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巴雷特這毫無掩飾的表情,自然是落到了阿華田騎士的眼中。單單是看着巴雷特的面容,這位騎士就知道他的腦袋裏一定是想得太過頭了。随即猛地一拍巴雷特的肩膀:“先聽我把話說完,别一個人在那兒胡思亂想的。”
“好的!阿華田先生您就說吧!這究竟是怎麽一會事兒?我們諾汗可從沒有拒絕承認失敗的傳統。”巴雷特說着這話的時候,也對上了阿華田騎士的視線。
“布倫特子爵的繼承人死在了襲擊當中,就連屍體就遭受到事先準備的‘魔犬之宴’卷軸的襲擊。看到這一幕的布倫特子爵情緒失控,随後針對他的露西亞騎士拼得個兩敗俱傷。這一切都大國突然,導緻布倫特子爵領的軍隊被露西亞人擊潰。”阿華田騎士雖然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巴雷特也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兒了。
最高長官先是失去理智,随後又被打成重傷。再加上領地繼承人的突然身亡,的确是嚴重打擊了布倫特子爵領的軍隊士氣。如果是在面對普通的軍隊,這影響還不足以崩潰,但現在遭遇得卻是已經舍生忘死的露西亞軍人,在那雪崩般的攻擊之下終于是難以支撐了。
細節決定成敗,在戰場之上更是如此。布倫特子爵領的軍隊崩潰立刻就在諾汗王國原本嚴密的戰線上撕開了一道非常明顯的突破口。如果當中不選擇撤退的話,即便是在騎士戰上取得了優勢的諾汗王國,恐怕也難以阻止野戰上的巨大損失——騎士們雖然取勝,但他們的消耗同樣不小。這時候能夠發揮出的力量,并不能夠完全左右戰局了。
消耗戰是諾汗王國在于露西亞王國交鋒時最不希望被拖入的局面。畢竟在人口上露西亞王國龐大的數量優勢難以磨滅。以一時失利換取有生力量上的大量保存,對于諾汗王國來說也算得上一筆劃得來的買賣。
而相信自己的軍隊在戰場上撤退時不會遭受重大損失,諾汗王國的君主對于麾下的軍隊所擁有的信心的确是令人大多數感到汗顔。要知道無論在什麽年代,戰敗之後的軍隊在敵軍的追擊之中很難有幸免之理——能夠打好撤退戰的才是名将中的名将。
不過諾汗王室的信心是建立在諾汗軍隊一次又一次的勝利,一場有一場奇迹之上的——而這一次軍隊也沒有辜負王室所賦予的期待,在撤退之中并沒有被露西亞王國占到任何便宜。反倒是利用露西亞人的貪功冒進吃到了他們的一個千人隊。不得不說當時的選擇的确是非常正确。
大體上理清了前因後果的巴雷特突然想到了什麽,緊接着他的聲音也變高了起來:“等等,阿華田騎士你沒弄錯嗎?确定是犬魔之宴?那些露西亞的混蛋究竟是在幹什麽?”
