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叫快嗎?等你們過來的話,那可連黃花菜都快涼了。”收繳着上交證明的巴雷特,頭也不會地繼續着自己的工作。
看着這處簡易的崗哨,覺得它們有些礙事的鐵砧,正準備将堵在路中央的拒馬樁給搬開。可還沒等到他動手,就聽到巴雷特那急切的聲音:“别碰它們,從旁邊繞過來。記得也别碰到拒馬樁旁系着的那根繩子。不然我們這一次的行動可就暴露了。”
“繩子?”聽到這話的鐵砧,立刻就收回了自己那即将接觸拒馬樁的粗糙大手。緊接着轉動着自己那幾乎難以被發現的脖子,憑借着黑暗視覺的能力,總算是在拒馬樁邊上的陰影當真發現了一根不起眼的細繩:“這玩意兒是警報?”
之前用自己的餘光發現鐵砧差點就觸發警報的巴雷特,在确認了他保持了一個略微安全的距離之後,便轉過身來點了點頭:“沒錯!是警報。别将戰場想像得那麽高深複雜,隻要能夠起效,那麽越簡單的布置就越好。因爲簡單本身就往往代表着高可靠性。”
“末端帶着鈴铛的細繩?”裏埃爾莉也将自己的目光轉到這兒,随後還像是在回憶着什麽:“不過這種機關的報假警幾率可不小,當初我們在野外宿營的時候,可沒少受折騰。難道‘龍爪’兵團的那些家夥,就不怕被吵得一夜都不安生嗎?”
小心跨過那道細繩的克勞迪娅,深吸了一口氣後說到:“再怎麽影響休息,也比不明不白地被人給突襲要好吧!”
“沒你們想得那麽簡單!”說到這兒的巴雷特立刻就走上前來伸手指了指那根細繩:“注意它現在的高度,在城市當中它正好能夠容貓咪和老鼠正常穿行。這樣子一來在戰争期間發出誤警的可能性就會被大大降低。和哨兵們結合後作爲簡單的預警手段,已經算得上是實用了。”
“沒有犬類?”聽到這兒的克萊瑪蒂斯突然來了這麽一句。随即她自己也想到了原因:“也對!在戰争期間還哪來的野狗,他們絕對都被軍隊給集中起來訓練後充當追蹤犬了。”
“你們不說我還真的忘記了。這處崗哨附近應該也會有類似的警戒犬吧!”克勞迪娅立刻就一驚一詫地問到,“巴雷特你解決它了嗎?”
“沒有!我壓根就麽見到什麽警戒犬。應該是貴族議會方面在在這個問題上沒怎麽重視吧!”說着這話的巴雷特随即催促到,“好了别再說閑話了,我們趕緊去将那個前線兵營給端掉。誰知道他們的巡邏隊什麽時候會來。遲則生變。”
訓練工作用犬可從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它們需要不菲的時間,專業的人員以及場地上的投入。如果是從幼犬開始培養的話,那周期将會變得更加漫長。
所以開戰之後的城市當中,才會再也見不到流浪犬。因爲它們都被德魯伊和馴獸師們給集中圈養,以别補充軍隊當中的需求缺口。
可即便是這樣。這方面的缺口往往也不是短時間内能夠補上的——畢竟犬類屬于肉食動物,飼養起來不想騾馬那麽方便。再機上它們的生活習性,臨時從民間調集也需要經過一段時間的重新整訓才能夠投入使用。
再加上遠道而來的他們,實際上并不完全熟悉沃克森城的地形,以至于在前期的巷戰當中損失頗大。所以貴族議會方面現在無法給每一個崗哨都配置警戒犬,也不是什麽令人太過意外的事情了。
因爲不清楚崗哨的換班時間以及巡邏隊的來回周期,玩家們立刻就一一越過那道細繩跟着巴雷特趕往目标地點。如果是正規的潛入作戰,之前就不應該像巴雷特那樣草草地解決掉崗哨上的兩名士兵。而是應該就那樣潛伏在暗處偷偷觀察,等到摸清了他們的行動規律之後,再想辦法在合适的時間動手。不過玩家們這一次的行動完全是管殺不管埋。所以巴雷特也覺得沒必要那麽麻煩。
“看到那個窗口沒有?”說着這話的巴雷特指了指這幢建築牆面上的那處窗檐,“等下裏埃爾莉你就把火球從那兒丢進去。我估計了一下這幢建築的大小,在再往裏面飛行30英尺左右應該是最合适的爆炸點。”
伸手比劃了一下窗口的位置以及上面的障礙之後,裏埃爾莉點了點頭:“這對我而言倒也不是什麽困難的任務。不過巴雷特你确定這屋子裏面沒有隔間嗎?如果撞在内牆上的話,火球術會被提前引爆不說,因爲牆壁的原因殺傷效果也會小上很多。”
“世界上可沒有完美的作戰環境。如果裏面正如你所說的話,你難道就不往裏砸火球了嗎?該進行的工作終歸是要做的。”說到這兒的巴雷特臉上詭異地笑了笑,“不過在此之前先往裏面扔一個臭雲術,等到他們亂起來之後再用火球。即便是那裏面隔間很多,一樣是能夠起到不錯的效果。”
一旁的克勞迪娅想像了一下接下來将會發生的事情之後。立刻捂着嘴巴低聲笑到:“巴雷特你這個家夥果然是蔫壞蔫壞的!”
