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道弧光範圍之外的幸存者們,這時候都在秋風之中下意識地打了個激靈。緊接着他們頂着巴雷特的同時,挪着步子開始和他拉開距離。一開始就被斬殺了沖鋒隊長的這些士兵,已經失去了正面迎戰巴雷特的勇氣。
而在戰場的另一側,克利福德先生正騎着白馬位于車隊的中央坐鎮指揮。随着他手中軍刀的指揮,那些‘賞金戰團’的士兵們就飛速地和敵方的士兵發生着碰撞。雖然就拿單人來說,‘賞金戰團’的士兵們殺敵效率遠比不上巴雷特。但是在相互之間默契的配合之下,他們所發揮出的集體力量卻是巴雷特所無法媲美的。
至于‘血染灰花’當中的其他同伴,頂着盾牌的鐵砧在巴雷特不遠處爲他扼守退路,拉露握着‘蠍鐮’則仗着靈活的身手,在兩軍交鋒的時候渾水摸魚。裏埃爾莉化身鴉魔,在半空中和敵人的施法者糾纏不休。克勞迪娅謹慎地用言靈騷擾着普通士兵之中的那些刺頭。唯有克萊瑪蒂斯被安排在了隊伍中央遠離戰争。
雖然對于走上了戰牧路線的克萊瑪蒂斯來說,這樣的安排實在是有點暴遣天物。但是‘賞金戰團’的成員們可不願看一名‘金眼使者’在自己前方沖殺。對于他們而言那完全可以稱得上是一種侮辱。
随着那迎風飄揚的戰旗在巴雷特的刀光之中跌落地面,那些士兵便再也提不起戰鬥的欲望。他們用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向着遠方逃去。而克利福德先生此刻軍刀一舉,随後一揚馬鞭帶着身邊的10多名‘賞金戰團’的騎兵追擊着那潰兵一路掩殺——看樣子就算是無法趕盡殺絕,最起碼也打算讓那敵人在短時間内難以在組織起規模來。
事實上克勞迪娅一開始對于克利福德先生的戰術安排還是有些異樣的。在她看來将這些騎兵留在最後負責追擊而不是一開始投入沖鋒,實在是有些浪費。可巴雷特清楚在面對組織結構完整的步兵方陣時,盲目的發動騎兵沖鋒是一種非常愚蠢的決定。那隻會讓寶貴的戰馬和訓練昂貴的騎兵,被消耗在如林的長槍之間。
更何況‘賞金戰團’這一次随隊而行的并不是全身皮甲的重騎兵,而且隻有騎手有着皮甲的輕騎兵。要是讓這些家夥去正面沖擊敵人的反正,那真的是腦子被石頭給砸出坑來了。這些輕騎兵的作用是在戰場中快速馳騁,發起突然的襲擊。然後在他們遭到反擊之前撤離。或者被用于偵察和覓食,以及掩護前進和撤退。
所以在面對步兵方面不是無法抗衡的時候,将這些寶貴的騎兵資源作爲最後的追殺手段,是一名成熟的指揮官的正确選擇。而克勞迪娅那紙上談兵的行爲。除了給戰後的諸位增添了些談論的話題之外,其實并沒有什麽作用。
看着那在騎兵追趕之下越來越遠的敵人,還留在原地的這些‘賞金戰團’的龍騎兵們,立刻就開始熟練地打掃起了戰場。而巴雷特這時候也眼疾手快地将自己砍落的戰旗收入囊中。在他看來這玩意兒即便無法換到不錯的獎勵,也至少算是一件相當不錯的紀念品。完全可以放在老家的陳列室當中作爲世代經曆的注腳。
