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整個人呈半透明霧狀之後,克萊瑪蒂斯的表情也随即模糊化,所以對于克勞迪娅的震懾作用也大大降低。這位真名師嬉笑着說到:“别那麽死闆吧!這裏距離那巨龍的巢穴還遠着呢!哪有那麽容易就被聽到。”
可就在這時候克勞迪娅便感覺到自身身旁的風向一變,整個人就朝着遠離同伴們的繁星點點的夜空深處飄去。發現這一變化的克勞迪娅立刻就驚聲呼喊到:“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莉莉你别這樣别這樣子啊!”
相對于克萊瑪蒂斯那毫無威懾的話語,超控着風向的裏埃爾莉對克勞迪娅的小小懲罰,立刻就使得這位喜愛刺激的富家女選擇了偃旗息鼓。而一旁的喬姆利先知則轉頭看向了巴雷特:“你确定自己的隊友真的靠譜嗎?”
“是的!如果等下能夠在巢穴當中堵住那隻白龍的話,她将有能力讓對方再也飛不起來。”巴雷特非常自信地說到。
喬姆利先知立刻就來了興緻:“這樣子嗎?那我倒是有些興趣了。”
随着裏埃爾莉所制造出的風力,兩隻隊伍的成員就這樣在半空之中随着風力起起伏伏。而被一根特質繩索給捆着的法默裏村長,從升空額那一刻起就雙眼失神,同時不斷有一些古怪的氣狀物從他身下溢散。
雖然一開始玩家們并不是很贊同使用‘禦風而行’這個法術,但一個先知的直覺卻不得不讓他們重新考慮。雖然并不是所有的先知都能夠預知未來,但進行過啓示的他們對于一件事情的成敗直覺還是很令人信服的。
果然玩家們升空之後就發現,和喬姆利先知先前所預知的一樣,今夜的山風居然出奇的小。而且在上空的整體流向居然是朝着龍穴的處所的位置,這不僅僅給衆人節省了非常多的力氣,就連安全性也大大地提升了。
在此期間裏埃爾莉多次使用卷軸維持制風的效果,就這樣快慢變化了2個多小時之後,巴雷特立刻說到:“應該就在前面不遠!那家夥在之前說過,偶爾押送祭品過來的時候,他們就是用那個好像是烏鴉頭的山崗未做參照物的。”
“那麽諸位我們先下去,這裏距離龍穴已經不遠了,趁着對方沒發現的時候我們先進行一下戰前的情報才對。”喬姆利先知才說完這話,就帶頭開始降低高度。随後‘銀印’小隊的成員也一個個都開始下降。看到這一幕的‘血染灰花’諸位就算是心裏不願意,可實際上也不得不跟上他們的進度。
好在巨龍這種生物本就處在食物鏈的最頂段,所以在它巢穴附近的區域當中不可能存在生命猛獸。兩隻隊伍就這樣小心翼翼地繞過茂密的針葉林,随後悄無聲息地落在了這雪地上。剛剛一落地,喬姆利先知就從次元袋當中取出了一個袖珍的小型祭壇,随後在祭壇的中央點燃了一小塊熏香,開始了預言儀式。
一旁的巴雷特取出地圖小心地計算了一下,随後巴紮了下嘴:“啧!啧!啧!短短的兩個多小時,我們就直線移動了差不多60英裏。如果換成步行的話,我想我們之前的估計恐怕有着非常大的錯誤。大概需要5-8天的時間才能夠趕到這附近。那家夥剛剛沒提這麽一回事兒,看樣子應該也是故意的。”
說完這話的巴雷特并沒有對那還處在昏迷之中的法默裏村長動手,反倒是笑了笑:“不過這樣子一來,我們大可不必擔心圖露露村有人會比我們更早和那頭邪龍接觸了。”
難怪大家夥都說屠龍不容易,很多時候光是從有人的地方到他的龍穴,如果步行的話可能就得走上十幾天甚至更久。要是像這次的群傷之中,如果不用飛的話,山裏面又沒路,一天能跑十幾英裏就不錯了——或許有人會說,現實當中也有人能夠走幾十裏山路去上學。可那是有山路的情況之下,你換‘貝爺’所處的那種環境,讓他們一天走幾十裏試一試。
人們常說要想富,先修路,不過龍可沒這種觀念——誰讓人家天生會飛呢!有路沒有對它們不是都一樣嘛!而且很多時候,冒險者在前往龍穴的路上,恐怕還得經曆幾次冒險。食人魔啊,巨魔啊什麽的都有可能成爲他們的絆腳石與攔路虎。有些巨龍還喜歡在巢穴外飼養特殊的護衛,由此可見屠龍的不易啊!
