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心中罵了一句的巴雷特右腳一個發力,随後那力道傳到跨步後随着脊椎節節攀升,擰成一股後随着手臂的揮動全都釋放出去——一顆、兩顆、三顆,在這金屬風暴之中三顆頭顱就這樣騰空而起。要不是現在巴雷特的身邊還有來自博勒姆領的戰友,他的斬獲将會更多。
可惜這頭兒剛剛開了殺戒,巴雷特卻又有拉扯到了自己的傷口。感到疼痛的他輕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我換這件盔甲究竟是對是錯呢?’
秘銀加速全身甲的确是所有戰士的首選,整體的效果自然是遠超巴雷特之前的藍耀金精胸甲。可有一點卻是藍耀金精胸甲占據絕對上風的,那就是金精材質帶來的強大防護能力。
當然在軀幹之外的部位藍耀金精胸甲的防護是有些不及秘銀加速全身甲的。可在軀幹之類的要害部位,卻有着非常明顯的優勢。如果換成那件胸甲的話,巴雷特的要部就未必會在剛剛的戰鬥受傷。
不過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已經在戰場上的巴雷特也沒時間去後悔。那想法僅僅是在巴雷特的腦袋裏一閃而過,随即他又将自己的經曆都投向了那有如潮水般湧來的露西亞人身上。
雖然現在巴雷特的編制還是挂在城主衛隊的名下,這是隊伍的首要任務是保護伯爵大人的安危。他在伯爵大人遇襲的時候應該要盡快趕到對方身邊才對。但巴雷特在開戰之前被指派的任務确實作爲一個樁腳穩定戰線。正所謂軍令如山,那個具體的命令效力自然是強過了籠統的權責。所以不管巴雷特再怎麽擔心博勒姆伯爵的安危,也隻能乖乖定在這兒享受着露西亞士兵的沖擊。
戰場那頭,雙方的騎來來回回地穿梭個不停。而博勒姆領現在卻隻能夠被動防守。他們就像是經過緊密夯實的堤岸,不斷承受着那巨浪的來回沖刷。從半空中看去就可以發現,此刻的博勒姆領防線,已經從一開始的長條形變成了如今的月牙形——就像是人給狠狠咬上一口了一樣。
不管像巴雷特這樣子實力強大的樁腳們在怎麽堅挺,可當生變的普通士兵們都已經後退時,他們也不得不小心地挪動起自己的腳步。對巴雷特而言他并不怕自己陷入敵軍的合圍當中,而是怕被分割後來不及去支援自己本該帶領的士兵——樁腳隻有和那些士兵們維系在一起才能夠扛起戰線,否則不過是相互獨立的破布和釘子而已。所能夠起到的效果可就太差了。
看着身邊那一個又一個屬于博勒姆領的原住民戰士倒下。巴雷特雖然不至于是心急如焚,但也絕不好受。可他不管怎麽着急都沒用,除非這一次的戰鬥結束,否則雙方都隻能怪苦熬着。而戰鬥結束與否其實并不取決于巴雷特,而是交戰雙方的最高指揮官。
雖然憑借着裝備上的巨大優勢,博勒姆領的士兵打出了非常漂亮的交換比。通常很多露西亞士兵隻能夠博勒姆人的铠甲上留下一道劃痕,或者肢體上砍出一道血印,他自己就已經被長矛給收割了生命。但是随着時間的推移,積累的小傷也會變成大傷。一旦因爲傷口的疼痛而動作變形,立刻就會被發現了破綻的露西亞人給拖下水去。而在這戰場之上,一旦倒下之後往往是沒機會再爬起來的。
不斷有人倒下,又不斷有人補充上來。由露西亞人組成的潮水一次又一次地拍打着博勒姆士兵構築的防線。雖然每一次的拍打,他們總會丢下一地的屍體,但是那些‘灰色牲口’們,卻仍舊像是不怕死一樣不斷地沖鋒,用自己的生命換取敵人身上的一道傷口。
‘這種感覺不太對啊!就算是有政委壓陣的那種隊伍,遇到這種情況也已經崩潰了吧!’又是一腿将眼前的目标踢成了倒地的熟蝦子後,巴雷特發現這氣氛有些不對。就算是再悍不怕死的軍隊,也難以有眼前這種表現——更何況是露西亞王國的‘灰色牲口’了,他們一直以來都不是以那出名的。
