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的誘|惑遠遠比不上女人裙擺下的風光。
這次他來,是沖的施涼。
今早容蔚然照鏡子的時候,發現眼角有個小口子,被指甲抓的,他一看,就跟聞到春天的花香似的,心情蕩|漾。
晃了一天,容蔚然像模像樣的來了。
他穿的正裝,白襯衫領口微微敞開,肩寬腿長,耳朵上換了枚黑瑪瑙的耳釘,在棕色發絲裏隐隐若現,掃向四周的眼睛裏藏着無數把小鈎子,把在場女人們的心都勾着了。
這樣的人生來富貴,驕傲自大,狂放不羁,又透着一股壞小子的味道。
自然就成了全場的中心。
容蔚然落後容斌幾步,半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絲毫不被那些竊竊私語聲影響。
盛光德笑着迎上去,和榮斌打招呼,半點沒有因爲他是晚輩而怠慢的意思。
後頭的容蔚然懶的聽那些個寒暄,他雙手插兜,目光随意一掠,停在一處,人也過去了。
“六少。”
盛馨語甩開林競,半路攔截,她滿臉的驚喜,“你來啦。”
容蔚然按住她的肩膀,把她往邊上一丢,跟丢什麽礙眼的物品差不多,看也不看就繼續往前走。
盛馨語面上依舊挂着笑,細看之下,咬|肌都在發顫,她攏了攏頭發,若無其事的跟上去,中途還跟其他人打招呼,那份定力和僞裝能力非同一般。
施涼在發現容蔚然朝自己這邊過來時,額角頓時抽了抽,這個二百五!
她把酒讓張範拿着,自己找借口走了。
容蔚然見到這情形,他狠狠擰了下眉頭,轉了個彎,拿杯酒去和其他女人調|情去了。
這才是容家小少爺的作風。
而不是像個傻|逼似的,爲了誰而來。
盛馨語看到這一幕,眼珠子轉了轉,她望着放蕩不羁的青年,蹙了蹙眉頭,假如有個人可以讓他的心定下來,她希望是自己。
有人喊她,她收收情緒,笑着去應付。
洗手間裏,施涼靠着牆壁抽煙,一支香煙燃了大半,門被推開,有人進來了,走路發出的聲音不是高跟鞋,而是皮鞋。
一隻手伸過來,拿走她指間夾着的那小半截香煙,一口白色煙霧噴在半空。
“幹嘛見了我就躲?”
施涼把手放在水龍頭下面洗洗,懶得搭理。
“今晚的你真美,”容蔚然十分邪氣的彎了彎唇,“就是裙子太長了,礙事。”
施涼還是不理。
容蔚然箍住她的腰,唇邊叼着煙,說話的時候煙身輕微抖動,“姐,想我沒有?”
施涼身子後仰,和他拉開點距離,“你應該去隔壁。”
容蔚然湊近,目光粗魯地撕爛她的禮服,寸寸占有,“那你跟我一道去。”
施涼擡起手臂去拍青年的臉,手上濕答答的,涼水抹了上去,“清醒了?”
容蔚然吐掉煙頭,将她壓在台子上,俯身堵|住她的兩片唇,肆無忌憚的進去掃蕩。
片刻後,外面有腳步聲,這回是高跟鞋的聲音。
施涼跟容蔚然同時擡頭,不知道誰先咬的誰,舌尖沾到血,橫沖直撞的,這一刺激,大腦就飛速運轉了起來。
有倆個女人結伴進來,站在鏡子前補妝。
“诶我都看見了。”
隔間裏的施涼被容蔚然抱着,腿夾緊他的腰,聽到聲音,倆人瞪着彼此,都屏住了呼吸。
又響起一道聲音,“你看見什麽了?”
“那個六少一進來,你就盯着他看,兩隻眼睛都直了,整個一思春樣兒,恨不得立刻撲上去,投懷送抱。”
“胡說什麽啊你!”
“還害羞呢,我跟你說,想往他身上扒的可多的很,待會兒看着吧,準有人按耐不住的使招兒。”
“真的假的,這可是在公衆場合。”
“那又怎麽了,六少是出了名的風流,隻要被他看上,今晚就鐵定不用回去了。”
“你沒聽說嗎,他會跟盛馨語結婚,好像年底就要訂婚了。”
“呵呵,六少結婚了,還不是照樣玩,盛馨語不可能綁得住他的,誰也不能。”
“不管怎麽說,盛馨語人漂亮,是盛晖的千金,将來又能嫁給六少,做容家少奶奶,還是挺多人羨慕的,咦,地上有煙頭。”
“正常的,說了你别不信,最能發生點什麽事的地點之一就是洗手間,隔間啊,台面啊,馬桶上啊,都是選擇範圍。”
“什麽事啊?”
