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林無語道:“就算這是張蓉小姐掉落的布料,這麽久肯定不熱乎了。”
琴魔解釋:“小姐從小練功,體内陽氣足,哪怕天寒地凍的日子,小姐隻是穿兩件薄衣都沒事,所以她脫下的衣物,上面餘溫時間很長。”
“原來如此,不過你怎麽認得出這個是你家小姐肚逗?”陳安林詫異道,他根本看不出。
“小姐有時候在屋裏喜歡果睡,我當然認得。”
陳安林沒在這個問題是深究下去。
他撿起破布,心中一動:“還真是熱乎的,上面還有一股淡淡的菊花味道。”
“那就是小姐的肚逗了。”
琴魔也很興奮,“隻要還有溫度,說明時間還不長,小姐有救了。”
陳安林順着破布的位置走着,沒多久又發現一塊破布。
陳安林笑道:“我知道了,這破布是你家小姐故意留下的。”
“故意的?”
“不錯。”陳安林笑了笑,對那位小姐越發感興趣,如此機智過人的人,現在真的是少見了。
“剛剛有腳印,你家小姐故意沒留下衣服,走到這裏,你家小姐擔心找她的人找不到路,故意留下衣服,爲了讓她明白她的刻意,還故意留下的是内衣。因爲内衣不可能被樹枝剮蹭。”
“有心了,真的是有心了。”
陳安林感慨。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肚逗布料極少,這裏扯一塊,那裏扯一塊的,這可不禁扯。
陳安林搖搖頭,沒去多想,繼續道:“琴魔,仔細找找附近布料。”
“嗯。”
沒多一會兒,陳安林又發現一小塊布料。
看來,張蓉也知道自己的肚逗不禁扯,所以開始節約布料了。
連續又找到五塊紅布料之後,終于,陳安林看到了半山腰處的一個隐蔽山洞。
這山洞還是琴魔提醒的。
山洞入口處全是野草,一塊紅布料就在上面迎風飄着。
“好濃郁的妖氣。”
陳安林站在入口處,感受着裏面的妖氣。
隐隐約約的還能聽到裏面有一個女子啜泣的聲音。
不知情的人聽到這個聲音,恐怕都會以爲是女鬼呢。
“我先進去看看。”
琴魔化作一團黑霧,湧入洞内。
片刻後,琴魔驚喜出來:“山洞内隻有小姐一人,我擔心驚吓到她,因此沒現身,公子你現在救她去吧。”
“嗯。”
陳安林點點頭,跳了進去。
“嗚嗚嗚……春麗,你死的好慘。”
“嗚嗚嗚,怎麽辦啊,爲什麽把我綁到這裏。”
“嗚嗚嗚……希望我撕下來的布料沒被風吹走。”
山洞之中,張蓉邊哭邊嘀咕,狀态非常不好。
陳安林搖頭無奈,綁架張蓉的妖物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居然用藤蔓把她綁的這麽嚴實。
由于肚逗都被撕扯下來,外衣被藤蔓弄得緊貼在心口,很容易就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張小姐。”
突然傳來的人聲,讓張蓉愣了愣,緊接着露出狂喜:“是我,是我……”
等看到隻有陳安林一個人之後,張蓉連忙問道:“還有人沒?薛捕頭呢?”
“隻有我一個人,我現在帶你離開。”
解開藤蔓之後,張蓉緊張道:“隻有你一個人,這下麻煩了,我們得趕緊走,那隻猴子力大無窮,要是被他撞見,它會殺了你。”
“猴子精?”陳安林恍然,怪不得他看到的腳印和人類差不多,原來是人類的近親猴子。
“張小姐,我在那破屋看到你的丫鬟被咬死,貌似不是猴子所爲,怎麽回事?”