即便是打退了敵人的進攻。克利福德先生所帶領的騎兵隊也不敢脫離退伍太遠。在追擊到即将消失在地平線下的時候,他吹響了胸前的鳴笛,領着身邊的那些騎兵策馬掉頭。而在這時,原本散落在車隊一邊的‘賞金戰團’成員已經全都歸攏,而玩家們這時候也已經回到了屬于自己的馬車之上。
用缰繩駕馭着胯下坐騎的克利福德先生很快就來到了巴雷特的面前:“我們雙方合作的成果如何?隻要有你們加入,那些貴族議會的家夥很快就會被趕回老家去。而你們同樣能獲得十分豐厚的報酬。”
“不過剛剛那些頂多算是貴族議會的二線部隊吧!不僅僅是自身的訓練與氣勢和一線不對有差距。配備的法師和其他輔助職業數量也相當稀少。”巴雷特擡起頭來盯着克利福德先生繼續說到,“就算是我們能夠不費太大勁地解決這些家夥,卻不代表在面對那些正規軍的時候還能夠這麽輕松。而且即便是這一次,我們一樣沒能夠留下對方的施法者。所以對于您的那個提議,我覺得暫時我們‘血染灰花’傭兵團還是無法統一。”
畢竟已經不是第一次遭受拒絕了。克利福德先生對于這樣的回複也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雙腿一夾馬腹的他并沒有再做糾纏,而是直接越過巴雷特奔向了隊伍的正中央。随後從馬車當中鑽出了腦袋的克萊瑪蒂斯,看着克利福德先生遠去的背影略微皺起了眉頭:“老是這樣子拒絕對方真的好嗎?我有些擔心那位的耐性被消磨幹淨之後,萬一會做出不太友好的舉動可就麻煩了。”
“不會的!”巴雷特搖了搖腦袋頭也不回地說到,“作爲一名‘财富與商業女神’的信徒,那位克利福德先生能夠明白自己該做什麽才能夠獲取最高的利益。”
“哦!”用手指滑動着嘴唇的同時,克萊瑪蒂斯翻了個身像是仰躺在車廂中一樣看着巴雷特:“沒想到你居然還對那位那麽有信心呢!”
“因爲對方是原住民啊!既然如此他能夠在‘賞金戰團’這樣的組織當中爬到今天的位置,即便原先不喜歡‘财富與商業女神’教會的那套行事風格。也早就被硬生生地塑造成契合的樣子了。”說到這兒的巴雷特頓了頓,緊接着輕輕拉動缰繩,讓馬匹的速度減慢。
等到和馬車處在平行位置的時候。巴雷特立刻伸手點了點克萊瑪蒂斯那,因爲仰躺着而變得異常寬闊的額頭:“你想想看那位在得知了‘阿塔柯西戰團’準備在冬泉鎮久駐之後的表現。他明顯就是一名非常具有代表性的‘财富與商業女神’教會的一員。”
“說的好像我很沒代表性似的。”克萊瑪蒂斯拍開了巴雷特的手掌之後,轉過頭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就收了手掌的巴雷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真要是說起來的話,這段時間的裏埃爾莉可比你要像得多。”
“還不是爲了露露這個賠錢貨啦!”緊接着篷車内立刻就傳來了裏埃爾莉的咆哮聲。“巴雷特你給找的資源總是又難又偏門。難道就沒有什麽便宜又好用的嗎?”