“男人跟女人在一起做的事呗,還能是什麽。”
“你怎麽什麽話都說……”
女人之間的談笑聲停了下來,那兩串腳步聲漸漸走遠。
隔間裏,施涼戲谑的看着容蔚然。
容蔚然捏她的屁|股,“告兒你,别撩我,不然我就在這裏|幹|你。”
“别鬧,”施涼抓住他的頭發,“放我下來。”
容蔚然不想,他把人往上擡擡,壓到隔闆上親着她好看的耳廓,脖頸,鎖骨,早在大廳看見的時候,就想這麽做了。
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讓他無時無刻都有一股子沖動,仿佛永遠都不會厭倦。
直到遇見她。
容蔚然一再破例,終于讓她成爲特殊的存在。
一個月過了十天,還剩二十天。
他|咬|她的嘴唇,小孩子的惡作劇,又似是在宣示着占有權。
施涼要被這熊孩子玩瘋了,“你讓我一會兒怎麽跟别人解釋唇上的口子?”
容蔚然呵笑,“蚊子咬的。”
“……”施涼換了個事,“什麽時候訂婚,元旦?還是聖誕節?”
容蔚然沒停,他哼哼,“跟誰啊?你嗎?”
施涼輕笑,“盛家大小姐。”
“有這事?”容蔚然扯了一下嘴皮子,嗤一聲,“我都不知道。”
他瞧着女人近在咫尺的臉,脫口而出,“放心,哪天我訂婚了,肯定會給你張請帖的。”
施涼勾勾唇,“行啊,到時候别忘了。”
容蔚然發覺到了女人無所謂的表情,好似是無關緊要的人和事,他什麽心思都沒了,收緊的手臂一松,把人放下來,整了整衣領,“出去吧。”
施涼打開隔間的門,“你去隔壁抽根煙,再回大堂。”
容蔚然一臉困惑。
施涼看蠢貨一樣的眼神,“你身上有味道,我的。”
她搖搖頭,調侃着,“小弟弟,還是回學校上學吧,畢了業再出來。”
容蔚然牙癢癢,想咬她。
施涼先出去,确定走道沒人,就對着身後招招手。
容蔚然從後面貼上來,暧|昧的蹭蹭她,讓她跟自己立正敬禮的小夥伴打了招呼,長腿一邁,進了隔壁。
施涼回到大廳,漫無目的的掃視,她瞧見盛馨語跟那位演員有說有笑。
這才多大會功夫,就想到了對自己有利的法子,局勢變了。
“她有點本事。”張範的聲音飄入施涼耳中,“說是跟那女的約好的,穿同款,情同姐妹。”
“那女的肯定也不會戳穿,這麽說,對彼此都好,天下太平了。”
施涼沒說什麽。
張範驚奇道,“施涼,你嘴怎麽破了?”
施涼知道這一看就是咬的,“我有個習慣,想事兒的時候會啃嘴巴。”
張範意味深長,“這習慣我還是頭一次聽說。”
他想看個究竟,施涼索性給他看,坦蕩蕩的。
心裏有鬼才會躲閃。
張範沒看出破綻,他跟施涼都被盛光德叫過去了。
幾分鍾後,容蔚然離開洗手間,跟容斌眼神交流後,就去了陽台透氣。
林競也在,端着杯酒,滿肚子心事,他看了眼容蔚然,“你對她是什麽意思?”
容蔚然手擱欄杆上,探出頭看星星,“誰,盛馨語?”
林競喝口酒,“施涼。”
容蔚然啧道,“林少爺,你對她的事還真關心。”
“我也不瞞你。”林競說,“我在追求她。”
容蔚然惡劣的笑,“我猜她已經跟你表明,對你沒興趣。”
林競抿了抿唇,“這和你沒關系。”
“那你有什麽資格問我?”容蔚然轉過身,“我跟她是哪種關系,會怎麽着,都不是你操心的事。”
林競低着聲音,“是你強迫她的。”
“你他媽放屁!”壓着嗓子吼,容蔚然吊着眼角,桀骜張狂,“你應該清楚,我容蔚然從不對女人用強。”
林競譏笑,“那你的意思,她是自願的?”