好在從法默裏村長那兒得到的情報來看,這隻惡龍并沒有飼養龍血生物或是邪龍信徒來拱衛自己的老巢。一方面或許是因爲單憑這北部的山脈,并不主語養活那條邪龍和它的眷屬。另一方面也是因爲這隻巨龍擔心聲勢搞得太大,暴露了自己的行蹤引來真正的屠龍勇士。當然這樣一來也讓玩家們的工作也變得輕松了不少。
随着時間的推移,那枚熏香徹底熄滅。重新睜開眼睛的喬姆利先知皺了皺眉頭:“是白龍又不是白龍?”
這位先知剛剛說施展的語言與能夠針對施法者一周内要從事的事情、目的或行動給與有用的建議。不過它的回答可能是一段簡單的話語,或是隐晦的韻文或預兆。若使用者的隊伍不理會訊息,則狀況可能改變,因此信息也就不再有用。
“是白龍又不是白龍?”巴雷特十分關心地問到,顯然他對于喬姆利先知的語言情報十分感興趣。
雖然從那些山民那兒得到了一些情報,但巴雷特并不指望他們能區别出具體的龍種。就連很多經驗豐富的冒險者也分不清黑龍和永罰龍,紅龍和火屑龍以及白龍和卷冊龍之間的差别。
而那些山民對巨龍的了解,更不過是依靠歌謠、流言或者其他一類的傳聞拼湊出來的。所以完全相信這其實是會要人命的,沒有親眼看到,鬼知道那玩意兒到底是個什麽龍——把黃銅龍和金龍搞混還算好的,把青銅龍和綠龍搞混就是死路一條了。就拿火屑和永罰來說,原來準備的防火,結果遇上了解離和音波這不死誰死。同理白龍和卷冊龍,一個龍中的傻子,一個龍中的智者,那戰術安排更是有着天差地别。
喬姆利先知随即說到:“我得到的啓示是迷霧與水晶中的冰與火之歌。迷霧和水晶應該是指那隻邪龍所處的位置。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家夥八成是在自己的巢穴當中。而冰與火之歌,應該是指的它的身份,能夠同時駕馭冰與火這兩種力量的巨龍。不過具體是什麽龍總我現在還不能夠确定。所以說它很可能是白龍的同時又不是白龍。”
“你的意思是指得混血龍嗎?不過冰與火的組合數量并不算少吧!要是算上罕見的龍總……”巴雷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喬姆利先知大手一揮:“先不管那麽多啦!把防護能量(火焰)和防護能量(寒冷)都給加上。不管它到時候用什麽吐息,我們都能夠抵禦一二。”
“也就是說,你現在是打算立刻就這樣子殺進去?”巴雷特并不是很确定地說到,“反正圖露露村的居民一時半會也到不了,我們我們不休息一下呢?”
喬姆利先知看了看自己那一頭的隊友,随後搖了搖頭:“随着時間的推移,那隻惡龍的情況說不定會發生變化。萬一它要是離巢的話,我們可就麻煩了。”
“不過這樣子進去的話,我們被發現的危險還是很大的。”巴雷特皺了皺眉頭,随即轉身看向了裏埃爾莉:“我們手中的隐形術卷軸還有多少?”
