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裏埃爾莉那一副寫明了‘你現在還有什麽要說’的表情,巴雷特摘下了自己的頭盔:“我所說的那是完全有能力進行其他選擇,卻抱着僥幸心理不願付出的蠢貨們。可我們現在卻屬于無論做什麽都無力回天的一種狀況。這時候用精神勝利法,最起碼也能夠讓那些原住民們稍微有點士氣。”
“情況真的糟糕到那種地步了嗎?”克萊瑪蒂斯.博特的表情也變得有些僵硬起來。原本因爲打退了剛剛那一大群馬賊襲擊所帶來的樂觀情緒,立刻就被沖淡了不少。
巴雷特看了看隊伍裏的牧師皺了皺眉頭:“你們之前明明一直都在商隊裏面,難道就一點都沒覺察到來眼下的危機嗎?”
“對不起!這點還真沒有。像我們這樣的玩家,對于這方面的事情并沒有那麽了解的嘛!現實當中可根本就見不到類似的事例。”克萊瑪蒂斯.博特目光遊移的說到,“再說了就算是進入遊戲之後,我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
“我記得大夥和商隊同行已經都不止一次了吧!你們難道就沒從原住民嘴巴裏獲得什麽與之相關的經驗嗎?”巴雷特頓時就感到有些無語。
克勞迪娅.奧迪托雷一副理所當然地說到:“我們在遊戲裏又不是一輩子都進行押運工作。沒有必要了解那麽多的吧!再說了真要是有什麽問題,那些領隊不都會來找我們進行商量的嗎?”
“那是因爲我們到目前爲止碰到的商隊都屬于那種注重名聲和信譽的類型。”說到這兒的巴雷特瞪了克勞迪娅.奧迪托雷一眼:“要是運氣不好的話,在這種情況之下說不定我們就有可能成爲他們彌補損失的目标了。”
“我們會成爲他們彌補損失的目标?”克勞迪娅.奧迪托雷一愣神,感覺有些不明就裏。
反倒是半身人遊蕩者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我明白巴雷特所指的意思了。畢竟我們身上的裝備價值甚至要超過整支商隊的貨物。如果對方真的不在乎是否會被我們背後的勢力追究的話,說不定還真有可能将注意打到我們的腦袋上呢!”
“按照你們這麽一說,我們還真的是一群肥羊!而且如果沒有防備的話,對方真的想要陰我們的話,成功的幾率還蠻大的。”說着說着克萊瑪蒂斯.博特豎起了自己的食指,“比如說在晚餐或者飲水當中給我們下點藥!然後趁着熟睡的時候動手。”
“沒錯!或許商隊在一切順利的時候不會起什麽壞心思。可要是遇到現在這一種狀況,難以維持下去的話。難免就有可能動起歪腦筋了。”說到這兒的巴雷特立刻就感覺到了一個個同伴的表情都發生了變化。
之前沒想到本該同舟共濟的戰友可能對自己動手的玩家們。在巴雷特的提示之下有所覺悟之後。那目光立刻就變得警惕起來。同時下意識地轉頭掃過附近的原住民,那神色也變得有些疑神疑鬼的了。
見到夥伴們的态度發生了近乎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巴雷特頓時就覺得自己之前的話說得是不是太過火了點。他連忙出聲解釋到:“你們這是幹什麽!我剛剛不是說幸好我們找的都是注重名聲和信譽的商隊嗎?他們應該是不可能幹這種事情的。因爲一旦坐下了這樣的案子被發現,受損的不僅僅是商隊的這些人員。就連他們背後的商會都會受到非常嚴重的打擊。”
“既然是這樣子的話!那爲什麽還會有商隊幹出巴雷特你之前說的那種事情?”裏埃爾莉自覺而抓住了巴雷特這些話語當中的矛盾之處。立刻就反問到。
對于裏埃爾莉的提問,巴雷特并沒有直接回答。他反倒是丢給了法師另一個問題:“你認爲名聲和信譽爲什麽那麽重要呢?還有商隊當中的成員爲什麽能夠爲了背後商會的信譽而壓制住自己的貪婪。”
“巴雷特的意思是,這種條件在不同的商會和原住民身上會發生變化。”克萊瑪蒂斯.博特立刻就想到了什麽,不過又好像沒能夠完全抓住重點。
而裏埃爾莉則是在喃喃自語:“确保行爲不越軌的要麽是利益的誘惑,要麽是對于懲罰的恐懼……”
“已經算是沾到了點邊了。不過真确的來說是契約精神,以及保證契約被履行的實力以及環境。”巴雷特随即開始了自己的高談闊論,“首先束縛商隊成員的最直接因素就是商會。商會需要給商隊當中的成員足夠的發展前景。讓他們對于未來有着足夠的想念,那些人才會努力辦事。同時商會還要有足夠的實力,确保商隊的成員在違背了自己的職責時能夠予以追讨懲罰……”
而約束商會的則是來自所在環境對于聲譽的重視,法律是否完善以及法律的執行力度。如果商隊的那種行爲對于背後的商會影響不大的話,那也難保這對上下級不會狼狽爲奸地幹出什麽壞事兒。
“所以一切都要看商會所主要經營的地盤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狀況。如果是無法無天的混亂之地的話,那大家就一定要小心了。就算是南方的商業共和國那樣的狀況,也不能夠完全掉以輕心。那兒黑金政治橫行,商會就算是做出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也可以洗白。”說着說着好像是想到什麽的巴雷特特别強調到:“還有就是在戰争期間。平常一貫名聲良好的商隊成員也可能會做出某些出格的行爲。因爲這種時候,商會的處境往往分身乏術,難以有效制約某些犯忌諱的個人。”