“不然呢?”容蔚然懶洋洋的,“理解能力真差勁,難怪她瞧不上你。”
林競一口飲盡杯中的酒,心裏有股戾氣,他發現的時候,已經消除不掉。
“六少,你什麽時候不玩了,跟哥們支會一聲。”
容蔚然盯着他的背影,老子不玩了,你也玩不了。
後半場,盛光德上台,洋洋灑灑的說了一通,并把盛馨語介紹給大家。
這次明擺着是爲她進公司的事,無疑就是對外宣稱,盛家父女情深,他盛光德重恩重情,老丈人和妻子死了,女兒還在,且被照顧的很好。
即便過去的吳揚被改成盛晖,吳建成不在了,他的關系網依然有作用,那些人多數都是受過他的恩情,會因爲他的外孫女,跟盛晖拴在一根繩子上,這也是盛光德想要的。
施涼走出酒店,吹着夜風。
身後有腳步聲,她沒回頭,“有事?”
姜淮沉默不語。
施涼從包裏拿出打火機和煙盒,問道,“抽煙嗎?”
姜淮要了一根,低頭湊過去,煙頭擦上火苗,他吸一口煙,連同女人身上的味道一起,竄進肺腑裏。
施涼眯着眼睛看前方的霓虹燈,車流,來往的行人。
一陣風過,煙火明明滅滅。
姜淮脫了外套披在施涼肩頭,“夜裏涼。”
施涼低着頭抽煙,神情有幾分落寞。
姜淮沒見過這樣的她,一時不知道怎麽辦,隻是換了站位,用身體給她擋風。
冷不丁傳到一聲怒吼,“你們在幹什麽?”
容蔚然殺氣騰騰的過來,盯着施涼身上的男士外套,一把給拽了,丢給姜淮,他脫下自己的,裹|住施涼。
姜淮的臉迅速扭了一下。
施涼擡頭看他,“你跟董事長說聲,我先回去了。”
姜淮嗯道,“好。”
施涼往前走,話是對後面的小少爺說的,“别跟着我。”
容蔚然跟她發野,“老子偏要跟着。”
施涼指名道姓,是從未有過的語氣,“容蔚然,别讓我生氣。”
她的心情不好,容蔚然停下腳步,沒跟了。
“姜秘書,人都不見了,還看什麽?”
姜淮撚着煙,吸上一口,“六少,你不也在看嗎?”
容蔚然操了一聲,有那個什麽蕭大哥,林競也插一腳,現在還多了個大叔。
那隻妖精到底|勾|引了多少人?他沒喂飽還是怎麽着?
越想越氣,容蔚然踢了一下垃圾桶,黑着臉走了。
周末,施涼他們在咖啡廳見面,孫苗苗也在。
坐了一會兒,她上洗手間去了。
施涼攪着咖啡,“注意到她脖子上戴的項鏈沒有?”
王建軍跟黃金殊齊齊搖頭。
“她坐下來的時候,項鏈掉出來,我看了一下,”施涼說,“背面刻了一個字母。”
王建軍一臉懵逼。
黃金殊看他那傻樣,就曉得他不知情,雖然她也壓根沒留心,“阿涼,是什麽字母?”
施涼說,“r。”
“項鏈的牌子嗎?”王建軍滿頭問号,“還是别的什麽意思?”
他跟苗苗在一起一年多,從來沒仔細看過那項鏈。
黃金殊啃着指甲,忽然蹦出一個字,“容?”
下一刻,他們異口同聲,“容蔚然?”
三人都不說話了。
容蔚然浪子的名聲太響了,姓的拼音第一個字母就是r。
施涼當着他們的面打電話,直接了當的問,“你碰過你大哥的秘書嗎?”
她不說名字,知道這人也記不住誰是誰。
那頭的容蔚然不遲疑,“沒有。”
施涼說,“那就這樣。”
“喂!喂?”容蔚然聽着嘟嘟嘟,火冒三丈,“搞什麽,敢挂他電話。”
他再打過去,已關機。
早有預料。
施涼把手機放包裏,“不是他。”
黃金殊跟王建軍聽見了電話裏的聲音,容蔚然多嚣張一人,肯定是敢做敢當。
“那會是誰?”
黃金殊說,“不管是誰,都是她相好的。”
王建軍不願意相信,他抹了把臉,“苗苗說項鏈是她媽媽給她買的。”
黃金殊哼笑,“那她媽媽姓什麽?”
王建軍不知道。
孫苗苗回來,也沒發現桌上的氣氛變化,她心裏有事。
“談的怎麽樣了?建軍,都說了吧。”
王建軍握住她的手,“苗苗,買車的事,我們再想想好不好?”
孫苗苗一聽,臉色就變了,“還想什麽?王建軍,你不會是後悔了吧?”
