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佩戴的珠寶首飾總價千萬,是容家的聘禮之一,華貴程度令在場的名媛們羨慕。
今天受邀的全是達官顯貴,随便拎出來一個,都是身價不菲,他們的到來,把這場宴會稱托的更加隆重。
媒體來的也不少,這麽大的場面,很少見,那些人在大廳來回搜索,眼睛如同照明燈,放眼望去,每一個來賓都自帶新聞體質,他們看仔細點,極有可能就會拍到東西。
尤其是容家六少爺,最近頻頻被報道,他又是個不安分的主,這次還指不定會出什麽戲。
盛馨語和容蔚然站在一起,俊男美女的組合,非常醒目。
她微笑示人,得體大方,無一不是完美,話是對着身旁的青年說的,眼中帶笑,“我今天很開心。”
容蔚然單手插兜,平時嚣張上揚的嘴角繃着,一雙迷人的電眼裏沒有東西,他身上的氣息很冷,和這樣的日子格格不入。
“我知道你不想跟我訂婚,”盛馨語和他耳語,賢惠體貼的很,“但是今天我們兩家的親戚朋友都在,你就算不爲我考慮,也應該爲你爸媽想想,别讓别人說閑話。”
“戴戒指的那隻手能不能拿出來?已經有不少人問我了。”她用着輕柔的語氣,“我次次都要解釋,剛才嫂嫂也問了。”
容蔚然那隻手還在西褲口袋裏,手上是空的,戒指早給他丢了,“那就别解釋。”
盛馨語唇邊的笑意一僵,她的手臂繞上容蔚然的腰,眼中有着令人心軟的哀求和落寞,“别在今天這麽對我,好不好?”
容蔚然是誰,見多了女人的這種樣子,想打動他是不可能的,“盛馨語,演的不累?”
臉色冷了一瞬,盛馨語換了個話題,她看向四周,“布置的怎麽樣?很不錯吧,以鮮花爲主題,還是施主管想的。”
容蔚然口袋裏的手捏緊,成拳頭狀,“低俗。”
“是嗎?”盛馨語露出驚訝的表情,“我還以爲你會喜歡。”
容蔚然側低頭,陰沉着臉,“這出戲你想怎麽演就怎麽演,老子不奉陪。”
盛馨語在心裏冷笑,你不是已經在陪我演了嗎?不願意又能怎樣,還不是擺脫不了被安排的命運。
這個道理她老早就明白了,也欣然接受。
人爲什麽要跟命運對抗呢,那不是自讨苦吃,異想天開嗎?
有人過來送上祝福,盛馨語笑着收下,一副幸福的模樣,容蔚然面無表情。
人生如戲,得演。
林競終于被他老子放回來了,他跟幾個朋友打了招呼,就端着酒杯往容蔚然這邊走來,“恭喜。”
容蔚然擡擡下巴,吊着眼角,“不知道林少爺恭喜我什麽?”
“當然是恭喜你訂婚啊。”林競笑着說,“我表姐人不錯的,她對你也是真心……”
話沒說完,容蔚然已經走了。
林競不易察覺的嗤了聲,容蔚然,你出局了,至于你霸占的那個位子,我會拿到手的。
盛馨語蹙眉,“阿競,你跟六少是怎麽回事?”
林競語出驚人,“我看上施涼了。”
聞言,盛馨語的表情一變,她嘲諷出聲,“我真搞不懂,那個女人除了一身狐狸精的騷氣,别的什麽也沒有,怎麽你們一個個都圍着她轉。”
林競皺皺眉,“表姐,你何必說的這麽難聽。”
盛馨語笑,“這就不高興了?”
她掃視四周,不時和看過來的賓客點頭打招呼,“她三番兩次勾|引我未婚夫,圖謀不軌,要不是我爸以工作爲由把她支走,還不知道她又會使出什麽招來這兒興風作浪。”
“連容蔚然都能着她的道,她指不定跟多少男人發生過關系,髒的很,手段也多,阿競,聽表姐一句勸,你别被她給騙了。”
林競不喜歡聽人這麽評論施涼,他的心裏湧出戾氣,考慮今天的場合才克制住了,卻也不做停留。
盛馨語擡手去弄頭發,放下來的時候摸摸鑲着藍寶石的耳環,她挺直身段,姿态高傲的走在場中,受盡矚目。
來的不止林家,趙家也來了。
趙齊硬是逼着他爸給辦了出院手續,上次他是讓别人去教容少爺什麽是羞辱,隔空扇夠耳光子,沒親眼把對方踩在腳下,這次的重頭戲怎麽也不能錯過了。
他走路的時候,右腿有點瘸,比以前越發的陰郁,“爸,待會兒有好戲看。”
趙世昌說,“容振華跟盛光德早把人扣住了,還能有什麽看頭?”