“什麽叫我這家夥蔫壞蔫壞的?這不過是在戰争當中經過實戰檢驗的常用組合好不好。”說到這兒的巴雷特整了整領子表情嚴肅,“自己不懂就别亂說。我不過是承襲了前人的戰術而已。”
就在巴雷特解釋的功夫,裏埃爾莉已經完成了第一個法術,随着那股黃綠色的氣體湧|入建築。緊接着幾乎是在眨眼的功夫當中。那幢本來隻有些細小聲音傳來的建築,頃刻之間就變得極爲嘈雜——陶器的碎裂聲、桌椅的翻倒聲、軀體的碰撞聲,當然必不可少的還有那連綿不絕的叫罵聲。
知道火候已經足夠的裏埃爾莉,立刻就将那指尖上成形的火球往屋子裏一丢,緊接着作爲靶子窗戶就噴出了一道火舌。随後那耀眼的火光不僅僅是照亮了那幢建築的一樓,就連上面的二樓都冒出了光火。而那原本固定在上面的窗框。更是因爲翻滾的氣浪而被震飛了出來。
“準備戰鬥!”說着這話的巴雷特立刻就沖向了那幢建築的大門。
就在這時候。那扇原本在火球的肆虐下已經殘缺的大門被人推開,從中跌跌撞撞地走出了一名衣衫褴褛的士兵。而本着趁你病要你命的風格,巴雷特加快腳步地一個沖鋒。緊接着他一肩就撞在了第一個出現的‘龍爪’士兵的胸口上。
隻見那個倒黴蛋好像是被野牛給頂了一樣,整個人伴随着肋骨斷裂的聲音。雙|腿離地騰空而起。随後他重重地撞在了身後的門框之上,同時再次響起的脆響證明,他這次斷裂的已經不僅僅是前面的肋骨了。
一記肩撞後,巴雷特急速揮舞陌刀,用刀身在另一名剛剛冒頭的‘龍爪’士兵上猛抽了一記。将他抽得昏頭轉向一頭撞在那身後的牆面上,緊接着仰天跌倒。
接下來巴雷特去勢不減,踩着這名倒地‘龍爪’士兵的胸膛向前沖刺,順勢就沖進了那座前線兵營當中。雖然才剛剛一進門,那股的熱浪就迎面襲來。但巴雷特卻毫不在意地找尋起了自己的下一個目标。
同時因爲前兩次的攻擊,這幢前線兵營内的守軍們,也都注意到了巴雷特這位強大的敵人。他們當中有不少在經曆了‘臭雲術’和‘火球術’的雙重洗禮會後,已經完全喪失了戰鬥力。不夠仍舊有人頑強的活了下來。這其中的一位在看到了巴雷特之前的表現之後,立刻在對死亡的恐懼當中朝着巴雷特發動了沖鋒。
‘重心不穩,這家夥與其說是勇氣可佳。不如說是已經歇斯底裏了。’想到這兒的巴雷特一揮‘斷峰’,刀若重巒,刃似谷風輕輕撫過身前,便讓那家夥血肉翻卷的同時翻倒在地。
緊接着頭也不轉地向前又是一計橫掃,随後又是一名‘龍爪’士兵腰|腹受傷,跪倒在地。就在這時候一名體型比剛剛幾位大上不少的‘龍爪’士兵,從那已經‘噼啪’作響的樓梯上翻身而下。相對于眼前這些一樓的傷兵來說,火球爆炸時處在二樓的這位,狀态要比自己的戰友們好上太多了。
不想被打亂節奏的巴雷特,随即又朝着那位剛剛躍下的敵人發動了沖鋒。似乎是因爲屋内的空間有限。他就這樣直接撞進這位高大的‘龍爪’士兵的懷裏。不過在對方用力勒住巴雷特之前,他一個提肩慫背,那結實地肩膀就這樣砸在了對方鼻子上。
