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雷特倒是對此表現得十分地坦然:“丹尼爾先生也是老人了。在得到了我的提醒之後知道該怎麽辦的。不要小看原住民的智慧。”
雖然巴雷特在同伴們面前這麽安撫了一番。但是一轉頭他又去内城找了駐守在此的墨菲斯騎士。希望從他那兒得到一些指點。
而在訓練場上見到墨菲斯騎士之後,對方二話不說就把武器架上的訓練劍踢到了巴雷特手中:“先來陪我練練,之前給你傳授過技巧的我,覺得自己有必要考效一下你的學業狀态。”
‘您這是手癢了,還是準備虐菜啊!我記得我們之間應該并不算是得上是學徒與導師的關系。考校什麽的完全是您在找借口吧!’巴雷特在心中不斷地鄙夷這眼前這準備虐菜的家夥。
在西大陸上導師與學徒之間的關系按照不同的類型也有着親疏之别。最爲緊密的就是騎士導師和他所教導出來的騎士了。他們之間的關系往往難以用東方的傳道授業解惑進行概括了。
一般來說有意走上騎士道路的孩子都會在7、8歲是選擇好導師成爲騎士侍童。而在成爲侍童之後,這些孩子必須負擔起諸如照料馬匹、擦拭铠甲武器乃至于爲主人洗衣服或是整理書房這樣的工作。
當然這個時期的侍童是不歸騎士直接管理的(當然也不是沒有例外),每一名侍童都有着專門對他負責的騎士侍從來進行指導和訓練,因此除了一個好的騎士作爲導師外,需要找一個好的騎士侍從作爲他們的直屬前輩。
等到他們14歲,獲得得到騎士導師承認之後,在得到騎士的教導的同時,也要負擔起莊園的日常事物以及輔助戰鬥的責任。等到成爲正式騎士,或者突破無望以侍從的身份轉向它路的時候,他們往往都在自己的騎士導師身邊呆上了超過10個年頭。
所以這雙方包含了導師、長輩、上司等諸多關系于一身,絕對是萬人所能以想像裏的。
而接下來的這是摸個武道流派之間的師徒傳承。他們雖然遠遠不如同騎士那樣嚴謹了。但是大多數情況下還沒有變成那一種技巧與金錢之間的交易。通常來說若是正好遇到了一位稱職的導師,那麽這番傳承下來的師徒關系将會遵循古時的傳統——類似東方的一日爲師終身爲父。通常也算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
而巴雷特和墨菲斯騎士之間的關系,和前兩者都沒什麽關系。比較類似與那種花錢學習的針對性教導,說白了就是技巧與物質的交易。隻不過巴雷特所付出的不是金币而是家族貢獻而已。在這種情況之下隻要錢貨兩清。墨菲斯騎士自然是無需爲巴雷特再負什麽責任。而他剛剛的考校自然也無從談起了。
正是因爲了解這一點,巴雷特接下來才會故作驚訝地說到:“考校?墨菲斯先生,您是準備成爲我的引導者嗎?”
“引導者?”說着這話的墨菲斯騎士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巨劍。他打量着巴雷特的同時,額頭上的眉毛更是擰成一團。似乎在考慮怎麽應付巴雷特這打蛇上棍的舉動。
一會兒之後他搖了搖頭:“這可不行!你已經沒辦法成爲騎士了。所以别說正式的導師,我甚至無法爲你的連引導者。”
“可是考校學徒的責任。不是隻有正式的教導者才有的嗎?”巴雷特歪着腦袋,開始揣着明白裝糊塗了。
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墨菲斯騎士可拉不下臉來把它們給吞回去。他最終也隻能夠歎了口氣:“拍了你了!以後你如果在前進的道路上有什麽疑問的話,大可以來找我尋求答案。”
雖然墨菲斯騎士騎士給出的僅僅是一張空頭支票,但是巴雷特卻已經感到滿意了——畢竟剛才他也僅僅是死馬當作活馬醫地随便說說而已。原本并沒有打算真的從墨菲斯騎士身上拿到什麽好處。所以能夠得到那麽一句話,已經算是意外之喜了。有了這好的開始,巴雷特以後想要運作也有了基礎不是。
“墨菲斯先生!那就請您看看我這段時間的進步如何吧!”說着這話的巴雷特拎起了墨菲斯騎士所踢過來的巨劍。
而重新抓起武器的墨菲斯騎士大手一揮:“别以爲我會欺負你!我會把力量和速度壓制到和你相同的水平,來試一試你這位未來的武器大師一年後的成色。我想這樣的較量對于你而言也是有好處的吧!”
