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方的援軍也因爲巴雷特先前的本壘打而出現了斷層。同時巴雷特也站到了鈎爪所卯住的那條船舷附近,手持着利刃的他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這令那些襲擊者的處境給人的感覺有點像是進退不得了。
可就在這戰争的天平開始轉向‘約克郡水手号’的時候,忽然對面船隻甲闆上發出了一陣‘嗡嗡嗡’的聲音。數十根銳利的箭矢直飛船沿,眨眼之間就将巴雷特給籠罩了起來。可緊接着就看見一面晃眼的銀屏——将手中的‘斷峰’舞得水潑不進的巴雷特,成功将那些襲向自己的箭矢給全都攔截了下來。
随之而來的短暫沉寂之後,那艘槳帆船上傳來了‘嗖嗖嗖”的一串響動。正當巴雷特提防着那些家夥又準備玩什麽花樣的時候,那一個個鈎爪後繃緊的纜繩全都松了下來。緊接着原本在沖鋒之時被收起來的排槳這時候又伸了出來。
正對着‘約克郡水手号’那面的排槳,一下子就抵在的‘約克郡水手号’的船身之上。随着那些排槳手的雙臂一起用力,那艘槳帆船立刻就和‘約克郡水手号’撐開了一段距離。緊接着那些排槳不斷拍打着水面,兩船之前形成了一道難以逾越的海峽。
“這樣子就放棄了?”見到這種情況的巴雷特,差點都快把手中的‘斷峰’給吓掉了。他是找死沒想到海盜的襲擊居然還能以這一種情況收尾。更重要的是還在‘約克郡水手号’上的這些襲擊者數量可不算少。對方說不要就不要了的行動之幹脆令人感覺有些頭皮發麻。
“我~~我投降!”眼看已經被自己的同伴抛棄,第一個受不壓力的襲擊者丢下了武器。随後像隻鹌鹑般蜷縮在甲闆上,渴求‘約克郡水手号’上成員的寬恕。因爲有人帶頭,很快所有的襲擊者都像他一樣做起了鹌鹑。
看着這群哆嗦着頭顱的瘟雞,甲闆上的海員們并沒有就此掉以輕心。不過既然對方已經放下了武器,那些原住民也不認爲眼前的這些家夥還有什麽威脅。更重要的是此刻的他們心中可是破位滿足——說實話眼前的這種情形,往往會使得不少成年男子從靈魂深處感受到喜悅。這種對他人生殺予奪的感覺猶如冬日痛飲的烈酒,将人的靈魂和心智都徹底麻醉。
“呸。一群沒種的軟蛋,剛剛下手還挺狠的嘛!現在這麽一個個像是瘟雞……”二副艾爾斯一邊辱罵着這群渣滓,一邊将自己手中的長刀入鞘。而發現了沒有繼續動手的意思,那群他口中的軟蛋們全都舒緩地吐了口氣。
緊接着在得到了船長的授意之後扭動着自己指節。以不屑的目光掃視着這群“臣服者”說道:“把你們身上所有的東西都交出來!哪個雜種要是敢私藏,我會按照你們海盜的規矩,砍斷他的雙腿吊在船艉上和那些貪吃的鲨魚玩‘沖浪’,都聽明白了嗎,你們這群沒卵的垃圾?當然。你們哪個不想交也可以,隻要赢了們我手中的彎刀就可以了……”
這樣的做法這不僅僅是在收取戰利品,更爲重要的是沒收他們藏起來的反抗工具。同時也算是從心理上降低對方潛在的反抗情緒。
短暫的沉默着之後,那些投降的襲擊者猶如一群膽小的倉鼠般,将兜中的财物“貢獻”了出來。沒有一個人出來反抗,沒有一個人出來反對。甲闆上立刻出現了一個堆滿了各色雜物的木桶——跳幫而言的這些襲擊者全都是輕裝上陣,除了手中的把柄武器之外沒攜帶太多東西的他們,自然是搜刮不出什麽像樣的戰利品來。
目送着那艘排槳帆船離開之後,巴雷特甩了甩‘斷峰’上沾到的血水:“夥計們打完收工了。剩下的事情交給他們解決吧!在這方面他們可比我們有經驗得多。”
