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3

容蔚然帶着慘不忍睹的後背去找施涼,那是他自己都未曾發覺的本能。

受傷的小狗渴望傷口被撫|摸,舔|舐。

到了地方,容蔚然直接按密碼進門,客廳的黃金殊正趴在一堆圖稿上面,咬着鉛筆發愣。

她聽見門忽然打開,冷不丁有一條人影進來,當場就吓了一大跳。

容蔚然竟然知道阿涼住處的密碼,黃金殊今天接連受驚,回頭一定要阿涼請客,安撫安撫她的心靈。

容蔚然輕車熟路的拿鞋換上,邁着兩條大長腿往房間走,痞子氣的對黃金殊擡擡下巴,算是打過招呼。

黃金殊把掉紙上的鉛筆抓起來,她扶了撫額頭,收拾東西走人。

“阿涼,我回公司了啊。”

房裏傳出聲音,“路上慢點。”

黃金殊挎上包,走兩步又回頭,輕着腳步靠近房門。

一道陰影壓下來,黃金殊頭沒擡,她抓抓臉,“诶我明明記得是掉這兒的啊,奇怪了……”

自言自語着換鞋,開門。

容蔚然抱着胳膊,在黃金殊偷瞄過來的時候,對她擡手,“拜拜。”

“拜,拜拜,”黃金殊後脊梁發涼,“那個,阿涼就交給你了……”

話沒說完,人消失在房門口。

她抽嘴,嚴重懷疑那個情場浪子的生活常識,恐怕自己都照顧不了。

沒了人打擾,容蔚然解開襯衫扣子,把後背給施涼看。

後頭的女人沒動靜,他回頭,憤憤道,“卧槽,你怎麽這麽沒良心?”

施涼的視線從他的背部移開了,“拿什麽打的?”

容蔚然委屈的撇嘴,“高爾夫球杆。”

難怪傷痕會這樣深,施涼問道,“爲什麽不包紮?”

容蔚然把醫院的事跟她說了。

施涼挑眉,“你有你爸一半聰明,就不會挨打了。”

“他那是老奸巨滑,我是純真無邪,”厚臉皮的說了句,容蔚然趴着,倒三角的身材線條流暢,肩胛骨肌|肉分明,“數數。”

“數什麽?”施涼把手放進青年的發絲裏,指腹貼着他溫熱的頭皮,“數你背上有幾顆痣?”

“别他媽說痣了,現在就是痦子也打爛了。”容蔚然悶悶的說,“我讓你數數多少條口子。”

施涼看一眼,密密麻麻的,縱橫交錯,“數不了。”

“我不管。”容蔚然耍橫,“你趕緊的。”

施涼花了幾十分鍾,得到的是一個觸目驚心,又令人難以消化的數字。

容蔚然記住這個數字。

他長這麽大,頭一回被他老子打,爲了一個女人。

這事必須記着,記一輩子。

施涼叫他拿藥箱,給他包紮傷口。

容蔚然順勢賴施涼身上,把下巴擱在她肩頭,“你怎麽什麽都會?大姐,你是不是每天夜裏都出去拯救世界?”

施涼露出驚訝的表情,“這都被你發現了。”

容蔚然翻白眼,孫猴子會七十二變,這女人更行。

“我爸有沒有給你什麽東西?”

施涼是可惜的語氣,她聳聳肩,“我等他給我張支票,但是沒給。”

容蔚然咬她一口,“想要跟我說啊,我給你。”

“給我?”施涼把紗布穿過他的胳膊下面,絲毫不委婉,“你有錢嗎?”

容蔚然的臉上泛起可疑的紅暈,他惱羞成怒,“不準對我說教!”

“你真想天天這麽玩下去,”施涼說,“一輩子靠家裏吃喝玩樂?”

容蔚然典型的一副纨绔子弟樣,“這不挺好嗎?”

施涼給他包紮好了,“起開。”

容蔚然被推的後仰,他腰力好,又趴回她身上,哼哼,“你是不是特想看我穿西裝打領帶,變成霸道總裁?”

“……”施涼,“幸虧你有幾個哥哥。”

言下之意,如果隻有一個孩子,還是灘扶不上牆的爛泥,做父母的,能活活氣死。

容蔚然黑着臉,“今天爺傷着了,很脆弱,你能不能溫柔點?”

