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牌下面那面朝着街道的牆體上坑坑窪窪的,不少地方的石塊的顔色均不相同,除了被石灰打出的斑駁白點外還有一些新修補的痕迹。那兩扇大大的木窗上娿同樣是坑坑窪窪的,就像是被狗牙齒給啃過一樣。看樣子店家一時之間找不到人來制作新的窗扇了——誰讓現在城裏的工匠們都被軍方給占用可呢!
推開簾布之後的巴雷特感覺自己的腳好像踢到了什麽——原來他的鞋尖端刮到了門前那道一英尺高的條石門檻。在步入這家叫做“香麥濃粥”的酒館時,巴雷特下意識地回頭望了望這比大多數敵方都要加高不少的門檻。
“這不是專門用來給那些小體型的人種增加逃跑難度的道具嗎?沒想到居然在這兒還有啊!我還以爲大部分這種玩意兒已經被曆史的車輪給碾平了呢!”将另一支腿給抽了進來的巴雷特下意識地喃喃自語。
經過剛剛的觀察,巴雷特确定這個酒館在城内的地勢其實不低,如果爲了防止雨水的話沒必要用這麽高的門檻。而類似的這種設計,巴雷特在測試期間也已經見過——那時候它的主要功效是用來對付那些手腳不幹淨的小人種或半大孩子。
雖然對于面條這種高手而言,這樣的門檻存在與否其實并沒有什麽影響。但對那些一般的小家夥來說,他們最大的優勢是自己的小體型。,仗着天黑了光線不好可以偷了東西就開溜。
有了這門檻他們出門的時候動作可就大多了,而且想快都不行。酒館當中的那些醉鬼在有了經驗後,不難借着機會抓住了順走自己錢袋的小賊——可以想像那些半身人在越過門檻時被人發現後的尴尬和窘迫。
同時還有在酒館裏的消費的那些客人看到這種場景,下意識的去摸錢袋後發現不見了時的怒罵聲,以及後來的急急忙忙的起身追趕。隻要這種情況多來幾次,那些來這裏的半身人都老實多了,而小鬼們也會去找尋其他合适的覓食地點。
不過這種廉價道具的效果雖然不錯,但卻不是誰都能夠安安穩穩地使用的。因爲大多數金手指的背後都戰争一條利益鏈——無論是他們當中的賊頭、隐藏在陰影當中的盜賊工會,還是提供保護傘的官吏,都不會坐看自己的錢袋子遭受損失。
如果這麽幹的酒館沒有什麽得力的後台,可就被那些背後捅刀子的行家用見不得光的手段給陰死了。如果在這種事情上都沒辦法殺雞駭猴的話,這個聚居地的地下勢力必然會開始一輪新的洗牌。
正是因爲看出了這一點,巴雷特的臉上出現了古怪的笑容:‘這家名字差勁的酒館看起來并不簡單啊!也對,如果沒什麽倚仗的話,他們又怎麽賺那些大頭兵的錢呢?’
