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手忙腳亂了一會兒之後,那匹受驚了的戰馬總算是安靜了下來。總算是松了口氣的巴雷特拍了拍克勞迪娅的手臂:“下次注意點,第一次接觸新的坐騎時不要胡來。這次要不是我就在旁邊,你就得去床上躺着裏。”
“我哪知道會這樣子啊!”跌跌撞撞地從馬背上下來之後,克勞迪娅有些腿軟地靠在馬鞍上:“之前明明不會這樣子的啊!”
“馬是很敏感的動物,不同的個體之間差别也不小。它們當中有些會因爲特殊的舉動而情緒起伏。”說到這兒的巴雷特彎下腰來,伸出手指放在克勞迪娅的面前:“總之下次接觸陌生的坐騎時,在讓它熟悉你之前最好隻進行一般的駕馭。”
“是,是,是,我記住了還不行嗎?”克勞迪娅一邊喘着氣一邊說到,“不、不過這幾匹戰馬看起來,好像要比我們從科魯茲王國帶回來那匹壯上不少呢?”
“畢竟這些可愛的大家夥們,不像它們的前輩那樣,剛剛經曆過食物短缺與疲勞工作的雙重考驗。”細心地幫這戰馬捋着鬃毛的巴雷特回過頭來:“等到經過一段時間的修養之後,雙方之間就不會有那麽明顯的差距了。畢竟英戈爾德管事提供的可是同檔次的戰馬。”
事實上就算是同等檔次的戰馬交換,英戈爾德管事也做的是一筆賠本的買賣。首先從其他地區的商行調用戰馬的花費雖然不高但也不算低。更何況和這些飼養的很好,随時都能夠投入使用的戰馬不同。玩家們交換出的那一批可需要一段時間的修養才能夠正常使用,這當中又要付出不少的額外成本。說實在話如果不是巴雷特的身份,根本得到不這種程度的有待。
“過來服我一下!”不想在馬廄再呆的克萊瑪蒂斯立刻就朝巴雷特揮了揮手。本來一大早興沖沖地前來試用新坐騎,結果發生了這種事情自然是沒了興緻。
略感無奈地搖了搖頭之後,巴雷特轉過身來扶着克萊瑪蒂斯的手臂:“你現在應該還沒到腿軟的不能夠走路的程度吧!”
“誰說的!”說話的同時克萊瑪蒂斯就用力拉扯起了巴雷特的衣服,好像是在發洩自己剛剛被驚馬折騰所積累下的情緒。
看出來這家夥是在純粹找出氣包的巴雷特,輕輕地歎了口氣:“随你,都随你。誰讓你是我們的長期飯票呢?”
“知道我是大金主的你,還不賣力點兒。”克勞迪娅臉上立刻多雲轉晴的嬌笑到。
當然巴雷特也樂得陪她玩角色扮演:“是、是、是!大小姐您走好,小心……”
将最後一口用橄榄油和酸奶酪攪拌的生菜沙拉送入胃中後。聚集在一起的玩家們開始了飯後消食的小活動。作爲隊長的巴雷特首相向克萊瑪蒂斯投去了目光:“關于‘惡龍之後’教會的近期消息,‘财富與商業女神’教會那兒沒什麽動靜嗎?”
“目前來看似乎并沒有什麽特别的情報。要麽是‘惡龍之後’教會并沒有對外進行什麽較大規模的交易,要麽就是他們的行動十分隐秘,以至于連我所在的教會都暫時沒發現。”上午又去了一趟神殿的克萊瑪蒂斯十分肯定地說到。
可緊接着面條卻給衆人潑了盆冷水:“當然還有可能是他們出了大價錢買‘财富與商業女神’教會視而不見。”
聽到這話的玩家們立刻就将目光全都投向了克萊瑪蒂斯,後者略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隻要價錢合适的話,吾主似乎也不會拒絕這樣的交易。不過那絕對是天價,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拿出來的。”
“消息最重要的是時效性,隻需要能夠阻斷一定的時間,對‘惡龍之後’教會而言就算是赢了。如果那個遺迹的收獲真的足夠豐厚的話,未必沒這種可能呢!”說到這兒的巴雷特就連眼角都有些便尖了,“而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話,最後被坑的會是什麽人呢?”
