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0

容蔚然出事了。

酒吧進來一夥年輕人,舉止打扮潮流,他們轟走台子下的人,強行霸占着,一看就是閑來無事找樂子的。

容蔚然一首歌結束,那夥人紛紛用力拍手,“唱得好!再來一首!”

剛才是容蔚然今晚的最後一首,他懶懶的掀了掀眼皮,嗓子疼,心情非常不爽,就想着回去抱抱施涼,哪有空陪這些人玩。

但是他還沒邁開步子,那夥人就嚷嚷起來了。

角落裏的沙發上坐了個人,西裝筆挺,唇紅齒白,挺像個小白臉,來頭卻不小,他是c市白家少主白一光,跟容蔚然早年是同學,有過節。

說起來也不是多大的事,就是和女人有關。

怪就怪容蔚然那張痞子臉太招搖,行事作風更是狂妄。

當初白一光還是個純情的小男生,他喜歡一女生,特喜歡的那種,情書啊小禮物啊,什麽都送,什麽招兒也都使了,那女生最後跟容蔚然好了。

白一光最氣的是,自己那麽寶貝的小仙女兒,被容蔚然拱了沒多久,就給甩了,被甩的那個不但不讨厭容蔚然,還繼續喜歡着。

白一光那叫一個嫉妒,他那麽真心誠意的對待一個人,什麽也沒得到,容蔚然輕輕松松得到了,不要了。

梁子就是那麽結下的。

今天白一光剛巧來a市談買賣,聽聞容蔚然在酒吧唱歌,多新鮮啊,他豈有不來照顧點生意的道理。

台子那邊的鬧聲越來越大了,白一光點了根雪茄,慢悠悠的抽上一口,他擡手,底下人拿出一紮現金,總共一萬,全扔台子上去了。

“錢老子多的是,趕緊給老子唱,唱好了,讓老子高興了,再賞你——”

鈔票漫天飛,酒吧其他人傻眼。

他們更多的是看戲的興奮。

容蔚然拿掉飄到臉上的一張鈔票,手揉成團,他哪受的了這種氣,當下就沖了上去。

“你他媽找死是不是?”

那夥人當中,剛才撒鈔票的那位擡着頭,身高的差距挺大,他還把腳踮起來了,挑釁的去推容蔚然,“怎麽說話呢你?給老子把嘴巴放幹淨點!”

容蔚然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領,把他提起來,拖到眼皮底下,“誰他媽叫你來的?”

那人大喊大叫,“經理呢,這兒的人都死光了嗎?!”

經理跟店員裝作聽不見。

容蔚然把人丢地上,克制着滿腔的怒火拿了吉他準備走人,|操|他|媽|的,他不能惹事,否則這間酒吧就待不下去了。

那人爬起來,對着容蔚然的背影啧啧兩聲,“知道嗎,哥們,你來錯地方了。”

“你應該是隔壁那條街上的gay吧啊,随便一站,生意絕對爆棚。”他問着同夥,“兄弟們,你們覺得我說的對不對啊?”

其他人哈哈大笑,“對!”

容蔚然手背青筋暴突,抄起吉他砸過去。

他一個人,對方有|八|九|個,很快就厮打在一起。

容蔚然人長的高,混大的,下手狠,他占的上風,吉他上都是血,砰一聲巨響,吉他斷了。

圍觀的都屏住呼吸退後,給騰出了地方。

白一光拿眼睛示意,底下人又朝天撒了幾紮錢,紅色飄飄灑灑,那叫一個好看。

這下酒吧全亂套了,看熱鬧的也摻合進去,一個個都瘋了般去搶錢。

容蔚然不知道被誰推搡了一下,之後是第二下第三下,他暴怒,不管旁邊是誰,揪住就扔。

場面極其混亂,金錢的誘|惑迷失人的心智,那些人什麽也不管了。

容蔚然猝不及防,被撞倒在地,一隻手被人踩住了,他憤怒的吼聲被嘈雜的人聲淹沒。

有人說,“少主,這裏的人都瘋了。”

白一光把雪茄塞酒杯裏,“那就讓他們再瘋一點。”

那人遲疑,“少主,都扔了四萬了,還扔啊?”