施涼挂着妩媚的笑,“我這兒沒溫柔,隻有石頭,匕首,針,刺。”

“……真行。”容蔚然的臉壓着枕頭,收起懶散的姿态,難得的認真,“我不打算進家裏邊的公司。”

施涼收着東西,“自己單幹?你一沒經驗,二沒人脈,三沒……”

打斷她,容蔚然眯了眯眼,盡是狂傲,“我想幹的時候,肯定是做足了準備。”

施涼撩了下眼皮,“那我拭目以待。”

容蔚然眉眼飛揚,英俊的面龐帶着一股子年輕人特有的神采,“到那時候爺帶你……”

他一愣,似乎很自然就往下說了。

好像他們有的不止是一個月,會有很長時間。

氣氛有些難言的尴尬。

施涼若無其事,讓容蔚然把箱子塞回床底下。

倆個傷員在床上躺到天黑,饑腸辘辘。

容蔚然叫了外賣,有哥們給他打電話,場子開了。

他瞥一眼吃着飯菜的女人,“今兒不去了,你們玩兒吧。”

把手機扔沙發上,容蔚然去拉開椅子吃飯。

施涼的碗裏飛着胡蘿蔔丁,不一會兒就有十來個,“有完沒完?”

容蔚然繼續g胡蘿蔔丁,“我不吃這醜東西。”

他不喜歡的,通通很醜。

施涼的回禮是生姜,酸,八角,桂皮,花椒,還有片香葉。

容蔚然瞪着碗,“……操”

施涼正吃着茶幹,湊過來一張怒氣沖沖的臉,茶幹被卷走了。

容蔚然嚼幾下,咽了,“好吃。”

接下來,施涼嘴裏的食物都跟他分享了。

如果有第三人在場,會以爲是對膩|歪的情侶。

容蔚然不覺得有什麽不正常,或許是他忘了思考。

一頓晚飯是在倆人“體貼”的你來我往中結束的。

幼稚到不行。

容夫人打來電話,問容蔚然什麽時候回來,背上的傷疼不疼。

容蔚然側身躺着,頭靠在施涼沒受傷的那條腿上,“沒事兒,我很好。”

“老六,你這有傷呢,就别玩了,早點回家。”

“不成,媽,我今晚不回去。”

說完就挂了。

施涼在吃葡萄,腿上趴着條小狗,張嘴等投喂,她視而不見。

小狗哼哼,“給我一個。”

施涼不看他,“自己拿。”

容蔚然伸手,葡萄沒有,籽有一個。

他的嘴角一抽,換個女人,跟他上了床,就是買了保險,巴不得全天二十四小時趴他身下,千方百計的勾|引。

這女人完全不把他當回事。

冷淡,嘲諷,打擊,無視,馴貓狗一樣訓他,還動手。

暧|昧玩着,又時刻冷靜。

明明矛盾,奇怪,卻讓人欲罷不能。

施涼對蹭着她的青年說,“如果你不安分,我會讓你的小夥伴再也站不起來。”

容蔚然打了個冷戰,“靠,我又沒說要做。”

施涼斜眼,他壞壞的笑,吊兒郎當的顯擺着自己最驕傲的小夥伴。

“是不是很大,很長,很粗?”

施涼,“呵呵。”

容蔚然發毛,他咳一聲,趕緊去衛生間解決了再出來,不然小夥伴很有可能癱|瘓。

“姐,我們聊聊天。”

施涼不吃了,她拿紙巾擦手,“不聊。”

“别啊,”容蔚然特稀罕似的,“跟我說說你的事。”

他拉拉施涼的領口,手摸着那處紋身,“這花誰給你紋的?”

施涼說,“我自己。”

容蔚然挺意外,還真是沒不會的,“那爲什麽是罂粟?”

施涼露出回憶的樣子,“當時随便在手機裏找的圖片,看着不錯,我就照着紋了。”

容蔚然咬|着那朵花,“幹嘛紋在胸口?”

