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通你在老家的時候,見過幾次自己口中的‘白災’來着?”巴雷特裝作一副閑聊般的模樣,錯在木樁子上的那位向導詢問着這次任務的情報。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善之龍神教會雖然已經給所有的任務參與者提供了一份還算是完整的情報。但是這份情報上的内容卻僅有主體,在細節上有着非常大的殘缺。在巴雷特看來,單憑着這樣的情報就莽撞地一頭闖進去的話,其實也找死也沒什麽大差别了。
當然這情報上的殘缺不全,也不是‘善之龍神’教會故意坑害參與者。實際上這種情況在西大陸已經算是常态——作爲任務的承接者本身,從來都是需要自己想辦法去弄清更加詳盡的情報的。畢竟挂出任務的詳細訊息都是由委托人提供的,究竟是什麽樣的水平隻有天知道。
如果事實證明真實的局面和委托方所給出的情報有着過大的差距,無論對方是否是有意欺瞞都是可以選擇放棄的。可要是在行動之前,執行者自己連任務的相關情報都不去打探。那在旁觀者讓來,就算是死也是白死了。
而且對于這次的不确定的讨伐任務,‘善之龍神’教會還給了參與者每人一瓶‘破敵(巨龍)’的特制油膏,每支隊伍一張治療重傷卷軸。這屬于對于潛在風險的補償手段,并不包含在任務結束後的獎勵之中。
當然如果任務的難度明顯提升,最終獲得的獎勵遠高于原本的預計,那麽在結算的時候還是要進行抵扣的。不過也隻有‘善之龍神’教會這樣善良陣營的組織,給内部成員安排任務時,才會有這樣的優待。要是在傭兵工會裏面的話,那一切都隻能夠靠自己了。
或許是因爲這段時間和這次任務參與者接觸的原因,眼前這位來自圖露露村的向導已經不再像之前那麽緊張。他回答的時候也不再像直接那樣子結結巴巴地了:“‘白災’,‘白災’的話,我隻遠遠地看到過一次而已。它那時候從距離我們村子很遠的,平時打獵休息的木屋上空飛過。”
“哦!它沒有對你們發動襲擊嗎?”巴雷特繼續追問到。
這位名叫斯通的幹瘦男子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沒有人能夠從‘白災’的攻擊中活下來。我們村子每年都有好幾位再爲打獵或者伐木的倒黴蛋徹底失去了消息。村長說他們都是被‘白災’給吃掉了。”
“也就是說你們每人看見那‘白災’發動襲擊。全都是挺村子裏的村長講述的嗎?”巴雷特摸了摸下巴,“說不定他們隻是不想呆在村子裏,想要下山去看看外面的畫畫世界呢?再說就算是遇害的話,你們所在的山區也有其他的猛獸吧!”
“不可能!布蘭多失去消息的時候,羅曼可還懷着孩子呢!他不可能就這樣丢下自己的老婆和當時未出世的女兒離開這裏。”這位僵屍臉的山民表情終于因爲情緒的激動而出現了些許的變化。不過在這咆哮之後他很快有恢複了原本的模樣:“野獸,我們那兒已經很長時間沒出現過野獸了。自從‘白災’來了之後,原本偶爾可以見到的雪豹腳印都消失無蹤了……”
“放心吧!如果不出什麽意外的話,我們會解決掉那該死的‘白災’的。”巴雷特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前提是你們村子裏有人能夠把我們帶到那家夥面前或者巢穴裏。”
斯通的聲音比之前更大了:“等等!你說什麽?你們要人把你們帶到‘白災’巢穴去?”
“這不是廢話嗎?我們又不是你們那兒的本地人,連哪裏有路都不知道。沒人帶路怎麽可能找得到那家夥?”巴雷特随即用一副看啥子一樣的表情看着眼前的山民。
斯通連續吞咽了幾口唾沫後說到:“可那樣,可那樣會死人的!”
