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4

容蔚然回去的時候,施涼站在陽台,他掃了眼,“你在看什麽?”

施涼的視線上移,夜空有一輪明月高挂,“中秋節快到了。”

容蔚然擱下手裏的袋子,“是嗎?”

他對節日沒概念。

施涼拉上陽台的玻璃門,往客廳走,“西瓜買了?”

容蔚然拍拍袋子裏的大西瓜,“這不是嗎?”

施涼去廚房把西瓜切了,瓤色澤鮮豔,看着很有食欲。

她跟容蔚然一人一把鐵勺,對着半個西瓜開吃。

看看眯着眼睛的女人,容蔚然的聲音模糊,“我怎麽覺着,你像隻狐狸精,陰險狡詐,在算計着誰?”

他把西瓜籽吐桌上,“卧槽,不會是我吧?”

施涼挖了塊西瓜吃,“算計你什麽?”

“誰知道,”容蔚然|舔|掉她唇上的西瓜汁,“我哥說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

施涼從唇|齒間溢出幾聲輕笑,眼角眉梢盡是桃花,“是啊,小弟弟,你哥說的沒錯,我在利用你。”

容蔚然呆愣住了。

幾秒後,他擡手扣住施涼的後腦勺,吻深到抵進喉嚨裏,窒息感蜂擁而來,霸占腦海。

“媽的,吃個西瓜都妖成這樣,就知道耍着老子玩!”

施涼喘着氣,唇紅的妖冶。

盯着她,容蔚然的眼睛裏黑壓壓一片,有東西翻湧着,撕扯着。

施涼舀西瓜汁喝,“去拿t。”

容蔚然的呼吸一滞,捉摸不定這女人此時的心情是好,還是不好。

不管了。

他飛快的進房間,又飛快的出來,手裏拿了一把,紅的,藍的,綠的,顔色還都不重。

“急什麽,”施涼慢條斯理,“我把西瓜吃完。”

容蔚然都|欲|火|焚|身了,他咬牙,“你也不怕撐着!”

施涼置若罔聞,在容蔚然的騷|擾下吃撐了。

容蔚然摸她的肚子,“活該。”

施涼坐着沒動,“去把窗簾拉上。”

容蔚然咬她一下,“遵命。”

他去玻璃門那裏,陰沉沉的目光巡視對面那棟樓,冷意閃過。

窗簾拉嚴實了,客廳裏的溫度都開始攀升。

桌上的半個西瓜就剩空殼了,搖搖晃晃的。

容蔚然從後面環抱施涼,她的手撐着桌面,腰彎出魅惑的弧度。

把人往懷裏帶,容蔚然親她的耳蝸,後頸,流連忘返,“回頭你給我也紋一個。”

施涼看着木桌的花紋,有些暈眩,“你想紋什麽?”

容蔚然用牙|咬|住t,撕開口,他從鼻子裏發出一個音,幾分慵懶,幾分撒嬌,“還沒想好。”

施涼的脖子一疼,小狗|咬|住了,就不松口。

容蔚然爽了,人就瘋了起來,滿嘴粗俗不堪的話語。

“誰在幹你?”

“……”

“叫聲哥哥。”

“……”

施涼的手往後,大力抓住埋在她頸子裏的腦袋,“閉嘴。”

“輕,輕點,老子遲早被你抓成秃頭!”容蔚然粗着嗓音,帥氣的臉龐挂了放|蕩不羁的表情,“姐,你喜歡我吧?”

施涼沒答複,隻是笑。

那笑聲聽在容蔚然耳朵裏,有一絲輕蔑。

他的心裏窩了團火,心髒好像在滋滋冒着煙,那感覺真是糟糕透頂,絕無僅有。

容蔚然直接扳過施涼的臉,封住她的嘴,動作粗魯野蠻起來。

桌上的西瓜歪倒了,又滾到地上,四分五裂。

樓下,盛馨語仰着頭看,她在容蔚然進電梯後留意過了,是七樓。

剛才她看見一個人影在陽台,之後又過來一個,窗簾被拉上了,視野裏一片昏暗。

容蔚然多的是女人,唯獨這個讓她倍感煩躁,憤怒。

她不想承認,那是危機感。

因爲那個電話。

容蔚然現在跟那個女人在幹什麽?摟摟抱抱,打情罵俏,還是在上|床?

