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62

老爺子沒讓施涼跟容蔚然走,留他們過夜。

幾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心思亂飛,誰也沒留意電視裏的女主角是如何身處險境,又是誰在背後推了她一把。

那種懸疑陰森的氛圍被沙發周圍無形的屏障隔開了。

“啊——”

電視裏的尖叫把黃金殊吓的身子一抖,她拍拍胸口,“快吓死我了。”

這一喊,其他人也都回神。

老爺子叫王建軍換台,到少兒頻道時,他說,“就看這個。”

“大晚上的,就不要看一驚一乍的了,看點童趣的,對睡眠好。”

幾人看着多啦愛夢,一臉迷之怪異。

除了容蔚然。

他聽到大熊的聲音,一直垂搭着的眼皮就立刻往上一撩。

那樣子,還是個動漫迷。

氣氛挺和諧的,老爺子毫無預兆的朝施涼問了句,“蕭荀還好嗎?”

施涼正在吃容蔚然給她剝的山核桃,她聞言,差點梗到。

一旁的黃金殊咳一聲,“爺爺,吃瓜子嗎?”

老爺子捋了把白胡子,“抓點花生給我。”

他回頭又說,“阿涼,前段時間蕭荀來這邊,我給他蔔了一卦,他一聲招呼不打就走了。”

“當時我還想給你打個電話問問,一轉眼就給忘了。”

“……”

黃金殊踩王建軍,把他拖鞋上的卡通臉踩變形了,他也沒吱一聲。

王建軍本來就不會說話,這種情況,更是不能張口,唯恐再添亂。

施涼吃掉嘴裏的山核桃,神态自若,“爺爺,他出差了。”

“出差了啊,”老爺子叨唠,“我說怎麽沒見他跟你們一道回來。”

“阿涼,你見着他了,替爺爺跟他說聲,要放寬心。”

“好的。”

老爺子好像又想起來什麽,“你小男友是a市人嗎?”

“嗯。”施涼說,“爺爺,我去給您泡茶。”

“不喝了,”老爺子擺手,“人老了,起夜麻煩。”

“時間過的真快,刷的一下,人蕭荀都四十多了,半輩子過去了……”

這回連黃金殊都拯救不了她爺爺的老糊塗了。

過了一會兒,老爺子拄着拐杖起來,“你們都早點睡,别太晚了。”

他特地交代,“金殊,夜裏餓就叫張媽,建軍你多顧着點她。”

“知道的。爺爺晚安。”

之後黃金殊也拉着王建軍走了。

剛才始終沒出聲的容蔚然把手指一松,山核桃的硬殼掉在垃圾簍裏,細尖的邊角有血。

餘光捕捉到了,施涼大力把容蔚然的那隻手一抓,翻過去看他的手掌心,破了好幾處。

這些都是他在克制自己的證據。

容蔚然把手拿走,“困了,上樓睡覺吧。”

施涼再次抓住了,将自己的手指穿梭進他的指縫裏,親密的|磨|蹭|了幾下。

“明天早點起,有很多地方要帶你去看。”

“好。”

洗漱的時候,施涼在卸妝,容蔚然站她旁邊,她調笑,“放心,妝卸了,不會變成另外一個人。”

“我覺得你不化妝好看。”

施涼拿手指指尖點一下他的心口位置,“通常男人這麽說,都沒走這個地方。”

“真的,”容蔚然從後面摟住女人,下巴蹭在她的脖頸,“你不化妝,眼睛更美。”

施涼後蹭。

容蔚然悶哼,他每一回都是毫無抵抗力的被這女人勾去魂魄。

如果有後半輩子,那也翻不了身了。

這次傷的是腹部,完全不能使力,容蔚然挂着空擋,眼神幽怨。

施涼拿毛巾擦臉,“右手不能用了?”

