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識過巴雷特身手的三名原住民冒險者,此刻一個個都噤若寒蟬。在他們看來就算是巴雷特吹牛——不太可能在他們出聲之前就奪走自己的性命。可在救兵到來之前徹底結果自己并離開,卻不是什麽難事。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的情況之下,這些本沒有信念的家夥離開就放棄了節操。那名領頭的家夥眼珠子一轉,便開口到:“兩位要問什麽就問吧!我知道的都會如實回答。”
“我們不會讓你有欺騙隐瞞的機會的。”眯起了眼睛的巴雷特打了個響指,随後克萊瑪蒂斯就當着那幾位原住民的面,激發了手中的法術卷軸。
看到這樣的結果,眼前的三位原住民臉色又白上了幾分。一方面是因爲擔心自己沒辦法把事情糊弄過去,就算是從這幾位煞星的手上離開,一樣會面對雇主的懲罰。另一方面是心驚于雖然那不把錢當錢的态度(随意使用卷軸),知道自己踢到大鐵闆的他們心中不知道怎麽後悔呢!
當然巴雷特現在可沒工夫是考慮這幾位的心情,他略彎着要看着躺在地面上的那幾位俘虜:“飯呢!要一口一口的吃,事情你們也給我一件一件的交待。如果滿意的話,我也不是不能夠放過你們。反正我不認爲你們背後的那些家夥,能夠給我們幾個帶來太大的麻煩。”
“您問,您問。隻要我們知道的絕不會有半點隐瞞。”聽到自己還有着獲救的可能,對方立刻就争先恐後的回答到。
巴雷特點了點頭:“先說說你們之前是爲什麽要在路口攔着我們。”
“這個是因爲我們幾個從半個月前就接到了一個委托,委托的内容就是盯着喬納斯熏魚鋪的動靜。如何一旦有人去探查的話,立刻記住長相回去和雇主報告。”其中一位原住民好像是邀功一樣地回答到。
聽到這兒的巴雷特略感到有些狐疑地打量着眼前這幾位:“你們之前就已經在這兒了嗎?沒想到隐蔽的功夫還真好,我們之前居然沒發現你們。不過你說雇主的要求僅僅是看到了來人就回去通風報信吧!你們剛剛爲什麽出來攔着我們。”
“那是因爲約克他認爲如果把人給抓過去的話,我們能夠領到更多的報酬。”這時候另外一位冒險者立刻就将自己的領隊給賣了,‘還有我們之前并沒有藏在這路。而是呆在路口外的一間空屋裏。那二樓能夠看到這條巷子裏發生的事情,我們剛剛就是在一邊打橋牌一邊觀捎着這裏面的情況。”
‘難怪我之前沒有覺察到監視者呢?原來是因爲這些家夥太過散漫的緣故啊!我還以爲是自己的水準下降了。’想到這兒的巴雷特也算是卸下了心中的一塊頑石。不過随即又冒出了一個想法:‘也就是說他們當初甚至有可能一開始沒發現我們的行動。而是被後來的敲門聲給吸引過來的……’
相較于巴雷特接着這個機會檢查起自己的漏洞,克萊瑪蒂斯卻被他們那領報酬的說法給逗樂了:“你們難道就沒想過對方的實力很強,自己立刻變成送上門來挨打的嗎?”
“怎麽可能?我們這個小破地方哪來得……”說到這兒的約克聲音立刻就弱了下去。他們三現在的情況就是最好的寫照。
而三省吾身後的巴雷特,立刻就打斷了這沒營養的談話:“接着說,爲什麽要盯着這兒?還有你們的雇主是什麽人?”
“爲什麽要盯着這兒,剛剛不是說過了嗎?”話說到一半,約克立刻就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子。随即他立刻就帶着些喘息的解釋到:“具體的情況約德爾先生是不會告訴我們的。不過我想應該是那家作坊的主人哪裏得罪了約德爾先生。知道自己受到威脅的他們突然跑路了,所以約德爾先生才讓我們來看看是不是能夠從找他們的人那兒得到點消息吧!”