“大姐,一分錢一分貨啊!”巴雷特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是也能夠想像得出裏埃爾莉現在的表情。他用手按着自己的額頭說到:“雖然常見的資源當中也不缺乏究竟考驗的傳承,但是真正的好東西往往隻是掌握在少數人手中的。而且從他們手中獲取相關的訊息價格絕對不菲。”
“明白了!我還是好好存錢吧!”緊接着裏埃爾莉的聲音很快就熄了,似乎并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就緒糾纏的意思。
暫時搞定了對内事務的巴雷特,将自己的目光轉向那綿延至天際的道路。好像是在偵測着接下來的旅途當中。還會遭遇什麽樣的突發性事件。
離開冬泉鎮已經有4天事件了,距離到沃克森城大概還有三分之二的路程。而除了最開始的一天相對比較平靜可以安心趕路之外。剩下的兩天時間裏‘血染灰花’和‘賞金戰團’的組合就開始遭遇到了各種各樣的麻煩。
首先是那修建等級并不算高的道路,因爲戰争的影響而出現了損壞。這不僅僅是讓稱作馬車的玩家們開始有種在大海中乘船的感覺,同樣也影響了整支隊伍的前進速度。當然更大的還是來自襲擊者的各種騷擾。
雖然像是屬于貴族議會的軍隊,巴雷特到今天才第一次遇到。但是伴随着戰亂而出現的各種盜匪卻是層出不窮。在舊有的秩序被破壞之後。原本被法律與道德的枷鎖所限制在心中的惡魔,有不少将會被徹底地釋放出來。
而來自外地的襲擊、家人的苦難遭遇,更是會使得那惡魔在短時間内茁壯成長。原本老實巴交的貧民在經過了這劇烈的轉變之後,還活着的那些有不少都開始從受害者轉變爲了加害者。這一方面是爲了獲取更多的生存物資,保證自身的需求。而另一方面也是爲了證明自己的存在,不變成瞳孔中看不見焦距的行屍走肉。
當然出來原本的居民之外,因爲戰亂導緻的治安敗壞,也會讓其他地方的盜匪與流寇向着征戰區域轉移。這些家夥的到來不僅僅是加劇當地治安的惡化,同樣也爲那些自發組成的強盜們帶來了相對豐富的經驗與完善的綱領。
一隻時間七城聯盟淪陷區以及周邊地區的郊外,變成了一條條餓狼覓食的獵場。逃難的居民在被奪走了全身财物之後。往往會淪爲他們玩弄或消遣的對象。這無序與混亂的局面,同樣也使得那些順風順水的盜匪們變得嚣張起來。
所以在見到‘賞金戰團’的旗幟之後,他們才剛向這些看起來好像不好惹的家夥出手。不過最終的結果不過是讓某些家夥,結結實實地撞到了鐵闆之上。第一批沖向車隊的流寇,在巴雷特看來不過是一群手握鐮刀鋤頭的亂民。
沒什麽像樣武器的他們,也隻能夠像地精一樣,仗着人多勢衆欺負欺負小股流民。事實上在遇到同等規模的地精部落的情況下,巴雷特并不認爲那些體型上明顯有優勢的流寇會有什麽勝算——畢竟地精還有有着豐富的狩獵與打劫經驗的。
所以在對付這些家夥的時候,巴雷特身子就來不及出手。他們就在‘賞金戰團’的一波箭雨之中,争先恐後地逃離車隊。那一哄而散的架勢。十足像極了有馬峰在後面追趕一樣。
不過好像這些盜匪流寇之間并沒有什麽溝通的渠道。在趕走了第一批衣衫褴褛的家夥之後,才不到半天的時間又和另外一個團夥相遇了。接二連三的用弓箭驅趕這些犯人的家夥,車隊甚至連路邊的屍體都無視地繼續前行。
就這樣有過了兩天之後,才遇到了整整像是強盜的襲擊者。可惜在正規軍面前。再怎麽令兒童聞之止泣的惡寇,也不過是一群散兵遊勇。單單是裏埃爾莉的一發火球術,就燒掉了他們小半的士氣。而對方的那名等級不高的術士,在巴雷特抛射的拉露炮彈的攻擊之下。除了最開始用了一個油膩術之外,再也沒能夠成功地放出第二次法術就宣告撲街。
而剩下的盜匪成員在熬過了最開始的箭雨和火球之後,也在硬碰硬地短兵相接之中敗下陣來。而車隊方面除了兩名‘賞金戰團’因爲油膩術而墜馬受了點輕傷之外。實際上并沒有什麽損失。
不過随着貴族議會方面的二線部隊出現。巴雷特便明白接下來的路不好走了。因爲這同時也證明,車隊已經進入了貴族議會的警戒範圍之内。他們在這片區域絕對不止那一隻部隊。而以‘賞金戰團’那張揚的行軍方式,對方就算是想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都不可能。到時候留給玩家們的隻有一次又一次的戰鬥。更麻煩的是大量的二線部隊出事之後,貴族議會方面很有可能調派一線部隊,乃至真正的精銳前來圍剿。到時候才是真正的烤羊将要開始。更麻煩的是大量的二線部隊出事之後,貴族議會方面很有可能調派一線部隊,乃至真正的精銳前來圍剿。到時候才是真正的烤羊将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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