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五百塊

容家世代經商,根基雄厚,在a市是數一數二的豪門望族。

長子容斌和當政一派的謹家聯姻,使得容家在商界的地位更加穩固。

容蔚然在家中排行第六,家裏人喊他老六,在外面,别人都會畢恭畢敬的稱他一聲六少。

他聽不得别人叫他的全名,像個娘們。

當年容夫人懷老六的時候迷上一部韓劇,她拿了劇中男主角的名字後兩個字,是希望老六和男主角一樣,優雅浪漫,滿腹經綸。

結果不知道養育的哪個環節出了錯,老六小時候頑劣,長大後不但沒變純良,反而更加桀骜不馴,風流成性。

容夫人失望了,好在其他幾個兒子争氣。

大兒媳給容家生下一個大胖小子,從那以後,容夫人就成天圍着孫子打轉,啥事也不管了。

耳根子清淨了,容蔚然樂得自在,他随心所欲,遊戲人間,人生主張的是及時行樂,絕不會讓自己變成一個隻會謀利,不懂享受的行屍走肉,或者爲了某個女人,要死要活的,成爲一個傻逼。

他的身邊從不缺女伴,女人對他而言,是欲|望的根源,也是欲|望的終結。

容蔚然對女人是出了名的大方,因此跟過他的那些女人被踢之後,都不會死纏爛打,給他找不痛快。

當然,迄今爲止,也沒哪個女人有那能耐在他那裏有半點影響力。

林青是容蔚然最近追到手的獵物,她是個處,在容蔚然要她的時候說的,她還說是心甘情願把自己給他的。

當時林青的表情滿是愛意,更是柔柔的說了好幾聲喜歡,那種姿态就是我的身子給你了,一輩子就是你的人了。

容蔚然頓時就軟了。

在他的世界,性就是性,别跟他扯一些情啊愛啊的。

一旦對他說了我喜歡你,我愛你,那麽,遊戲就提前結束了。

林青不是不知道容蔚然的禁|忌,也許是她這些天被這個男人寵的分不清東南西北,太自信了,以爲自己會是個例外。

美食在前,容蔚然徹底沒了食欲,要他爲了一棵樹木,放棄整片森林,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昨晚原本該是一個美妙的夜晚,結果發生變故。

林青被捧的太高,這一下摔下來,她整個人都是懵的。

早上,容蔚然送林青回去,半路上,林青情緒失控,抱着他的脖子亂啃。

車子像一條蛇,在其他車輛驚悚的注視下,容蔚然的方向盤打偏,往人行道上撞了過去。

急刹車聲在樹底下徹響,車子慣性的震了一下。

車裏的容蔚然胸膛劇烈起伏,抓着方向盤的手收緊力道,又松開,掌心都是冷汗。

林青一張漂亮的臉蛋煞白,她哆哆嗦嗦的,“六,六少,我們,你,你,你撞到人了……”

容蔚然怒吼,“閉嘴!”

林青的臉上滑下兩行清淚,楚楚可憐。

容蔚然煩躁的扯了扯領口,突起的喉結上下滾動,“給老子在車裏待着。”

女人渾身發抖,他不耐煩的呵斥,“媽的,你聽到沒有?”

林青垂着頭,雙手緊握在一起,驚魂未定,“六……六少……我……我住的地方就……就在附近……我還是…………還是自己走吧……”

容蔚然的喉嚨裏發出一聲輕笑,趕蒼蠅似的,“滾。”

得到允許,林青一刻不停留,抓起包就下車,她隻是一個小老百姓,不想惹上麻煩。

就在車子撞到人的前一刻,林青還在争取,不想放棄,畢竟容蔚然英俊多金,風流倜傥,他是一匹狼,想馴服的人太多了。

她自認爲足夠優秀,有信心成爲容蔚然的最後一個女人,現在她再也沒了心思,也真正的明白了,容蔚然的世界跟她格格不入。

别說把人撞傷,即便是撞死了,恐怕榮家都會爲他擺平。

搞不好會拉個人頂替。

林青不想自己的存在就是一個炮灰。

駕駛座上,容蔚然的神情徒然從譏諷變的怪異,兩三秒的時間裏,依次出現了疑惑,驚訝,愉悅,玩味。

他深坐在皮椅裏,灼熱的目光穿透車玻璃,準确無誤的釘住外面那個高挑的身影。

施涼今天要去盛晖面試,但是現在腿受傷了,血不停的往下流淌,她蹙着眉梢,下巴線條繃緊,心情異常糟糕。

“美女,好久不見。”

身前有一片陰影,汽車尾氣的氣味混合着煙草味撲進鼻子裏,施涼的視野裏出現一雙做工精良的休閑皮鞋,她擡頭,眼皮一跳。

容蔚然雙手插兜,擡着下巴,眼光實質化,慢條斯理的剝着女人身上的裙子,“怎麽,不認識我了?”

