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營帳之後巴雷特第一眼就看見了博勒姆伯爵他發自内心的笑容。此刻的他手中正端着茶盞,緊接着看着巴雷特開口到:“我剛才就在想巴雷特你小子也該到了。”
“光看您的表情我就知道,伯爵大人您現在的心情不錯。那麽我們昨夜的戰果也絕對對得起付出了才對。”巴雷特彎腰行禮之後,立刻就打蛇上棍地順着話頭開口了。
博勒姆伯爵笑着輕輕地搖了搖頭,緊接着連話語都變得輕佻起來:“巴雷特你小子的想象力實在是太狹隘了。僅僅是對得起付出怎麽可能讓我露出這樣的笑容。”
“您的意思,應該是說我們那一夜的襲擊對露西亞人造成了極大的損失嗎?”雖然巴雷特在心中早有這樣的想法,但得到确認之後也難免會心跳加快。
博勒姆伯爵這次到沒有拿捏地點了點頭:“是啊!你們昨夜昨夜的襲擊真的是給那些露西亞蠻子一記猛烈的耳光。他們引以爲豪的那些精銳,在短時間内恐怕是無力和我們抗衡了。”
“不過我想這個時間恐怕不會太長吧!等到他們的糧草和油料運到之後,應該是能夠将影響降到最低才對。”要說昨夜那場戰鬥給巴雷特最深刻的印象,自然是要數那沖天的火柱和最後的大爆炸。
雖然幾名騎士的沖殺和引發的混亂,必定會讓露西亞營地當中的士兵遭受到一定的損失。但并沒有專注擊殺對方有生力量的前提,使得巴雷特對于露西亞方面的人力資源損失狀況并不看好。
博勒姆伯爵笑着搖了搖頭:“别小看你們的表現,從今天偵查的情況來抗,那些露西亞人昨夜自己就殺得人頭滾滾。原本的官兵茅盾已經被徹底激發,現在那些貴族軍官彈壓士兵都來不及,現在可沒工夫來對付我們。“
露西亞王國當中的官兵對立一貫嚴重,而且越是精銳部隊的等級越是森嚴。貴族數量越過多對底下平民士兵的壓迫也越爲嚴重。原本一直依靠過往的傳統權威和軍隊當中的嚴刑峻法維持着相對的穩定。
可昨夜的那場營嘯卻将這兩道枷鎖完全砸碎,放出了隐藏在那些平民士兵心中的兇猛巨虎。而且經過了昨夜的厮殺,那些貴族軍官在他們心中的權威印象也開始飛快崩塌。接下來有機會的話,他們恐怕不會放棄反抗壓迫的可能。
像這種事情即便是稍微有些見識的諾汗人在偵查之後就能夠看得一清二楚,像這些長期随軍行動的露西亞貴族軍官怎麽會不明白呢?在這種時候他們必須将更多的力量投入到控制那些下屬當中,更不就抽不出多少來阻止諾汗的軍隊。所以即便是那被毀的糧草得到補充,也無法再短時間内立刻就恢複戰鬥力。
“露西亞方面的官兵矛盾200多年來似乎也沒什麽變化嘛!他們上一次失敗多少也是受了這方面的影響,沒想到居然會一點都不吸取教訓。”巴雷特覺得自己實在是難以理解露西亞人的思維方式。
聽到這話的博勒姆伯爵放下了手中的茶盞:“死不悔改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他們那批。再說了隻要不是遭遇大戰,他們用這種方式壓榨底層士兵可是吃得腦滿腸肥,自然是不願意有所改變。等到大戰開始之後,就算是想要轉變也沒什麽時間了。”
“呵呵!那些喝兵血的家夥隻有統統死了,才會給人足夠的警示吧!”說着這話的巴雷特對于露西亞人的做法報以了絕對的鄙視,“這樣子看來,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們應該是可以放開手腳自由行動喽!”
