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種地方以巴雷特現在的身份,暫時還無法進去博勒姆家族的資料室一探究竟。甚至在未來可預見的很長一段時間裏,他都沒辦法讓自己在伯爵的面前變得如此有分量。好在如果想要什麽針對性的消息的話,巴雷特也可以向家族尋求幫助。當然那一切都是需要支付家族貢獻的,不過在關鍵的時候能夠找到解決的辦法,總比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竄要來得好。
想到這兒的巴雷特搖了搖頭,将那些暫時沒辦法爲眼前任務提供幫助的想法從腦子裏甩出去。可接下來揮動馬鞭之後,他又下意識的把手伸到馬鞍上,抓空了之後他立刻想起自己的長槍已經在之前的戰鬥力損壞了。而且當時的情況不足以讓巴雷特在那把殘槍上再花精力,等到戰鬥結束之後無論是槍杆還是槍頭都已經找不回來了。就算是裏埃爾莉的完全修複術,也不可能憑空給巴雷特變出武器來。
“看樣子下一次是要多備一些備用的武器了。要不然打着打着就沒趁手的家夥了。”馬背上的巴雷特立刻做出了決定,“至于攜帶的問題,反正克萊瑪蒂斯的儲物空間會随着等級的提升而變大。到時候就都塞給她好了。”
雖然腦子裏總是冒出各種各樣的想法,但是這并不妨礙巴雷特完成自己手頭的工作。一個人在外面吹風的日子的确是不好過,不過巴雷特在測試的時候可經曆過真正稱得上是嚴酷的考驗,所以眼前這一切都隻能夠算是毛毛雨啦!
巴雷特在隊伍前方遊弋,爲商隊探清前進的道路。而隊伍當中的玩家們也沒閑着。因爲大量的原住民冒險者,被安排到了原本由商會夥計所負責的崗位之上。所以商隊内日常的守備工作自然也需要人填補空缺——單單是巴雷特一個人頂多是确認前方的安全,來自商隊兩側和後方的潛在威脅還需要其他人去關注。
雖然目前的情況商隊派不出得力的遊騎,但是安排專人在篷車頂上盯着卻還是可以的。所以現在鐵砧還面條兩人同樣是在吹着冷風。不像巴雷特那樣受奇物保護的他們。即便是穿着内襯和鬥篷,現在依舊是時不時地搓了搓自己的手掌。
而剩下的幾位同伴當中,克勞迪娅.奧迪托雷在給負責治療的克萊瑪蒂斯.博特打下手。拉露則是貼身保衛了裏埃爾莉的安全——在那些原住民的眼中,法師的狀态是維系自身安全的最重要砝碼。在經曆了前兩次的戰鬥之後。他們要不是沒有人手,絕對更恨得不裏三層外三層地把裏埃爾莉給保護起來。所以那一對夫婦就成了玩家當中舒舒服服躲在篷車裏的特例。
忙碌的時候總覺得時間過得飛快,勉強運轉的車隊速度嚴重下降,南歸之路還沒走上多遠通紅的夕陽已經一半落入了地平線下。忙碌了一天的原住民們感到無比的疲憊,因爲他們如今負擔的往往以前2個人的工作。
不過爲了活着走出草原。爲了回到文明社會後拿到那豐厚的報酬。無論是原住民冒險者還是商隊成員都在咬牙堅持着。而在這種情況之下,商隊方面卻一點都不擔心眼前的冒險者會做出殺人越貨的勾當。
事實上絕大多數商隊慘遭冒險者打劫的罕見事件,全部都發生在文明世界當中。反倒是在被人們視爲文明荒漠的這片茫茫原野之上,從未有類似的傳聞出現。畢竟冒險者監守自盜之後,總要将搶來的貨物出手。
如果在文明社會的話,無論是黑市還是貪便宜的小商人都是合适的銷贓渠道。可是在草原之上,來自内陸的冒險者們就隻剩下和商隊同樣的目标了。更重要的是在自身實力受損的情況之下,那些部落會不會和你們這些剛剛監守自盜的家夥正常貿易可就說不準了。畢竟對他們來說來個黑吃黑其實賺得更多,而且不會留下什麽隐患。
