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上的生活總是枯燥乏味的。雖然和墨菲斯騎士之前的練習戰每天都有那麽兩三場,但交手的雙方都不可能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在這種事情上面。墨菲斯騎士還有自己需要履行的職責——雖然大多數時候(非戰鬥期間)恐怕也隻是做做樣子,但仍舊要讓船員們看到自己的态度。
而臨時加入的巴雷特,現在就是一個被閑置了的高級打手。除了日常的陪練之外,在這平靜的日子裏還真就找不到什麽需要巴雷特參與的工作。而因爲沒有海員的經曆,就算巴雷特打算主動上前幫忙,那些軍官們也會立刻就婉言謝絕。
這些海軍軍官們相信巴雷特的戰鬥力,認爲他的存在能夠在接下來的戰鬥當中爲船隻的安全提供不小的保障。可他們卻不相信巴雷特在船隻業務上的專業水準,在他們看來不是所有舞刀弄劍的戰士,都能夠輕易學會怎麽掌舵操帆的。
好在巴雷特的形态不錯,對于這種生活還頗能夠接受。每當這時候他就慶幸,伯爵大人沒同意自己的同伴一同前來。否則的話他絕對會被那些閑得發慌的女同胞們,給啰嗦得頭都大了。
“砰!砰!砰!”艙室的木門被敲響,緊接着敲門的水手并米有推門而入,反倒是隔着門闆說到:“博勒姆先生,墨菲斯騎士請您去一同參與作戰會議。”
“作戰會議?在這種時候?”巴雷特翻身下床的同時,心裏面也生出了這樣的疑問。不過既然是墨菲斯騎士的征召,他自然是二話不說就拉開簾布趕到了艙門口。
跟着眼前的水手,巴雷特在艙内的甬道中來回穿行。鑽過一個又一個門洞,沿着樓梯連續攀上兩層甲闆。緊接着那名水手就在一個有着雕花紋路的艙門外站定,他敲了敲門之後說到:“幾位大人,博勒姆先生已經到了。”
“讓他進來吧!”緊接着門後傳來的居然是卡普林船長的聲音,看樣子這一次對方才是作戰會議的主持人。不過就以目前的情況來說,倒也是相當正常。
推門而入的巴雷特第一眼看到的是那張安放着闆磚形後本以及卷軸的實木方桌。而飯桌旁的那些椅子上嵌着的也是内裹棉褥的小牛皮墊子。甚至就連就連腳下的甲闆上都像是鋪着黑白相間的地磚,整個裝潢和底下的艙室那是截然不同。
不過仔細一觀察巴雷特就發現,眼前的這些所謂‘地磚’是繪有方塊圖案的帆布。這樣一來雖然裝潢檔次急劇下降,但卻也使得原本濃郁的享樂氣息消散了不少。
推門進艙的巴雷特發現,眼前的除了墨菲斯騎士、卡普林船長之外,還有着墨菲法師以及上船後很少離開船艙内的布賴爾利管事。這幾位都是這次行動幾個主要方面的負責人,唯有他自己的身份和這幾位不太匹配。
所以當他走進其中并順手帶上艙門之後,便立定開口:“巴雷特·博勒姆前來報到。”
緊接着便徑直走到墨菲斯騎士身後充當背景——因爲巴雷特清楚,這次的旁聽資格是墨菲斯騎士給自己争取來的福利。雖然自己的人物身份多少也提供了幫助,但如果墨菲斯騎士不主動開口的話,仍舊是沒戲。
在原住民的看法當中參與這種會議不僅僅是增長見識的渠道,同時也是一項相當不錯的履曆。所以墨菲斯騎士既然是好意提供了幫助,那巴雷特自然是要承他的情。
“會議開始,我們就将之前得到的情報彙總一下。”卡普林船長随即将目光轉向了墨菲法師,“您應該從那位‘靖海衛士’口中得到了些和接下來行程相關的訊息吧!”