施涼面無表情的撥打110,被一隻手搶走,“我在跟你說話。”

她指着流血的小腿,“這位先生,你開車撞了我,附近有監控,周圍也有很多人看到了。”

“所以?”容蔚然挑高了眉毛,一副我已經看透了,别在我面前耍花樣的口吻,“你的下一句話是不是要我送你去醫院,再留聯系方式給你,好好補償你一番?”

施涼忍着腿上絲絲縷縷的痛意,“不用了,請你讓開。”

“喂,你真不記得我了?”眉頭皺了皺,容蔚然扯起一邊的唇角,浮現出一個暧|昧的弧度,“我們有過ons。”

施涼面不改色,“抱歉,我沒印象。”

容蔚然的眼底掠過一絲憤怒,他有驕傲的資本,何曾受過這待遇,近乎是從齒縫裏擠出幾個字,“拉斯維加斯。”

“還不夠的話,我不介意再給你點提示。”他微微彎身,旁若無人的把唇湊在施涼耳邊,“你的胸前有一個罂栗花紋身,最敏|感的就是那裏,我一舔,你就叫的……”

施涼出聲打斷,“夠了!”

容蔚然唇邊的弧度更深,“看來你是想起來了。”

去年的那個晚上,他在酒吧物色對象,看到這女人的第一眼,就口|幹|舌|燥。

之後的一切都很順利,他們去開房,做了。

容蔚然不是沒開過葷的毛頭小子,但他竟然記不清自己發|洩過幾次,就像是沒嘗過女人的味道一樣。

伺候了一晚上,容蔚然第二天醒來,人已經走了,床頭櫃上放着五百,還有半根煙。

把他當鴨子。

容蔚然那段時間看哪個女人都欠點味道,有的夠妩媚了,不夠風騷,夠風騷了,差點妖氣。

幾樣都齊全了,又不夠野性。

剛才看見這個女人的那一瞬間,容蔚然渾身的血液就沸騰了起來。

可以激起他的征服欲的不少,但能讓他看一眼,就想沖動到做點什麽的,隻有這位。

意識到這一點,容蔚然抓住女人的手臂。

施涼說,“松手。”

容蔚然放肆的撫|摸,“你叫什麽?”

施涼的手肘猛地擊向容蔚然的腰眼。

突然來那麽一下,他疼的彎下腰背,“操!你他媽……”

施涼往前走,肩膀被抓住,她沒回頭,語氣已經冷了,“我沒時間陪你玩。”

似是看出他的意圖,也毫無興趣。

容蔚然的眼皮底下,女人的腿雪白,那一縷血鮮紅,強烈的對比刺激着他的感官。

他深呼吸,眼角劃過狠戾,“好歹我們也度過了一個晚上,不跟我叙叙舊?”

施涼從包裏拿出手機,她閉了閉眼,“下次。”

容蔚然臉上的怒氣凝固,這個女人的态度變的太快,又很自然。

一時搞不清是他在玩她,還是他被玩。

容蔚然的眼眸忽地一閃,“趕時間啊?”

幾秒的沉默,施涼從豔紅的唇間吐出倆個字,“施涼。”

容蔚然知道她是在回答他的問題,這名字不好,透着一股子涼薄。

“我說你可以走了嗎?”他捏緊女人的手臂,“告訴你,還沒有人在激怒我之後,可以完好無損的離開。”

而且,這女人敢對他動手,就憑這個,他也不會放過她。

施涼的面色很差,平靜下的焦急壓不住,她終于直視面前的青年,“送我去盛晖。”

容蔚然彈彈袖口不存在的灰塵,慢悠悠道,“我可不是司機。”

施涼抓住他的頭發,強行拉下來,在他發愣之際,長驅直入,退出時重咬他的舌尖。

一系列動作利索,老練,且富有技巧。

容蔚然的呼吸驟然急促,舌尖的刺痛和口腔的氣息在淡淡的血腥味之下,越發的濃烈。

他亢奮到要爆炸,神經末梢都在霎那間顫栗了起來。

施涼卻很從容淡定,頭腦清晰,知道怎麽讓對方暫時收起攻擊,給自己争取主動權。

她拿開肩上的手,整理了一下裙子,簡單的動作讓她的曲線更加妖娆。

在她撥開幾縷卷發的時候,四周有多道視線停留在她身上,嘈雜聲淹沒了那些猥|瑣的吞咽聲。

施涼迎上青年火熱而充滿欲|望的目光,她的言語簡明扼要,開出那個算不上吻的條件,爲達目的,不擇手段,“我十點有一場面試,很重要。”

言下之意,不管有什麽,都挪到事後。

容蔚然舔了舔唇,眼中迸射出發現獵物的光芒,他笑起來,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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