結合眼下的情況,如果冒險者有什麽異動的話。在這很可能是馬賊環視的環境當中。他們即便是成功了也難以活着走出大草原。在外有強敵的威脅之下,那些原住民冒險者即便是生出了那方面的心思,一樣會爲了生存而死命壓制住那種念頭。
随着時間的推移,商隊距離勃蘭登堡越來越近。已經放棄貿易的商隊,選擇了最短的路線。這使得來時要一個多月的路程,在回去的時候隻剩下的20多天。同時依靠着克萊瑪蒂斯.博特每日恢複的治療法術,商隊當中越來越多的傷者重新回到了自身的崗位上。
工作強度的減輕總算是令那些原住民們松了一口氣。不過當一切都才剛剛朝好的方像發展之時,那些本以爲已經偃旗息鼓的馬賊終于按耐不住再次伸手。
缺乏外圍警戒的商隊隻能夠依靠大篷車上的護衛目視觀察。等到那報警的鍾聲響起,原本在前方探路的巴雷特策馬會防時發現,自己似乎沒辦法在馬賊之前趕到商隊當中。他罕見的揚起馬鞭狠狠地一抽。胯下的坐騎吃痛之餘步子邁得更大了。
在風中巴雷特的劉海被吹得緊貼前額,他的手從鞍上的槍囊當中抽出了一根已經有段時間沒用過的重标槍。略側着身子的巴雷特手臂微微後,将标槍斜放在掌心上,用大拇指和中指握在槍杆的他開始找尋起敵人最爲密集的方位。
“這些家夥終于還是忍不住了。”念叨着這句話的同時。巴雷特的開始在髋部的牽引之下,肩軸向投擲方向轉動。在肩軸向投擲方向轉動的同時,從腰部凝聚起的力量開始向上傳導。這力量經過脊椎、肩膀直至手臂。在胸部盡量前送的同時,并帶動小臂向前做爆發性“鞭打”動作。
這一刻巴雷特使全身的力量通過手臂和手指作用于标槍縱軸。而在标槍離手一刹那,他手腕和手指用力一旋,使得标槍沿着縱軸按順時針方向開始自轉。緊接着隻聽到“嗖”的一聲。那離手的長槍化爲黑色的虹光沖了出去。那匕首一般的槍頭尖銳鋒利,閃爍着金屬的森然和冰冷。
最終那标槍在衆人來不及反應前,就插入了遠方的大地之上。露出大地的槍杆在搖擺顫抖。發出嗡嗡的震動聲音。如果從空中觀測,在那人群并不算密集的馬賊群當中,有如被鐵犁“耕耘”般出了一道嫣紅的溝壑。又好像是被一隻大号恐爪龍用自己的利爪橫掃了一樣,當真是血迹斑斑。
在這範圍之内任何試圖阻攔的馬賊們。都在慘叫聲中被帶倒在地。他們有的被擊中頭部,血霧爆開;有的被攔腰截斷,上下分離,還有的雖然僅僅是被輕輕地擦到,也被從身上狠狠地帶下了一大塊的血肉——真的可以說是怎麽個“慘”字了得。
眼前這駭人的戰果對于商隊成員來說。卻是一針及時的鎮定劑。其中不少的原住民冒險者更是發出了歡呼聲。而完成了這一驚人舉動的巴雷特,則甩了甩自己那有些用力過度的手臂。随後抓起了彎刀從商隊的一側切入了馬賊群當中——在那駿馬奔騰的塵埃未曾散去的時候,巴雷特手中的彎刀就依靠劃出的道道圓弧便将其驅散。
“法師!不要受我幹擾,那點火球對我的威脅不大。”殺入敵營的巴雷特在風中嘶吼到。自身的法術抗力和閃現術的效果令巴雷特有着說出這話的勇氣。
“嘭!”的一聲巨響便是裏埃爾莉給予巴雷特的回應。連人帶馬殺入馬賊群中的巴雷特已經處在了敵人最密集出,選擇這兒進行攻擊的确是最符合殺敵效果的。翻騰的火焰當中傳出一聲聲的哀嚎,而任憑着火舌在身旁萦繞的巴雷特揮舞着彎刀将一位下意識捂臉的馬賊砍翻在地。
雖然此刻的巴雷特在某些人的眼中宛如火焰中的惡魔。但是這一次來襲擊的馬賊早已經從自己的前輩那兒得到了關于巴雷特的消息。他們對此可以說是早有準備。在後方的一個個馬賊都甩動着胳膊朝巴雷特的行動的方向投去了絆馬索。