犬魔之宴這個法術沒有别的用處,就是徹底的殺死一個靈魂。
在施法者手中的鑽石變回了碳,然後又化爲飛塵,灑落在屍體之上。在接觸的一瞬間,烏黑的火焰燃起,使得屍體被燒的屍骨無存,連骨灰都沒有。那黑色的火焰在屍體上燃燒擺曳着,并且完全的消滅了他。
施法者毀滅了該生物的剩餘屍體,使他無法以任何複活方式回歸。在此法術下,使用“奇迹術”以及“願望術”使被毀滅目标複活将會有50%的失敗率,每一個被毀滅的生物隻能檢定一次。如果檢定失敗了,該生物就再也無法以凡世的法術複生。簡單來說就是,死定了。
這個牧師的6環法術,法師的7環法術施法材料是一顆價值5000金币的鑽石。如果隻做成爲卷軸的話,那成本恐怕也在8000金币之上。更重要的是這種破壞靈魂的行爲,完完全全地初犯了西大陸的現有貴族。
這不僅僅是因爲它破壞了逝者複活的絕大多數可能,而且涉及到了所有神祗劃下的紅線——破壞靈魂者将會被永久地釘在邪惡陣營,無論是什麽法術與超自然能力,都無法改變他們的陣營。
————————明天補上————————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過去的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那麽還提起他有什麽意思。趕緊解決眼前的問題比較好吧!我想澤塔你也不想在整個諾汗公國當中,形成這一個可能被人說是因損失過大而畏戰的壞形象吧!所以兵員的素質差一點也就差一點吧!但那該派的士兵卻一定要排上,而且動作也最好要快。不然讓人覺得你在這個問題上畏畏縮縮的拿不定主意。”瓦爾騎士現在抓緊機會在将那已經偏離了主體的談話拉回到正軌之上。
‘也虧得瓦爾騎士你回來的時候還能夠表現的那麽平靜。就這方面的養氣功夫你可比我在行多了……’澤塔一邊在自己的心裏吐槽,一邊靠着思維加速的能力回複着瓦爾騎士的問題:“但是我真的不想将領地當中的那些平民,就這樣當做品消耗品給拉倒戰場之上。瓦爾騎士您不要認爲我這種想法是什麽婦人之仁,這的的确确是關系到我們領地自身的發展與穩定。畢竟以目前的情況來說領地當中的成年男子數量已經趕不上産業的需求了。”
對于澤塔的說法瓦爾騎士感到非常難以理解:“這有什麽大不了的,在戰争當中有哪一個領地不需要經曆這樣的情況。”
“但是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就不希望我們領地出現這樣的情況。最起碼也要将這種情況的出現,盡可能地往後拖延,并消減它的影響。對于整個公國來說我是沒有什麽影響力,可我也希望公國當中的其他領主也能夠同意我的這種做法。”說着澤塔略微地停頓了一會兒,他換了一個語氣接着說到,“瓦爾騎士你還記得我們之前說過爲什麽要支援那些被露西亞入侵的小國嗎?”
“這你在面前已經說了不止一遍了吧!我的耳朵都聽得生出繭子來了,怎麽可能還會記不住啊!”瓦爾騎士的臉上立刻就顯現出一幅——‘雖然我和他是父子兩,但是澤塔你不要把我和希倫相提并論’的表情。
不過還沒等澤塔接着往下說什麽,瓦爾騎士的臉色便随之一變,好像是突然澤塔剛剛的話語當中想到了什麽。一臉猶豫的他用那遊移不定的語氣問到:“澤塔你是擔心在這場消耗露西亞王國戰争潛力的競争當中。我們諾汗公國自己表現得太過賣力,以至于自身的潛力消耗的太多。反而使得獲取的不如付出的。”
澤塔搖了搖頭說到:“這倒是不至于,畢竟這次的行動參與者不止我們一家。就以損失來說我們諾汗公國怎麽樣也不可能會比露西亞王國來得多。”
“那你還擔心什麽……”可還未等瓦爾騎士将自己的話說完,澤塔接下來的話語又将他的給憋回到了自己的喉嚨當中。