這個脆弱部位遭受重創的對方,立刻就鼻腔充|血。隻見他瞪大的雙眼赤紅一片。雙手本能地捂向自己的鼻子。輕松破開了對方的反擊之後,巴雷特提起一腳猛踢在對方的胯下。在令所有男人都感覺到毛骨悚然的‘雞蛋碎裂’聲中,這名高大的漢子口吐白沫地倒在了地上。
完成了這一切的巴雷特長刀橫掃,在刺耳的破空聲中将兩名從内屋趕來的‘龍爪’士兵迫退。随後回身一刀輕挑,将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另一位‘龍爪’士兵重新打翻在地。随後不忘記猛地踏上一腳的他,以此借力竄出了這間着火的屋子。
之前的一連串戰鬥當中。巴雷特似乎大多數時候都并沒有直接下死手。因爲他清楚的知道,在敵人的地盤上留下一地短時間内難以恢複的傷患,對于軍隊的打擊遠超過直接殺死他們。
在沖出了屋子之後的巴雷特,立刻就對着自己的那些隊友喊到:“準備撤退!向着港口區附近撤退。接下來我們恐怕是要面對那貴族議會的圍追堵截了。”
“撤退?我還以爲要打阻擊戰呢!”鐵砧揮舞了戰錘嘟囔到。與此同時巴雷特表情也出現了變化,因爲外面的同伴居然趁着他殺進去的這段時間,搬運來一堆磚瓦壘砌出了阻攔箭矢用的矮牆壁。
雖然對于同伴們的努力,巴雷特感到很欣慰。但這并不是他同意夥計們胡來的理由。所以這位不得不加重了自己的語氣:“按我說的做!我們鬧出了那麽大的動靜,無論是‘鹫羽’兵團還是‘龍爪’兵團都不會善罷甘休。而且巷戰的時候遠程武器的作用很小,你們這算得上是白費功夫了。”
就在巴雷特說話的這個功夫,不遠處的巷道當中傳來了一陣火光。随即巴雷特立馬邁開了步子,“裏埃爾莉準備群體腳底抹油。貴族議會方面這一次的反應速度很快,我們必須第一時間沖出去。要是被他們攔住的話,耗都能夠把我們耗死。”
看到巴雷特這幅緊張的模樣,剩下的幾位玩家立刻就明白他的話語不是危言聳聽。裏埃爾莉立刻就取出了一張事先準備的卷軸,開始一邊走動一邊激發起那個今晚沒準備的法術來。腳底抹油這個法術的持續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它所提供的跑步加速效果卻是令人滿意。憑借着這個法術的幫助,‘血染灰花’的諸位總算是在那兩道燃燒着的火龍合圍之前逃離了包圍圈。
當然無論是之前那燃燒的房屋,還是接下來肆虐的火龍,沃克森城本就不平靜的夜晚立刻變得更加熱鬧起來。而貴族議會方面既然做出了如此激烈的反應,有着本土作戰優勢的沃克森市政廳,自然是不可能全無應對——不知道具體原因的他們,還以爲貴族議會方面又要有什麽大動作了呢!
所以在戰線附近駐紮的那些士兵們,不得不在長官們的号令聲中握緊武器。一場夜幕中的亂戰,即将降臨在沃克森城——這不是第一次,同樣也絕不會是最後一次。而玩家們的存在,隻不過是讓他們在此刻爆發出來。(~^~)
PS: 修改完成。感謝“無淚之愁”大大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