“有是有一些,不過并不夠在場的這麽多人使用。”裏埃爾莉有些爲難地說到。
喬姆利先知立刻就大手一揮:“放心,我們在這方面的卷軸,足夠自己使用的。”
在一番磋商之後,将昏死過去的法默裏村長給綁在附近一顆松樹上後。兩隻隊伍就小心翼翼地朝着龍穴的方向接近,果然沒多久就發現了一個不算太小的洞窟。随後暫且停下并加持了輔助狀态之後,巴雷特一馬當先地踩着虛步深入洞窟之中。
這座惡龍的洞窟顯然不是爲人類所準備的,整個通道之中遍布石筍一類的亂石,根本就沒有讓人落腳的地方。要不是喬姆利先知再次動用了一張‘群體淩空而行’,玩家們恐怕就不得不汽化之後再潛入龍巢了。那樣子一來需要從氣體狀态重新恢複到戰鬥狀态,恐怕會給巨龍留下太多的反應時間。
群體淩空而行’這個法術讓受術者可以在空氣中行走,如同走在固體地面上一樣。向上移動很像登上一座小山。向上或向下最大角度是45度,此時速度爲受術者正常速度的一半。雖然這個法術的速度很慢,而且受到風力的影響也有些大。但是應付眼前的情況也已經是足夠了——如果缺乏這類手段的話,冒險者在這最後的旅途當中恐怕都有可能因爲地形而死傷慘重。
從這個任務開始到現在無論是‘血染灰花’傭兵團還是‘銀印’小隊,所動用的卷軸換算成價錢都已經有上千金币了。爲了這一次屠龍能夠圓滿成功,雙方可以說都下了血本。目前隻能夠寄希望于那種該死的惡龍能夠帶來足夠的回報了。
随着兩支隊伍的不算深入,大片大片的石壁開始被堅冰所覆蓋。可見這惡龍雖然有着兩種完全不同的屬性,但生活習性還是偏向于白龍的。與此同時周圍也逐漸出現了朦朦胧胧的白霧,這環境的變化應該也是受到那隻巨龍的影響。
等到一團幾乎像是棉花糖一樣的濃密霧狀體出現在諸位的面前之後,巴雷特變明白那隻惡龍應該是被這層迷霧包裹其中。那不斷翻騰噴湧霧氣最激烈的部位,應該是距離巨龍的口鼻不遠的位置。
可惜因爲這些迷霧不是魔法效果而是受巨龍影響的自然現象,所以巴雷特即便是有‘穿透魔法遮蔽’的專長能力,也無法将其看透。好在進入龍穴之前所有的參與者都做好了戰鬥的排練。身爲法師的裏埃爾莉搶先起手,一股狂風在龍穴當中肆虐來開那團非超自然力量形成的白霧開始消散。
緊接着這當中的巨龍便呈現在諸位的眼前。它的頭冠不像成年白龍的那樣明顯,它的喉部和下巴上的鱗片也很光滑,沒有成年白龍那樣的垂肉和刺。它隻在眼睛和耳朵上方的脊線上有一點點角的雛形。因爲是‘白龍’的原因,它的腳趾比其它龍的更寬,這給予了它們在不穩定的立足點上的更大的穩定性。它們的爪子上有倒鈎和鋸齒,這不是用于在戰鬥中造成額外傷害,而是用于幫助這種龍在冰上行走的。
而随着自己居住環境的變化,眼前的惡龍也從睡夢當中醒來。它看見那正在施法的裏埃爾莉,立刻就煽動翅膀準備發動攻擊。可這家夥突然發現,無論是它怎麽努力都無法前進半步。同時無論是怎麽扇動翅膀也無法離開地面——吟唱着‘慣性沖突’真言的克勞迪娅在第一時間就接上了裏埃爾莉的配合。将眼前的這隻惡龍給死死地限制在了它睡覺的冰面上。
無法移動的惡龍并沒有坐以待斃,之間它張開自己的下颚從那略尖的口腔内噴射出一股似乎自相矛盾的錐形黑色冰粒,而這所籠罩的正是克勞迪娅所處的位置。好在鐵砧變大之後及時趕到,像一堵牆般将真名師護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