科魯茲王國先前的軍隊待遇一直都處于紙面和實際極不相符的狀态。在這種情況下就不要指望那些家夥的軍紀會有多好了。以往那些兵痞敲詐勒索都比舞刀弄劍熟練,跟别提吃放給錢了。就算是現在從資金和幾率雙管齊下,他們也不是短時間就能夠改造的。所以能夠從他們身上賺錢的,必定在軍隊裏有什麽能夠壓制得住他們的靠山。
雖然抓住了什麽信息,但巴雷特轉念一想就發現這玩意兒和自己并沒有什麽關系。随即就大手一揮,徹底地揭開了那面幕簾——和這個時代的大多數酒館一樣,這家店的第一層兼着飯店,而二樓則是旅館。
即便是外面的粉塵不少,可依舊沒有影響店主打開窗戶。這使得大堂的光線顯得還算不錯,偶爾有着幾縷春風從窗外吹入,帶走了店裏的酒氣與客人濃重的體味。幾張圓木桌子上坐着不少人,從他們的裝扮上來看不是之前那些商隊的護衛或城内輪休的衛兵。
圓桌的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操着大嗓門朝櫃台叫喚着,他時不時用手中的杯子瞧着桌面,似乎是對上酒的速度感到不滿。另一張桌子上的一位左臉頰有一道刀疤的黃須男子。
巴雷特仔細瞧了一下後者,發現他似乎獨自一人在喝酒而沒和旁邊的人由上什麽大的互動。即便在今天在城内對方也穿着較爲貼身的皮甲,他的兵器并沒有挂在腰間,而是斜斜地靠在桌子上觸手可及的位置——好像随時随地都會拔劍而起。
正當巴雷特準備進一步觀察酒館賓客的時候,他的耳邊傳來了魯特琴那銀鈴般的音色——低張力的羊腸弦加上梨型音箱特殊的共鳴,造就出無比豐富細緻的音響實在是令人着迷不已。
當然能夠做到這一點,不僅僅需要質量上成的魯特琴,同時演奏者的造詣同樣也非常重要。循着那令人愉悅的聲音,巴雷特的眼中出現了一位給人以纖細感覺的演奏者。
這名演奏者民穿着由絹絲、銀線、配以流蘇、銀扣組合成的華麗服飾。胸前挂着有象牙和翡翠雕刻而成的漂亮挂飾。可當巴雷特的目光上移的時候卻隻看到一幅半哭半笑的青銅面具。同時他腰間的細劍上似乎有着獨特的流光,一直在吸引着巴雷特的目光。
不便直接開口的巴雷特快步走到櫃台前面,抛給了酒館老闆一枚金币。後者有些上了年紀,一時間沒能接住。不得不彎下腰去櫃台裏面翻撿。拾起金币的他用那隻有些幹癟的手,把金币放在嘴裏咬了一下應該在看一看成色。緊接着他眉開眼笑的對着巴雷特問道:“這一位客人,您需要些什麽嗎?”
“那位先生是什麽時候來這兒的?我如果想要請他專門彈奏一曲的話,需要給多少的酬勞?”彎下腰去的巴雷特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問到。
櫃台後那笑起來滿臉褶子的幹瘦老頭人搖了搖頭:“那位先生我們小店可指揮不動的。按照軍爺們的說法,那位可是黑鉛階位大大人物。我們可得好生伺候着。他愛幹啥幹啥,我怎麽可能管得了呢!”
巴雷特剛剛之所以會發問,除了對方和和這個小酒館格格不入的衣着外,主要還是針對這位那藏頭露尾的形象。畢竟一場科魯茲王國和露西亞王國之間的大戰即将在這座城市爆發,所以任何的可疑人物都會引起巴雷特的注意。
不過按照這我酒館老闆的說法,眼前這位不以真面目示人的演奏者,應該和本地的科魯茲王國守軍關系緊密。否則也不會這麽輕易就公開他的實力,并且囑咐酒館要注意哪些事項了。
‘看樣子這位似乎也是軍隊的一員咯!不過以他的水平,應該不難使用土木七弦琴吧!’想到這兒的巴雷特突然搖了搖頭,‘這座城裏的科魯茲守軍未必會有那種奇物,我現在想這麽多幹什麽?’
