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9

施涼夾着煙,沒點,“大小姐,這件事可大可小,我想請你再三考慮。”

盛馨語一口回絕,“不需要。”

施涼歎道,“我是爲了大小姐好。”

“爲我好?”盛馨語冷嘲熱諷,“施主管,我們還沒到那份上吧。”

施涼露出愕然的表情,“大小姐好像對我有不滿。”

盛馨語把手搭桌上,瞧着新做的指甲,“哪能啊,施主管精明能幹,部門裏的人都馬首是瞻,還得我爸器重,我能有什麽不滿。”

施涼摩|挲着打火機,“是因爲容蔚然嗎?”

盛馨語猛地擡頭。

施涼笑道,“我就是他衆多玩伴之一,大小姐别把我當回事。”

盛馨語冷聲說,“你倒是個明白人。”

“大小姐也清楚,他是容家六少爺,想要誰,就沒有得不到的。”施涼說着衆所周知的事實,“玩夠了,膩了,新鮮感沒了,對他來說,也就過氣了。”

盛馨語聽着,心裏舒坦多了。

這女人什麽都清楚,容蔚然就是玩,最後跟他結婚過日子的,還不是要門當戶對,商業聯姻。

可容蔚然的反常的确是因爲這女人,骨子裏散發着騷|氣,好像生來就是爲了勾|引男人。

于是那點舒坦被憎惡取代。

她的話裏帶刺,“施主管,沒想到你這麽有自知之明。”

施涼還是那副樣子,“我就是個小老百姓,跟你們這個圈子八竿子打不着。”

盛馨語盯着對方的眼睛,有一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同樣的黑亮,仿佛能看透一切。

也同樣讓她無意識的躲閃,不想直視,心裏生出一個念頭,想摳出來。

施涼好似沒覺察出盛馨語目光裏的東西,“大小姐,我看還是讓出納那邊的其他人接手長彙銀行的業務吧。”

盛馨語從詭異的思緒裏回過神來,“施主管就這麽看不起我?”

“怎麽會,”施涼笑的和善,“大小姐的學曆是公司最高的,能力毋庸置疑,隻是目前還不太熟悉這塊的流程。”

“我擔心大小姐……”

打斷她,盛馨語高傲的說,“這件事就這麽定了,我想施主管還沒資格對我說教。”

施涼爲難道,“那我跟董事長說聲。”

“不用了,”盛馨語抱着胳膊,擲地有聲,“出了事,我負責。”

這世上,不止盛光德一人了解自己的女兒。

她有個緻命的缺點,自卑,又驕傲,因爲兒時貧窮低賤的生活,導緻她内心敏感,脆弱,逆反心理很強,一旦被懷疑,就迫切的想證明自己。

别人越是阻攔,就越要做,太沖動,激将法一試,準能成功。

盛馨語踩着高跟鞋走了。

會議室隻剩下施涼,她轉了一下打火機,眯着眼睛吸一口煙,神情是難掩的愉悅。

部門所有人隻看到聽到主管如何勸阻,大小姐又是怎樣一意孤行,目中無人,驕橫跋扈。

這事很快就傳開了。

大家都等着看他們那位大小姐的結果。

盛馨語做的不漂亮,會被看不起,所以她無論如何,都要把事辦了。

盛光德有耳聞,他不打算插手,這個機會對女兒有利有弊。

姜淮斟酌道,“董事長,要不要跟長彙那邊打個招呼?”

盛光德擺手,他要看看未來盛晖的接班人有多少實力,會怎麽應付。

無論哪個行業都一樣,在做好事情之前,要先學會做人。

盛馨語去了趟銀行,才知道事情很麻煩,行長是個老頑固,她盛家大小姐的身份根本起不到作用。

碰壁過後,盛馨語回公司查閱資料,聯系身邊的朋友幫忙,她根本不熟悉這一塊的工作流程,現在是騎虎難下。

王琴在逛商場,她給女兒打電話,問有沒有什麽要買的。

盛馨語的聲音有些煩躁,“媽,我這邊很忙。”