“那可不一定。國王他未必沒有趁着這個機會,将眼前的露西亞軍隊徹底吃掉的打算。”博勒姆伯爵此刻而斷表情已經沒有了笑意。
“趁着這個機會吃掉?”提高聲調的巴雷特同樣也皺起了眉頭。雖然現在露西亞軍隊的官兵離心,而且相互之間提防和對立嚴重。但他們的體量畢竟還在那玩兒。再加上大軍出動的話,隐蔽難度太大,根本無法做到突襲。到時候難免又是一場苦戰——那損失誰讓比一開始硬吃掉對方要小,可同樣也會令人感到心疼。
看到巴雷特這表情的博勒姆伯爵笑了笑:“别擔心,現在還沒決定最後的方案究竟是什麽。可惜我們博勒姆家已經不像當年那樣受王室方面信任了。否則說不定還能夠遊說一番。現在恐怕隻能怪在一旁等待最終的結果出爐了。”
就算是在親密的關系也擋不住時間的摧殘和利益的糾葛,如今的博勒姆家族已經和其他的敵方實力派結成一線,都在想方設法地阻止諾汗王室伸向自身利益的爪子——雙方之間的關系自然是好不到哪裏去了。
“說了這麽久,我怎麽沒看到勳爵大人?難道他沒和您在一起嗎?”知道自己不适合進一步深入讨論剛剛那個話題的巴雷特,立刻就嘗試着轉移起來。
聽到這話的博勒姆伯爵好沒氣地瞪了巴雷特一眼,似乎是在抱怨他‘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家那小子可不是一個安分的主,現在應該是在馬兒金家的小子在營地裏瞎晃悠吧!我已經讓巴特騎士去看着他了,應該不會鬧出什麽事情來。”
“年輕人活潑一些是好事兒嘛!有活力一點說不定對以後的晉升也會有幫助呢!”聽到這話的巴雷特試着打起了圓場。
雖然目前博勒姆伯爵表現得對自己非常信任,但是在和繼承人相關的話題上,他還是覺得自己不要說什麽容易引人誤會的話比較好。就算不得罪這一代的伯爵,可萬一下一代伯爵是一個小心眼的話,也是一個不小的麻煩呢!
博勒姆伯爵搖了搖頭:“晉升?我們博勒姆家的晉升一貫是走冷靜、理智路線的。那小子我看這輩子是沒希望成爲騎士了。找點找個老婆給我生個孫子,趁着我還有精力的時候,确保下一代不像他一樣長歪了才是要緊的。”
“伯,伯爵大人您也話是不是太過了一點兒?”巴雷特小心翼翼地組織起了自己的言詞,“據我所知本家的騎士路線遠不止一條而已,雖然走您所說的那條道路的人數最多,但其他方向山也不是沒有成功者啊!對于勳爵大人既然無法引導進您希望的道路上,那就找個和他契合的予以支持不是更好嗎?”
聽到這話的博勒姆伯爵并沒有直接開口,雖然巴雷特所講述的并不是他正常情況下能夠掌握的情報。但是在博勒姆伯爵的眼中和先祖訂立契約的某人,會知道這種秘密并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既然不是多數人選擇的路線,就代表它和我們家族的血脈不是最爲契合的。同時還有前人積累較少,缺乏足夠多經驗以及解決問題的記錄。這對于騎士的修行和成長都是非常不利的。”博勒姆騎士雖然并沒有把話說死,但仍舊不看好自己兒子如今的表現。
不過對于巴雷特而言,博勒姆伯爵現在的态度就是立場軟化的表現:“這不試一試怎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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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用的弓弩已經事先校準過了的,用這些器械射箭,箭矢的軌迹和阿瑪吉爾他射出的箭一模一樣,等于不需要經過太多的訓練,就能一下子擁有幾十名神箭手。
可惜這招隻有在人少,而且站的很緊密的情況下才能用上。一旦人多,并且站的比較分散,射角肯定有所不同。
随着第一波箭矢的飛出。阿瑪吉爾再次擡起手裏的弓,另一隻手如同撥動琴弦一般,迅速無比地撥動着弓弦。