“您可别不相信,我可聽之前來這兒喝酒的哈比肖隊長說過,那位大人能夠用自己的琴聲把他們的武器強化到魔法物品的水平。”眼前的這位酒館掌櫃顯然是誤會了巴雷特搖頭的原因,還以爲是他不相信自己的說法。所以離開就道出了新的消息,以此來佐證自己的看法。
‘用琴聲強化武器的效果?那不是奧術決鬥者嗎?這種類型的遊吟詩人也的确是在軍隊當中比較常見。’想到這兒的巴雷特非常自然地點了點頭。
奧術決鬥者這個傳承同時專精于武器和法術的戰鬥,并将它們組合成緻命的攻擊手段。他們能夠穿着更加厚實的铠甲并忽略施法失敗率——青銅階位的奧術決鬥者甚至能夠随意穿着重甲施法同時結合了力量和魔法的戰鬥方式,也使得奧術決鬥者擁有額外的戰鬥強化。
此外擁有戰鬥号角能力的奧術決鬥者能夠通過表演讓盟友重拾戰意——讓他們在對抗恐懼和絕望效果時,變得比一般的激勵士氣更加有利。
嗜血之刃能夠讓奧術決鬥者通過表演賦予30英尺内的一把武器附魔效果,這效果随着表演者的等級提升而提升。後期除了種類衆多的附魔之外,甚至還可以将其分享給自己的同伴。
雖然和那些死命加大歌曲影響方位的遊吟詩人不同,但這也的的确确是一種戰場向的遊吟詩人傳承。隻不過他根偏向于個人戰力,某種意義上也可以歸類爲戰鬥向遊吟詩人。
似乎是覺得的自己的消息得到了雇主的滿意,爲了手中的那枚金币這名掌櫃也開始賣弄起來:“我聽說那位大人之所以來酒館裏表演,完全是出于他自己的偏好。所以您有什麽就聽什麽,别想太多了。黑鉛階位的大人可不一般,不會卻那點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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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士兵們的射擊,這連珠箭如同細密的雨點,朝着迷霧當中的綠龍射去。在這陣箭雨之中,還夾雜着一波密集的箭陣,那四十多把十字弩的同時齊射,威力絕對不小。
待到那綠龍柯德曼飛離了箭靶詛咒的範圍之後那是一身的狼狽啊!大大小小的箭矢插的它滿身都是。雖然并沒有造成多少嚴重的傷勢,但是翅膀上的孔洞也影響到了它飛行的靈敏度。
就在綠龍柯德曼準備越過前面的人牆,對躲在後面的射手們張開報複的時候。一股發自内心發自靈魂的恐懼蔓延到了他的全身。這種感覺之前隻有它年輕時,在海上旅行的過程當中才遇到過。那一次它遭遇了飓風的襲擊,在與大自然的偉力的抗争當中它可以說是九死一生。
這種對于危險的預知能力,在它千年以來的生涯當中足足救了他不止一次。但自從那一次天災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的這麽強烈過。這時候他雖然還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但是已經打定主意不再留在這個危險的地方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綠龍柯德曼扭頭轉身的就往城外飛去,在他看來無論是任務還是其他什麽的,都遠沒有自己的小命重要的。它拼了命的揮動着自己的翅膀,同時發動了自己那屬于風系亞種的天賦能力——禦風而行。向着北方逃離這個令他感覺到顫栗的不祥之地。
可就在他前腳才飛出普瓦圖沒多久,便聽到了黑龍克萊恩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那從那聲音來看即便不是命不久矣,便也是遭受了短時間内難以恢複的重創。
因爲在空中飛行的柯德曼在這種平原丘陵地帶,用不着擔心前面的障礙物。它一邊照常向前趕路,一邊扭過腦袋想要看一看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麽。
之間原本的威風凜凜的黑龍克萊恩,現在就像是一名落入了壯漢手中的小姑娘。他一下子就放棄了飛在空中,反而在普瓦圖城内四處亂闖。希望憑借着各種人工建築,來給追在其後面的光團制造一點障礙。
那相應“疫病蟲群”的召喚咆哮而至的一大片蝗蟲群,還沒能夠接觸到那光團的内部,似乎就被起外面燃燒着的金色火焰給焚化了。
那酸霧吐息的遭遇與蟲群相比也好不到哪裏去。而它反身肉搏之時,自己那一貫引以爲傲的利爪并不能夠與對方那幹澀現實的概念武裝相抗衡。
很快的,這頭年齡比整個諾汗公國都要大的巨龍,就此倒在了普瓦圖城當中。解決了一大患的瓦爾騎士,本着宜将剩勇追窮寇的精神,将目标轉向了已經先行離開的綠龍柯德曼。
兩者就這樣經過了一路的追逃之後,最終出現了喬吉他們這一行人回來時見到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