“我們教會應該不至于會被坑。得不到相關的消息,實際上就是最大的不穩定因素。因爲像這種大型遺迹的發掘,不論收獲如何,都必然會有外流。如果什麽都沒有,反倒是會讓人提高警惕。”略一琢磨之後,半身人遊蕩者便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善之龍神’教會和‘惡龍之後’教會相愛相殺了這麽多年。無論是什麽時候都保持着相當的警惕——畢竟‘惡龍之後’教會的成員,可不會因爲沒錢就放棄對‘善之龍神’教會的襲擊。所以即便是科魯茲王國内的遺迹沒有什麽特别的消息傳出,也不會讓‘善之龍神’教會放松警惕。
“那麽如果這種推測爲真的話,他們針對的會不會科魯茲王國的本土派。”摸着自己下巴的巴雷特并不是很确定地說到:“利用這種對神秘的恐懼,來給自己的挖掘活動獲取更多的時間。”
“這就要看科魯茲王國内雙方的指揮官是什麽性格了。”說到這兒的裏埃爾莉突然揮了揮手,“當然就算是那些性格謹慎的指揮官,也不會沒有頭腦充血的時候呢!”
“科魯茲王國整體的用兵與戰術風格,都相對偏向保守。這種看起來挖好了陷阱的做法,說不定真會起到什麽起效呢!”巴雷特繼續點了點頭。
也就在這時候克勞迪娅伸了個懶腰抱怨到:“也就是說對方究竟會不會對我們造成什麽威脅,根本就每一個準确的消息嘛!”
“本來就不太可能專門來針對我們。除非我們處在‘善之龍神’教會的據點。否則隻會在其他威脅都被掃除之後,才會可能被主動追蹤。”說到這兒的巴雷特兩手一攤,“當然要是半路上碰到的話,那也隻能夠說是運氣不好了。”
克萊瑪蒂斯立刻就轉頭看向了半身人遊蕩者:“也就是說我們接下來最好都不要前往‘善之龍神’教會的據點?不過這個限制對于面條而言,很難完成的吧!畢竟他還要接新的進階任務。”
而聽到這話的面條臉色就變得有些難看起來,可緊接下來他也隻能夠硬着頭皮說到:“以我的身手,就算是據點被襲擊,想逃出來也會比一般人容易得多。”
“希望是如此吧!就是不知道面條你的像一個進階任務是什麽?如果可以的話,我們還是一起行動比較好。”說完這話的巴雷特笑了笑,“反正這次把‘惡龍之後’教會給得罪的夠嗆。也不差接下來的其他動作了。”
“新任務的話,我在看看吧!到下個據點的話,你們千萬不要和我一起進去。免得全都被人給包了餃子。”不想再給隊友添麻煩的半身人遊蕩者強調到。
而巴雷特則是順勢地一錘定音:“那我們在到時候都别再隻有行動了,應該呆在随時可以增援的地方。這樣子萬一‘惡龍之後’教會有什麽行動,也能夠盡可能地保證面條的安全。說不定還能夠得到‘善之龍神’教會的友誼。”
因爲等待戰馬的原因,‘血染灰花’的諸位在英偉達鎮内停留了将近一星期的時間。在這并不算短的日子裏,玩家們将之前在科魯茲王國内冒險所帶來的疲憊與不安全都洗去。同時各種消耗品的補充更是做到了盡善盡美。
等待離開的時候,玩家們與剛進英偉達鎮的形象那可是有了天差地别。不僅一個個成員都沒了之前的滿面風霜。原本一看就知道營養不良的馬匹,這時候也顯得壯碩健康。而在隊伍中央被拖着的那輛蓋着油布的拖車當中,數量不菲的糧草更是讓困境的油布顯得盈鼓鼓的。