白一光笑了起來,“能看到小少爺變成狗,一百萬都值。”

當一紮紮的錢往下飄落時,男男女女更加瘋狂了,就連酒吧店員都眼紅了,他們互相打鬥,争搶,有人慘叫,有人亢奮的大笑。

白一光找不到容蔚然的人影,隻是不時聽見一聲氣急敗壞的吼叫。

一個瘋子遇到一群瘋子,可以想象會有多激烈。

他欣賞了一會兒,心滿意足的走了。

容蔚然離開酒吧時衣衫不整,臉上身上都挂了彩,手背青了很大一塊,鞋子還g了一隻,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他把褲兜翻翻,“操!”

這天晚上,容蔚然沒回去,他不想讓施涼看到自己的狼狽樣,要面子。

施涼的電話在接近零點的時候打過去了,“你在哪兒?”

容蔚然坐在旅館的床上吃泡面,臉不紅心不跳的扯慌,“玩兒呢。”

施涼說,“你在吃東西?”

容蔚然的嘴一抽,耳朵真夠尖的,他停下撈面的手,把腿一盤,繼續扯,用着吊兒郎當的語氣,“是啊,我這不才剛運動完,體力消耗大,肚子餓了。”

施涼的聲音裏聽不出異常情緒,“這麽說,你旁邊有人?”

容蔚然嗤笑,“怎麽,你還要她跟你打個招呼,再交流交流我的技術?”

他突然就來火了,“老子愛跟誰玩就跟誰玩,管得着嗎你?”

下一刻就把電話挂了。

容蔚然端起泡面,扔出去的前一刻又停了下來,悶不吭聲的把面撈幹淨,連湯都清了。

他煩躁的往床上一摔,碰到身上的傷,疼的嘶了聲。

長這麽大,容蔚然幾十年都沒有這些天過的豐富多彩,以前所體會的,隻是一個普通人該體會到的冰山一角。

想着想着,他就去拿手機,戳出攝像頭,對着自己拍了張照片。

照片裏的人鼻梁上貼着創口貼,眼角有塊淤青,左邊顴骨有擦傷,臉上的表情特奇怪,幾分驚悚,幾分沉郁,還有點别的,類似迷茫。

容蔚然毫不客氣的送上倆字,“傻|逼。”

屋漏偏逢連夜雨,說的就是容蔚然的現狀,他一倒黴,阿貓阿狗都湊上來,想從他身上|撕|咬|下一塊肉。

第二天快中午的時候,容蔚然去街上買吃的,回來的時候碰到幾個騎機車的,明顯的來者不善,他眯了眯眼,不認識。

容蔚然平時吃喝玩樂,逍遙自在,也沒管周圍的那些誰誰誰,這會兒才發現人還挺多,什麽樣的都有。

幾輛機車停在四周,把他圍住了。

帶頭的黃毛小子故作驚訝,“喲,這不是六少嗎?誰把你打成這樣的,你告訴兄弟,兄弟帶人弄死他們。”

容蔚然手插着兜,“你哪位?”

“六少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黃毛龇牙,趴到機車上,“不要緊,我們去喝喝酒,再好好聊上一聊,就什麽都清楚了。”

“跟我喝酒?”容蔚然冷笑,“你也配?”

黃毛的臉色一陰,手往兜裏伸,欲要拿什麽東西。

就在這時,一輛邁巴赫停過來,黃毛一看形勢有變,就趕緊招呼幾個兄弟跑了。

邁巴赫裏下來個中年人,他走到容蔚然面前,低頭彎腰,“六少,我家少主在飯店等您。”

容蔚然的眉頭挑上去幾分,“白一光?”

中年人不答,算是默認,他做出“請”的手勢。

容蔚然坐上車。

到了飯店,他被帶到一包間裏,白一光早坐在椅子上等着了,人模狗樣的,梳着小分頭,還打了蠟,油的發亮。

“好久不見。”

容蔚然拉開一張椅子坐下來,“什麽時候來的a市?”