盛馨語冷笑,在容蔚然那裏,女人就是生活的調劑品。

他不跟任何一個談情說愛,這是她不在意他風流的原因。

如果他動心了,那怎麽辦?

手機響了,盛馨語接通電話,又挂斷,她的表情變幻莫測。

坐回車裏,盛馨語看着手機上的照片,指尖滑|動屏幕,她的雙眼忽地一睜。

想起來了。

這女人就是那天在店裏碰見的。

沒來由的厭惡。

所以當時她會做出沖動的行爲,趁對方出去見朋友,将對方看過的那幾十件衣服全買了,g給下人穿。

盛馨語是盛家大小姐,盛晖的唯一繼承人,踩在枝頭的鳳凰,多少人仰望,巴結。

跟個陌生人沒必要那麽來,顯得掉身價,但是她就是不舒坦。

那麽做了過後,内心是說不出的愉悅。

盛馨語用力将手機扔到副駕駛座上,容蔚然怎麽會跟那個女的在一起?

阿青說她叫施涼。

“真是一個惡心的名字。”

盛馨語又拿起手機,把那張照片删了,她竟然不知道對方在家裏的公司上班。

怎麽都沒有人在她面前提過?

想想又覺得正常,區區一個财務部小主管而已。

盛馨語開車回家,進門就問,“媽,爸呢?”

王琴看劇,“有事出去了。”

“哦,”垂了垂眼,盛馨語神色如常,“媽,我去睡了。”

她邊上樓邊想,既然已經知道了,就不急這一時。

得好好謀劃謀劃。

幾天後,容振華收到一個郵件,裏面沒别的,隻是幾十張照片,主人公都是他小兒子跟施涼。

這點不足爲奇。

但是其中有些照片裏定格的畫面讓他面色凝重。

容振華起身,背着手在辦公室來回走動,又回到桌前,拿着照片看。

神情是清晰的震驚,難以置信。

容蔚然被叫回去,下人們都不在,諾大的大廳隻有容振華和容夫人,迎接他的是審|犯|人的壓抑氣氛。

他懶洋洋的脫掉皮鞋,“這是準備給我來哪一套?”

容夫人問道,“老六,你現在的女性朋友是誰?都有哪些?”

容蔚然擡頭,“怎麽?”

“爸,媽,我記得你們以前不過問這個。”他扯了扯嘴角,“尤其是爸,你可答應了我的。”

容振華點點桌面,“自己看。”

容蔚然趿拉着拖鞋過去,看到攤開的那些照片後,眉頭霎時間就緊鎖了起來。

照片都是偷拍的,不算太清晰,卻也能分辨出是誰。

有張是施涼的手舉在半空,容蔚然抱着頭,表情憤怒,又無可奈何。

還有張是容蔚然拿着掃帚掃地,施涼坐沙發上磕瓜子。

乍一看,就是女王和男仆。

容蔚然的神情怪異。

原來他在那個女人面前,慫的沒邊了。

一張張看完,容蔚然龇牙咧嘴,“爸,你派人監視我?”

容振華冷哼,“我才沒那閑功夫!”

“是有人發給你爸的,”容夫人說,“也不知道存的什麽心思。”

容蔚然的眼底掠過深重的陰霾,存的不就是讓他不痛快的心思。

他轉臉笑,“爸,媽,這是情|趣,懂不懂?”

容夫人跟容振華,“……”

容蔚然坐下來,氣定神閑,完全沒有一絲慌張,好似這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刮風下雨般平常。

容夫人指着照片,“那她爲什麽讓你做家務?”

小兒子在家,從來都是醬油瓶子倒了,都不扶一下的,現在竟然被一個女人指使着拿掃帚掃地,她接受不了。

“什麽家務啊,就是掃點瓜子皮,你們也不是不知道,我能做什麽?”

容蔚然暧|昧的眨眼,“況且我掃瓜子皮,是有條件的。”

容振華闆着臉,“又是情|趣?”