“那位先生,我覺得用這個詞彙來形容它并沒有什麽不當。”墨菲法師說到這兒的時候頓了頓,“那位先生的确在交談當中透露出了點訊息。從已知的情報來看,我們接下來的行程不太樂觀。”
“也就是說戰鬥很難以避免咯?那些攔路的家夥,沒辦法像‘靖海衛士’那樣通過談判來解決嗎?”作爲船長和這一次行動海上負責人的卡普林,是最不希望發生戰鬥的。
雖然博勒姆領派出的這支船隊的時候,早就已經做出了最壞的打算——戰鬥儲備數量驚人。但作爲領導者的卡普林船長一樣不願意遇到戰鬥。因爲那往往意味着船上的老水手會出現損失。這對于博勒姆艦隊來說,自然是越少越好。
墨菲法師面無表情地說到:“恐怕是不太可能了。大概三天行程之後,我們就會進去一個洋流的交彙區。那兒曾經有着一個梭螺魚人部落,可現在卻被一群以劫掠爲生的娜迦所占領。”
“那些梭螺魚人被娜迦給打敗了?”卡普林船長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如果他們還在的話,我們不僅僅是可以協商通行權的問題。甚至還有可能順道和他們進行一下貿易。”
在諸多的魚人種群當中,梭螺魚人算是相對而言比較容易交流的群體。這些有銀色的肌膚,下半身顔色逐漸加深,最終變成銀藍色鱗片的生物。生性孤僻且傾向于避免戰鬥,算得上是大洋當中難得的和平主義者。
雖然這些常常騎着海豚在巢穴外活動的梭螺魚人,處于保衛家園時往往會變得十分勇猛。但這和博勒姆艦隊有一毛錢關系嗎?就算那些梭螺魚人一個個都擅長遠近武器又能夠如何,這三艘護衛艦又沒打算和它們開戰。
到時候隻要禮節性的拜訪,送上一些見面禮。接下來就可以協商進一步的交流問題了。可惜想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娜迦啊!那種生物很不對付啊!”這時候就連墨菲斯騎士都皺起了眉頭。
所謂的納迦是擁有細長的、被閃爍的鱗片所覆蓋的蛇形身體,以及多少有些類似于人類面孔的生物。它們大多數身長在10到20尺之間,體重在200到500磅之間。這種智慧生物的眼睛明亮慧诘,仿佛燃燒着一種幾乎可将人催眠的心靈之光。(這種生物和魔獸世界當中的截然不同)
雖然這些生物在物理方面往往隻能用嘴巴撕咬或用尾巴抽打,尖牙内的毒素也未必能夠造成多大的威脅。但在超自然能力方面就大大不同了,因爲絕大多數成年的娜迦都擁有不低的術士等級,隻不過因爲種類的不同施法能力有高有底。
可即便是最差的娜迦施法者,常見的往往也有使用3環奧術的能力。所以和那一個娜迦部落開戰的話,畫面一定會非常美妙。即便是墨菲斯騎士也不願意面對那樣的一群生物。
這時候卡普林船長仍舊有些不甘心:“難道和那些娜迦就真的沒什麽可談的了嗎?”