趙齊笑的詭異,“等會兒就知道了。”
他盯着容蔚然的背影,想把人踹倒了,跪地上磕頭。
容蔚然察覺背後陰冷的視線,他轉身,趙齊來不及遮掩臉上的仇恨,倆人撞了個正着。
趙齊一瘸一拐的走上去,他舉起酒杯,笑的很假,一張臉都有些扭曲,“六少,這麽大的日子,我特地出院過來,就爲了跟你說聲訂婚快樂,祝福你跟盛馨語。”
容蔚然的心裏充滿陰霾,跟誰都起不來勁,他漠然的搭下眼皮,擡腳就走。
“這就走了?”趙齊拉他,“你也太不給哥們面子了吧?”
容蔚然冷着眉眼,“放開。”
趙齊還真就給放了,關心的問,“不高興啊六少,是不是緊張的?這訂婚雖然不比結婚,也很重要,緊張是正常的。”
他喝口酒,湊近點說,言語|露|骨|放|肆,“其實我打你未婚妻的主意挺久了,尤其喜歡她趾高氣昂的大小姐樣子,你要是真的很勉強,以後床上的事,喊我一聲,我保證把人喂飽了,順便再給你搞出幾個孩子,讓你在你爸媽那邊交差。”
“你呢,繼續玩你自己的,跟那個施涼好好玩,怎麽樣,哥們我夠義氣吧。”
“太子爺,你現在這樣,走個路都這麽不容易,就别瞎鬧了,還是在家好好待着吧,”容蔚然體貼的給他整理了一下衣領,“以後下雨天,注意着點你這右腿。”
趙齊脖子上的青筋都出來了,“六少這份情,我記着!”
他拖着那條右腿走了。
不遠處,張範跟姜淮都注意到了那一幕,他們交換眼色。
“我怎麽覺得,待會兒有事情要發生啊?”張範往門口看,“施涼再不來,我小老婆就要跟你搭夥過日子了。”
姜淮說,“她不會來了。”
張範問道,“什麽意思?”
“容盛兩家不想有任何意外發生,”姜淮說,“施涼現在應該被人看着,過幾天才會被放出來。”
”看來是我算漏了一點,”張範歎了口氣,“我那小老婆以後就麻煩你多照顧照顧了。”
姜淮沒絲毫興緻,他隻求這場訂婚宴順利落幕。
宴會後半場,氣氛很好。
盛光德卻沒來由的心神不甯,他打了個電話,“人呢?”
那頭應聲,“一直在房間裏。”
盛光德問,“确定?”
“是的,沒有離開過半步。”
盛光德挂掉電話。
他其實可以有萬無一失的解決方法,但他沒用,惜才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時覺得還不到那地步。
小孩子間的情情愛愛是最好笑的,很有可能是今天死去活來,明天就什麽事也沒有。
“爸。”
盛馨語過來問,“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盛光德拍拍她的手,“沒事。”
盛馨語松口氣,她就怕是跟施涼有關,“媽的身體還沒好嗎?我的眼皮總跳,心裏亂糟糟的。”
盛光德問,“她有沒有給你發短信?”
盛馨語說,“發了。”
盛光德安撫道,“那就不會有什麽事。”
盛馨語抿嘴,“爸,你……”
她沒往下說,想了想還是另找個時間,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
無論内容涉及的是媽媽的情況,還是陳瀝瀝,聊起來都不會心平氣和。
臨近中午,賓客們入座。
容蔚然心裏長了片名叫施涼的野草,在那肆意的生長着。
他身在宴會上,心丢了。
“老六,”容霏捏捏他的肩膀,歎道,“沒想到你還是走了三哥的老路子。”
容蔚然把玩着四葉草的打火機,昨天不知道什麽時候揣進了口袋裏,回來才發現的。
睹物思人,這是他昨晚體會到的。
人還不知道在什麽地方,有沒有吃東西,餓肚子的感覺他前段時間有過,很不好受。
他|摩|挲|着四葉草,“三哥,你後悔嗎?”