他的嘴唇仿佛能觸|碰到她的心髒。

施涼輕笑,“那時候趕流行。”

容蔚然盯着她,“大姐,你撒謊的技巧是哪兒學的,介紹給我。”

施涼關燈,房間陷入黑暗,調侃的口吻,“學費太昂貴,你付不起。”

容蔚然嗤了聲,也好,真真假假的,弄明白了就沒意思了。

他閱盡千帆,這女人是迄今爲止,遇見的最完美的床|伴。

所有想要的,她都擁有。

在她身上,可以體會到什麽是銷|魂|蝕|骨,醉|生|夢|死。

床上他們無比契合,每次都酣暢淋漓,激|情前所未有。

下了床,有時候是陌生人,有時候像姐弟,房客,調|戲者和被調|戲者,很奇怪的關系。

到遊戲不想玩的那天,容蔚然相信,他隻要一提,她絕不會再出現在自己面前。

“睡了?”

“大姐?施大姐?寶貝兒?涼涼?”

看來是真睡了。

容蔚然湊近點,|舔|舔|女人的唇瓣,舌頭伸進去,過了會兒才出來。

“你這煙瘾可比我大多了。”

幾乎是每回親的時候,都有淡淡的煙草味。

容蔚然意猶未盡,手摸到一片柔|軟,指尖陷了進去。

“今天你是沒看到,趙世昌臉都青了,我爸媽也吓的不輕。”

青年惡狠狠的歎息,咬着牙喃喃,“你這個妖精,害了我。”

片刻後,他的呼吸漸漸均勻。

原本閉着眼的施涼緩緩睜開眼睛,眼底清明,并無一絲睡意。

壓在胸前的胳膊很沉,她給拿開了,又壓上來,繼續抓着。

身後的青年不知道夢見什麽,美滋滋的砸了幾下嘴,呵呵笑了兩聲。

施涼望着窗戶,月光朦胧。

青年安靜了一會兒,夢像是變了,他罵罵咧咧,還揮動拳頭,腿也在半空亂踢。

施涼及時躲開,聽着青年大聲吼叫,“你他媽敢傷她,老子殺了你——”

“王八蛋,你找死!”

青年在夢裏發狂,神情恐怖,他的身子翻過來,後背貼到床,疼醒了。

施涼開燈,“怎麽了?”

“後背好疼,”容蔚然閉着眼睛,眉頭皺着,“姐,你哄哄我。”

施涼一掠而過怪異,她摸摸青年的頭發,“睡吧。”

談不上哄,卻是她的極限。

青年難受的哼哼唧唧了一會兒,聲音慢慢弱下去。

施涼請了一周的假,盛光德喝不到花茶,心煩氣躁,一天對着姜淮問兩三遍。

姜淮這幾天上火,嘴上起泡了,也煩,什麽都不順心。

“董事長,這是您要的資料。”

盛光德翻翻,擱一邊,渾身上下,哪兒都不得勁。

姜淮瞧在眼裏,不清楚董事長這樣,是因爲施涼請假了,喝不到對方親手泡的花茶,還是因爲那個陳瀝瀝。

不過好像施涼請假後,董事長找陳瀝瀝的次數少了。

姜淮下班後,張範拉他去高檔會所喝酒。

倆人都是三十多歲,精英打扮,高大穩重,在公司就廣受青睐。

卻一直都單着。

原因不同,姜淮是工作狂,毫無生活樂趣,張範是還不想跳進婚姻那座墳墓裏。

姜淮戴不習慣隐形眼鏡,又戴上原來的無框眼鏡,禁|欲氣息重新回到他身上。

那是假象。

他以前隻顧工作,現在有欲|望了,從一個月前開始的,一個月後,會做羞|恥的夢。

常常醒來,會感到空虛,不滿足。

張範是這裏的常客,他一來,經理會意的把最好的都叫過去了。

姜淮一個沒要。

張範嗤笑,“你還真挑剔。”

姜淮跟張範不同,他要跟誰做|愛,得很喜歡,才會想做。

張範身邊坐着個女生,模樣清純,大眼睛明亮,她穿的超短裙,兩條腿并攏,顯得有些青澀,緊張。

不曉得張範對女生做了什麽,她開始發出細細的聲音,要哭不哭的,特别撩|人。

張範發現姜淮竟然視若無睹,絲毫沒反應,要不是知道對方的秘密,他還真會以爲是個gay。

急需發|洩,張範掐了香煙,帶着女生走了。

到門口時,他往後甩了句,甚是随意,“下周二公司辦新産品發布會,施涼的禮服我這邊給她張羅了。”