“也就會說你嘴巴裏的約德爾先生是這次的雇主了。說說看他到底是什麽人?”克萊瑪蒂斯也開始迫切的想要知道,這件事情的背後是什麽人在鬧鬼。
扭了扭身子的約克總算是讓自己躺得舒服點後說到:“約德爾先生是我們冬泉鎮碼頭搬運工的的頭頭。他管理這兒所有的搬運工,是能夠和鎮公所的大人們說得上話的人物。像那家賣魚貨的,得罪了約德爾先生絕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
‘控制着碼頭的搬運工,那不就是小型的青幫嘛!’巴雷特心中也已經有了計較。
作爲一個以捕魚和貨貿爲主的小型港口,冬泉鎮碼頭上的搬運工數量可不少。這當中既有本地的居民,也有讨生活的外來者。通常來說,這兩者之間應該泾渭分明。各自抱團成兩個相互競争的團體。
可按照眼前這約克的說法,那個所謂的約德爾先生居然能夠将他們全都給整合到之的手下。從這點來看。對方應該算得上是一個有能力的人。而且在冬泉鎮當中,那些身強體壯的搬運工多少也算得上是一股勢力。
在本地軍備太過松弛的現在,治安官肯定是不太敢得罪他們的。所以即便約德爾先生是某些人看不起的泥腿子,可面對‘手握重兵’的他,鎮子裏的上等人多少還是要給些面子的。不過這樣的幫派想要威脅到‘暗夜面紗’的據點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雖然‘暗夜面紗’在這種小地方的據點不會有多少人。但是他們的成員當中必然是也有着至少能夠施展2環法術的牧師,及其其他的輔助人員。雖然要是那位約德爾先生組織起全部的碼頭工人也不是不能夠将‘暗夜面紗’給攆走。但是那麽大的動作絕對是瞞不了人的。
住在小廣場周圍那一圈的富人們一旦發現了碼頭工人的這麽大動作,絕對會擔心他們是否演變成一場針對自己的暴動。而另外一方面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絕對會成爲冬泉鎮街頭巷尾的最大談資。巴雷特一行出來這麽久了,不可能連一點風聲都聽不到。
‘除非是那位約德爾先生背後還有什麽力量。否則的話,‘暗夜面紗’據點的撤離應該和他們并沒有太大的關系。可要是這樣子的話。對方爲什麽又要盯着這裏呢!這是不是說明,對方的身份不是表面上那麽簡單。’心中的疑團越來越,巴雷特隻好暫時下壓,等到回到了神殿之後再去理清楚。
他接下來問了最後的兩個問題:“那麽你們知道喬納斯熏魚鋪的人是什麽時候離開的嗎?還有他們在離開之前又有什麽反常的舉動。”
“他們離開的時間嗎?應該隻比我們接到任務的時間早幾天吧!像這種熏魚的作坊。一旦煙囪熄滅了超過兩天,周圍的人發現不對勁了。”說到這兒的原住民冒險者對于巴雷特的後一個問題感到無奈,“至于在這事前的反常舉動,鎮子上的熏魚鋪那麽多。誰會去專門關心那一家啊!”
