這種意料之外的結果讓奔跑過來的獸人戰士發出了歡呼聲。
也幸虧秦劍這次投擲的如此準确,疼痛導緻那位風系魔法師根本不能集中精神力,才讓他魔法反噬。否則即便秦劍能抗住那驟風的襲擊,背後沖過來的九百多獸人勇士也抗不住。
大風獵獵,秦劍一摸背後,全是水,被風一吹,遍體生涼。
“每人給我抗個屍體,沖沖沖!太歲頭上動土,奶奶的不想活了?”秦劍暴跳如雷,運起身子内的妖元力,迅速地朝三裏地之外接近着。
得到命令的半人馬彎腰就抱起一頭野獸,頂在自己的腦門上,跟随在領主大人的身後,朝前方沖去。
不少半人馬頭頂上舉着的麋鹿和馴鹿還是活的,這些受到驚吓的野獸不斷地蹬着蹄子,微弱地反抗着。
牛頭人戰士不需要,那堅固的圖騰柱就是最好的盾牌。
秦劍視線之中,風系魔法師背後的山丘上,突然再次湧出一大批身穿輕铠的弓箭手,羽箭再一次肆虐着荒原的大地。
那個被龍膽槍戳中的魔法師,此刻臉色已經完全白了,鮮血順着他的大腿往下流淌着,帶走了巨大的熱量,這個身子孱弱的人類企圖伸出手去将龍膽槍拔出來,卻根本無能爲力。
經過秦劍擲出的龍膽槍,帶着巨大的慣性,直接貫穿了風系魔法師的腿骨,釘在了地面之中。
旁邊那個僥幸存活的重裝騎士緩了好半天,才從驚吓中醒悟過來。
剛才的場面實在太過震撼,誰能想到,隔了三裏地飛來的一支長槍,居然能貫穿兩個重裝騎士的身子和铠甲,還重傷了騎士們守護的風系魔法師?
光明神在上!這還是人能做到的事情麽?
“幫我……幫我拔出來!”風系魔法師的嘴角流着口水,那是因爲疼的,而且那個迅速朝這邊接近過來的人類的眼神讓他如墜冰窖,即便是鮮血流失帶走的熱量,也無比比拟魔法師此刻心中的冷意。
還好,魔法師一般精神力比較堅韌,才讓他沒有暈倒過去,不過這也是幸運中的不幸,不僅要時刻體驗那入骨的痛楚,魔法師還眼睜睜地看着那個發狂的人類沖到了自己的面前。
弓箭隊射出的羽箭擊打在他的身上,居然隻發出碰啪的敲擊聲,便全部被彈開了。
跟随在他身後的獸人戰士同樣勇猛無比,那些野獸的屍體上插滿了羽箭,可是見亡靈的居然沒有任何一個獸人戰士倒下!
即便是身上不小心被射中一兩隻箭矢,這些獸人戰士都不管不問,仿佛身上插的是麥稭杆。
秦劍沖到這個魔法師面前的時候,那個重裝騎士正蹶着屁股用力拔着龍膽槍。這個醒目的屁股成爲了秦劍發洩怒火的首個目标。
一腳踢中了重裝騎士的臀部,還沒有意識到敵人已經來到自己身後的騎士隻發出一聲慘呼便飛出幾丈高,沖進了弓箭隊的陣型中,如同被一根鞭子抽到一般,弓箭隊頓時倒了一排人。
風系魔法師哆嗦着嘴唇,渾身的肌肉都在顫抖着,無比恐慌地看着這個如同天神下凡一般的男人。
秦劍抹了一把老臉,冷冷地看着已經停止射擊的弓箭手們。
軍事手冊上明确地告誡過弓箭手,當敵人接近自己的時候,弓箭手必須後撤,以免有無謂的傷亡。
但是此刻,震驚已經讓弓箭手們的神經麻木了,所有人都忘記了這保命的守則。
中了那麽多附加元素力量的破甲箭,這個人類居然一點事都沒有?
“拔不出來還拔個**!”秦劍嘀咕了一聲,伸手抓住了插進地面的龍膽槍,狠狠一用力,蹭地一聲将長槍拔了出來。
風系魔法師的慘呼隻響出半拍就停了下來,整個人都吊在龍膽槍上,被秦劍倒提在手上。秦劍仔細一看,這位剛才還威風凜凜的魔法師此刻已經昏了過去。
象撸稻草一樣将風系魔法師從龍膽槍上撸了下去,秦劍的身上濺滿了鮮血。弓箭手們終于想起了自己的職責,齊刷刷地将弓箭對準了秦劍,卻沒人敢發射,每個人的身子都在顫抖,弓箭隊中發出幾聲壓抑的咽嗚聲。
站在山丘之上,秦劍終于看清了這裏的地貌,這裏比自己幾天以來埋伏的地方要稍高,隻要隐藏得當,自己根本沒有可能發現什麽破綻。
除去正在對自己射箭的弓手們,還有一大批騎着馬匹,身穿铠甲的戰士正在迅速地後撤,卷起的塵土滾滾而來,但是秦劍卻清楚地從這批逃跑的人中看到了獸人戰士的痕迹!