張蓉一邊适應酸麻的雙腿,一邊啜泣道:“我那可憐的丫鬟,死的太慘了,我們原本迷路了,之後我發現了那座破屋,之後春麗發現了那裏,也找來了,可沒想到,後來來了一頭大老虎。”
“老虎當時就把春麗給撲倒了……嗚嗚嗚……”
說到傷心處,張蓉忍不住又啜泣起來:“我當時都被吓傻了,看到春麗已經斷氣,我就想逃跑。跑着跑着,我遇到了一頭猴子,這頭猴子比你還高,當時就把我擄走了,我後來急中生智,就用布料留下痕迹。”
陳安林點頭道:“嗯,我就是跟着你布料過來的。”
“我們現在走吧,那猴子精能口吐人言,是個大妖怪,還說要我給它生小猴子。”
陳安林現在巴不得讓那猴子精過來呢,這樣就能又解決一件事。
“不急,那妖物恐怕還傷害過不少人,除掉它是爲民除害。”
“可是它很厲害,我親眼看到它拿起一塊比人還高的石頭。”
“嗯。”
陳安林凝重點頭,對付那種妖怪确實很麻煩,不過他也不是沒有底牌。
“放心,我會一些術法。”
陳安林來的時候就已經想過應對之法,然後心念一動,發動‘僵屍殺戮狂’這個稱号。
這個稱号的作用是每天能召喚出一些喪屍,到時候配合自己的道法攻擊,想來也能解決那猴子精。
當然了,僅僅是對付猴子精才敢這樣,畢竟那猴子精還不能化形,想來厲害不到哪裏去。
若是遇到那頭巨虎,陳安林恐怕也要掂量一下後果。
瞬間的功夫,一頭頭喪屍被召喚出來。
陳安林看了一下,有26頭喪屍。
“呃……”喪屍們發着難聽的聲音。
“啊,這些是什麽東西?”張蓉被吓得花容失色。
陳安林安慰:“放心,這是我施法,從亡靈世界召喚出來,替我作戰的僵屍,聽我的指揮。”
“你居然能召喚出這種東西。”
張蓉看這些喪屍真的一動不動,頓時信了幾分,“那我們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嗯。”
張蓉邊說邊朝洞口走去,但長時間被綁着,讓她雙腿虛弱無力,又踩了一顆石頭,一下子朝邊上摔倒下去。
陳安林連忙去扶,但沒想到張蓉肚逗沒有了,碰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張蓉頓時滿臉羞紅,裝作沒注意的樣子道:“别亂碰。”
“呃,我沒亂碰,這不是扶你麽。”
“哦,那我還要謝謝你。”
“謝倒是不用了。那走吧,你放心,剛剛我什麽都碰到。”
擔心張蓉不好意思,陳安林隻能這麽說。
張蓉一聽,更加羞射,都不敢看陳安林。
好在,邊上惡心的喪屍讓張蓉很快回過神,看着一些喪屍身上還爬着的蛆蟲,張蓉皺起了眉頭。
“真臭。”
“走吧,到洞口躲着。”
拉着張蓉出了洞口,兩個人躲藏在一塊石頭後面。
張蓉說道:“這猴子精力氣很大的,那些僵屍能打得過嗎?”
打是自然打不過的,不過陳安林召喚出這些僵屍,純粹是爲了吸引猴子精注意力罷了。
正說着,不遠處就有一個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過來了。
陳安林當即朝着動靜傳來的地方偷偷看去,連忙朝張蓉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因爲就在不遠處,隻見一頭渾身長着白毛的巨大猴子扛着一根木棍走來。
在木棍的另一頭上,居然還綁了好幾頭野兔,這猴子真的是成精了,居然還會打獵。
猴子進入山洞之後,一群喪屍撲了過來。
猴子愣了愣,當即把木棍上挑着的野兔往地上一扔,‘哇哇哇’大叫起來。
“砰!”
猴子提起棍子,對準了一頭喪屍砸了過去,喪屍當即斃命。
而後,猴子沖入喪屍堆,和喪屍打了起來。
陳安林看差不多了,讓張蓉等着,他輕手輕腳進入山洞。
“定身術,定!”