“呃!雖然有一些娜迦的态度較爲友善。但眼前着一些顯然不是。”墨菲法師搖了搖頭:“按照那位‘靖海衛士’的說法,那些娜迦在之前襲擊梭螺魚人的時候表現得非常殘忍……”
從某個高大精類所提供的訊息來看,那些被消滅的梭螺魚人是在一年前洋流改道的時候在遷徙到那個地點的。兩條洋流的交彙給周圍的海水帶來了豐富的養分,滋養了這一片的海洋生物。而遷徙到那兒的梭螺魚人也的确是有着一段相當不錯的舒坦日子。
不過占着這樣的風水寶地,自身又沒有足夠的實力,無異于小兒持金于鬧市。果然沒過上多長時間就有一批娜迦找上門來。雖然梭螺魚人英勇戰鬥,但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最終也變成了那些娜迦的食物。
至于‘靖海衛士’是否和那些娜迦發生過沖突,墨菲法師個人認爲是有。否則那名‘靖海衛士’不會告訴船隊這一點。
“那名有沒有可能是‘靖海衛士’在有意挑撥。我記得排除形象問題的話,大部分的水納迦還是比較守友善的。”卡普林船長仍舊不願意放棄最後一絲和平的可能。
而在這時候墨菲斯騎士也開口到:“像這種事情我覺得對方沒必要撒謊。就算是我們被有意誤導了,可也不可能去主動進攻住在水下的娜迦。到時候還不是小心警戒。”
“如果實在是想要避開的話,在到達那片區域之前就先繞到吧!”墨菲法師看着卡普林船長的表情,提出了這個建議。
卡普林船長低頭想了一會兒,之後還是搖了搖頭:“恐怕不行!‘靖海衛士’雖然強大,但終究事實一個。可那娜迦是一整個部落,誰知道它們的狩獵範圍有多大。我們這些護衛艦倒是安全些,可等到将來商船運營的話,再出問題可就不好辦了。”
“看樣子是必須打了?”墨菲斯騎士皺了皺眉頭,“既然是部落的話,希望那裏面沒有娜迦領主吧!要不然我們還是果斷逃跑比較合适。”
娜迦領主是一個巨大而強力的娜迦們的頭目,經常被手下的娜迦當作神一樣地崇拜。這種生物與一般娜迦的模樣相當,雖然它們能長到100英尺或更大,擁有龐大體型和力量。娜迦領主沒有固定的色彩,象變色龍一樣,它會改變自己鱗片上的色彩的顔色和濃淡來與周遭的環境相适應,頭型一般是美女和俊男的頭。
在法師們建立的檔案當中,娜迦領主是标準的傳奇生物。雖然所謂的傳奇生物檔案當中,頗有不少的水貨。但即便是這樣,墨菲斯騎士也不認爲自己能夠對付的了那玩意兒。
“應該不至于,否則之前那名‘靖海衛士’就不會那麽安穩了。而且娜迦領主喜歡把巢穴建在古代城市的廢墟上。特别是這種地方的中心地帶,比如神廟,統治者的靓見室。在海裏是很難見到的。”墨菲法師再次用自己的隻是提供了些許幫助。
墨菲斯騎士輕出了一口氣:“這樣子的話,還有的打。那接下來是要通知後面那兩艘姐妹艦,讓所有人的提高警惕?”
“希望這一次的戰鬥,我們能夠順利吧!”卡普林船長這樣祈禱着。
會議結束之後巴雷特被墨菲斯騎士給領回了自己的房間。在這隻有一個書桌和一張吊床的小單間裏,墨菲斯騎士盯着巴雷特問到:“對于剛剛的會議你有什麽看法嗎?”
“這個還真不是太好說。”巴雷特略有些尴尬地撓了撓頭。
墨菲斯騎士輕拍了一下桌子:“怕什麽,有話就直說。要不然我可就白讓你來這一趟了。”
“得罪人我可不管啊!我總覺得卡普林船長在剛剛的表現有些怪異。”巴雷特皺着眉頭道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哎!這次行動給他的壓力太大了。”墨菲斯騎士輕歎了口氣,“本來這種行動應該派一名更有地位的領地高層壓陣的。可大陸上的情況卻使得這而不得不一切從簡。希望他能夠化壓力爲動力吧!還有呢?”
“我覺得和娜迦的戰鬥是不是應該想辦法保護船體。據說那種生物當中會‘強酸箭’的術士不少。”剛剛純粹是在打醬油的巴雷特,這時候也隻能夠說出一點兒屬于自己的看法了。
墨菲斯騎士點了點頭:“這方面你不用擔心。護衛艦早就有着一整套的應對方案。不過接下來幾天你自己也要小心。雖然有可能要你入水作戰,但記住前往不要離船太遠。”
“那前往要給我加好水下呼吸的法術,我雖然能夠像魚一樣遊泳,但沒辦法像魚一樣呼吸。”聽這兒的巴雷特,立刻就說起了俏皮話。似乎是打算借此沖散那沉重的話題。
墨菲斯騎士重重地拍了一下巴雷特的肩膀:“别耍貧嘴了。記住,一定要活下來啊!不然我的旅行又要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