“不是不是,”王建軍急忙解釋,“是那個什麽,阿涼……”
“我忘了帶卡。”施涼說,“下次再給你們。”
孫苗苗勉爲其難,“好吧。”
王建軍把咖啡端到她嘴邊,“苗苗,喝點。”
黃金殊看的直翻白眼,王建軍是不是傻。
施涼望着玻璃窗外,若有所思,她以爲這事還得要段時間才會水落石出。
沒料到去b市出差的那天,就發現了目标。
施涼一路跟着孫苗苗,看她進了一個院子。
悉悉索索聲後,是兩道喘息聲。
施涼站在窗邊,透過紗窗往裏頭看了眼,白花花兩條人影疊在一起,背對着她,也看不清别的。
過了一會兒,喘息聲停了。
施涼準備離開,冷不丁聽見孫苗苗的聲音,“瑞哥,我好想你。”
她又停住,原來那個字母是瑞。
“剛才叫那麽大聲,還不夠啊,”裏頭是男人粗重的聲音,“苗苗,你不是說能弄到二十萬嗎?”
孫苗苗說,“出了點狀況。”
男人哄着,“那快點,錢有了,我們就可以過上好日子了。”
“苗苗,我是真的想娶你。”
“嗯,我知道的,”孫苗苗說,“瑞哥,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
“哭什麽,哎,讓你爲了我,去跟别的男人,你怪我嗎?”
孫苗苗柔聲說,“瑞哥,我是自願的。”
“我沒想道一個|市|長的私生子就那麽點存款。”
“拿了錢就别管那個傻子了。”男人問,“盛家有情況嗎?”
外面的施涼眼睛一眯。
孫苗苗說,“盛馨語進了公司,在财務部,别的沒有。”
男人突然奇怪的咒罵,“王八蛋!趕盡殺絕,不得好死!”
施涼看到男人轉過頭,一張臉暴露出來,左邊臉上有個痦子,右邊全是火燒過的疤痕。
她的瞳孔劇烈一縮,心髒位置轟然炸開,鮮血淋漓。
“他媽的,盛光德趕盡殺絕,這地兒我們待不下去了,必須盡快走。”
“那裏面的小東西怎麽處理?”
“你們玩過大小姐嗎?”
“喂,她還是小孩子,未成年。”
“那又如何,怪就怪她老子,把我們當猴兒耍。”
潮濕陰暗的小倉庫裏,小女孩蜷縮着身子嗚咽,不停的發抖。
幾個成年男人把她圍着,她抖的更加厲害,哭喊着,“爸爸,爸爸救我……”
有個男人咧嘴,露出一口帶着煙漬的牙齒,“你爸爸不要你了。”
女孩尖着聲音大叫,“不可能,你騙我!”
那人甩了女孩一巴掌,左邊臉上的痦子顯得醜陋猙獰,“你他媽喊什麽,還來勁了是吧。”
“要不是你爸,我們幾個會連家都不敢回?”
他蹲下來,手在女孩身上四處摸着,“啧啧有錢人家的小姐就是不一樣,這皮|膚滑的,跟豆腐一樣。”
女孩往前爬,又被那人抓住腳,拖回去,破麻袋一樣扔到牆邊。
幾雙大手一起按上來,噩夢開始了,女孩撕心裂肺的叫喊,重複着那幾個字,“爸爸……爸爸救我……”
一人突然大喊,“火,起火了——”
濃煙來勢兇猛,幾人一看情勢不妙,跌跌撞撞的往外沖,“快跑!”
嘭一聲巨響,什麽爆炸了,慘叫聲連連。
一切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地上的女孩眼神空洞。
大火将整個倉庫吞噬,那幾個男人在地上滾成火球,尖銳的哀嚎不止。
呼吸困難,女孩爬不起來了,她痛苦的掙紮,本能的念着喊着最信任的那個人,“爸爸……”
先是她的腿,然後是|下|半||身,最後整個人都被火覆蓋,絕望的聲音持續了很久,那是一場生不如死的折磨。
思緒驟然被扯了回來,帶着一串血珠子,施涼後退了好幾步,煞白着臉跑出院子,一直往前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停下來的時候,身子發軟,站不住的跌坐在樹林裏。
“呵呵。”
施涼抖着肩膀,手垂放在枯葉裏,指尖在顫着,又握緊了,她仰頭,哈哈大笑,笑聲凄厲,藏着可怕的恨意。
那場如天怒的大火讓女孩結束了一種痛苦,承受了另一種痛苦。
無論是哪種,對于年幼的女孩來說,都太殘忍了。
幾天後,孫苗苗激動的出現在小院子裏,“瑞哥,我發現了盛光德的一個秘密……”
又過了兩天,盛光德被人勒索,揚言要一百萬,拿的是他跟陳瀝瀝親熱的一些照片。
他坐在辦公室裏,一邊等電話,一邊欣賞照片。
據說這隻是一部分,給了錢,還有大半。
手裏的照片有幾張是房間的,很隐|私的地方,他甯願相信是陳瀝瀝那裏被人裝了攝像頭,是對方蓄謀已久,也不想相信這事跟她有關。
那麽好的孩子,幹幹淨淨的。
一個半小時後,桌上的手機響了。
盛光德從電話裏得到想要的,“地址确定嗎?”