到了這個程度,巴雷特趁着威脅自己的襲擊已經被打退的空當,一邊戰鬥一邊仔細觀察起了那些露西亞人的細節——即便是以露西亞王國龐大的人口基數,想要組織起能夠伏殺巴雷特的特殊部隊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在這一次的襲擊者已經失敗之後,短時間内是抽不出這樣的人手了。
‘那是大規模的心智法術嗎?亦或是那種效果明顯的強力興奮劑。’覺得那些露西亞士兵的瞳孔有些詭異的巴雷特立刻就得出了這樣的結論。不過隻憑借這樣的線索,他可沒辦法确定導緻那些家夥舍身忘死的直接原因。
随着時間的推移,倒下的人越來越多。不過幾名騎士大人雖然沒能夠擊殺自己的敵人,但也成功将他們趕走。不過巴雷特從那幾位騎士身上的傷勢可以看出,雖然他們在高端戰力的較量當中取勝,但也僅僅是慘勝而已。
不過勝利就是勝利看到這一幕的巴雷特就覺得這一次的交鋒已經穩了。可就在這時候後方卻傳來了“呼呼呼!”的号角聲。這撤退的命令一度讓巴雷特以爲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可當博勒姆伯爵揮舞着還叫流血的手臂喊出撤退的命令時,巴雷特才呼喊着号子引導身邊的士兵一起踏步後側。
感謝多年來從不間斷的正步訓練,還有專門負責在隊伍最後方壓陣的騎士們,這些脫産的全職士兵在撤退的時候也依舊能夠維持着自身的方陣。那些露西亞人雖然有乘勝追擊的打算,但是早遭受了巴雷特等人組織的幾個反突擊之後理智的選擇了放棄。
兩天後廣闊的平原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營地,在這盡然有序的營地當中,有一片營房顯得最爲忙碌。在那營房之外,幾口大鍋不停的冒着熱汽。
這是用來蒸煮傷病員換下來的床單和衣物,進行消毒。那些床單和衣物,先通過流水清洗掉上面的污物,再經過高溫蒸煮,曬幹後再發回使用。
同時邊上還有一個大型的焚化爐用來除了不可回收的垃圾。當然這兒焚燒的也不是什麽、一次性的用品,那對于西大陸的野戰醫院來說,實在是奢侈得像天方夜譚。
雖然有着牧師的神術,但因爲資源有限的原因也依舊是需要草藥師的輔助。當然擁有藥物和醫療設備的野戰醫院,最重要的是改善傷員的生活環境和營養條件,這裏的重中之重還是那些醫院當中護理人員的面貌。
因爲對于這些傷員而言,醫療的技術水平往往還不是關鍵,最爲關鍵是護理人員的态度與責任心。
爲了保持或恢複健康,治療或預防疾病,護理人員應爲病人創造良好的環境,并要區分護理病人與護理疾病之間的差别,把病人當作一個整體對待。
這些護理人員除救治病人外,還要求做好下列護理工作,如使病房空氣新鮮,環境舒适,整潔安靜,做好生活護理,飲食護理,增加營養等等。
對病人的飲食的營養問題,陽光、病房空氣、環境的絕對安靜等都提出了具體要求和标準。
就像是現實當中十九世紀的戰場上,傷兵的死亡率并沒有因爲科學進步而下降,始終都保持在三成到五成的水平上,不是因爲醫藥,而是因爲用心與否。
最明顯的就是19世紀中葉英法爲援助土耳其與俄在克裏米亞開戰,英法聯軍登陸克裏米亞,在前方發回的報道中,對傷兵沒人照顧頗有意見。報道中說,法國傷兵有修女照顧,俄國傷兵有修女慈悲團照護,英國爲何沒有修女照顧傷兵!再加上英軍的醫療救護條件非常低劣。傷員死亡率高達42%。