王琴說,“你忙什麽啊,有事就讓别人去做就是了。”

盛馨語把資料翻的嘩嘩響,“不說了。”

電話被挂,王琴不放心的打給盛光德,那頭無人接聽。

她自言自語,“父女倆一個比一個沒良心。”

在商場逛了一會兒,王琴買了不少奢飾品,又進了一家首飾店。

店員一看來人,就熱情迎上來,“盛夫人。”

王琴取下墨鏡,昂昂首。

她這些年沒個什麽煩心事,保養的好,過的滋|潤,有了闊太太的貴氣,舉手投足間挺有派頭,再難從她身上發現一絲窮酸味兒。

“盛夫人,這款耳環跟前幾天盛先生在這兒買的那款項鏈是同一個設計師設計的,您看看,顔色有兩種。”

王琴猛地扭頭,“你說什麽?”

店員頓時笑的更加燦爛,介紹的也更賣力,“這耳環也是出自……”

王琴打斷她,“前一句。”

店員不明所以,還是重複了一遍。

王琴捏着墨鏡,過兩天是她的生日,盛光德一點表示沒有。

她還以爲盛光德這回是肯定給忘了,沒想到對方早早就準備了,想給她一個驚喜。

店員觀察着,“盛夫人?”

王琴攏了攏發絲,“這耳環我要了。”

店員忙說,“請您稍等一下。”

王琴滿臉的笑意,都是老夫妻了,還跟她來這一套。

店員把包裝袋遞過去,“盛夫人慢走。”

王琴去美容店待到下午,水|潤|潤的回去。

晚上她炖了湯,看着盛光德喝光,在書房用嘴巴讓他發|洩了。

盛光德覺着古怪,平時要她做,都是半拖半拉的,敷衍不說,還不情願。

今天這麽主動。

王琴去衛生間吐了,聽着她漱口的聲音,盛光德的臉色不好。

那孩子就從來不嫌棄,即便是難受了,也心甘情願,沒有露出任何爲難的表情,他看着,心疼。

睡前,盛光德看了一下日曆,才想起來,過兩天就是5号,王琴的生日。

生日那天,盛光德給王琴一個紙袋子,“生日快樂。”

王琴迫不及待的打開,裏面是條絲巾,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僵住了。

盛光德沒發覺,他抱抱王琴,“晚上我有點事,要很晚回來,你跟馨語一起吃吧。”

“餐廳給你們定好了,直接去就可以。”

王琴克制着情緒,她這個歲數,可以做到,“光德,我們認識多少年了?”

盛光德把她拉開一點,“怎麽突然提這個?”

“隻是感歎時間過的快,”王琴又往他懷裏靠,“我都老了。”

盛光德說,“是人都會老的,我也不年輕了。”

頓了頓,王琴開口,聲音和平常不一樣,“光德,你……你是不是……”

盛光德想着事,沒留意,“什麽?”

王琴沒往下問,“沒什麽。”

她背過身,“我頭有點疼,上樓睡會兒。”

盛光德随意囑咐兩句,就去公司了。

說來湊巧,今天也是那孩子的生日,他答應了把晚上的時間留給她。

二樓陽台,王琴站那兒,手攥着那條絲巾,下一刻,她就去找剪刀,把絲巾剪爛了。

老姐妹約王琴出去,給她過生日,她本來不想去,但是在家裏很悶,如果可以傾訴一下,也許會有更多的法子。

到了地方,王琴下車的時候,看到一個年輕女人迎面走來,她的脖子上戴着條項鏈,精美高貴。

王琴反應過來,回頭去看,已經沒了人影。

她推開路人往前走,把整條街都找了,還是沒找到那個年輕女人。

仿佛是憑空出現的。

王琴渾身發抖,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害怕被抛棄的不安,“馨語,你在哪兒,快回來。”

盛馨語聽出不尋常,“媽,怎麽了?”

“電話裏說不清楚,”王琴的情緒失控,“你趕快回來!”