“那麽墨菲斯先生,我可就上了。”話音剛落巴雷特就像是一隻下山的猛虎撲向了墨菲斯騎士。随後伴随着‘铿锵“聲而起的漫天煙塵,在那飛揚着的塵土當中。墨菲斯騎士和巴雷特的聲音來回交錯。
墨菲斯騎士手中的那把練習重劍,每一次揮舞都運轉如風,氣勁肆流。就好像是要把周圍的一切都撕裂開一般,氣勢和威力都異常驚人。相對而言巴雷特一人就表現得平靜得多了,他就像是風中的柳條,随風而舞,又像是海上的浮舟逐浪而行,與周圍的環境包括對方的攻擊都交彙融洽。手中的重劍更是凜冽連綿,或格或攔,瞬息之間就将對方的攻擊化且與無形。
雖然從場面上來看巴雷特在墨菲斯騎士的攻擊之下隻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他就像屹立在黃河急流中的砥柱山——任你八面來風我自巍然不動。而後他看似平白無奇的毎一次揮劍反擊。卻也偶爾能夠讓墨菲斯騎士走避不疊。
打了好一陣之後巴雷特的身上漸漸開始冒汗,他的體力也有些跟不上這激烈的消耗了。看到這種情況的墨菲斯騎士主動收手:“好了!今天就到這兒吧!這一年的時間,看樣子你是沒有白費嘛!如果說之前你距離大師還有着一堵牆的話,現在那堵牆已經被你給挖開一半了。我原本還以爲你能夠敲下幾塊牆磚就算不錯了呢!”
通常來說某個方面的水平越高往往越難以提升。很多技藝打了後面每一步腳印都難如登天。當然給人帶來的沖擊力也會不同凡響——這也就形成了某些人口中的,高一線就高得沒有邊的描述。所以在見到了巴雷特的進步之後,就連墨菲斯騎士這樣的人物也略顯得有些吃驚。
‘那還不是随着實力的提升,很多以前無法使用的戰鬥方式,現在全都解鎖了嘛!’雖然心裏面是這樣子想的,但是巴雷特卻不能夠把這話給說出口。不過類似的理由他也早已經準備好了:“雖然1年的時間不長。但是我這一路上卻經曆了很多事情。同時和相當多的敵人進行或較量。或許是因爲這樣的生活,才令我的實力提升的如此迅速吧!”
“的确去外面見識世面,多面對幾次危險,對你這種實力的小家夥來說。往往能夠帶來飛快的提升。”說到這兒的墨菲斯騎士将手中的武器給丢回到武器架上,“不過像是我們的話,隻能夠寄希望于靈光一閃,或者那裏出現的嚴重匪患了。”
“像上一次的‘位面沉降事件’,對于您來說不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嗎?”巴雷特故作好奇地問到。
墨菲斯騎士這時候伸了個懶腰:“可惜僧多粥少我沒抓到多少機會啊!雖然的确不能夠說沒有提升。但是和某些人相比還是小得太多了。”
“有提升不就是好事嗎?總比一場仗打下來沒什麽反應的那些強些吧!”巴雷特立刻故作關心地說到。
墨菲斯點了點頭:“比起那些倒黴蛋,我的确算是好很多了。對了!你小子這次來找我有什麽事情。不會是有準備學什麽了吧!那樣的話,你的家族貢獻準備好了沒有。”
“不!不!不!我這次來不是因爲那方面的事情。畢竟我現在晉升才沒多久,新學會的東西還需要鞏固一下,暫時沒有打算學習新的技巧。”緊接着巴雷特壓低了自己的聲音,“隻不過卡拉達裏發生的事情令我有些擔心。所以才來找墨菲斯先生您商量一下……”
緊接着巴雷特就将自己從鐵砧那了解到的内容還有丹尼爾.約多克先生的表現全都告訴了墨菲斯騎士。因爲巴雷特相信作爲博勒姆家派駐代表的墨菲斯騎士,在這種事情上是絕對可信的。
“那件事情我多少知道一點兒!不過因爲事情不大,所以沒有太過了解。”說到這兒的墨菲斯騎士扭了扭脖子,“說真的要不是那件事情多少和你也扯上了一點關系的話。這消息還傳不到我的耳朵裏呢!”