容蔚然點頭,拿了個蘋果往上抛,靠這個轉移内心的暴躁。

容夫人看着他,“老六,你沒當真吧?”

容蔚然嗤笑,“哪能啊。”

“媽,我怎麽可能傻到爲了哪棵樹,放棄一片森林?”

容夫人的眉心并沒有舒展,“那你跟她是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容蔚然玩世不恭的笑,“就是玩兒。”

“她比我大幾歲,我這不沒碰過麽,就覺得新鮮。”

容夫人松口氣,那就好,新鮮勁早晚會過去。

容振華問出一句,“除了施涼,你現在還有别人?”

“嗯,”容蔚然啃了口蘋果,“有幾個固定的。”

他敢斷定,如果自己搖頭,這事就他媽沒完了。

容振華跟容夫人眼神交流,那就沒事了。

老六能三心二意,說明沒動感情,真的隻是玩。

容振華是堅決不允許誰挑戰他的權威,想搞什麽自由戀愛,除非先|剝|掉容這個姓。

“你平時跟其他人也這樣?”

容蔚然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看心情。”

他隻在施涼面前偶爾低個頭,關于這點,他老子是無從查證的。

大廳氣氛稍緩。

容夫人說,“振華,這些照片怎麽處理?”

看着礙眼。

小兒子爲這麽個女人,打殘趙齊一條腿,好幾天不回來,就跟她在一起。

容振華還沒動作,一隻手伸過來,照片被收收,塞進紙袋子裏面。

“我拿去扔了。”

說着,容蔚然就把紙袋子扔進垃圾簍,毫不猶豫。

後面是容夫人語重心長的勸導,“老六,你在外面怎麽玩都可以,其他心思千萬别動,到時候該結婚了,還是得結婚,不能誤了正事。”

“我跟你爸的意思是,馨語那孩子真不錯,你試着接觸接觸。”

容蔚然盯着垃圾簍裏的紙袋子,戾氣橫生。

他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抱着把吉他撥弦。

下一刻,吉他被砸到牆上。

醫院裏,趙齊正在讓小護士給他按|摩,病房的門突然被踹開,他見到容蔚然,直接癱了,“你幹什麽?”

小護士吓的縮到一邊。

趙齊挺喜歡她,看着不忍心,“你出去吧。”

小護士戰戰兢兢的跑了。

趙齊歪頭,“喲,什麽風把六少吹來了?”

他吞咽唾沫,不好,這小子踹着火藥桶來的。

想炸死他。

“有話好好說,容蔚然,你成年了,殺人是要吃牢飯的。”

趙齊頭皮發緊。

冷笑出聲,容蔚然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把他提起來,“趙齊,好啊你,派人跟蹤我,拍照片給我爸,你膽兒真大。”

趙齊困惑,“什麽照片?”

容蔚然怒吼,“他媽的,跟老子裝什麽大頭蒜?”

他生平最讨厭被人算計。

趙齊被他吼的耳膜疼,“滾你媽逼,你看看我現在這憋屈樣,還有那狗屁閑情整你?”

容蔚然的眼珠子轉動,臉色陰晴不定,“不是你?”

趙齊抹了把臉上的口水,“不是!”

容蔚然皺眉頭,“那是誰?”

趙齊吼叫,“我怎麽知道?!”

他怪笑,“六少,别不是哪個女人的相好的來找你算賬了。”

容蔚然扇他,“别他媽陰陽怪氣的。”

趙齊怒目圓睜,又想起什麽,容蔚然口中提的照片,跟蹤,他大概能猜到跟誰有關了。

看來除了他,還有的是人等着好戲登場。

耳邊響着聲音,“很好笑嗎?”

趙齊脫口而出,“很好笑。”

結果可想而知。

趙齊滿嘴血腥味,等他出院,新仇舊恨還有的算。

出了病房,容蔚然一拳頭揮在牆上,他咬牙切齒,“别他媽讓老子知道是誰!”