盛馨語隐約猜到了什麽,她浮躁的把鍵盤一推,也沒看按了什麽東西,連桌上的印章都忘了收,就匆匆離開辦公室,回了家。

王琴一把握住女兒的手,“馨語,你爸爸在外面養了個小的。”

盛馨語不敢置信道,“媽,怎麽會呢,你跟我爸的感情那麽好,多少年的夫妻了。”

王琴激動道,“是真的。”

她的表情有些扭曲,“我親眼看見了。”

盛馨語的心裏一緊,“在哪兒看見的?媽,你見那人跟爸在一起?”

“那倒沒有,”王琴把事情原委說了,她笑出聲,說不出的諷刺,“真是個大笑話。”

“你爸當年怎麽對吳秋的,現在又拿同樣的方式對我。”

盛馨語蹙眉,“媽,你胡說什麽,那個死了的女人怎麽能跟你比?爸對你是真心的。”

“也許隻是巧合,那項鏈又不是僅有一條。”

王琴恍惚了片刻,“對對,是媽糊塗了。”

她紅着眼眶,“吳秋的下場絕對不是媽媽的,你爸是不會背叛這個家的,是吧,馨語?”

盛馨語沉默了。

王琴心慌,“說話啊馨語!”

盛馨語擠出笑容,安撫道,“媽,你要相信爸爸。”

王琴抓緊女兒的手臂,“馨語,你是站在媽媽這邊的吧。”

盛馨語嗯道,“當然了。”

王琴放下心來,有女兒在身邊,不管怎麽樣,她都不會一無所有。

“那你說你爸買項鏈送給了誰?”

盛馨語說,“也許是哪個朋友,有生意上的來往。”

“朋友?”王琴說,“那爲什麽不告訴我?”

“馨語,你爸這段時間的應酬比以前多,出差的次數也是,媽現在越想越不對勁。”

盛馨語快掩飾不住了,“媽,你先别慌,我想想。”

王琴難以平靜,她如果再年輕二十歲,那就不會慌。

男人喜歡年紀小的,美的,她如今全沒了,隻剩下松垮的皮|膚,皺|紋,如果盛光德的心真在别人身上了,那她還能靠什麽打赢這場戰?

“你要幫幫媽。”王琴說,“馨語,媽隻能指望你了。”

盛馨語說,“媽,我會多觀察的。”

王琴拿紙巾擦眼睛,“發現了什麽,要立即跟媽說,不要瞞着。”

盛馨語心不在焉,“好。”

這件事看着是即将往不可收拾的方向發展,其實也好解決。

她眯了眯眼,一閃而過狠毒。

幾天後,陳瀝瀝失蹤了。

盛光德有多急,多在乎,從當天就找到人上面可以看的出來。

他置身小倉庫裏,望着此情此景,時隔多年,重合了。

地上的女孩衣衫不整,臉頰有淤青,嘴角破了,她的眼神空洞,遭受了極大的恐懼。

盛光德心頭一痛,蹲下來抱着她,“沒事了。”

陳瀝瀝神志不清,面容蒼白,“董事長,救我……”

盛光德摸摸她的頭發,柔聲道,“你安全了。”

他的話一落,陳瀝瀝就暈了過去。

盛光德沒讓手下人碰,他抱起人,看也不看地上那幾個男的,“全部處理幹淨。”

沒有起伏的聲音應答,“是。”

盛光德走出倉庫,他擡頭看天,喃喃道,“孩子,别怪我。”

也不知道是對誰說的。

車裏,陳瀝瀝的精神很不好,她滿臉的痛苦,神情驚恐,“走開走開,不要碰我!”

“董事長,救我,啊——”

手臂收緊,盛光德沉聲命令,“開快點。”

車速一再上提。

盛光德的身上散發着寒意,這次的事,他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傍晚的時候,陳瀝瀝醒來了,她慌亂不安,哭喊着,“董事長?”