“你以爲我們去讨伐那家夥就一定不會死嗎?如果連最基本的幫助都不願意提供的話,那麽這次任務就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了。”加重了語氣的巴雷特猛地站了起來,他憑借着自身高大的體型,以及淩厲地目光給眼前的這位向導帶來了極大的壓力。
随後巴雷特就不在管這變得哆哆嗦嗦的家夥了,轉身離開的同時給了面條一個眼神。随即那半身人遊蕩者就小心翼翼地潛入了陰影當中。緊接着巴雷特像是沒事兒一樣整了整馬匹,短暫的午休結束之後也和以往一樣和其他人說說笑笑。
而等到夜間宿營的時候,吃過晚飯的他很快就來到了宿營地的那一頭,此刻的喬姆利先知正在給隊伍裏年紀最小的術士文特裏斯小姐講解教義——這在統一信仰的隊伍當中算得上是一件十分常見的事情。
發現自己好像來的不是時候的巴雷特,不得不暫時駐足在一般等待着這布道的結束——要是打擾他人的宗教儀式,這種個問題可輕可重。萬一在本就不怎麽熟悉的兩隊當中造成什麽隔閡,可不是巴雷特願意看到的。
好像是發現了巴雷特的到來,喬姆利先知伸手拍了拍文特裏斯小姐停止了教義的講解。随後回過頭來:“原來是博勒姆先生,你這時候過來,是有什麽事情急需和我們協商處理的嗎?”
“的确有些麻煩的問題,而且還是關于這一次的任務。”說到這兒的巴雷特專門站頭看了看身後不遠處的山民,顯然是提示不希望讓那位聽到接下來的談話。
順着巴雷特的提示看到了斯通的喬姆利先知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博勒姆先生走近一點就好。”
雖然不知道眼前這位打算用什麽手段,但巴雷特仍舊是造作——畢竟在雙方這沒有什麽利益沖突的情況之下,巴雷特認爲對方用不着還自己。而且‘善之龍神’教會的名聲一向不錯,它名下的隊伍也多數是值得信任的。
随着巴雷特和對方的距離被拉近,緊接着隻見喬姆利先知手中的一枚戒指一亮。緊接着巴雷特就感覺到以喬姆利先知爲中心的一片15英尺的原型半徑,和外面的一切變得格格不入起來。
“博勒姆先生你可以放心說話了。這個結界外面的人看到和聽到的隻會是一些無意義的話語。”喬姆利點名了這邊的談話不會落到那位山民的耳中。
得到了想好答案的巴雷特,這時候立刻就卸下了部分僞裝:“喬姆利女士,關于這一次的任務,你知道多少的具體情報。從我這段時間的旁敲側來看,這次任務的局面可不容樂觀啊!”
“哦!那你是想從我們這兒得到什麽消息?”喬姆利先知活動着瞳子上下打量起了巴雷特來。
而巴雷特卻搖了搖頭:“付出才有收獲的道理我可沒往家。既然是來交流情報的,那我同樣也會拿出自己的東西。”
“這樣就沒錯了。雖然在這次任務當中我們是合作夥伴,但同樣也是競争對手呢!别想白白占我們便宜!”之前結束布道之後一直沒走開的文特裏斯小姐這時候朝着巴雷特揮了揮自己的拳頭。
聽到這話的巴雷特又好氣又好笑地說到:“既然小妹妹你那麽擔心,我就連來好了。關于這次求援的圖露露村,我感覺他們恐怕會不太好相處。雖然不能夠說處在政權管轄之外的邊境村落裏都是一群惡棍。但是從和那個叫斯通的山民的交談當中可以得出,他們并不準備爲驅趕或者殺死白龍付出任何東西。甚至連尋找白龍的引路人他們恐怕都不願意承擔。”
“雖然之前布林頓和我說過,那個叫斯通的山民态度有些惡劣。但我想應該不至于連那點工作都不遠承擔吧!”喬姆利先知輕輕地搖了搖頭:“這方面的推測,不會不是博勒姆先生您太過敏感了。”
“不僅僅是推測的問題。那個圖露露村從一開始就沒給什麽報酬吧!”說到這兒的巴雷特頓了頓,“任務欄上的獎勵,恐怕也是教會自身爲了絞殺那隻白龍而出的吧!原先我還以爲是對方的村落拿不出什麽任務報酬。但從那家夥的表現來看,根就是他們不願意付出任務東西,又想解決村落的麻煩。”
“按照你的意思,那麽圖露露村的村民,不會在任務當中給我們提供什麽幫助嗎?”喬姆利先知自然是明白巴雷特話語當中的意思,“你不會因此就打算放棄這個任務了吧!”