“昨天到的,家父讓我來管點小事。”白一光笑着,和和氣氣的,顯得非常純良,“聽說你下個月訂婚,恭喜啊。”

容蔚然知道這小子是他認識的人裏頭最會裝的,他倒杯酒喝,垂着眼簾說,“白一光,昨晚酒吧的那夥人是你指使的吧。”

白一光面露困惑之色,“什麽酒吧?”

他摳了一下小手指,“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昨天下午我有個應酬,喝的酩酊大醉,連路都走不了,一覺睡到今天早上。”

容蔚然扯起一邊的嘴角,譏諷的笑出聲,“少來,你他媽每回隻要撒謊,就會摳手指頭。”

白一光的面部抽搐。

“昨晚看的盡興,你做夢都笑醒了吧,”容蔚然看看滿桌子豐盛的菜肴,肚子不争氣的咕噜叫,他陰霾的撇嘴,“今天這出安排是想怎麽着?”

他指指自己的臉,“你要是還沒看夠,就再仔細點看看,我怕下回你就沒機會了。”

白一光還真身子前傾,湊近了點,瞧的非常認真,“你說你,好好的少爺不做,跟家裏鬧那麽大,整個a市都知道了,成天嚣張跋扈不說,還狗眼看人低,得罪了多少人都不知道,現在他們肯定迫不及待的想着法子讓你不痛快。”

容蔚然拿茶壺砸他手背上,“滾你媽的,老子就知道是你!”

白一光疼的收緊手,又若無其事的松開了,他拿筷子夾菜吃,“我下午回c市。”

容蔚然皮笑肉不笑,“所以?”

白一光說,“所以就想在走之前請你吃頓飯,僅此而已。”

容蔚然的臉色陰晴不定。

白一光已經開始這頓飯的内容,也是唯一可聊的共同話題,“她幾個月前結婚了。”

容蔚然諷刺,“還惦記着?”

白一光輕笑,“我這不沒遇上比她更好的嗎?”

“你多的是風流韻事,不像我,年年跟自己的右手相依爲伴,等你回頭來c市了,給我這個老同學傳授傳授點經驗,讓我早點享享人間極樂。”

容蔚然的思緒被香味牽引,他抓抓頭,大爺似的坐着,“白一光,你别的地兒我沒發現長,裝模作樣的本事倒是長了不少。”

“還是你了解我。”

聊了一會兒,白一光拿帕子擦擦嘴,“我去下洗手間。”

不到兩分鍾,容蔚然就知道自己被玩了。

白一光那小白臉全點的貴的,這一頓起碼要大幾萬。

容蔚然慢條斯理的吃着菜,肚子裝不下了,他喊來服務員,把表摘下來擱桌上,“夠嗎?”

服務員看看江詩丹頓,再看看穿着普通,一副不良少年樣的人,“稍等。”

片刻後,他回來了,态度跟之前是全然不同,恭恭敬敬的,臉色也挂着得體的笑,“先生慢走。”

走出飯店,容蔚然一腳踢在垃圾桶上,“白一光,别他媽再讓我看見你!”

拐角的車裏,白一光疊着腿,氣定神閑的抽完一根雪茄,吩咐司機開車。

這趟a市跑的,值。

容蔚然發現了那輛車,他就兩條腿,也追不上去。

暴戾的咒罵了幾聲,容蔚然邊走邊問候白一光全家。

後頭,小蝦和虎子伸頭縮腦,鬼鬼祟祟的。

“還跟不跟?”

“廢話!”

小蝦哦了聲,剛掉頭就被拎住衣領,翻煎餅樣兒再被翻過去,“幹嘛呢你?”

虎子滿臉大義凜然,“誰不知道我們是六爺的人啊,這時候就得講義氣。”

小蝦翻白眼,“就我們倆,管什麽用啊?”

“有用沒用都得跟着!”