盛光德在客廳看報紙,聽着喊聲,連忙扔了報紙進房間。

陳瀝瀝抱住他,渾身發抖,“我好害怕,我以爲再也見不到董事長了。”

盛光德拍拍她的後背,“都過去了。”

陳瀝瀝的嘴唇顫動,“那幾個人……他們……”

盛光德說,“别管了,我會處理。”

“嗯,”陳瀝瀝的睫毛濕濕的,“董事長,我知道您一定會來救我的。”

盛光德拍拍她,什麽也沒問。

陳瀝瀝喝了半杯水,昏昏沉沉的,又睡了。

盛光德坐在床前,他檢查過,女孩身上是皮外傷,沒有遭遇别的傷害。

再晚點,就不是這樣的後果了。

幾個成年男人見着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能做的事很多。

盛光德坐在床前,他摩|挲着手指,今天這一出,讓他想到十幾年前的人和事。

尚未揪住在背後搞鬼的人,或者一個團體,盛光德有種奇怪的感覺,就在身邊。

他繃着臉,倒要看看,還有哪些名堂。

客廳的手機響了,盛光德把被子掖掖,起身出去,輕帶上門。

“查出來了嗎?”

“是大小姐。”

盛光德的眼神一冷,知道盛馨語在公司,他叫人守着陳瀝瀝,獨自開車走了。

辦公室裏,盛馨語正在忙碌,她看到進來的人,很意外,“爸,你怎麽來了?”

盛光德什麽也沒說,一巴掌扇過去。

毫無防備,盛馨語的身子被打的向一邊倒去,她扶住辦公桌,腦子裏嗡嗡的,有些耳鳴。

“爸,這是你第一次打我。”

盛光德看着自己的女兒,眼神冰冷,“你再這麽任意妄爲,還會有第二次。”

盛馨語捂住臉,“我做什麽了?”

盛光德不答反問,“做了什麽,自己不知道?”

盛馨語的臉一白,是陳瀝瀝的事敗露了。

她緊按桌角,爸爸的反應這麽大,看來這次不但沒有把事情解決,還幫了那個陳瀝瀝一把。

“對,就是我做的。”盛馨語抹了把臉,“爸,你有妻子有女兒,她還來勾|引你,不安好心。”

“那種下|賤的第三者,不配有好下場|”

盛光德斥責道,“所以你就找人對她施|暴?”

盛馨語微愣。

施|暴?她沒有啊。

她的意思是在陳瀝瀝的臉上劃倆刀,破了相,再吓唬吓唬就行。

盛馨語轉而一想,也許是那幾人臨時起了龌龊的心思,“爸,這跟我沒關系。”

在盛光德的眼裏,女兒就是死心不改,“爸爸把你送去國外,精心培養,寄予厚望,你呢,嬌蠻無理也就算了,心|腸竟然如此|歹|毒。”

難堪的低下頭,盛馨語呵呵笑道,“爸,你忘了啊,我是你女兒,身體裏流着你的血。”

她一字一頓,“俗話說,上梁不正下梁歪。”

盛光德的胸口快速起伏,呼吸困難,神情恐怖。

盛馨語吓到了,她小時候經常被打,心底裏是畏懼父親的。

“爸,你沒事吧?”

盛光德揮開她,拿出噴霧劑噴了幾下,再開口的時候,聲音顯得疲憊,“你太令我失望了。”

他緩了口氣,“下不爲例,馨語,不要再拿爸爸的容忍度做實驗。”

盛馨語輕聲問,“爸,媽媽已經開始懷疑你了。

“難道你真的想讓她也受一遍那個吳秋受過的嗎?”

盛光德揚起手。

“你打啊!”盛馨語拔高聲音,“打死我好了!”

她失聲痛哭,“反正你認我這個女兒,也是爲了你的事業,你根本就不愛我!”

盛光德搖搖頭,失望透頂,“這些年你吃的穿的用的,有哪樣不是我給你的?”

盛馨語想,那是吳家的,也不是你的,這句話她不敢說。

盛光德說,“從今往後,你做什麽,我不會幹涉,我的事,你也别插手。”

盛馨語聽出話裏的生疏,她慌忙繞過桌子,拉住父親的胳膊,“爸,那個陳瀝瀝才二十出頭,她接近你,還不知道圖的什麽,你别上當了。”

“我和媽媽才是真正關心你愛你的人。”

盛光德不願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下去,他潛意識裏相信陳瀝瀝,眼睛是不會撒謊的。

“聽說你負責跟長彙銀行交涉?”