“在沒有遭遇到無法抗拒的原因之前,我們‘血染灰花’傭兵團不準備放棄任何的任務。”巴雷特搖了搖頭,“但是在如果處理和圖露露村民的關系上,我們最好有和以往完全不同的心理準備。”
“如果博勒姆先生您說完了,那應該是輪到我了。”喬姆利先知按了一系手中的一枚珍珠。随後那位作爲吟遊詩人的布林頓便走進了結界:“喬姆利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巴雷特先生打算和我們的隊伍交換一下這段時間弄到的任務情報。看看能不能夠在接下來的任務當中規避些不必要的風險。”喬姆利先知說着的同時抓起了自己的木杖。
聽到這話的布林頓詩人就從腰包上翻出了一個随身攜帶的小本本:“圖露露村的斯通,最早是在一個月之前,出現在了北面‘埃斯皮拉堡’。當時似乎是漫無目的地找人去解決自己的村莊。随後當地教會在他的話語當中得帶了某些關于邪龍的消息,所以才有了這一次的任務。所以在任務報酬方面,的确和博勒姆先生說的一樣,是教會給出的。”
“這樣子看來即便不是有意地空手套白狼。也很可能是與世隔絕了太久,早已經不适應如今的生活方式了。”摸着自己下巴的巴雷特随後又點了點頭:“所以在到達了圖露露村之後,我們能夠用受到什麽程度的禮遇,該怎麽做我想你們這兒應該也心裏有數了。”
“這方面我會特别注意的。”布林頓詩人點了點頭,“雖然吾主不喜歡無辜懷疑他人,但就像你說得那樣,山民的表現太令人值得玩味了。”
在和‘銀印’小隊有了默契之後,雙方接下來的行程也以次爲契機有了更多的了解。比如說身爲聖武士的亞曆克西斯似乎并沒有自己的天界坐騎,而是選擇了特殊的武器鏈接聖契。從而答複強化了自己武器的威力。暮色之刃帕爾走的是刺劍傳道的戰術流派,和巴雷特以往記憶當中過得暮刃多少有些差别——或者說某種程度上是更加偏向‘魔戰士’使用的流派。
至于剩下的幾位除了知道喬姆利先知獲得啓示的是那燦爛的星空之外。無論是她還是文特裏斯小姐的法術,玩家們都沒有什麽了解。同樣那圓滑的吟遊詩人,更是沒能夠探出什麽底子來。
不過仔細這樣一想就會明白,眼前這支‘銀印’小隊當中的施法者大多是自發施法。他們的施法能力靠的是對自身的挖掘,是對啓示的領悟。一經選擇就不能夠修改。這讓他們所能夠掌握的法術數量變得相對稀少起來。要是輕易被别人探了底的話,很有可能被針對性的戰術給克制的死死的。所以在這方面嚴防死守,也是必然的了。
同樣對方也在不斷地獲取着‘血染灰花’傭兵團諸位的數據。好在這方面玩家們同樣有所防備,所以被他們打聽到的消息,和他們之前從教會情報網當中獲得的大同小異——和玩家們真正的實力還是有着不小的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