見到巴雷特似乎沒打算插手接下來的事情,羅林斯船長感覺到頗爲滿意。他走到巴雷特的身邊低聲說到:“屬于你們的那一份。等到了目的地我不僅會一個銅闆都不少地裏給你們。同時還會有一份禮物奉上。”
“羅林斯您是有心了。我們會配合您的行動的,畢竟在這艘‘約克郡水手号’上您才是最高指揮官。”巴雷特一邊點頭一邊小聲的回應着。
在‘約克郡水手号’上兩大武裝頭目面帶微笑的友好會晤之後。巴雷特領着血染灰花的諸位隊員步入了船艙的甬道。而羅林斯船長則開始指揮着那些水手清理起了甲闆。用纜繩将活着的俘虜全都綁成一串,等到以後再慢慢炮制。
所有敵人的屍體和殘肢全都被抛入了大海。緊接着用木桶提取海水沖洗起了甲闆上的污漬。而己方的傷者被安排到了臨近玩家們休息的船艙,準備看情況再決定是否向克萊瑪蒂斯.博特購買施法服務。
至于己方的死難者,補帆匠開始用修補帆布的材料給他們縫起了一個個合适的屍體袋。按照海員的傳統,在大海上的死難者最好的歸宿就是海洋本身。被裝入了屍體袋當中的死難者,連同負重一起在‘約克郡水手号’全體成員的注目之下給沉入大海。
回到船艙的巴雷特,等全員都進入之後将艙門一關:“今天這次的襲擊果然有古怪!看樣子這一次的任務的确是有人沒說實話。”
“哪裏古怪了?”克勞迪娅.奧迪托雷并沒能夠從中看到什麽不妥之處。
巴雷特用食指的指節抵着自己的下巴說到:“你沒發現那些海盜在見勢不妙的情況之下的應對嗎?如果說毫不遲疑的放棄那些已經難以救回的手下,還算是一名冷酷的海賊頭子所能夠做出來的事情的話。可對方那熟練得就像是訓練成爲了本能。這樣的反應在軍隊當中完全能夠算得上是令行禁止了。而海賊之所以是海賊就是因爲他們根本就做不到這點。如果能夠達到這樣的标準,我想南方諸國的海軍不介意赦免罪行收編他們的。”
“你是說那些家夥不是海盜?可如果是正規軍的話。應該沒有這麽容易被我們打退吧!雖然巴雷特你很強沒錯,但是我不認爲原住民軍隊當中很難找到能夠對付你的敵人。”克萊瑪蒂斯.博特說着這話的時候還挑了挑自己的眉毛。不知道的人恐怕是會誤會她是在向巴雷特挑釁呢!
對于克萊瑪蒂斯.博特的說法,巴雷特直接點了點頭:“單單是戰鬥力的話,我現在頂多就是諾汗一線軍團聯隊長的水準吧!像是那種三維風帆戰艦上的陸戰隊長。實力絕對不在我之下。在海上戰鬥的話,我可能跟還會吃虧些。不過這一次襲擊的槳帆船上居然沒有派出一個看的過去的家夥壓陣,這也真處于我的意料。”
“也就是說疑點重重難以着手哦!既然是如此巴雷特你爲什麽不參與審問呢!剛剛在甲闆上可是抓了不少的俘虜吧!我覺得以那些家夥的窩囊樣。應該不難問出點什麽來。”這時候的鐵砧已經脫下了他自己的那頂全複式的鋼盔。
轉過頭來看了看鐵砧之後,巴雷特終究還是搖着頭的同時無奈地歎了口氣:“哎!如果真的能夠從那些家夥的嘴巴當中弄出點兒有用的情報就好了。雖然這些軟骨頭是撐不住審問的,但是你看那些襲擊者毫無顧忌地放棄了這些先鋒隊。我覺得被我們俘虜的這些炮灰應該是沒能夠知道什麽要緊的事情才對。”
“巴雷特說得沒錯。兩個像樣的壓陣者都不派。顯然是不把他們當做一回事兒。而且按照巴雷特之前的說法,那首槳帆船上的槳手水平非常不錯。如果真的是同一夥人的話,雙方的水準應該不至于相差那麽大才對。”克萊瑪蒂斯.博特對巴雷特的說法表示了支持。
鐵砧這時候也點了點頭:“所以巴雷特你索性就不參與到對俘虜的審訊當中嗎?反正注定是審不出什麽來了。那還不如順手賣羅林斯船長個好,支持一下他的權威。”