陳安林跳了過去,伸手一拍。
猴子當即被定住,動彈不得。
這麽一來,剩餘的喪屍都圍了過來,對準了猴子咬了上去。
“吱吱吱…………”
猴子發出痛苦的叫聲,陳安林撿起猴子的木棍,對準了猴子的頭狠狠砸下。
“吱吱吱…………”
猴子太痛苦了,當即被打的頭破血流。
與此同時定身術也失效,可猴子也沒了反抗能力。
一來是它的頭部受傷,二來是喪屍病毒已經侵入它的體内,這隻猴子已經受到病毒影響。
沒多一會兒,猴子便倒在地上不停抽搐。
“砰!”
陳安林又是一棍子砸了下去,猴子最後抽搐了兩下,最終一動不動。
出于謹慎,陳安林對着猴子又捅了好幾下,最後确定死了,才松了一口氣。
張蓉小姐,這妖物已經被我除了,出來吧。
陳安林喊道。
張蓉早已經看到,隻不過對于陳安林剛剛的威猛,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走進來之後,感慨道:“也不知道這畜生害死了多少人。”
“把它燒了吧。”
考慮到這猴子身上有了僵屍病毒,爲了避免發生意外,自然是要燒了。
随後張蓉開始生火,陳安林拿來了不少幹柴,将猴子屍體和剩下的喪屍全部燒死。
“先帶你下山。”
處理好事情,已經是下午了。
兩個人開始按照原路返回。
這時候,張蓉注意到陳安林背後的古琴,驚訝道:“這不是我娘的古琴麽?”
“不錯。”
陳安林把事情說了一下。
張蓉這才明白,陳安林不僅僅救了她,更救了她母親。
這些日子以來的擔驚受怕,此刻一下子湧了出來。
“噗通”一聲,張蓉跪在地上哭泣:“謝謝公子救我性命,更救我母親,公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無以爲報,隻能…………”
話沒說完,陳安林連忙讓她打住:“行了,有什麽事回去再說,這荒郊野嶺的,要是碰到那頭大虎也麻煩。”
剛剛對付那隻猴子,其實也是僥幸,他有那麽多喪屍圍攻,這才能施展定身術。
若是沒喪屍牽制,以那猴子迅速的動作,說實話,還真不一定能夠制住。
現在喪屍已經沒有了,若是遇到大虎,那真的拼死一搏了。
在沒有絕對勝利的把握前,他可不想那麽做。
好在,他們按照的是之前的路線離開,所以一路上并沒有遇到什麽麻煩。
“轟隆隆…………”
就在這時,天空忽然烏雲密布。
嘩啦啦……
“怎麽突然下雨了。”
張蓉緊了緊衣服,因爲衣服很單薄,裏面又沒衣服了,因此衣服一被淋濕,薄薄的衣物便緊貼在身上。
張蓉一下子有些手足無措,都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陳安林。
陳安林脫下衣物,給張蓉蓋住說道:“我們到之前的那座破屋子去。”
他本來的打算是,這樣的大雨一般都不會下多久,到時候在破屋下面躲一會就行。
可沒想到過去之後,大雨連綿。
他們兩個人想要下山,卻發現下山的路異常泥濘,一點都不敢走。
強行下山,有摔下山的危險。
“今天是走不成了。”
陳安林搖了搖頭,“先生火,今天隻能在這裏休息了。”
掃了一眼這個破屋,屋子雖破,沒有前後門,但屋頂并不漏水,算是個可以避雨的好地方。
屋裏還有不少幹草柴火,想來,應該是一些獵人歇腳之用的。
唯獨就是門口處丫鬟春麗的屍體,看得人有些反胃。
張蓉開始生火,陳安林把屍體拖到角落裏,地上的血腥味很濃郁。
爲了避免血腥味引來其它動物,陳安林出去找來一截樹枝,把樹枝當成掃帚,清理地上的血迹。
之後,用幹草把屍體蓋住。
張蓉生了火,把屋裏的一些木棍折斷,扔到火堆裏燃燒。
現在她全身上下都濕漉漉的,異常難受,瞅了陳安林那邊一眼,她很想脫下衣服,把衣服烘一下。
可一個大男人在這裏呢,讓她很不好意思。
好在,陳安林這時候也想要烘一下衣服,然後說道:“張小姐,那我站在屋外,你烘衣服吧,弄好了喊我。”
不知爲何,張蓉對陳安林生出一股信任之感,所以很坦然的點頭:“那好吧。”
陳安林站在屋外,看着磅礴的大雨,尋思着薛義等人應該臨時下山了吧。
畢竟這麽大雨。
屋裏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陳安林看了看手心,定身咒和風雨雷電咒在剛剛下雨的時候都被雨水沖刷走了。
不僅如此,身上一大堆符紙都已經浸濕,而浸濕後的符紙根本無法使用。
“等趕緊再畫一些,免得有意外發生。”
陳安林忽然想到剛剛把外套給張蓉了,現在一小瓶的朱砂在那間外套的内側袋子裏呢。
“張小姐,洗好澡了嗎?”