聽到這兒的巴雷特點了點頭,大明白眼前這幾位已經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給交待清楚了。至于那些表象背後的隐秘。處在底層又沒有相關渠道的他們應該是不太清楚。在神術的影響之下,巴雷特可以确認眼前這幾個精神狀态不太好的家夥,說得都是實話——而且他們顯然不太可能有‘律師的嘴’這種能力。那需要經過長時間的專門訓練。
“好吧!看在你們什麽都說出來的分子上。我也就不爲難你們了。希望等下能夠盡快有好心人給你們解開繩子吧!”說完這話的巴雷特立刻就轉身離開。而克萊瑪蒂斯同樣也不去理會那三位倒在地上的倒黴孩子。
覺得總算是撿回了一條命的三人,這時候甚至不敢高聲呼救。生怕一不小心惹惱了眼前的兩位煞星,到時候他們恐怕就沒有現在那麽好打發了。直到巴雷特和克萊瑪蒂斯兩人都走了好長一段時間後,他們才開始小聲的呼救。至于面子什麽的,在小命面前自然是一點都不重要了。
确認了‘暗夜面紗’的據點已經出現問題之後,兩位玩家開始加快了腳步。因爲和之前相比他們用不着到處搜索什麽,所以速度一下就快了不少,轉眼之間就回到了神殿當中。
等到将兩人從外面打聽到的消息都告知了同伴們之後,裏埃爾莉率先道出了自己的看法:“那個所謂的約德爾先生一定有什麽問題。說不定他能夠成爲我們的一個突破口。就算不是和‘暗夜面紗’的的變故有着直接的聯系,最少應該是知道一些外人不了解的内容。”
“可是針對那家夥我們該怎麽下手?對方既然是本地碼頭工人的頭目。在冬泉鎮裏多少也算是個人物。”說到這兒的克萊瑪蒂斯頓了頓,“雖然我不認爲我們在發動突擊後沒辦法抓住那家夥。但是接下來事情該怎麽善後就成爲一個大問題了。這樣的做完全有可能引發碼頭工人和神殿方面的直接沖突。這可和我們這一次的任務有着不小的沖突。”
巴雷特這時候難得地附和到“沒錯,就算是要殺雞駭猴也不能夠選這樣的目标。因爲他不是雞而是猴,而且是某個小猴群當中的猴王。”
“話說我們一定要選擇暴力嗎?雙方之間能不能夠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談一談。”摸着胡子的鐵砧突然提議到。
克萊瑪蒂斯搖了搖頭:“如果剛剛沒發生那個沖突的話,或許是沒什麽問題。不過現在的話。就要看加茨比牧師願不願意在這種事情上幫忙了。不過從他之前的态度來看,希望不是很大。”
“都是因爲那個懦弱的家夥,要不然我們的工作明明能夠輕松很多的。都是他縮頭縮腦的不作爲,才給我們憑空添加了那麽多的麻煩。”裏埃爾莉忍不住抱怨到。
巴雷特長出了一口氣:“算了,别生氣。你現在再怎麽生氣,對方也不會掉一根寒毛的。再說了。我們接下來的任務還需要他的幫助,你剛剛的話被人給聽到就不好了。”
就在巴雷特剛剛說完這話的時候,屋子外立刻就傳來了‘嘭嘭嘭’的敲門聲。這聲音立刻就吓了裏埃爾莉一跳,而原本背靠在門闆上的貓仔。卻是早有預料般的拉開了點距離。覺得自己有些丢臉的裏埃爾莉立刻拎起貓仔的耳朵抱怨到:“你小子翅膀硬了,居然敢不提醒我。”
“好了!别鬧了,萬一讓外面的人看笑話了可不好。”說着這話的巴雷特立刻走上前去拉開了房門。外面那名穿着一體式胸甲的神殿衛士遞給了巴雷特一封信:“碼頭上的約德爾先生派人送來了這個,他說是想要請幾位吃飯。順便解釋一下之前所發生的誤會。”
“這速度還真快,那三個冒險者應該是在脫身之後,就立刻把我們的事情如實向雇主報告了。”接過信封的巴雷特将那份請帖在自己的手中晃了晃說到。
克勞迪娅看着巴雷特手中的紙片催促到:“馬上打開看看。我想看看那位約德爾先生的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揭開了信封的巴雷特看了一下上面的内容之後攤了攤手:“這隻是一份很普通的請帖而已。想要知道對方的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我們隻有到現在去看看才知道。”
緊接着克萊瑪蒂斯熟練地遞給了那名神殿衛士幾枚金币作爲他送信的小費。随後‘嘭’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那名巴雷特你覺得我們該不該去呢?畢竟那裏很有可能是一場預設了陷阱的鴻門宴哦!對方可是有着很大的主場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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