“哦!我本來還以爲能夠從您口裏得到什麽消息呢!”巴雷特的臉上可以說滿是失望的表情。
看着巴雷特這幅樣子,墨菲斯騎士略感到有些奇怪:“你小子用得着這樣子嗎?我記得在那件事情上你的同伴并沒怎麽吃虧吧!而且從當時你并不在身邊來看。你們的關系已經也不怎麽密切才對。好好的隊伍突然分兵行動,多半是起了什麽内部矛盾吧!”
墨菲斯騎士的說法也算是在西大陸冒險者當中常見的一種情況。而血染灰花這個走後門的雇傭兵團,在墨菲斯騎士這種知根知底的人眼中。或許自身的實力會強上不少,可組織結構和人員關系方面,和那些普通的冒險者并沒大差别。
“如果僅僅是我想找回場子或者給隊友報仇的話,怎麽會來找墨菲斯先生您呢!”說到這兒的巴雷特略微加重了點兒自己的語氣,“我這是有些擔心官方後來的态度。而且我那位在市政廳内的世交長輩,居然沒有得到任何消息。這實在是太令人感到奇怪了。”
即便是對密室政治并不太敏感,墨菲斯騎士聽到這兒也回過味來:“這裏面的确是有些貓膩。不過那基本上都是些不怎麽上台面的手段,王室方面現在真的是越來越饑不擇食了。居然連那種家夥也花大力氣去保啊!”
“那麽約多克先生的情況是怎麽一會兒?”在墨菲斯騎士的面前。巴雷特可不太方面稱呼丹尼爾.約多克的名字。
墨菲斯騎士搖了搖頭兩手一攤:“這方面我就不太清楚了。市政廳裏面的水很深的。像我們這種舞刀弄劍的,可弄不清楚那些笑裏藏刀的家夥究竟是在想什麽。所以我從來就不往裏攪和,免得弄得自己不自在。”
“是這樣子啊!”巴雷特此刻更感失望。
見到眼前的大個子這番做派,墨菲斯騎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吧!出不了什麽大事兒的。之前那個事件當中被牽連的官僚裏面。稍微有點地位的都被打發進前五南方邵窦華特城進行交流的訪問團裏面了。剩下的那些當初不過是沒什麽權力的辦事員而已,更何況他們現在沒有職務更是被拔了牙的老虎,根本就掀不起什麽風浪來。”
“如果!我是說如果他們的行爲真的對約多克先生構成威脅的話,您能不能在不太麻煩的情況下幫幫忙。”說到這兒的巴雷特立刻出言解釋到:“雖然這多少也有着我自己的私心在裏面。但是約多克先生他也是屬于卡拉達内親近我們家族的官僚群體。适當的時候給予他幫助,也有利于我們收買人心。”
巴雷特現在的做法,可以說是故意表現成了一名重感情同時知分寸的年輕人——可以說在營造形象方面。巴雷特也算是下了一番的功夫。畢竟别人的觀感總是在這日常生活當中,一點一滴地積累起來的。爲了能夠在原住民的心中有個一個不出現脫節的形象,巴雷特在這方面不得不格外賣力。
“好的!如果方面的話,在那位約多克先生遇到麻煩的時候。我會看看能不能幫忙的。”墨菲斯騎士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給出了這個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