在這裏南丁格爾的管理和組織才能得到充分發揮。6個月後,戰地醫院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傷員死亡率從42%迅速下降至2%。沒有高超的醫術,沒有神奇的藥物,隻憑着精心的護理,提燈女神就讓傷兵在戰地醫院的死亡率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當然這也是建立在當時英國的野戰醫院,原先惡劣的環境與缺醫少藥的前提之下的——說提燈女神南丁格爾拿出自己的3萬英鎊爲醫院添置藥物和醫療設備并重新組織醫院,改善傷員的生活環境和營養條件,整頓手術室、食堂和化驗室。
3萬英鎊在當時的購買力相當于2000年的600萬到1000萬人民币左右。可以說除了是護理精神的勝利之外,也是金錢的勝利。
而諾汗王國的野戰醫院經過多年的發張,無論是從哪方面都不遜色于維多利亞時期的歐陸。甚至在飲食方面還略有超出。
要知道這些傷員的主食原材之一就是用新鮮牛骨加上優質火腿骨一種熬制的濃湯,在恒溫大概4攝氏度的低下空間靜置至上層濃厚的油脂凝固。讓後用大勺輕易地将那一層油脂刮去,成爲最基礎的底湯。
而後用這樣的濃湯加上新鮮的香草與去殼的谷物以及少量豌豆熬成一鍋大麥粥。最後不使用食鹽而是使用鹹魚幹刨成的碎末進行調味。就成爲了野戰醫院當中絕大多數時候的主食——兼顧了營養、口味和易消化。
在最初的幾天當中身爲傷員的巴雷特也有着這麽一份分量不是很大的病号飯。不過随着他傷勢的基本恢複,又回到了營地裏吃大鍋飯的日子——雖然不是沒那個能力,但是巴雷特終究是拉不下臉去和傷員們搶食吃。好在博勒姆領方面的麥麸面包配蔬菜濃湯的口味也弄得不錯,巴雷特才不至于弄得嘴巴都淡出鳥來。
“該死!那到底是怎麽輸的。騎士們明明已經赢了才對。”巴雷特頗爲憤恨地用手中的勺子敲打起了鐵盆。前天的那場戰巴雷特總覺得輸得有些莫名其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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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飯之後,衆人散場之時瓦爾騎士在經過喬吉身邊的時候小聲說道:“一個小時之後偏廳見。”
等到了差不多的時間,喬吉提前了大約15分鍾左右便來到了偏廳。此時瓦爾騎士早已經在此等候了。
“給你!”話音剛落瓦爾騎士便朝着喬吉抛過來一張相當大的羊皮卷。
喬吉身手敏捷的将這卷羊皮紙接住之後,疑惑的問到:“這是!”
“你之前交易的一部分。”瓦爾騎士好沒氣的說到。
喬吉這下這便好像打了雞血一樣變得激動起來,他一把解開卷軸上的封蠟就開始閱讀了起來。略微看了這上面的内容之後,喬吉便明白了這就是之前自己用氣血風流的秘法交換的靈肉互轉法門的完整版。
對于這羊皮卷至上的内容喬吉并沒有當場進行太過深入的研究。和快的他便放下了羊皮卷裝作有些吃驚的說到。“實在是沒想到居然這麽快就到了。”
“這可不是對方送過來的,這卷軸裏面的内容是我自己抄寫的。不過這也是對方的要求,畢竟這種能裏我已經完完全全掌握了。經過了他們的同意,你直接從我手裏獲得就可以了。免得對方在托人寄一張記載有内容的羊皮紙過來,那樣不僅費時費力還不保險。至于他們答應的冥想水晶倒是直接從他們手裏托人運送過來的,所以恐怕還的等上一段時間,那東西可沒有這麽快的。”瓦爾騎士說完了這一段話之後,便拿起了瓷杯開始飲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