秦劍的眼睛眯了起來!
這些獸人戰士沒有和自己發生任何的正面交鋒,看逃跑的距離就可以肯定在自己到達這裏之前就行動了。
但是他們卻沒有絲毫散亂的痕迹,即便是逃跑,也在一邊跑一邊回頭朝這邊望着,隔着頭盔的眼中散發出濃濃的戰火,那是精銳的獸人勇士才有的眼神,和老塞他們一樣,桀骜不馴,不屈不饒!
秦劍很想追上這批獸人看看到底是誰襲擊了自己,但是已經沖上山丘的半人馬戰士們開始的屠殺還是讓他放棄了這個打算。
沒有任何铠甲防護的獸人戰士即便再勇猛也有可能受傷,自己必須得留下來威懾敵人。
弓箭手們一旦被近身,根本發揮不出太大的作用,即便是精通箭術的精靈,也無比忌諱這個事實。
弓箭手的輸出都是遠距離打壓和暗殺,此刻被怒火中燒的獸人戰士們沖進來,就如同在平靜的湖面中丢下了巨大的石塊,泛起了漣漪。
丢下野獸屍體盾牌的半人馬戰士步履輕盈,出手必殺。這些身穿輕铠的弓手根本不能做出有效的反抗就被徹底地打亂了陣型。
等秦劍沖進去的時候場面已經一邊倒了,抛下弓箭抽出匕首的弓手們隻能在精壯的獸人勇士身上留下淺淺的刀痕,随即就會被扭斷脖子。
随後而來的牛頭人戰士們揮開了手上的圖騰柱,打出了漫天的血雨,殘肢和斷臂橫飛,死亡如此接近着這隊弓手。
獸人戰士們的強壯讓弓手們絕對自己就好像拿了一支玩具弓的小孩在跟大人打架一般,那個手持長槍的人類更加恐怖,一槍捅過去,還能順便捅穿一排。
弓手們哭喊着,嚎叫着,卻無論如何也挽不回被殺的命運!
他們一直等待的援軍怎麽也看不到身影,那批跟自己一起前來的獸人勇士們呢?等到有幾個得空的弓手回頭望去的時候,頓時失望了。
自己依賴信任的盟友和援軍居然早就棄下他們逃跑了。這個發現讓苦苦支撐的弓手們完全沒有了反抗的念頭。
“投降,我們投降!”一個聲音高聲地喊了出來,随後更多的弓手喊叫了出來。
沒有盟友的援助,弓手們根本不可能反抗獸人勇士們的屠殺。
不過這個呼聲并沒有阻礙半人馬和牛頭人戰士屠戮的步伐,所有的獸人勇士隻聽一個人的話。
秦劍的龍膽槍簡直就是殺人的利器,一槍捅過去,不管對方一條線上站着多少人,統統被捅穿。
戰鬥了半天,除了最開始遇到的零星反抗,剩下的時間基本沒有任何的阻攔。
秦劍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那隊本來已經逃跑的獸人們居然停下了步伐,遠遠地隔着幾裏地,看着這邊在戰鬥,沒有絲毫插手的意思。這些獸人們眼中流露出來的眼神就仿佛是在看着一場華麗的鬧劇。
到底搞什麽鬼?秦劍滿腦袋迷糊,他們不是一起的麽?而且獸人什麽時候跟人類攪和到一起去了?
“不殺了,留幾個活的。”秦劍率先停了下來,得到命令的獸人勇士們同時停住了手。
放眼望去,山丘上遍體都是屍體,每一個獸人戰士身上都有鮮血,自己的或者敵人的,黃土地徹底被染成了一股暗紅的顔色。
僥幸活命的弓手們跪倒在地,嗚嗚地哭着。不過也隻剩下幾個人了,剛才的一番屠殺中,至少有一千弓手喪命在獸人戰士們手下。
這已經是半隻聯隊的編制數量了。
“對面是哪個龜孫子,給俺報上名來!”秦劍将龍膽槍往地面上一插,看着對面的獸人們高聲問道。
這批獸人戰士的素質讓秦劍好一陣羨慕,每個獸人戰士雖然都騎着高頭大馬,但是卻沒有絲毫的散亂,如果不是那些馬匹時不時地動彈一下,單從外表上看去,不明白的還會以爲是一群塑像。
秦劍再扭頭看一眼自己身後的半人馬和牛頭人們,一個個身上血淋呼啦,站沒站象,窩成一團站在自己的身後,完全就是一群土匪。
對面沒有任何的動靜,就如同沒有聽到秦劍說的話一般。
“甭跟他們廢話了,直接上去跺了這群狗日的。”老塞的大手往下一揮,惡狠狠地說道。
“你能跑的過他們麽?”秦劍斜瞄了老塞一眼,半人馬戰士蠕動了下嘴唇,咒罵了一聲。
這批獸人戰士正是有恃無恐,才會停留在原地不動。
半人馬即便是天生的騎兵,在經過多天的埋伏,又經曆了一場戰鬥之後,根本不可能跑得過馬匹。
換句話說,這匹獸人戰士想走就走,想留就留,秦劍一點招都沒有。
“有種就給爺爺留下名号!”秦劍再次喊話,這次對方有動靜了,站在最前方的一個戰士撥動着馬頭,往前走了兩步。隔着老遠的距離,将雙手伸出,握緊成拳頭,在腦門上碰碰捶了兩聲。
“瘋子?”秦劍愕然了一把。
“少爺。”老塞在旁邊接道,“這是獸人帝國的死戰之渝!”