容霏沉默了許久,他望着和其他人說笑的合法妻子,喃喃道,“後不後悔,都改變不了事實。”
容蔚然問他,“如果重來一次,你的選擇會變嗎?”
“你這個問題是不成立的,”容霏笑的苦澀,“沒有如果。”
那就是答案。
容蔚然捏緊打火機,他不想在多年後去回憶的時候,也像三哥這樣,想說後悔,又說不出口。
容霏突然說,“老六,你别做傻事。”
容蔚然往椅子上一靠,有了那麽些無法形容的苦逼感。
他掃掃周圍,所有人都在笑,搞不清楚他們在笑什麽。
桌上陸續坐滿,兩家人齊了。
容夫人拉着盛馨語,握着她的手唠家常,滿意的很。
所有人共同喝了一杯後,容夫人就不停對小兒子使眼色,叫他給盛馨語夾菜。
容蔚然懶懶的問,“媽,你的眼睛抽筋了?”
容夫人白了他一眼,扭頭對盛馨語說,“想吃什麽告訴媽,媽給你夾。”
盛馨語害羞的笑,“不用了,媽,我自己來就可以。”
容夫人幾不可查的歎息,她對這孩子是心疼更多,等進了門成一家人以後,會當親生女兒對待。
“親家母,馨語被她外公慣的,從小就有點任性,”盛光德說,“她要是有什麽做的不妥的地方,還望你見諒。”
容夫人說,“親家這是謙虛了,馨語乖巧懂事,我們喜歡還來不及呢。”
她又問,“聽說馨語的阿姨病了,不要緊吧?”
盛光德說,“等她好了,我會帶她登門拜訪,多謝關心。”
容夫人說,“那好啊。”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客套話說個沒完。
容振華倒是一聲不出,吃兩口菜就停一停,似乎是心裏裝着事,還是想不通的。
容斌暗自去看老六,他總感覺,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甯靜。
幾分鍾後,容蔚然去洗手間,在走廊碰到一個清潔工,他繼續往前走,耳邊響起聲音,“先生,有個人讓我告訴你,她很好。”
容蔚然猛地停下腳步,“男的女的?”
清潔工說,“女的。”
“人在哪兒?”容蔚然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說,你在什麽地方看到的?”
清潔工吓到了,她發着抖,“在,在一樓的洗手間。”
容蔚然把人推開就往外跑。
清潔工把臉上的口罩拉拉,迅速走進樓道裏,一刻不停的下樓離開。
容蔚然不見了。
第一個發現到的不是容家人,也不是盛家,是趙齊,他對容蔚然的關注度遠超任何人。
沒法子,誰讓他從小到大就吃過對方的虧,還瘸了條腿,這交情多深啊,他恨不得拿眼珠子死死的盯着。
趙齊把消息散出去,場上就亂了,竊竊私語聲如雨後春筍,蹭蹭的冒出頭。
“不會吧,容蔚然跟另一個女人私奔了?”
“誰啊?還能比的過盛家這位千金大小姐?”
“訂婚宴辦這麽大,真當自己是一國公主呢,呵呵,想高調的顯擺,現在成了高調的丢人。”
飄進耳朵裏的聲音太難聽了,盛馨語放在腿上的手收緊,是施涼,一定是她那個低賤的女人!
她氣的聲音發抖,也不顧桌上的容家人,“爸,爲什麽會這樣,你不是跟我說了沒事的嘛?”
盛光德說,“先别慌,把人找到了,搞清楚情況再說。”
“還要搞清楚什麽?”盛馨語的情緒失控,“容蔚然他就是想耍我!”
盛光德的面色不好看,不是因爲容蔚然的突然失蹤,而是盛馨語太過感情用事。
他甚至想,盛馨語如果有施涼一半的冷靜睿智,場面不會這麽尴尬。
掐了掐眉心,盛光德起身去打電話,得知施涼那邊情況沒變,他疑惑,那容蔚然是怎麽回事?
難道是出去透風了?