隊伍當中的少數弓手勉強還能夠跟上他的速度,但是那些弩手們不得不一個個彎着腰,費力的給那些十字弩們上弦。因爲領地當中原本數量就不算多的神射手們,除了少量當了雇傭軍之外,剩下的都因爲這次的行動計劃而被喬吉給帶走了。
可就在這時魔射手阿瑪吉爾悍然挽弓,發動了一輪密不透風令人喘不過氣的連珠箭——箭雨。這一對于肩膀與手臂都有着相當損害的能力。使得他一個人就撐起了一支隊伍的打擊能力。
再加上士兵們的射擊,這連珠箭如同細密的雨點,朝着迷霧當中的綠龍射去。在這陣箭雨之中,還夾雜着一波密集的箭陣,那四十多把十字弩的同時齊射,威力絕對不小。
待到那綠龍柯德曼飛離了箭靶詛咒的範圍之後那是一身的狼狽啊!大大小小的箭矢插的它滿身都是。雖然并沒有造成多少嚴重的傷勢,但是翅膀上的孔洞也影響到了它飛行的靈敏度。
就在綠龍柯德曼準備越過前面的人牆,對躲在後面的射手們張開報複的時候。一股發自内心發自靈魂的恐懼蔓延到了他的全身。這種感覺之前隻有它年輕時,在海上旅行的過程當中才遇到過。那一次它遭遇了飓風的襲擊,在與大自然的偉力的抗争當中它可以說是九死一生。
這種對于危險的預知能力,在它千年以來的生涯當中足足救了他不止一次。但自從那一次天災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的這麽強烈過。這時候他雖然還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但是已經打定主意不再留在這個危險的地方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綠龍柯德曼扭頭轉身的就往城外飛去,在他看來無論是任務還是其他什麽的,都遠沒有自己的小命重要的。它拼了命的揮動着自己的翅膀,同時發動了自己那屬于風系亞種的天賦能力——禦風而行。向着北方逃離這個令他感覺到顫栗的不祥之地。
可就在他前腳才飛出普瓦圖沒多久,便聽到了黑龍克萊恩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那從那聲音來看即便不是命不久矣,便也是遭受了短時間内難以恢複的重創。
因爲在空中飛行的柯德曼在這種平原丘陵地帶,用不着擔心前面的障礙物。它一邊照常向前趕路,一邊扭過腦袋想要看一看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麽。
之間原本的威風凜凜的黑龍克萊恩,現在就像是一名落入了壯漢手中的小姑娘。他一下子就放棄了飛在空中,反而在普瓦圖城内四處亂闖。希望憑借着各種人工建築,來給追在其後面的光團制造一點障礙。
那相應“疫病蟲群”的召喚咆哮而至的一大片蝗蟲群,還沒能夠接觸到那光團的内部,似乎就被起外面燃燒着的金色火焰給焚化了。
那酸霧吐息的遭遇與蟲群相比也好不到哪裏去。而它反身肉搏之時,自己那一貫引以爲傲的利爪并不能夠與對方那幹澀現實的概念武裝相抗衡。
很快的,這頭年齡比整個諾汗公國都要大的巨龍,就此倒在了普瓦圖城當中。解決了一大患的瓦爾騎士,本着宜将剩勇追窮寇的精神,将目标轉向了已經先行離開的綠龍柯德曼。
兩者就這樣經過了一路的追逃之後,最終出現了喬吉他們這一行人回來時見到的景象。
“這還真是……”聽到了瓦爾騎士的講述之後,喬吉的話語才剛剛說到一半就有些說不下去了。
這真可以說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啊!外有強敵虎視眈眈——雖然這面對的諾汗公國的整個群體;但是博勒姆領也絕不可能因此置身于事外的。更是有可能因爲自己的富庶和之前的經曆,而成爲對方殺雞駭猴的典型。
可以說在喬吉看來,博勒姆領現在與露西亞王國,可以說是處于一種近乎于不死不休的狀态。一旦諾汗公國戰敗被吞并的話,那麽博勒姆家就算是想要流亡海外,能不能夠成功都是一個大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