言下之意,那天施涼會出現。

包間裏安靜了。

那種安靜被酒精和煙味攪混,會讓人有一股變|态的興奮。

姜淮隔着褲子看看,他摘下鼻梁上的眼鏡,拉開了西褲拉鏈……

第二天,施涼聯系姜淮,讓他來拿治療睡眠的藥茶。

姜淮看到玄關的高跟鞋旁有一雙皮鞋,他怔了怔。

隻一眼,就掌握了倆個信息,鞋是手工定制的,很昂貴,說明對方身份不一般。

款式年輕時尚,應該是個年輕人。

她是有意的,這麽做既能顧全他的臉面,不會把同事的關系變的難堪,又能讓他知難而退。

很聰明。

姜淮神色複雜,終是沒問什麽,對着面前的女人丢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就回了公司。

盛光德喝上藥茶,夜裏被噩夢驚醒的情況有減輕,他的精氣神又好了。

這一好,覺得體内有東西上下流竄,就想做點什麽,來舒緩舒緩。

盛光德去外地出差,帶了陳瀝瀝。

這事隻有姜淮知道。

他辦事周到,盛光德放心。

兩天裏,除了開會,盛光德都在酒店,在陳瀝瀝身上。

年輕小姑娘身體好,韌性更好,經得起折騰,又會一些新鮮刺激的東西。

盛光德的欲|望得到淋漓盡緻的照顧,他覺得整個人都年輕了許多。

陳瀝瀝踮起腳尖,整理着他的衣領,“董事長,我去車站了。”

盛光德給她一張卡,“回去洗個澡,明天準你一天假,好好逛逛街,買買東西。”

陳瀝瀝睜大眼睛,“董事長,這個我不能要。”

她咬唇,“您把我當什麽了?”

盛光德看到小姑娘哭了,很委屈,也傷心。

她哭着說,“我是真的喜歡您。”

盛光德想,他是真的老了。

竟然對這種真假難辨的喜愛沒了抵抗力。

“别哭了。”盛光德把人抱在懷裏,手擦着她臉上的淚,“卡不要就不要吧。”

卻不曉得是怎麽了,陳瀝瀝哭的更兇,她嚎啕大哭,仿佛經曆過什麽悲痛的事,這一刻從記憶裏拉扯出來了。

盛光德無奈的哄着她,想起自己的女兒,還有那個死去的孩子。

他的面部肌|肉|抖動,将詭異的念頭掐滅,望着懷裏的女孩,“怎麽了?”

陳瀝瀝哭的不成樣子,“我想家了。”

盛光德記得她的父母雙亡,死于意外,說想家,就是想親人了,是個可憐的孩子。

說起來,這孩子比馨語還小。

陳瀝瀝在盛光德懷裏哭了很久,眼睛腫着,小臉上有淚痕,唇|咬的發紅,楚楚可憐。

盛光德按耐不住,把她多留了半小時,做了一次才讓她走。

“小陳,我讓姜淮送你去車站吧。”

“不用了,我打車過去。”

陳瀝瀝乖巧懂事,從不貪得無厭,不懂分寸,盛光德之所以沒跟她斷聯系,這也是其中一個原因。

在盛光德臉上親了一下,陳瀝瀝出了房間。

她踩着厚軟的地毯,往電梯方向走,臉上的笑容消失無影,表情也在那一刻變了。

胃裏泛惡心,陳瀝瀝跑進衛生間,關上門吐了出來。

盛光德是在下午動身回的a市,王琴親自在廚房忙活晚飯。

盛馨語十指敲擊鍵盤,“爸,回來啦。”

她從電腦前擡頭,目光無意間瞥到一抹紅,手一偏,打出來的一行字全删除了。

慌忙起身,盛馨語瞟一眼廚房,她快步過去,小聲說,“爸,你也太不小心了。”

盛光德被她一提醒,才看到領子裏側有一枚口紅印。

他攏了攏眉峰,之前交代過陳瀝瀝,不準留下任何痕|迹,這應該是不小心蹭的。

盛馨語說,“爸,那陳瀝瀝做你女兒都嫌小,你對着她,不會有種|犯|罪的感覺嗎?”