跟他玩陰的,夠小人。

容蔚然平時是隻管吃喝玩樂,逍遙自在,但他是容家人,從出生那天開始,就意味着責任和榮耀得同時受着。

幾個哥哥沒有哪個不是家裏安排的婚事,繞不開利益二字。

玩可以,該收心的時候,必須照做,不能違背。

容蔚然對着虛空吐出一團白霧,他開車離開,下意識的去施涼那兒,車子突然在半路掉頭,去了皇世。

到了那兒,容蔚然大張旗鼓的點了十多個,清純,妩媚,優雅,風|騷,什麽樣兒都有。

他在包間裏待了兩個多小時,就去了酒吧。

剛停好車,容斌的電話打過來了。

“老六,照片的事我聽媽說了,我覺得你正在往一條危險的路上走。”

容蔚然打開車門的動作一頓,“大哥,你什麽意思?”

“從小到大,你是我們幾個裏面最聰明的,不要裝傻,”容斌沉聲說,“老六,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容蔚然下車,他甩上車門,“大哥,爸媽胡思亂想,你怎麽比他們還嚴重?”

“是不是大嫂快生了,你也跟着神經質?”

容斌忽然問,“你在哪兒?”

隔着手機聽見勁爆的音樂,嘈雜的背景,他就知道是在酒吧。

“大哥,有什麽事回頭再說。”

挂斷電話,容蔚然散漫的坐在吧台位置,狩獵般的眼神掃視着舞池。

這裏隻有時暗時亮的光線,充斥着放|縱,|淫|靡|的聲音。

暧|昧永遠不缺。

兩杯酒下肚,容蔚然蓦地眯起了眼睛,目光停在一個盡情扭|動的女人身上。

大小姐一改淑女打扮,穿了身黑色包|臀|連衣裙,身材火辣,性|感。

周圍不少男的在拿眼睛幹着她。

容蔚然見着人朝他這邊走過來,近了才發現那張臉上的妝容很有一股子風|情。

盛馨語先是一愣,驚訝道,“六少,這麽巧啊。”

她露出尴尬的表情,也許是不想被人看見自己現在的樣子。

那些男人火熱露|骨的視線讓她一邊享受着,一邊感覺自己成了坐|台的小姐,兩三百一晚的那種廉價貨。

容蔚然上下打量。

盛馨語笑了一下,“怎麽,六少幹嘛這麽看我,有哪裏不對勁嗎?”

容蔚然似笑非笑,“真沒想到,堂堂盛家大小姐的舞姿那麽有味道。”

盛馨語坐在他旁邊,“你想不到的還有很多。”

她要了杯酒,手支着頭,腕部纖細而雪白。

容蔚然注意到是施涼最常喝的petrus。

盛馨語見他看着自己的酒杯,“六少,這酒味道不錯,要不要嘗嘗?”

面對她的邀請,容蔚然拒絕道,“不用,我喝不慣。”

他扯了扯領口,邁着慵懶的步子往舞池裏走去,那雙迷人的電眼随意掃動,一派花花公子範兒。

盛馨語捏緊酒杯,抿了一口就蹙眉,她根本喝不了這味兒。

瞧出美女痛苦的表情,酒保挺納悶,酒多的是,不喜歡幹嘛要點?

他再去看,美女也去了舞池,湊在容六少跟前。

盛馨語的屁|股被摸了一下,她的身子一僵,扭過頭去看,男男女女混亂着,什麽也沒發現。

過了會兒,她又被摸了,還被掐了一把。

盛馨語這次反應很快,她抓住那隻手,大聲質問,“你幹什麽?”

男人一臉無辜,“小姐,我才想問你,你幹什麽?”

他湊近些,“好香啊。”

盛馨語知道自己是遇上流氓了,她求救的眼神看向容蔚然。

容蔚然在跟一個高挑成熟的外國女人調|情,視而不見。

盛馨語深呼吸,快步過去挽上他的胳膊,“親愛的。”

容蔚然的人,這裏沒有誰敢碰。

那男的看到這一幕,臉色微變,他立刻退到人群裏,尋找下一個目标。

盛馨語說,“六少,謝謝你。”

她的手還摟着容蔚然,沒松開的意思,身子更是貼了上去。

容蔚然問了句奇怪的,“累嗎?”

盛馨語不明所以,“啊?”