“能用,”容蔚然親她的耳蝸,“不想用。”

施涼從鏡子裏掃他一眼,“把褲子拉鏈拉了。”

半小時後,容蔚然神清氣爽的躺在床上,準備醞釀睡意。

在他的頭腦開始混沌的那一瞬間,他也竄出一種假設,比起蕭荀的,更加可笑。

沒有最開始的算計,沒有那五年的垂死掙紮,也沒有兩家的恩怨,施涼的外公和媽媽都還活着,他的媽媽也是。

他們已經結婚了,有規劃有未來,且正在爲造小人這個偉大的事業奮鬥。

“想什麽,樂成那樣。”

耳邊的聲音擊破容蔚然腦子裏的畫面,他掐了掐眉心,“我在睜眼做夢。”

施涼把被子掀了掀,鋪開了,“閉眼繼續做吧。”

“閉眼就真的是夢了,”容蔚然皺眉頭,“睜眼還能自我欺騙一下。”

施涼側頭看過去。

容蔚然也把臉側向她,四目相視了片刻,兩人一下一下親|吻|,不摻雜任何|情|欲|,有的隻是單純的喜歡。

半夜,施涼迷迷糊糊的,發現容蔚然坐在床頭,她瞬間就醒了。

“怎麽不睡?”

“睡不着。”容蔚然的臉嵌在昏暗的光線裏,輪廓深沉,“你睡吧,别管我了。”

他的嗓音聽起來并沒有絲毫倦意,“我坐坐,想睡了再睡。”

施涼去開燈,房間驟然被拖進光亮之中,包括身邊人臉上來不及收斂幹淨的焦慮。

“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沒有。”

容蔚然的手放進微亂的發絲裏,他低着頭,眼睑被一片陰影遮蓋,“我在想,我們有孩子了,第一個會是男孩,還是女孩?”

施涼愣了愣,“女孩吧。”

“男孩萬一繼承他爸的脾性,指不定會禍害多少小姑娘,那到時候,我給他擦屁|股,都得煩死。”

容蔚然的面部抽搐。

他躺回去,半響笑,“其實我不太喜歡小孩。”

“我知道。”

施涼把一條手臂橫到男人的頸後,讓他枕着,“不過我想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定會是個很成功的父親。”

将近一米九的個子,容蔚然長手長腳,蜷着并不舒服,但他眉間的紋路卻減輕了許多。

“也許吧。”

容蔚然又一次陷入幻想,這次是施涼帶他進去的,“我估計會跟他們争風吃醋,劃好地盤,從小就告訴他們,你是我的……”

慢慢地,他在那些勾勒出的美好中睡去。

施涼天亮前才合了會兒眼。

人生來孤獨,上了年紀會越發清楚這一點,無論如何排斥,最後都隻能接受。

老爺子養了隻漂亮的八哥,那位小祖宗不知道是心情不好,還是吃的不滿意,它在籠子裏窩着,精神萎靡。

把老爺子急的,清早就爲它忙左忙右,那動靜把大家夥都吵醒了。

施涼跟容蔚然簡單洗漱完了,把房間收拾收拾就下樓去了。

老爺子在哄八哥,讓施涼他們先去吃早餐,不要等他。

施涼看了看籠子裏的八哥,她第一次來黃金殊家,黃金殊帶她到院子裏,蹦蹦跳跳的指着八哥給她看,那一幕仿佛就發生在昨天。

“爺爺,它快二十歲了吧。”

老爺子一怔,喃喃,“原來是老了啊……”

他歎口氣,釋懷了,“老了有老人的去處,都一樣的。”

客廳被突如其來的傷感籠罩。

容蔚然想到自己已逝的母親,住院的父親,他的眼底蒙上一層憂郁。

八哥叫了兩聲,老爺子提着它往書房走,步履蹒跚。

施涼在後面問,“爺爺,不吃早餐了?”

“不吃了。”老爺子有些吃力的邁過門檻,“你們多吃點。”

施涼把粥給容蔚然,生老病死是常态這種話安慰人,太輕了,起不到半點作用。

所以她沒有說,“吃完了就走。”

容蔚然揉額角,還想那八哥,“養隻擱家裏挺不錯的。”

“再養條狗,哈士奇或者德牧,把它們都放在後院,天氣好了就能出來撒歡,再種一片竹林,夏天會有蜻蜓……”

施涼聽着他的描述,沒有打斷,在他說完後給出笑容,“那要多大一塊地?”

“怎麽也要大幾百,”容蔚然俊朗的眉眼神采奕奕,“再挖一個湖,g進去魚餌,有空就去釣點魚,還能帶孩子們上那兒散步。”

“你覺得好不好?”