盛馨語的手一松,“施涼告訴你的?”

“全公司都知道。”盛光德說,“我知道你對容蔚然的事很上心,知道小施跟過對方,所以你對她有偏見。”

“她竭力勸阻,你固執己見,馨語,你犯了大忌。”太愚蠢了。

如果是有心之人設圈套,輕易就能讓她深陷其中,還不自知。

盛馨語反駁,“我沒有。”

“有沒有你心知肚明。”盛光德說,“這件事你放手去做,如果不成,就回工作室去,公司這邊,别費心思了。”

盛馨語心慌意亂,“爸……”

盛光德擺手,一向硬朗的背影有些佝偻,蒼老。

“爸!”

盛馨語把辦公室裏的東西全砸了。

隔壁的茶水間裏,施涼靠着牆壁,手裏的咖啡早涼透了,她慢悠悠喝完。

出了公司,施涼不急着回家,她不快不慢的走在街頭,夜風撲面而來,涼意往骨頭縫裏滲。

這座城市變了,哪裏還有當年的模樣。

公交站台前沒什麽人,施涼走過去,坐在冰冷的長凳上,望着車流和燈火。

無時無刻不在算計,很累。

她的心黑透了,肮|髒不堪,手上也不幹淨。

上帝不會保佑她的,等她死了,不會見到親人,她會下地獄的。

包裏的手機發出嗡聲,施涼看到容蔚然的短信,問有沒有想他,她沒回。

今晚好像挺多清閑的人,想找點事來消磨這個剛開始的夜晚,林競打來電話,施涼沒接。

之後是姜淮,她接了。

十幾分鍾後,倆人在咖啡廳坐下來,各自攪着咖啡,不語。

姜淮先開的口,他也不曉得爲什麽要把這些話跟這個女人說,大概是找不到更合适的分享對象。

“今天陳瀝瀝出了點事。”

施涼擡眼,“怎麽?”

姜淮說,“她被幾個混混擄走了,還好董事長及時趕過去。”

有次陳瀝瀝從董事長的車裏下來,施涼撞見了,所以他沒隐瞞,這是個聰明人,無須擔心什麽。

施涼說,“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她沒受傷吧?”

姜淮搖頭,“受了驚吓。”

施涼的神色很淡,近似模糊,“遇到那樣的事,誰都會受不了的。”

姜淮看着她,有一種錯覺,這一刻,她很悲傷。

小小的桌上,蔓延着壓抑的氛圍。

一杯咖啡見底,姜淮問道,“施涼,你跟大小姐沒起沖突吧?”

施涼挑唇,“爲什麽這麽問?”

姜淮說,“大小姐這幾天都在跑長彙銀行的業務,她是個新人,難免走歪路,聽不進去勸。”

施涼似笑非笑,“你很關心她。”

姜淮幾乎要脫口而出,我是關心你。

他說,“張範的假期還沒結束,我怕你任務太重,會吃不消。”

“沒事,大家都很努力,會幫我分擔,”施涼笑笑,“出納那邊目前也沒什麽情況,大小姐有自己的主張和思路,她既然說了,就應該有把握。”

姜淮皺眉,“你真這麽認爲?”

施涼聳聳肩,“姜淮,你知道的,我怎麽認爲都于事無補。”

欲要說些什麽,姜淮的手機響了,聽到内容,他霍然起身,“好,我馬上通知董事長。”

施涼看到姜淮撥号碼,神情非常激動,卻沒撥通,“施涼,曹秘書醒了,董事長那邊聯系不到,我去趟醫院。

沒有回應,他發現女人呆呆的端着杯子,“施涼?”

施涼把杯子放桌上,指尖有點顫,“哦。”

她把手拿到桌底下,握在一起,緊捏着,“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可以和她多待,姜淮當然求之不得,“好。”

他轉過身,沒看見施涼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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