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也和黑暗精靈方面過去沒出現過類似的戰術有關(在地表的戰争當中同樣是如此)。否則的話無論是負責施工的矮人還是規劃的諾汗王國,都會考慮到這方面的因素而做出針對性的布置。
而眼下黑皮們突然玩出了這麽一招,頓時就讓前進要塞當中的諸位傷透了腦筋。作爲這兒最高長官的凱特利騎士這是真不斷地用自己的手指敲打着桌面:“如果不出城的話,諸位有什麽辦法在那些黑皮的幹擾之下徹底破壞被放下的吊橋嗎?”
“說真的要是讓我出去的話,頂多幾刀就能夠把吊橋砍斷。可是在城樓上動手的話,那就得花費一番手腳了。這還是那些黑皮不進行幹擾的前提下。”作爲破壞那些巨型投石車的主力,費爾德騎士在這方面的說法還是能夠得到大多數在場騎士的認同的。
要知道既然那座吊橋之前是被掌當做城門的輔助壁壘設計的,那名它的強度自然也不太一般。别看費爾德騎士能夠使用手中的鐵球打得黑暗精靈的那些投石器沒脾氣。可對于那已經被放下的吊橋,他卻是有些力不從心。
并相對而言投石器這種工程器械,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精密的工具了。特别是作爲支點的軸承,還有配重的吊籃隻要一出現問題,就有可能導緻整個龐大的器械無法使用。所以隻要以足夠的力量命中那些關鍵點,解決掉對方并不算是什麽太困難的事情。
反倒是現在已經變成對方助力的吊橋并不好辦。畢竟将鐵流砸在上面的話,頂就是出現一線坑坑窪窪的痕迹。想要影響到它正常的使用功能,那可絕非是一次兩次就能夠完成的任務。可黑暗精靈方面能夠坐視費爾德騎士這樣大展身手而不做應對嗎?從城外那兩輛仍舊能夠使用的巨型投石器可以得知答案是否定的。
就在這時候巴倫特先生搖了搖頭:“可惜之前設計的時候,那座吊橋考慮到如何對付煉金炸彈。否則的話依靠城内的庫存那并不是什麽難事兒。”
“看樣子我們還是得冒險出去一趟才行。我覺得以那些黑皮的力量,還真不一定能夠把我們攔在外面。”沉默了許久的西格瑪騎士摸了摸自己那已經出鞘的長劍。
突然巴倫特先生再次開口了:“我想應該用不着那樣。我們現在隻需要讓它無法支撐功臣塔就行了。單單是那力場攻城錘的效果,我想城門還是能夠抵禦的。”
在這個方面的矮人的話語肯定是更有說服力——誰讓前進要塞就是他們修建的呢!而聽到這話的凱特利騎士突然擡頭:“巴倫特你能夠确定城門能夠撐得住嗎?”
“放心吧!我先前已經派人去看過了。攻城錘對于城門的影響比想像的要低。如果接下來的攻勢還像今天這樣子的話。城門的問題根本就無須理會。即便是強度高上一倍,也完全在損管的搶修能力之内。”說到這兒巴倫特先生頓了頓,“前提是你們别讓後面那個大家夥靠上來。雖然不清楚那個巨型攻城錘的具體效果如何,但是單單是它的體積就能夠造成不小的威脅。”
“那個巨型攻城錘交給我們來解決好了。徹底的毀掉吊橋的難度太大。不過讓它沒辦法支撐太過沉重的器械倒是簡單得多。”說着這話的凱特利騎士将目光轉向了費爾德騎士,“我想這種程度的事情你應該還是能夠辦得到的。”
“不過伊恩你可得幫我牽制一下那些該死的黑皮,不然的話說還真有些不好說呢!”費爾德騎士說話的同時,手中的兩顆鐵蛋就像是保健球一樣轉個不停。
凱特利騎士點了點頭:“這方面的事情交給我來就好。不過還是好給那些黑皮留點看得見的希望,讓他們把兵力投入攻不破的城門之上。總比讓那些家夥去城頭上厮殺要好。”
此時勞累了一個上午的巴雷特開始依靠要塞方面提供的夥食補充着自己的能量。似乎因爲是第一線的緣故,巴雷特分到手的面包分量還是很充足的。用碾碎的土豆所熬煮的濃湯當中,巴雷特攪動時發現了肉幹,鹹肉,還有洋蔥、蘿蔔以及青豆。不過現在這種情況是别想什麽新鮮的肉食以及綠葉蔬菜了——衆人嘴巴裏吃得都是那些耐儲藏的食品。
看着那背着面包筐的拉露走來走去,巴雷特身手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怎麽樣?這樣子的工作還習慣嗎?”