那頭說,“确定。”
盛光德起身出去,吩咐門口的姜淮,“看着陳瀝瀝。”
他頓了一下,近似是關心疼愛的口吻,“把她照顧好了。”
姜淮應聲,“董事長放心。”
交代完,盛光德開車去了b市。
小院裏,趙瑞正在打電話,門突然突然被推開了,他扭過頭,那些罵聲再看清來人後,霎時間就卡在了嗓子裏。
“你,你,你——”
趙瑞扔掉手機,第一時間就是逃跑,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插翅難飛。
盛光德問道,“趙瑞,東西在哪兒?”
趙瑞裝傻,“什麽東西?”
“你找的人聯系我,要價一百萬,”盛光德把手裏的箱子一推,“錢我帶來了。”
趙瑞盯着箱子,不停吞咽唾沫,“盛光德,别以爲我不知道你玩的什麽把戲。”
“我把照片給你,還有命活着走出這裏?”
趙瑞焦急的在心裏想對策,腦子裏亂糟糟的,他明明自己很小心了,怎麽還被這個老東西查到。
盛光德說,“不止是照片。”
趙瑞一愣,他咧嘴,“開什麽玩笑?!”
“把東西拿出來。”盛光德的臉色沉下去,“我的耐心不多。”
趙瑞完全搞不懂對方的意思,剛才裝傻以爲是指照片,現在看來,不是那麽回事,“拿什麽?”
盛光德皺緊眉頭,他一腳踢在男人的腹部,“趙瑞,你要錢,我給你,别再玩花樣,否則,我讓你人财兩空。”
如果不是收到消息,得知對方手裏有那件東西,他是不會親自過來的。
“真不說?”
趙瑞從地上爬起來,脖子上的青筋都出來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盛光德叫了一個名字,門外進來一人,個高叫冷,他鉗制住陳瑞,和捏小貓小狗沒什麽區别。
趙瑞知道自己完了,他破口大罵,什麽惡心肮髒的話都罵了。
“盛光德,你是最大的僞君子,十幾年前連自己的女兒都能不管不顧。”
“哈哈哈哈哈,你知道那天倉庫爆炸前發生了什麽嗎?”
“還有你那女兒,被火燒的時候,不停的叫着爸爸,爸爸,哈哈哈哈哈——”
無動于衷,盛光德進去屋裏翻找,隻找到了u盤。
他溫着聲音,像極了和藹可親的叔伯,“趙瑞,東西給我,錢可以再加一百萬。”
“要是還不夠,你說個數字。”
趙瑞瞪大眼睛,心想,那到底是什麽東西,竟然讓對方這麽重視。
盛光德說,“我知道你跟容氏總經理的秘書關系挺好,有了這筆錢,你們可以離開a市,去任何地方生活。”
面對他的威脅和警告,趙瑞半邊燒傷的臉抽了一下,态度低下來,“盛董事長,我真不知道您想要的是什麽。”
“假如知道,我一定會雙手奉上的,”他的臉發白,“我隻有照片,您也拿走了,這一百萬我不要了,我馬上走,永遠不會出現在您面前。”
盛光德還是溫和的語氣,“我也這麽希望。”
下一刻,趙瑞的身上被紮了個窟窿,他倒在地上,口吐鮮血,嗬嗬的喘着,“盛光德,你一定會遭報應的——”
之後抽搐了幾下,沒了氣息。
到死,趙瑞都沒想明白,當年那場大火,究竟是意外,還是人爲的。
如果他想明白了,肯定早就躲了起來,低調安分的保住一條命,不會幹出這種事。
盛光德往前面走,“處理掉,一根骨頭都不能留。”
那人應道,“是。”
他拖住屍|體離開。
沒過多久,小院起火,所有的東西都燒成灰燼。
車前,盛光德感覺身後有雙眼睛在盯着自己,他猛地回頭,後面除了樹木,再無别的。
大概是太緊張了。
盛光德坐進車裏,那種詭異的感覺還在,好像有個人一直在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