“可僅僅是消耗掉他國的戰争潛力是遠遠不夠的。畢竟随着時間的推移一個國家的戰争潛力也會不斷的恢複。如果我們諾汗公國自己的恢複與發展的速度不能夠超過露西亞王國的話。現在的所作所爲隻不過是拖延對方發動戰争的時間罷了。不可能在未來可能爆發的戰争當中爲我們自己增加多少勝利的籌碼。”總算是将自己那憋在心裏很久的話語吐露出來之後,澤塔感覺到就像是身上的一副沉重的擔子就這樣被卸了下來。無論是自己的肉體還是心靈都感覺到一種别樣的輕松。
“恢複與發展速度還需要超過限制的露西亞王國?如果是這樣的話還真是一個大麻煩呢!”瓦爾騎士也是一個聰明人,那還不清楚澤塔那話語當中的意思呢!可也正是因爲這樣,他在知道了這些内容之後才會有和澤塔同樣産生這種屬于聰明人的煩惱。
“露西亞王國的疆域龐大、支援豐富、人口衆多。這使得它的恢複基數遠不是我們諾汗公國能夠比得上。同樣的他們所能夠承受的損失也不是我們諾汗公國能夠相媲美的。”說着澤塔直接從自己的位置之上蹦了起來揮舞着拳頭喊到,“但是我們卻也不能夠就此放棄,如果能夠在這一場戰争當中徹底将露西亞王國給打疼,從而損害到它的造血機能的話。那麽我們在接下來的可能爆發的戰争當中就一定能赢面大增。不過在這裏面的另外一個因數便是我們諾汗自身的力量不能夠損失太大。否則的話之前所做的一切也就意義不大了。”
在想了好一會兒之後瓦爾騎士表現的可是相當的矛盾:“好吧!這方面你說得也有道理,不過諾汗公國的傳統也不能夠就這樣被忽視。要知道諾汗現在之所以會被露西亞王國所忌憚,這便是傳統給我們所帶來的力量。這次的損失雖然很大,但是徹底的消滅掉露西亞王國的一個重騎兵團也算是收獲頗豐吧!畢竟對方想要重新組建起一個重騎兵團,就算是從其他方面軍那抽調骨幹,也得要将近十年的時間才能夠恢複到原本的戰鬥力。從這方面來說也算是達到了澤塔你所說的影響敵人造血能力的目的吧!”
“在這個倒也沒錯。不過瓦爾先生你應該清楚這一次戰鬥究竟是冒着多大的風險才能夠取得勝利的吧!”澤塔加重自己的語氣問道,“這次我們之所以能夠取得勝利,八成是因爲騎士們的強大實力對敵方造成的影響吧!萬一露西亞方面同樣派出騎士的話會怎麽樣?即便是他們無法戰勝我們博勒姆領的騎士,但隻要能夠在一定的時間内牽制住他們,那些普通的遠征軍将士就會是全軍覆沒的下場吧!”
瓦爾騎士就算是有意想要偏袒前線的指揮者,也部分同意澤塔的言論:“這次的風險的确是有太大了些。不過這也不能全怪老頭子他們,當初在引誘敵人的時候也不知道會直接遭遇到對方的王牌部隊。王牌部隊本來應該是在軍營當中随時待命等候出擊的才對,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露西亞的第九方面軍在這裏居然是如此的與衆不同。”
既然戰鬥的結果還算是令人滿意,澤塔當然不準備在這件事情上在做深究了:“明天就派人通知前線,以後據不允許再進行這種高風險的作戰方案。之前就說過我們沒必要替别人拼命。不過露西亞方面的騎士并沒有随軍出征這種情況,也是在是一件令人感到高興的事情啊!看樣子他們國内的騎士與非騎士貴族之間的矛盾,似乎遠比展現在世人面前要嚴重得多。”
對于澤塔的猜想瓦爾騎士點了點頭:“澤塔你的想法應該是沒錯。剛開始的時候沒有派出騎士,還可以說是對手太弱沒有這方面的必要。後來因爲我們的增援而派出騎士的時候,那些騎士居然是和軍隊分開單獨行動的,這裏面絕對是有着什麽問題。不過也多虧了這樣,要不然我們諾汗公國也不可能取得這麽好的戰績啊!”
不過口頭之上的抱怨歸抱怨,但實際上的該做的事情還是得要進行的。有時候在理想與現實之中,人們往往必須向現實屈服才能夠獲得出路。
完成了手中文件的澤塔總算是下定了決心發号起施令:“伊夫斯·巴尼特給兵營去一個通知,明天起領地當中那批招募進軍隊不滿一年的原獨行冒險者,想辦法将他們拉出來單獨組成一支隊伍。”
明白自己的這位直屬上司最近都在爲什麽煩惱的伊夫斯·巴尼特,立刻就想通了澤塔做出這一決定的用意。對于澤塔的這一做法身爲下屬的伊夫斯·巴尼特并不是十分的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