盛光德取下領帶,“輪得到你教訓我?”

“爸……”盛馨語拽拽他的袖子,“我是怕你上當受騙。”

盛光德冷哼,“你爸我要是會着了小姑娘的道,就不可能有今天的一切,你也不是盛晖的千金大小姐了。”

盛馨語變了變臉。

盛光德喝口水,“馨語,你有那功夫,不如想想怎麽抓住容蔚然的心,好了了爸的一樁心事。”

盛馨語抿抿唇,“他沒心。”

“别找借口,是人就有心。”盛光德毫不留情的打擊女兒,“抓不到,是自己不夠本事。”

他了解的很,女兒是不服輸的性子,冷嘲熱諷很有必要。

盛馨語攥了攥手。

廚房的門拉開,王琴出來問,“你們父女倆說什麽悄悄話呢?”

“還不是馨語的婚事,”盛光德轉過身,去樓梯那裏,“我上樓躺會兒。”

王琴說,“去吧,晚飯好了叫你。”

她轉臉問女兒,“馨語,你爸說重話了?”

盛馨語搖頭,“沒有。”

爸說的是實話。

她用了各種方法,還是沒能吸引容蔚然的注意,是她的失敗。

晚飯沒吃,盛馨語提着下人煲的湯去了容家。

可惜今天容家吃的早,她去的時候,碗筷都收了,沒趕上。

容夫人瞧着保溫桶,“馨語,這湯是你自己煲的?”

盛馨語點頭,“就是不知道六少喜不喜歡喝?”

容夫人滿臉慈愛,“你這孩子,幹嘛自己弄,讓下人來就行了。”

“我就想自己來,”盛馨語笑着,“阿姨,我記得六少讨厭生姜,所以我裝之前挑出來了。”

容夫人歎口氣,“好孩子。”

她頓了頓,“馨語,蔚然他不在家。”

盛馨語難掩失望,“這樣啊……”

容夫人忙說,“他晚點回來了,我讓下人熱了給他喝。”

盛馨語又笑起來,“好。”

“阿姨,六少的傷好些了嗎?”

“好多了,”容夫人給她一個蘋果,“年輕人身體好,恢複的快。”

不好能出去野嗎?還夜不歸宿,也不知道被哪個女人迷了魂。

盛馨語左右看看,“怎麽沒看到叔叔?”

容夫人說,“你叔叔有應酬。”

盛馨哦了聲,心不在焉。

趁容夫人跟老姐妹聊天,盛馨語偷偷上樓,進去容蔚然的房間。

空間很大,落地窗的窗簾全部拉開了,能将夜空的點點繁星收盡眼底。

角落有倆吉他,很多模型,手辦,一套套的漫畫書……處處洋溢着童真。

盛馨語摸了摸大床上的灰色被褥,人躺上去,張開手臂,擺着擁抱的姿勢。

她把臉埋在枕頭裏,深嗅着,臉紅心跳。

離開容家,盛馨語聯系皇世,問容蔚然在不在。

皇世的經理說他好幾天沒來了。

盛馨語打給林競,電話打不通,她打了座機。

“小姨,阿競在家嗎?”

“在的。”

“沒出來玩?”

“沒有,他好像有什麽心事,悶悶不樂的。”

簡單聊了幾句,就挂了。

盛馨語開着車,容蔚然不在皇世,也不跟林競在一起,那會在哪兒?

她胡思亂想,不經意間在街邊捕捉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急刹車聲随後響起。

水果攤前,容蔚然一手拎着購物袋,一手拿着手機,他在打電話。

“你想吃什麽水果?西瓜?不行,那玩意兒好沉,挑個輕點兒的,喂,别得寸進尺啊,行了行了,給你買西瓜。”

桀骜不馴的人妥協了。

盛馨語呆呆的站着,她看到青年穿過馬路。

她的心砰砰亂跳,什麽也顧不上,緊跟了上去。

一路跟進小區,停在一棟公寓樓下面。

盛馨語深呼吸,她從包裏拿出手機,按了串号碼,“給我查查容蔚然這幾天的動向,跟誰在一起,我現在就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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