雖然他們并沒有太大的信心來和巴雷特玩正面對決。但是針對馬匹的話,卻是這些草原人的老本行。在這一連串的針對性攻擊之下,緊憑那把短短的彎刀,巴雷特根本就沒辦法護住自己的坐騎。
在一陣嘶鳴聲當中,那匹花錢買來的坐騎馬失前蹄。而巴雷特整個人也被掀了出去。緊接着那些襲擊者立刻就抓住了機會,駕馭着坐騎朝剛剛才勉強站住的巴雷特發動了沖鋒。劇烈的撞擊震得巴雷特五髒六腑都像移位似的。喉嚨口充滿一股鹹腥的味道,鮮血就在嗓子裏随時都可能吐出來。
不過他此刻卻不得不強壓下喉頭的鮮血,做出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朝着眼前的襲擊者露出了微笑。因爲扁桃體知道現在的戰鬥還遠遠沒有結束,一旦自己表現出弱勢,便有可能變成陷入狼群當中的雪豹——被分食幹淨。
強忍着不适巴雷特拔出了自己背上的斷峰,以步戰的姿态向面前的騎兵發動了反攻。眼前的他如磐石一般利于亂軍之中。手裏那的陌刀有如死神的鐮刀一般。每一次的舞動都會出現清晰的凄厲筆直光芒。橫七豎八的刀光交織成了一片,那雪亮的光芒在巴雷特的身前有如一道生與死的分界線。
馬賊們的血肉之軀連帶着那健壯的馬匹,在這淩厲的刀鋒面前被一刀兩斷。而後那道身一掃就好像是被當做垃圾一樣帶到一旁。噴湧而出的鮮血在半空中帶出一道道的弧線,就好像是一朵朵綻放的妖異玫瑰。
動作之迅捷與他的體型可以說是形成了巨大的反差。隻見他們足下發力。步伐變化間,身形驟變。那利刃空舞,瞬間交錯。不少還沒有做出足夠的應對,便連人帶兵器斷成兩截。整個人的生命就此失去了光彩。
第二輪的火球終于在這個時候降臨,紛飛的火焰當中伴随着大群的馬賊在地上翻滾。從車隊當中射出的箭矢時不時落到這些傷者的身上,同時在大篷車間的戰鬥馬賊們也沒占到什麽便宜。在死亡的威脅面前,無論是玩家還是原住民全都超常發揮。
這一次的馬賊僅僅是最先忍不住的小團體,在短時間内遭受了打量傷亡之後立刻士氣崩潰。随着他們的退去巴雷特總算是不用再壓抑自己的生理|反應。用手猛地捶打胸膛之後,将那些體内的淤血給全都吐了出來。
打退了敵人的商隊立刻就開始清點起這一次的損失。眼前的情況雖然比上次好得多,不過卻也同樣令人感到揪心。又有5位原住民冒險者被永遠地留在了草原之上,商隊方面同樣也有着2名死者。
更重要的是其中的兩輛大篷車在剛剛的襲擊當中受損嚴重。圍繞着是否放棄這兩車貨物,商隊當中發生了十分嚴重的争論。不過最終爲了不在馬賊面前展現出虛弱,經過了裏埃爾莉和克萊瑪蒂斯.博特的法術修理之後,這兩輛馬車最終還是跟了上來。
不過令人慶幸的是,這一次的突襲,似乎是馬賊群體的最後一次攻擊了。在發現即便是吃下現在的商隊依舊要付出不小的代價之後,他們終于是放棄了眼前這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在經過了千辛萬苦的跋涉之後,勃蘭登堡的旗幟終于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當中。(~^~)
PS: 修改字句中。感謝“死亡的收割”和“绯虹劍皇”兩位大大投出的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