“還好啦!反正我的腳程快。”回過頭的拉露笑着說到。
聽到這話的巴雷特也算是放心了,因爲貓仔是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撒謊的。或者說它根本就沒有面不改色地在這種事情上說瞎話的能力。不過巴雷特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安慰對方一下:“我知道你想到一底線來戰鬥。不過戰場上實在是太混亂了,很少能夠找到騰挪的空間。所以對于你這布衣職業來說,實在是太危險了些。”
“放心吧!在各方面的事情我明白的。如果等下進入巷戰當中,可就輪到我大顯身手了。”貓仔朝着一位原住民士兵遞出了黑面包之後說到。
不過巴雷特卻搖了搖頭:“我可不希望進入巷戰。畢竟我們現在的人數和城外的那些家夥比和不占優勢。”
接下來的幾天黑暗精靈們的攻勢從未停歇,仗着自身所擁有的資本。他們驅使着那些奴隸輪番攻城。在這種情況之下要塞當中的傷亡可以說是與日俱增,醫療站當中的克萊瑪蒂斯.博特和克勞迪娅.奧迪托雷兩人更是幾乎忙得底朝天了。
随着龐大奴隸群體不斷消耗着守城将士的體力,終于在一次黑暗精靈們發動突襲的時候,他們打開了一個缺口——多名技巧娴熟的黑暗精靈強者,揮舞着手中雙持的兵刃,在城頭上站位了腳跟。他們當中的大多數人居然能同時應付三個守城士兵的夾攻依舊屹立不倒,而狹窄的空間也限制了這些衛兵能夠展開的人數優勢。
而且這些經驗豐富的家夥從不主動出擊。在以這幾人爲立足點,更多的卓爾爬上了城頭,加入戰團。不時有人被砍翻或者從城牆上掉下去。露出空隙。随即又有後面地人補上。
可以說在那一段被黑暗精靈們登上的城牆,敵人們是在有意識的保護着那一處防線上的缺口,而不是盲目地準備擴大戰果。這使得城頭上的那一段守軍。居然一時之間也沒能夠組織起有效的反攻。将他們趕下城頭。所以局勢漸漸偏移。登上城頭的黑暗精靈越來越多。所以這下事情可就大條了,防線就好像是有了缺口的堤壩,在有如滔滔江水的敵軍的沖擊下不斷的擴大。
等到了敵方登上城頭的的人數,足以在那一塊地站穩腳跟的時候。立刻蜂擁沖向城牆那些士兵們組成的脆弱防線,黑暗精靈們大吼着揮舞起武器向前沖殺。雖然一馬當先沖殺在前的那名黑暗精靈被遠處城樓上的弩手給一箭封喉。但是其它人還是争先恐後的沖上來。
就在此時這邊守軍當中一名全身包裹着的鐵皮罐頭,緊握着手中的盾牌将那些飛奔而來的黑暗精靈大半撞了回原位。其中還有幾人被推出了城垛,重新回到城下的屍體堆當中。而衛兵們也借此把握機會,一人箭步沖到拉繩前敲響了警鍾,剩下的也都拾起了盾牌準備固守待援。
小牛皮制成的靴子鑲嵌着鐵闆,它與那熟悉的城牆放出依舊清脆的響聲。但是靴子的主人的心情卻并沒有以往行走時的那樣輕松了——急行當中的巴雷特幾乎是第一個趕到支援的,在他眼前的是雖不能夠說得上節節敗,卻也被壓制的死死的士兵與搖搖欲墜的防線。
巴雷特一個跨步越過了那些衛兵的防線。本來這種在戰場當中橫空躍起的行爲以一種大忌,特别是對在空中無法自由行動的人而言。那些躲在盾牌後面的衛兵們,絲毫不掩飾自己面容上的驚訝。
