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蔚然扭頭喊,“大姐,你朋友腦子有問題吧。”
黃金殊把手拿下來,反擊道,“你腦子才有問題,你全家……”
話聲戛然而止,她認出面前這位暴|露|狂是誰了。
大名鼎鼎的風流闊少,容家六少爺,容蔚然。
容蔚然沒表情,“我全家什麽?”
黃金殊谄媚的笑,“你全家肯定幸福美滿。”
容蔚然轉身,反手甩上門。
黃金殊,“……”
她嘴角的弧度一收,滿腦子都是畫面,噼裏啪啦的,跟炸炮竹似的,亂飛個不停。
我滴個媽,容蔚然那後背,脖子,胸口……太慘了。
黃金殊有些淩|亂,傳聞他多情又很無情。
遊戲規則他定,誰犯規就立馬滾蛋。
容蔚然是不允許有人在他身上留下什麽印記的。
黃金殊晃了晃頭。
那個先放放,眼下有更讓她錯亂的。
“阿涼怎麽會跟容蔚然在一起?他們不會是同居了吧?”
不會不會,這麽大的事,阿涼肯定會告訴她跟建軍的。
那就是……
炮|友?
“不可能!”黃金殊啃着食指的手指甲,又開始腦補,“是容蔚然強迫的,阿涼不能不從。”
她要是個男的,也會被阿涼迷住。
容蔚然套上t恤褲子開門,黃金殊紅着眼睛瞪他,仇人似的。
“阿涼呢?”
那口氣,好像容蔚然已經把人分|屍了一樣。
容蔚然說,“她拉肚子。”
黃金殊深呼吸,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六少,阿涼對待感情很認真的,請你不要傷害她。”
“我傷害她?”容蔚然皮笑肉不笑,“你們不是好朋友嗎,就她那樣,你覺得誰能傷得了她?”
發現他脖子上的抓痕,黃金殊迷之沉默。
阿涼練了好多年跆拳道,動起真格,還真沒幾個人能全身而退。
容蔚然抱着胳膊,“我問你,她高中是女子籃球隊的?”
黃金殊不可思議道,“阿涼連這事都告訴你了?”
容蔚然的面部抽搐,原來是真的。
難以想象那女人在籃球場上奮力奔跑的身影。
容蔚然的腦子裏浮現她穿着寬大的球衣,裏面什麽都沒穿的情形。
黃金殊見到青年在笑,明明是英俊的五官,卻讓人覺得很邪氣,帶有幾分野性。
“不止是籃球隊的事,她還說了很多,”容蔚然歎道,“她喜歡我,喜歡的不得了。”
黃金殊瞪大眼睛,見鬼似的,“阿涼她說她喜歡你?”
容蔚然摸了摸唇。
黃金殊這才注意到他的唇上有傷口,像是咬的。
他們接|吻了?!!!
不對啊,部門那幾個女的把容蔚然研究的透透的,其中一條就是他從來不跟女的親嘴,覺得口水髒。
聽說有一女的親了他的嘴,他直接把人的内髒踢出血。
從那以後,再也沒有哪個會找死了。
“我不信!”黃金殊脫口而出,“阿涼跟蕭大哥……”
客廳傳來施涼的聲音,“金殊。”
黃金殊被打斷,人也清醒了,她提着倆個大袋子進來,“阿涼,我媽昨天過來了,帶了不少山核桃和大棗,這是給你的。”
施涼的手滴水,匆忙出來的,“替我跟阿姨問好。”
黃金殊說,“阿涼,你肚子不舒服嗎,是不是昨晚睡覺着涼了?”
施涼素面朝天,臉色有點差,“應該是。”
黃金殊跟她頻繁的眼神交流,眼角都快抽筋了。
容蔚然自顧自的倒水喝,把這兒當自己家。
黃金殊眼珠子快掉地上了,她壓低聲音,“你跟他是怎麽回事?”
施涼很淡定,“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黃金殊顯然還處在震驚當中,“你們真的在一起啦?”
“不是。”施涼淡淡的說,“隻是睡過。”
黃金殊噤聲,上過床,但沒有在一起,那是什麽關系?
她的臉發白,“阿涼,容蔚然拿什麽威脅你了?”
“是不是我跟建軍?”
施涼拿了幾個大棗吃,“不是。”
黃金殊蹙眉,“那爲什麽?”
棗很甜,施涼的聲音模糊,“不爲什麽。”
黃金殊看着她,“阿涼,你跟我說過,每個結果都有原因。”
施涼吐出棗核,挑眉笑道,“金殊,你知道我的,如果我不願意,沒有人可以強迫我。”
黃金殊吸一口氣,所以她才想問原因。
“你該不會是真的喜歡上他了吧?”