随着離開領頭的馬蹄踏出英偉達小鎮的哨卡,玩家們又進入了不知道會遭遇什麽的曠野之中。深秋的原野上萬物凋零,如魔鬼般在秋風中擺動的黝黑枯樹,伴着‘嗖嗖’聲像是在吓唬小孩子。而那好像是被抽去了生命力的大地上,更是難在枯草之間找尋到什麽活着的東西——就連兔子也藏在事先挖好的動物當中,等待來年那春暖花開的時節。
就這樣頂着有些涼意的北風一路北上,多少讓趕路當中的玩家們增加了不少的體力消耗。同時逆風而行的速度,也略微有些下降。好在團隊當中的那幾個急性子都還算是理智,并沒有因此而發牢騷。
就這樣在全無生機的時節當中前行了幾日,除了偶爾相向而來的商隊之外,玩家們再也沒有見到什麽新鮮的色彩。這讓有些不耐寂寞的克勞迪娅終究是發出了抱怨:“地精呢?地精呢?那些該死的地精都去哪裏了啦!我明明是記得,之前跟着商隊在諾汗境内東奔西跑的時候,随時随地都能夠預見那些大腦袋的小個子。”
“那是春夏時節吧!最多也是初秋。就算是地精也是要遵循着時節出來狩獵的,除非是有什麽特殊的原因促使他們不得不這麽做。”在隊伍最前方的巴雷特略捂着嘴巴開口到。可即便是這樣,那呼呼的北風所充當着背景音,仍舊是讓巴雷特的聲音出現了點變化。
“我記得我們第一次的博勒姆商行任務,似乎究竟是在深秋遇到的大群地精。”伸着手感受着這秋風的裏埃爾莉,嗤笑了兩聲後說到:“那時候我們可是被大群的地精給攆着跑。好不容易才逃出它們的包圍呢!”
“那是因爲當時北地出了一隻地精王。否則絕不會鬧出那麽大的動靜。不過自從那隻地精王被騎士給斬殺之後,就在沒有那麽大規模的地精襲擊了。”聽到這話的巴雷特繼續解釋到。
而裏埃爾莉仍舊有些不依不撓地說到:“可自從那之後,諾汗王國内的小股野生地精大幅增多也是不争的事實啊!”
“原本的大部落崩潰之後,不少地精逃到生活條件相對較好一些的諾汗(相對北地城邦)也是正常的。而以它們的繁殖速度,春天中下一隻地精,秋天絕對會收獲一大片。”說到這兒的巴雷特也感到了些頭疼。這種骨頭疼是本能的——誰讓之前的押運過程當中,巴雷特砍地精砍得頭快要吐了。
枯燥的旅途當中,玩家們不得不給自己找點事情做一做。這樣才能夠排解情緒,保證士氣的穩定。好在這一次已經處在了諾汗境内,不至于在當初在科魯茲的時候那樣被人追擊。所以玩家們有着充足的時間料理自己的夥食。
再加上糧草車當中裝載的不僅僅是馬匹的飼料,這充足的儲備又給了巴雷特足夠的發揮空間。要不是這個世界實在是找不到什麽新鮮的動物,玩家們的旅途甚至會變得更像燒烤遠足——香煎脆腸加上奶酪的組合,配上用餘油加熱過的面包。随便再搭配上一兩個組合,還有熱騰騰的美味濃湯。這對任何在野外生存的人來說,都是一種享受。
就這樣不被人打擾地走走停停,玩家們距離卡拉達的距離越來越近。而地圖上的城鎮一個又一個被玩家們給甩在了後面——這條商路兩旁小鎮雖然不少,但是玩家們在進行了補給之後,往往第二天就重新上路。并沒有在裏面多做停留。
雖然威脅看起來已經遠去,但是玩家們卻依舊像是背後有什麽東西在追趕一樣。不願意産生多餘的懈怠。可就在隻要再經過一個小鎮,往前走幾天就能夠見到拱衛卡拉達的要塞時。這情況又發生了變化。
看着眼前那綿延的長龍,巴雷特不禁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