“也算是這樣子。而且要是羅林斯船長本人有什麽貓膩的話,我們也不至于和他們發生直接沖突。畢竟在這滿滿的大海子山。就算是最終打赢了吃虧的還會是我們。”說到這兒的巴雷特伸手摸了摸艙室内的木闆,“像是這樣子的大家夥,可不是幾個人臨時訓練一番就能夠玩得轉的。”
“巴雷特你可不要烏鴉嘴啊!要真是羅林斯船長有問題的話,我們這一次可就真的死定了。”克勞迪娅.奧迪托雷縮着脖子低聲地講到。同時她還伸了伸自己的手指,好像是提示巴雷特小心隔牆有耳。
不過巴雷特本人倒是沒有這方面的顧慮:“就算是是羅林斯船長有問題的話,本質上也和我們沒有太大的關系。對方拉扯出來了這麽大的家業,不到萬不得已可未必會和我們魚死網破。否則的話,他也不會同意我們這個意外的變數上船。所以隻要我們表現得聰明一點的話,雙方發生沖突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看着夥計們讨論得熱火朝天,可一旁的拉露卻是對于這種話題沒什麽興趣。在用海水清理了一下自己沾了血迹的毛發之後,忍不住抱怨到:“如果莉莉在這兒就好了。沒有魔法伎倆的日子還真是不好過呢!”
“大海上淡水寶貴。如果今晚鄰睡之前克萊瑪蒂斯的神術還沒用完的話。就讓她施展一個造水術給你洗漱好了。”巴雷特伸手摸了摸拉露的腦袋,在安撫對方的同時也不忘給他畫了一張大餅。
轉過身來的貓仔癟了癟嘴:“這點我倒也不是不能忍啦!可是你看看這一次的戰利品,那些該死的海賊交出的都是些什麽破玩意兒。我看全部加起來都不值100金币。”
“貓仔你果然不是專業人士啊!按照我的評估,那些垃圾頂多才30-40金币。算上他們的武器頂了天才80金币不到。”克萊瑪蒂斯.博特立刻就給出了一個相對準确的估價。
看着眼前這兩位的巴雷特用手指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後燒腦:“克萊瑪蒂斯也就算了。拉露你究竟是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财迷了。明明裏埃爾莉不在的時候不會這樣子的啊!”
“我倒也不是在乎那點錢,隻不過是覺得這次任務完全不值當罷了。”拉露好像是自己被巴雷特當做财迷的事情非常敏感。立刻鼓起小臉氣呼呼地轉過身去了。
巴雷特看了看克萊瑪蒂斯:“這一切可都是因爲你的職業任務啊!克萊瑪蒂斯你以後可要好好表現,否則的話拉露恐怕會記住一輩子哦!”
“那就讓他記一輩子呗!難道他還能夠來咬我不成。”略仰着頭的克萊瑪蒂斯.博特倒是一副得意洋洋的說到。
“好了!不再和你們開玩笑了。”巴雷特苦笑着搖了搖頭,“這一次的我們的收益可不隻是那個木桶當中的戰利品。最重要的反倒是那些俘虜本身。”
克萊瑪蒂斯.博特立刻就想到了什麽:“販賣人口?可是大陸上的絕大多數國家不是禁止蓄奴的嗎?我們摻和進這種事情當中,不要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放心吧!這可不算是販賣人口。而是用海盜去向港口城市換取獎金而已。這種行爲不僅僅是合法,而且還受到大多數教會的鼓勵。”說到這兒的巴雷特頓了頓。“至于那些被官方帶走的海盜們最終的結果如何,那就不是我們需要考慮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