施涼停留在容蔚然那個孩子們的“們”上面,挺想問數字是大于等于幾。

“還行。”

“你這口頭禅……”容蔚然無奈,“喜歡,不喜歡,就這兩個選擇,你回回給我第三個。”

施涼也挺無奈,“習慣了。”

“剛才我說的,你可以随便補充,或者任性的更改。”

容蔚然深深地看着面前的女人,用承諾的口吻說,“你是一家之主,不要丢了自己應有的權利。”

施涼偏頭,親親他的下巴。

“早……啊”

王建軍打着哈欠過來,他咳兩聲,端了杯豆漿,外加三個大肉包子,兩個燒餅回了房間,去伺候餓癱了,又不想起來的老婆。

走到房門口時,王建軍的頭扭到一半,又扭回去,“那個……你們今天要離開c市嗎?”

施涼說,“還不确定。”

王建軍哦了聲,“那有決定了,跟我們說聲啊。”

施涼說好,她收回視線,見男人在看自己,眼神詢問。

容蔚然漫不經心的擦嘴,“走吧。”

“跟爺爺打個招呼再走。”

離開黃家,施涼帶容蔚然去了一處水庫。

天氣晴朗,微風徐徐,水面掀起層層漣漪,他們并肩站着,隻覺心曠神怡。

“我上高中那會兒,喜歡繞路來這邊。”施涼手指着水庫,“以前中間沒有填路,現在變成旅遊景點了。”

路邊停着不少私家車,都是過來釣魚的,享受那種錢可以買到的滿足感。

容蔚然皺眉,“你上水庫幹什麽?”

施涼說,“遊泳。”

容蔚然捏她,“遊泳?在這裏遊?”

“這裏沒人打擾,”施涼說,“從水庫一頭遊到另一頭,我在兩個月的時間裏,翻倍縮短時間。”

容蔚然的眉頭更緊,“哪兒不能練,爲什麽非要跑這麽危險的地方。”

“這個水庫淹死過不少人,大多都是來玩的學生。”施涼的神情淡漠,“我見過一個,他是追我的一個男生,撈上來時已經死了。”

“當時我剛巧路過,往裏頭看了眼,看到他塞滿淤泥的手指,被水泡的浮|腫,我當場就吐了。”

“第二天我就上這兒來了,跳下去的時候,就感覺那男生的手拽着我,一直跟在我後面。”

“我遊的很快,因爲我不想被他拖下去,落得一樣的下場。”

容蔚然沉默,看他的臉呈現的狀态,可以知道他|咬|住|了牙關。

“你才是瘋子。”

施涼微笑,“沒有那時候的我,哪兒在你面前的我。”

過了許久,容蔚然突兀的問,他的嗓音幹啞的厲害,“姐,你有沒有想過,蕭荀是在通過你,思念着什麽人?”

施涼面不改色,她不答反問,“我傻嗎?”

容蔚然,“不傻。”

施涼撩開眼前的發絲,“那你還問這麽顯而易見的問題。”

呼吸一滞,容蔚然把她摁在懷裏,手掌用力箍住她的後腦勺。

他們去下一個地方,目的地是一間酒吧,在半路上,一輛大貨車朝他們迎面開過來。

那輛貨車上司機扭曲驚恐的表情在容蔚然的瞳孔裏放大,有短暫的一瞬間,他想,就這樣結束吧。

在離開的最後一刻,他們陪伴着彼此,這就夠了。

急刹車聲刺破心髒,容蔚然破裂的思緒震動不堪,他擱在方向盤上的手顫抖不止,冷汗打濕後心。

聽到耳邊的聲音,容蔚然遲緩的扭頭,瞳孔渙散,目光沒有焦距。

他張張嘴,好半天才發出聲音,“你怎麽樣?”

施涼深吸一口氣,“我沒事。”

她解開安全帶,什麽也不說就把男人抱住了。

分不清是誰的身子在抖,誰的氣息紊亂,誰先吻的誰,他們需要從彼此那裏得到什麽,又需要給對方急切想要的。

貨車司機驚魂未定,也不管事,手忙腳亂的開車跑了。

有交|警過來敲窗,他嘴裏公式化的一套說詞在看到男人赤紅的眼睛時,卡了一下,“都沒有受傷吧?”

容蔚然深呼吸,剛要說話,手機就響了,他接通以後,不知道聽見了什麽,神情全變了。

“怎麽……”

施涼從包裏拿出手機,她看到來電顯示是姜淮,眉心蹙了蹙。

那頭的姜淮說容振華病重,醫院已經下了通知,人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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