施涼對準垃圾簍,把棗核g進去,“一個小朋友而已。”
黃金殊的眼皮跳了跳,阿涼此時的表情和下棋的時候如出一轍。
一開始她看不透,後來輸的次數多了,她明白了,那是将整個棋局握在掌心裏擺布的沉穩。
爺爺說阿涼的城府太深,心思重,他還說他很放心她跟阿涼成爲朋友。
因爲阿涼視她爲自己人,手裏的矛是向外刺的。
矛越鋒利,力量就越強大。
“阿涼,容家在a市說是霸主也不爲過,那容蔚然就是太子爺,小霸王,惹不起的。”
施涼點頭,“領教過了。”
沉默半響,黃金殊欲言又止,“那個……他是個情場浪子……”
随便一打聽,就能聽到對方的風流韻事。
施涼清楚黃金殊的意思,“我跟他說了,下次他會帶上體檢報告。”
提的時候,那樣兒,張牙舞爪,又落的吃癟的下場。
黃金殊張大嘴巴,“他答應了?”
施涼,“嗯。”
黃金殊不敢置信的咂嘴,得,她瞎操心了。
哪一天真有什麽事,那容六少也跑不掉。
“我就不把這事告訴建軍了,他炸炸呼呼的,特煩。”
“你是不知道,阿涼,我跟他的電腦桌是并排的,他天天跟孫苗苗虐|狗,簡直不把我當人看。”
話題一轉,氣氛輕松許多,黃金殊控訴王建軍的十大罪|行。
“買車的錢他差十萬八千裏,打着我養老的錢的主意。”
施涼抽嘴,“周末出來聚的時候再跟他聊聊。”
房裏傳出一聲巨響,容公子寂寞了,不知道在裏面倒騰什麽。
黃金殊擦汗,“我撤了。”
說完就溜。
施涼在客廳又吃了把棗,全當是早飯了,胃裏空蕩蕩的,她怕低血糖。
吃完最後一個棗,施涼去房間,容公子懶散的在椅子上坐着,兩條腿架在桌上,他半眯着眼,腳一晃一晃的,非常惬意。
施涼撿起地上的幾本書,随手就扔過去。
容蔚然被砸的捂住頭,椅子後倒在地,他跳起來吼,“你丫的砸我幹什麽?”
施涼慢悠悠,“姐姐我年紀大了,眼睛不好使。”
容蔚然死死的瞪着面前的女人,血往頭皮沖。
施涼好似看不見他吃人的目光,“想問什麽,當面問我。”
容蔚然還瞪着她,“我是你第幾個男人?”
施涼不答反問,“我是你第幾個女人?”
容蔚然翻白眼,“我怎麽記得。”
他嗤笑,“大姐,我隻能告訴你,你不是我最後一個女人。”
施涼笑起來,“小弟弟,姐姐也是一樣。”
容蔚然愣愣的,“一樣?”
他忽地拔高聲音,“你給老子再說一遍!”
施涼沒說話,隻是在笑,卻因爲面容素靜而少了妖娆之氣,倒顯的有一些說不出的韻味。
容蔚然瞧出那笑裏的諷刺,拉斯維加斯那晚已經是答案。
“那個姓蕭的,是你上一個男人?”
施涼,“你在質問我?”
容蔚然吼道,“怎麽,老子就質問了,不行啊?”
施涼搖頭,“不行。”
她的嘴唇沒塗口紅,淺的很,唇形薄薄的,言語尖銳冰冷,“你隻跟我上過三次床,除此以外,我們沒有别的關系。”
容蔚然不知道怎麽就生氣了,他踢翻腳邊的垃圾簍,摔門離開。
施涼蹲下來扶垃圾簍,下一刻就抓起來,砸到牆上。
緩了緩臉色,她化妝換衣去上班。
快到中午的時候,張範帶施涼去頂層彙報工作,盛光德單獨把她留下來了。
盛光德在巨大的辦公桌後,他五十出頭,常年鍛煉保養,身上不見絲毫老态。
“施主管,坐吧。”
施涼在對面的皮椅上坐下來。
盛光德問道,“喝茶?還是咖啡?”
施涼說,“咖啡。”
盛光德吩咐了秘書,手指點點桌面,“剛才張總監提的時候,你多半都在沉默,有想法嗎?”
施涼說,“董事長,讓容氏再讓一成,公司的風險會降低百分之二十。”
盛光德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他沉吟,“談何容易啊……”
他前言不搭後語,“你的父母在c市嗎?”
施涼說,“都不在了。”
敲門聲響,秘書送咖啡進來,打破剛形成的尴尬。
盛光德喝口咖啡,“晚上有個飯局,你也一道去吧。”
施涼摸着杯子,“好的。”
走出辦公室,她帶上門,手離開門把手,習慣的捏了一下小手指。
盛光德帶她參加飯局,用意不難猜。
“施主管?”
聽到秘書的聲音,施涼擡頭,面色如常,“腿有點麻了。”
秘書管不住腳,上前扶她,“要緊嗎?”
“我站會兒就行。”施涼一笑,妩媚動人,“謝謝姜秘書。”
姜淮的臉通紅。
晚上七點多,酒店包間外面,姜淮從西褲口袋拿出幾個巧克力給施涼。
施涼拍拍他的手,“讓姜秘書費心了。”
姜淮的臉又紅了,“施主管,在飯桌上,有時候酒不一定就是酒。”
施涼笑笑,“我明白。”
她在走進包間時回頭,“姜秘書,半小時後能不能幫我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