容蔚然卻忽然彎了腰背,在她耳邊說,“别動。”

盛馨語不動了。

她的心跳亂糟糟的,隻剩下青年帥氣桀骜的臉。

以爲會有的親密舉動,并沒有發生。

隻有這樣的姿勢是在親|吻着她,而不是他的唇。

容蔚然已經直起身子,攬着那外國女人,“我還有事,就不送你了。”

盛馨語像是被耍了,她攥緊手指,不甘心的自言自語,“容蔚然,你不是喜歡玩嗎,我陪你玩。”

十點多,容振華得到小兒子一晚上的行蹤。

先是去的皇世,然後是酒吧,在舞池親|吻盛馨語,帶個外國女人離開,之後又去了豐繡花苑。

這一晚上,瘋是瘋了點,他卻是放心了。

容振華揉揉太陽穴,長長的歎口氣。

一些舊事在腦子裏浮現,老三當年愛上一個女孩子,說要娶她,最後他不得不用了手段。

事情解決了,代價是傷了父子的感情。

老六不是老三溫潤的性子,真發生那樣的事,會越挫越勇,跟他反着來。

容振華望着夜色,愛情可以有,必須在門當戶對,利益關系的基礎上。

如果不是,那就不能存在。

這頭,容蔚然到了施涼那兒,想她想的不行,“給我抱會兒。”

幾種香水味飄進施涼的鼻子裏,尤其是amouge,一聞就聞出來了。

她推開青年。

容蔚然被推的後退了好幾步,火上來了,“你躲什麽躲?”

施涼抱着胳膊,“把衣服脫了再抱。”

容蔚然一怔,他的喉嚨裏發出笑聲,“這麽心急。”

施涼蹙着眉心,“知不知道你有多臭?”

容蔚然三兩下弄掉沾上香水味的衣服,壞笑道,“那你把我身上的味兒蓋掉。”

他捏着施涼的下巴,碾上那兩片唇,“你檢查檢查這裏。”

隻有酒味和煙味,沒有其他氣息。

施涼按住他,拉下來一些。

淩晨一點多,房裏的溫度漸漸降下來,夜深了。

容蔚然坐在床頭,汗水打濕紗布,身上的男性氣息濃烈,眉眼間有一抹野性。

“我對你好吧,把東西都給你留着。”

施涼拿兩根手指拎起櫃子上的一個t,裏面裝滿了,沉甸甸的,随後又指指地上,“你是給它們留的吧。”

容蔚然捏她,“分那麽清楚幹嘛,多沒勁。”

施涼看手機,“一點四十了。”

容蔚然眨眨眼,罵道,“操,怎麽這麽晚了?”

他不是才來嗎?

就做了愛,沒幹别的。

六少爺頭一次覺得時間過的真他媽的快,不夠。

施涼說,“你的褲子在客廳,手機在門口的鞋櫃上,走之前幫我把廚房水壺裏的水裝一下。”

容蔚然是不留下來過夜,家裏二老等着呢,可他還沒提,她是怎麽知道的?

施涼挑着紅唇,“還不走?”

撇撇嘴,容蔚然親着她的肩膀,留下牙印,“不想走了。”

他特喜歡在這女人身上制造|痕|迹,尤其是胸口那朵花,每片花瓣都被|啃|過。

“不想走也得走,”施涼拍拍他的腦袋,“明天公司有發布會,我事情多,沒精力折騰了。”

容蔚然哼笑,“真要我走?”

施涼揮手。

容蔚然黑了臉,把她的嘴唇咬|破了,才撿了衣服出去。

裝水的時候,容蔚然走了神,差點把熱水澆到手上,他心有餘悸。

“我走了啊。”

之後是關門聲。

施涼打開煙盒,拿出一支香煙,用手夾着送到唇邊。

她摸着打火機,好一會兒才按動。

一簇火苗照進眼睛裏,有什麽一晃而過,沉寂了。

第二天,施涼去了公司,坐下來沒多久,張範找她,“董事長叫你過去。”

施涼問道,“有說是什麽事嗎?”

張範搖頭,“不清楚。”

施涼沒再多問,她上了頂層,敲門進去,裏面不止有盛光德,還有盛馨語,早就等候多時,一副高不可攀的千金姿态。

施涼擡眼,盛馨語也正好看過來,她們四目相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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