同時那些黑暗精靈們也揮刀砍向了他們眼中的肉靶子。可接下來眼前發生的一切卻令這些士兵大跌眼鏡。随着肉體的撕裂聲。劍刃的破空聲,那些裝備精良的黑暗精靈們被一個個擊飛。他們的武器斷裂,身體歪曲,還有好幾人都被淩空掃到了城牆之外。
一個大回旋之後的巴雷特甩掉了‘斷峰’上的血迹,同時收回了剛剛一個下段踢掃飛了黑暗精靈的左腿。緊接着他随手抄起地上一面盾牌用力向前投擲,将黑暗精靈當中好不容易爬上城頭的幾名雙刀遊俠給擊倒在地。
幹完這一切的巴雷特既不回頭看看他身後那些目瞪口呆衛兵,也不注意那些被他一刀兩斷的屍身。至于那些仍舊活着卻倒地吐血、身體抽搐的入侵者,自然有人會給予補刀。如果連這種事情都做不好的話,那樣的士兵也就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緊接着他轉身看向了城牆上樓鬥最爲明顯的那一段缺口。被衆多黑暗精靈嚴防死守的那裏就是他的目标。隻要把那已經打開的缺口先行給堵上,那麽這道防線的危機暫時就過去了。至于堵上缺口的方法嘛!當然不是修複那已經嚴重損壞的樓鬥。而是将這些已經爬上城頭的黑暗精靈們給消滅幹淨。同時毀掉那些已經成爲通天之路的雲梯。
可在這時,因爲被這段已經被攻破防線上黑暗精靈們的襲擾。附近的衛兵們多多少少也都受到了一些影響。這就是爲什麽防線一旦被撕開了口子,就有全盤奔潰的可能性——即便是那些攻入的敵人無法繼續擴大戰果,但是這些存在的威脅不僅僅是牽制了對方的人手。對其他守軍心理上的影響也是相當大的。
‘不行,不能夠再這麽等下去了。不然的話說不定有着全線蹦盤的風險。’發覺援軍還未趕到的巴雷特做出了決定。之前接到命令的巴雷特仗着自己有着秘術趕路,可以說是一馬當先。雖然他的及時趕到可以算是挽救了危局,但是卻和其他的增援隊伍脫節了。
“夥計們,我們必須把那些黑皮給趕下去。我想大家也應該知道城破之後,我們就算是或者也将會是是下場。”說着這話的巴雷特一馬當先的沖入敵陣當中。在這行動當中巴雷特故意表現出了一往無前的精神。好用來激勵後面的士兵——當然究竟能夠有多少效果卻是不太好說。
那一道刺眼的寒光劃破黑暗,緊接着是一條斷臂血灑長空。巴雷特的手腕一轉‘斷峰’順勢向前一頂。緊接着那名好不容易爬上城樓的黑暗精靈就這樣重歸大地。可還未等黑暗精靈們回過神來,就見到那劍光伴令人戰栗的寒意撲面而來。
就像是大海拍擊礁石飛濺起的巨浪,鋪天蓋地,似要在迅雷不及掩耳的刹那淹沒的整個世界!可惜那些反擊着的黑皮想象當中的一刀兩段的情況并沒有發生——那黑暗精靈自己反倒是像受到了重錘的攻擊一般,向着城牆外飛出老遠一段距離。而下一秒,這把已經暢快飲血的利刃,更是不管不顧的對準了剛剛顯露出上半身的某位黑暗精靈當頭斬至。
在這于巴雷特的戰場之上,每當‘斷峰’一經揚起,便已在平淡當中彰顯出了鋒芒畢靂——他的攻勢像是山巒崩摧,億萬泥沙呼嘯傾瀉而下。随後巴雷特再一劍将面前的黑暗精靈砍翻之後,巴雷特順勢補上了一腳讓其落下了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