陳安林問道。
“啊,還沒呢。”張蓉臉色绯紅的問道:“有事嗎?”
“我想要我那件衣服,裏面有一瓶朱砂,我需要畫符,以防不測。”
“啊,現在就要拿啊。”
張蓉看了看自己吹彈可破的嬌嫩肌膚,心中狐疑:這位公子該不會是故意的吧?不不不,應該不會,畢竟這樣的借口太低級了,公子宅心仁厚,救我于水火,我怎麽能這麽懷疑他呢?
然後喊道:“你等一下,我幫你找找。”
張蓉在衣服内側掏了幾下,終于發現一個小瓶:“張公子,我找到了。”
說着,張蓉披着衣服走來,“給你。”
陳安林回頭,差點看的流鼻血。
這張蓉膽子真大,就披着他的衣服這麽過來了。
兩條大長腿白晃晃的,都讓人不忍直視。
接過玉瓶,張蓉也注意到陳安林的尴尬,她又是羞澀又是覺得好笑。
感覺陳安林實在是太可愛了,普通男孩子看到她這樣,恐怕眼睛都直了,他倒好,都不敢看。
“不許看。”張蓉故意說道。
陳安林道:“抱歉,我回頭。”
“和你開玩笑呢,劉公子,我看得出你是個好人,哪怕我都這樣了,你依舊這麽正人君子。”
幸好這裏是古代,要是現代,這姑娘這麽說指不定讓人以爲她在罵人。
陳安林尴尬道:“應該的,你去烘衣服吧。”
“哦。”
張蓉含笑着去擦拭身體去了。
陳安林抓着玉瓶,正欲畫符,可考慮到自己身上這麽濕,待會烘曬衣服,手還是要被弄濕,于是就想着待會烘好衣服再弄。
爲了安全起見,陳安林讓琴魔在房屋後門守候,發現異常第一時間禀報。
琴魔點點頭,看着陳安林臉色複雜道:“你是個正人君子,我向你認錯。”
陳安林有些好笑,輕語道:“爲什麽認錯?”
“我之前對着你說過,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現在我覺得,我說的話過激了一點,你是個好人。”
随即化作一團黑霧過去了。
陳安林搖頭失笑,我好男人的品質果然服衆,就連這麽驕傲的琴魔也對我如此佩服。
片刻後,張蓉柔聲道:“公子,我好了。”
陳安林回頭,張蓉已經穿好了自己的衣裳,并且把他的衣服挂在邊上烘烤。
因爲他的衣服厚實,所以烘烤需要更多的時間。
“我給你守着門,你熱一下身子吧。”
張蓉自然不敢看陳安林,于是不好意思的走到門口。
陳安林脫下衣服,擰出水。
“嘩啦啦……”
水擰了一地。
這全身上下真的是濕透了。
如今脫了衣服,讓陳安林舒服了很多,在大火邊上待了一會,身體熱乎了許多,内側的衣物也烘烤的差不多了。
與此同時,外面雨漸漸停了。
把外套繼續晾曬,他走到張蓉身邊說道:“進入吧,今晚湊合一晚。”
“嗯。”
兩個人進屋,圍着火堆,雖然火能給人溫暖,但兩個人都感覺到了饑餓。
這時候,外面忽然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小姐,小姐…………”
聽到人聲,張蓉興奮的站了起來:“是我府上的家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