“什麽意思?”秦劍瞪大了眼珠子問道。
“這樣說吧,如果兩方有生死之仇,其中一方做出這種動作的話,就表示他要追殺你到天涯海角,不死不渝!”
“傻逼!”秦劍送給對方一根中指。
雖然不知道對方到底是誰,也不知道自己跟他有什麽過節,但是想要追殺自己?先掂量一下自己的本事吧。
從戒指中掏出一枚麻痹暴雷,狠狠地朝對方陣營中扔過去。
麻痹暴雷還在空中的時候就被狙擊了,一杆從地面扔出的長槍直接戳中的麻痹暴雷,在空中綻放出一團光芒,這種準頭讓秦劍一陣汗顔。
秦劍清楚地看到剛才做出白癡動作的那個獸人嘴角浮起一抹輕藐的微笑,這個微笑徹底激怒了秦劍。
從戒指中掏出了所有麻痹暴雷的存貨,天女散花一般地朝那邊砸了過去。
這次出門,秦劍總共就帶了五十枚麻痹暴雷,剩下的都還在加德林老頭手中。
空中不斷地綻放出白金色的光芒,每一道光芒都意味了一枚暴雷的爆炸,明亮的光線讓所有人眼前都有些花,但是對面的獸人們準頭卻是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最終還是有兩枚麻痹暴雷沒有掉落到了對方的陣營中,實在是因爲光線太強了。
對方的陣營頓時一陣人仰馬翻,被麻痹暴雷覆蓋到的獸人戰士們齊齊從馬上跌落了下來,場面頓時混亂了起來。
秦劍剛想下令全體沖鋒,結果那些掉下馬的獸人們又拍拍屁股站了起來。
“我日他奶奶!”秦劍怒罵了一聲,這批獸人戰士身上的铠甲檔次也未免太高了一點吧?估計魔法抗性沒少附加,否則不可能中了麻痹暴雷之後還能站起身來。
“少爺,打吧!”老塞早就按耐不住了,隻等秦劍一個命令就沖過去。
“不打!”秦劍着實郁悶無比,如果單單隻是自己一個人的話,他絕對會選擇戰鬥,但是身後拖了近一千個獸人戰士,帶上去的話必須得做好承受代價的準備。
對面的獸人戰士人數也不少,雖然目測不出來,但是肯定要比自己帶來的多,而且他們訓練有素,身上的铠甲還如此精良,想必他們的武器也差不到哪去。
讓疲憊之師的半人馬和牛頭人跟這樣一群戰士戰鬥,絕對是不劃算的買賣。
秦劍的動作讓對方也有些意外,那個領頭的獸人難堪地從地面上站起身來,恨恨地揮揮手,帶着自己的人後撤了。
秦劍不敢讓自己的戰士沖鋒,敵人也不敢。
對面的獸人戰士有铠甲防護,中了麻痹暴雷還能站起來,但是那些馬匹就不行了。
逼不得已,那些掉下馬的戰士一起揮刀砍斷了馬脖子,然後翻身上了同伴的馬匹,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太卑鄙了。”老塞詐呼着,“那可是我們的戰利品!”
“狠!”秦劍贊歎道,“就算是殺了也不給敵人留下任何可以利用的東西,這個将領,我喜歡!”
直到這隊獸人有條不紊地消失在秦劍的視線之中,秦劍依然一腦袋的迷糊。
原本一次還算不錯的捕獵行動因爲這突發的意外畫上了不完美的句号。
最後清點下來,被兩輪箭雨射死的野獸足有一千多頭,還有不少受傷,損失可謂慘重至極。
帶來的人員倒沒有什麽傷亡,除掉一個地精死亡之外,秦劍這邊隻付出了一百多個半人馬受傷的結果。
這倒還算是個讓人滿意的結局。
捕獵到的野獸是要帶回去放養的,所以要盡可能的保證存活率,休整之後的獸人戰士們協同地精開始救治那些受傷的野獸們。因爲早早地就做好了準備,所以帶了不少療傷藥過來,生命之泉這種貴重的東西秦劍是不可能給野獸們使用的。
一番折騰之後,秦劍才将近八千頭野獸裝進戒指中,其中還有一千多頭是屍體。
“少爺,那些偷襲者怎麽辦?”老塞怎麽想怎麽咽不下這口氣。
“放心,就算我不找他,他也會來找我的。”秦劍的牙齒也咬得嘎嘣響。
“那這些俘虜?”老塞指着還活着的幾個弓手和昏迷不醒的風系魔法師。
“一起帶回去,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在西伯利亞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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