盛馨語這麽一喊,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容家這邊都沒臉了。
家醜不外揚,這個道理她忽略了,自己成了笑話。
容振華眼神示意,容斌吩咐保镖們去找人,結果是沒找到。
少了一個主角,這場訂婚宴還得辦下去。
容振華跟盛光德溝通一番,對外稱是容蔚然吃壞肚子,去酒店房間休息了。
這說詞是擺出來了,在場的信與不信,兩家的态度都很一緻。
畢竟丢人是兩家一起丢的。
不知過了多久,菜涼透了,門口傳來騷動。
衆人不約而同的望過去。
容家小少爺回來了,身邊還帶了個女人,身材高挑,美豔成熟,一下子就成爲全場的焦點。
場面往不受控制的方向發展。
盛光德的眉頭立刻就皺起來了,他前不久兩次确認過,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現在不是質問的時候,生意場上的朋友和親戚都在看着。
看戲的迫不及待,趙家父子挂着嘲諷的表情。
這麽一下,容盛兩家都會成爲整個a市的笑話,個個顔面掃盡。
林家這邊,林競在看到施涼的那一刻,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也沒了謙謙君子的風範,和所有人一起盯着門口。
容蔚然的呼吸粗重,耳邊嗡嗡的,光看着大哥和三哥的嘴巴動了,什麽也聽不見。
“諸位,很抱歉,今天的這場訂婚宴到此爲止了。”
衆人交頭接耳。
兩家人都大變臉色,到此爲止是什麽意思,鬧着玩?
有把訂婚這麽大的事拿來玩的嗎?
容振華沉着臉,“容蔚然,你胡鬧什麽?”
置若罔聞,容蔚然把手拿出來,那上面沒有訂婚戒指,他當着衆人的面,從口袋拿出紅色小本子。
“我已經跟施涼領證了。”
吸氣聲此起彼伏。
趙齊笑着吹口哨,不嫌事大,“六少厲害啊,跟一個女人訂婚,又跟另外一個領證,真厲害——”
氣氛越發的微妙。
容夫人身子晃了晃,跌坐回椅子上,她又抓着桌子起來,跑到門口,一巴掌扇在施涼臉上。
“你爲什麽要害我兒子?啊!”
施涼沒躲,她掐容蔚然的手,阻止他沖上去,“阿姨,對不起。”
“對不起?你算個什麽東西?”容夫人指着盛馨語,“那才是我的兒媳,是我容家的人!”
她伸手去抓小兒子,使勁把施涼撥開,“老六,你說,是不是這女人逼你的?”
容蔚然又去拉施涼,跟她十指緊扣,“媽,是我逼她扯的結婚證。”
“你兒媳就是她了,也隻會是她。”
“我不承認!”
容夫人對施涼的印象是從盛馨語口中聽的,一個心術不正的壞女人,肯定多的是見不得人的手段。
她兒子是一時糊塗,中了計。
容振華從後面過來,扶住老伴,他看向施涼,眯了眯眼,然後才去看小兒子。
“你去休息室等我。”
容蔚然繃着臉,“爸,如果您不想沒我這個兒子,就請您高擡貴手。”
聽了那話,容振華又去看施涼,他被這孩子耍了。
或者說,是容盛兩家。
難道隻是因爲男女之情?毅然決然的要跟他兒子在一起,甯願得罪盛家?可除此之外,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牽扯。
這樣一來,最難堪的是……
容振華把目光挪到後面,停在盛馨語身上。
好好的訂婚宴,就變成了一場鬧劇,她受到的傷害是最大的。
偏偏還搞的這麽盛大,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更麻煩的是,盛馨語請了很多記者,這下子,他們有的拍了。
盛馨語坐在那裏,頭埋的很低,身子不停顫抖,她的驕傲完全粉碎,被打擊的擡不起頭,太丢臉了。
她是盛家千金,走哪兒不都是衆星捧月,今天狼狽的讓她想起自己的過去,心裏有個聲音在提醒着她,假的就是假的。
被撕掉了那層皮,她什麽都不是。
不對,都是因爲那個女人!
盛馨語哆哆嗦嗦的,殺了她,我要殺了她……
衆人就看到盛馨語一步步走到門口,臉上的神情怨毒,他們都退開了。
在盛馨語有動作前,容蔚然鉗制住她,大力甩開。
盛馨語跌倒在地,“容蔚然,我做錯了什麽,你爲什麽要這麽對我?”