“六爺是一時想不通,”虎子說,“我跟我爸就常這樣,沒事的,過幾天就好了。”

小蝦想想也是,六爺下個月就要訂婚了。

況且訂就訂呗,還照樣玩就是了,真不懂六爺幹嘛那麽擰。

容蔚然沒再去酒吧,幾天都沒聯系施涼,家裏人也沒找,很多人在打探他的消息,抱着什麽目的的都有。

施涼把報表翻翻,就給扔到桌上,心神不甯。

對面的盛馨語也好不到哪兒去,别人或許不清楚,她知道容蔚然跟家裏鬧成那樣,就是因爲訂婚的事。

她是臉上有疤還是身上發臭,容蔚然怎麽就那麽不待見她?

盛馨語怨恨的去看施涼。

施涼沒擡頭,“大小姐,有事?”

盛馨語用隻有她能聽到的音量說,“現在好了,滿意了。”

施涼把玩着手機挂墜,起身離開。

盛馨語氣的攥緊手指,身子發抖,她會順利訂婚,一定會的。

開會的時候,盛光德宣布了幾件事,還有就是讓盛馨語去國外出趟差。

會議結束,盛馨語去找他,“爸,我馬上就要訂婚了,手頭上的事情很多,你怎麽還讓我出差啊?”

盛光德歎口氣,“别人我不放心。”

這話聽來,盛馨語心裏是高興的,她蹙眉,“幾天?”

盛光德說,“用不了多久,順利的話,也就兩三天。”

“那好吧,”盛馨語拿出手機,“我給媽打個電話說一聲。”

盛光德端了茶杯,吹掉上面漂浮的茶葉,低頭喝了一口,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不知道在看什麽。

盛馨語沒打通,她又打座機,下人說夫人不在家。

“爸,你同意讓媽出去了?”

盛光德背着手,“我什麽時候攔着了?”

盛馨語開心的走過去,圈着他的手臂,“爸,我知道你是愛着媽媽的。”

“我訂婚那天,我希望你們都在,即便是回不到從前了,我們也還是一家人。”

盛光德拍拍她的手,“把自己的事做好。”

盛馨語靠在他肩頭,“嗯,爸,我不會再讓你失望的。”

下午盛馨語就訂了機票飛走了。

盛光德把手上的文件處理完,帶陳瀝瀝去遊山玩水。

他的心情不錯,拍照的時候,臉沒闆着。

陳瀝瀝似乎有心事,悶悶不樂的。

盛光德握她的手,“怎麽了?不願意出來?”

“不是,”陳瀝瀝望着頭頂火紅的楓葉,“我隻是覺得,今年的時間過得好快啊。”

盛光德被她的話逗樂,“時間什麽時候慢過。”

陳瀝瀝皺皺鼻子,“今年比往年還快。”

“好,”盛光德滿臉的寵溺,“你說是就是吧。”

陳瀝瀝撿起一片楓葉,“董事長,您以前說過,我想要什麽都會答應我,現在還可以嗎?”

盛光德帶着縱容的目光問她,“想好了?”

“嗯,”陳瀝瀝輕聲說,“我想離開。”

盛光德拿掉她手裏的葉子,牽着她走,“起風了,回酒店吧。”

陳瀝瀝是小身闆,幾乎被拖着往前,“董事長,我……”

打斷她,盛光德還是溫和的語氣,“剛才的話,我就當沒聽見,你也沒說過。”

陳瀝瀝的情緒激動,“我們在一起是錯誤的,是不被祝福的。”

“董事長,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夫人她……”

“好了,”盛光德|撫|摸|着她的頭發,“沒有人會妨礙到我們。”

陳瀝瀝拽着他的衣服,“可是夫人……”

“不要管她了,”盛光德說,“以後就我跟你。”

陳瀝瀝一副聽不懂的表情,她的嘴唇顫抖,眼睛睜的很大,“您要跟夫人離婚?”

沒有回答,盛光德說,“你隻要記住,她永遠不會再妨礙到我們就可以了。”

陳瀝瀝在他懷裏,看來王琴死了。

三點多那會兒,施涼在跟姜淮張範喝下午茶,她收到一條短信,之後是一張照片。

張範見施涼發愣,他調笑,“看什麽呢,眼睛瞪那麽大。”

施涼突然站起來,招呼都沒打就走了。

姜淮疑惑的喊,“施涼?”

他的視野裏,女人的身形匆忙,很快就消失在門口。

張範猜了猜,“|十|有|八|九|是跟那小少爺有關。”

姜淮的鏡片後掠過一道暗芒,“她爲什麽還跟那種人攪和在一起?”

張範拍他的肩膀,“想開點。”

“小少爺是會結婚的,新娘子絕不會是你心裏那位。”

姜淮雙手交握,他的視線掃向窗外,女人已經攔了輛車,急着趕去什麽地方。

“爛泥是扶不上牆的,這道理她不明白嗎?”

張範撓下巴,“興許是真愛。”

姜淮一口咬定,“不可能!”

張範來了興緻,“不如我們賭一把。”

“我賭施涼心裏有那小少爺,訂婚宴上有熱鬧看,我輸了,新買的那輛車歸你,你要是輸了,那套文房四寶歸我。”

姜淮面色從容,他敢斷定,施涼沒有對容蔚然動感情。

南施街,容蔚然在跟一群人幹架,他的身上是舊傷沒好,又添新傷。

這幾天遇到的人和事盡他媽是讓他發狂的。

每回都是容蔚然先動手,他的脾氣衆所周知,出了名的狂放不羁,想刺激到他,用言語羞|辱,非常容易。

容蔚然的自尊心被踩了又跺,碎的沒樣了,他沒打死人進|局|子|,連他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

功勞有大半是施涼的。

他不再是沖動粗魯,學會思考了,雖然不過兩三秒。

戰況混亂,小蝦和虎子加進來了,奈何他倆拳腳功夫太差,除了鬼哭狼嚎,别的也幫不到什麽忙。

車裏,容振華隔着一條街看小兒子被人打的跪在地上,他放在腿上的手捏了捏,一張臉崩的很緊。

小兒子的堅持遠超他的想象,本以爲吃點苦受點疼就退縮了,哪曉得會到這步田地。

這些天對方都在打工,爲的是把決心攤出來,證明給他看,給施涼看。

這讓容振華感到棘手,同樣的感覺在多年前有過,當時老三也是這麽倔,一心追求自以爲的生活,其他什麽都不管不顧。

容振華皺着眉宇,他想讓小兒子嘗嘗挫折,改掉一些很有可能會害了自己的毛病,倒給了别人落井下石的機會。

趙世昌人沒出面,小動作一定有。

望着那邊,容斌艱難的開口,“爸,再不過去,老六恐怕會……”

他的話聲戛然而止,街邊來了一個人。

容振華下車的動作也随之頓住,他眯起了眼睛,隔着車玻璃看過去,瞳孔微微一縮,那個女人的身手在老六之上。

想到書房裏的斷指甲,容振華的眉頭深鎖,他可以斷定,對方接近老六是另有目的。

會不會是盛光德指使的?

容振華沉思的時候,打鬥已經停止了。

小蝦跟虎子攙扶着倒一塊兒,還有口氣。

容蔚然坐在地上,他的胸膛一下一下牽動着,大口大口喘氣,神情可怕,“他媽的,一個個跑的還挺快。”

“老子都記着了,以後連本帶利還回去!”

施涼想說話的時候,臉被捏住了。

容蔚然捧着施涼的臉摸摸,又去摸她的胳膊腿,“你有沒有受傷?”

施涼的氣息還是亂的,“沒有。”

容蔚然松口氣,“那就好。”

“你怎麽到這兒來的?男人幹事的地方也敢湊,不要命了是吧?”

罵罵咧咧的,容蔚然一頭栽下去,被施涼扶住了,這才看到他背後被紮了一刀,不知道什麽時候有的,血湧了一大片。

容蔚然咧着嘴笑,臉蒼白,“這回老子可算是沒讓你擋了。”

說完就失去意識。

容蔚然被送進手術室,施涼被請到容振華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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