她歇斯底裏,“爲什麽——”
容蔚然沒有表情,“盛馨語,打從一開始,我就對你沒意思。”
“爸,媽,伯父,強扭的瓜不甜,況且我現在是已婚人士,請你們别再強人所難,鬧的大家更沒臉。”
這兩句話讓在場的都明白了其中緣由,商業聯姻的老戲碼了。
隻不過這回的主是個倔的,亂來。
對盛馨語而言,容蔚然的那些話等同于一把刀,殘忍的剝|開了她的虛榮心,她仿佛被|扒|光|了丢在大街上。
未婚夫在訂婚當天跑了,帶别的女人回來,還領了證,她輸給一個低賤的貨色,在衆目睽睽之下給她一擊,比死還難受。
要對付愛慕虛榮的人,得先讓她沾沾自喜,然後在把她從上頭拽下來。
施涼垂着眼簾,居高臨下的看着地上的盛馨語,此刻,沒有人看見她的眼裏是什麽。
盛馨語看見了。
是憐憫,恨意,痛快。
仿佛在說“大小姐,你真可憐”。
極大的刺激之下,盛馨語的眼眶赤紅,她發了瘋似的朝施涼撲上去,被盛光德拉住了,“還嫌不夠丢人嗎?”
盛馨語又哭又叫,嘴裏罵的字眼太難聽了,粗|俗|不|堪,那副醜陋的嘴臉在場的見了都目瞪口呆,她十幾年裝出的富家千金形象全毀了。
媒體記者激動的快速按着快門。
姜淮好半天才邁步過去,記起自己作爲秘書的職責,張範緊跟其後,他們都看着施涼,神色各異。
容家這邊也鬧開了,都沒這麽尴尬過。
混亂中,容蔚然拉着施涼跑了。
他們随意上了班公交車,随意在某一站下來,沿着馬路走。
管那些人怎樣,接受不了也得接受。
容蔚然胸口滾燙的溫度下不來,“卧槽我們現在是夫妻了吧,我怎麽感覺這麽不真實?
他低着頭,把臉湊上去,“來,你抽我一下。”
施涼側頭吻住他。
纏|綿間,容蔚然看見女人在笑,那樣的笑容他從來沒在她臉上看見過。
暢快,期待,愉悅,還有一絲悲涼。
“怎麽了這是?”容蔚然捧着她的臉看,“卧槽,你老公我膽兒小,别吓唬我啊。”
施涼趴在他肩頭笑的流淚,不知道有什麽高興的事,能笑的那般開心。
“我告訴你,再過二十分鍾左右,天就要變了。”
容蔚然擡頭,陽光明媚,能怎麽變?
“不就是有雷陣雨嗎,你這是多沒出息,爲這點破事笑哭了。”
他惡聲惡氣,給施涼擦眼淚的動作卻很溫柔。
“别笑了,醜死了。”
施涼不笑了,她說了句真心話,“我沒想過跟你登記。”
這一步不在她的計劃裏。
“操,你什麽意思?”容蔚然兇神惡煞,“你敢反悔試試?”
施涼心想,那就等你先開那個口吧,很快了。
“啞巴了?”容蔚然氣急敗壞,“又他媽不說話!”
施涼在青年的耳邊吹氣,“我想要你背我。”
容蔚然瞪着她,有點發愣,好一會兒才回神,惡狠狠的把人往背上一拽。
“你已經是老子的人了,以後老實點,聽見沒有?!”
施涼摟住他的脖子。
容蔚然哼哼,還在生氣,“剛結婚就作,下次你再說一句,我讓你三天下不來床。”
施涼不自覺的勾起唇角。
過了幾個路口,她看手表,“到了。”
同一時間,盛光德被幾個警員堵住。
“盛先生,您涉嫌一起刑事案件,請您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盛光德面不改色,“今天是我女兒的訂婚宴,我還有點事要處理。”
他沒什麽架子,一副好市民的姿态,“這樣吧,等我把事情解決了,我一定配合你們的調查工作。”
帶頭的男人公事公辦的口吻,“抱歉,我們現在是在執行公務。”
盛光德看了眼他胸前的證件,“周隊長,不介意我給你們汪局長打個電話吧?”
周長明是剛從c市調來的,脾氣硬的很,性情孤僻,天|王|老|子|犯|法,他照樣按照程序來。
“盛先生,不過是一杯茶的功夫,您配合點,我們也好早點收工。”
盛光德的額角微抽,拿這種人沒辦法,“我能問一下是什麽案件嗎?”
他養了那麽大的狗場,這些年事事小心謹慎,不認爲會留下什麽痕|迹。
所以他覺得,是有人|惡|意|舉|報,很有可能是背地裏的那夥人幹的。
周長明的眼神犀利,觀察着中年人的表情變化,“是十三年前的一起|買|兇|殺|人|案。”
盛光德臉上的從容鎮定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