“按照你的說法,諾汗王國難道就是大陸上的唯一的王道樂土了。”裏埃爾莉對巴雷特這種似乎有爲諾汗王國貼金的言語并不是很感冒。雖然她的出身地也在諾汗王國當中,但是身爲玩家的她對于遊戲當中的一切都有着一層若有若無的疏離感——根本不可能像原住民那樣将這兒當做自己的家鄉。在裏埃爾莉的心中,‘家’指的是現實當中有着他和拉露的那所房屋。
“真正的王道樂土是算不上。不過諾汗王國的平民們,在西大陸過得也算是好的了。”說到這兒巴雷特伸出自己的手指搖了搖,“最起碼他們隻要居住在領主的庇護之下,就不用擔心随時會有流寇前來燒殺搶掠。而且就從賦稅來說。諾汗王國在這方面也不算重。更重于要的是諾汗境内的領主們有着足夠的實力。保證自身制定的法律能夠執行下去。畢竟從穩定局勢的角度來看,再怎麽簡陋的規矩總好過沒有規矩。”
“這事就是巴雷特你相信眼前那些商隊成員不會對我們動手的信心來源嗎?”克萊瑪蒂斯.博特點了點頭覺得巴雷特的說法還是有道理的。
而巴雷特這時候又抛出了一枚更重的砝碼:“别忘了我們的身份也不是什麽無根的浮萍啊!諸位背後的實力又是另外一道安全的保障。以目前諾汗的環境來看,對方除非是失心瘋了才會做出那種事情。在幾方的聯合追查之下。他們根本就沒有逃脫制裁的機會。”
“好吧!既然巴雷特你都浪費了這麽多口水了。我們以後也會在這方面的事情上多加注意。”裏埃爾莉最終還是認同了巴雷特的一番說教,“不過你需要給我們一點點時間來補課。當然如果可能的話,我絕不願意遇到那種情況。像是這種沖突即便是我們獲得了勝利,所能夠做的也僅僅是保全自己來開商隊吧!”
“呃!這該怎麽說呢?”巴雷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或許要能夠向活着的那些商隊成員要上一筆贖身費和封口費,當然死掉的那些戰利品也就直接笑納了。這樣的行爲完全是合理的。不會受到任何的譴責。”
“巴雷特你說的情況,前提是我們依靠自己也能夠找到最近的智慧生物聚居地的吧!要是商隊在沙漠當中,或者我們乘坐着商船在茫茫大海之上又該怎麽辦?”克萊瑪蒂斯.博特立刻就想到了幾種特殊的局面。那都屬于玩家在離開了發生沖突的商隊之後,依靠自己難以生存的環境。
“世界上沒有什麽是百分之百安全的,更何況是外出冒險了。既然是冒險,那自然是有風險的。”聳了聳肩的巴雷特再次強調到,“我們所能夠作的,僅僅是将可能的風險降到最低而已。剩下的就交給系統大神來決定吧!”
“的确是交給系統大神來決定。反正我們這些玩家就算是一次失敗,也有卷土再來的機會。”說到這兒的裏埃爾莉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巴雷特看了法師一眼:“不要說那麽悲觀的話,眼下的局勢對于商隊雖然很糟。但是真要是再次遇到馬賊的話,事不可爲的我們就有選擇帶隊突圍的權力。所以就從個人的角度上來說,我們是在馬賊手中的可能性不高。”
一旁的鐵砧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也就是說那些讓所有人都完整的回到勃蘭登堡的難度不小咯。”
“之前說了,這要看運氣。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就糊弄過去了。隻要那些馬賊不再來找麻煩,隊伍應該還散不了。”說到這兒的巴雷特将目光轉向了裏埃爾莉,“對了法師!鐵砧他的上半身铠甲就擺脫給你了。在這種環境之當中,也隻有用法術的力量才能夠修複那件損壞嚴重的铠甲。”
“就是!就是!我們身上這些。莉莉你也得幫幫忙。”克勞迪娅.奧迪托雷這時候也嚷嚷到。
裏埃爾莉立刻舉手投降了:“是!是!接下來我多準備一些修複術,保證盡快讓你們回複戰力就是了。不過我覺得這種事情,讓使用禱念的克萊瑪蒂斯負責明明更有效率吧!”
無論是鐵砧的全身铠甲,還是兩位女士身上穿着的鏈甲裳。它們修複起來不僅僅是需要經驗豐富的工匠。往往還要配套的工具以及修複用的備件。而在商隊眼下的環境當中,這樣的要求根本就達不到。所以想要在短時間内恢複裝備狀态,能夠依靠的也隻有超自然的修複術了。
不過通常來說修複術每一次施法所能夠修複的破損是極爲有限的。無論是鐵砧的铠甲還是女士們的鎖子甲,都需要大量的重複使用才能夠達成目的。就像上一次修理斷裂的車軸一樣,還是讓克萊瑪蒂斯.博特動手更有效率。
時間來不及,等一會兒補上…………時間來不及。等一會兒補上…………
“就是!就是!我們身上這些,莉莉你也得幫幫忙。”克勞迪娅.奧迪托雷這時候也嚷嚷到。
裏埃爾莉立刻舉手投降了:“是!是!接下來我多準備一些修複術,保證盡快讓你們回複戰力就是了。不過我覺得這種事情,讓使用禱念的克萊瑪蒂斯負責明明更有效率吧!”
無論是鐵砧的全身铠甲,還是兩位女士身上穿着的鏈甲裳。它們修複起來不僅僅是需要經驗豐富的工匠,往往還要配套的工具以及修複用的備件。而在商隊眼下的環境當中,這樣的要求根本就達不到。所以想要在短時間内恢複裝備狀态,能夠依靠的也隻有超自然的修複術了。
不過通常來說修複術每一次施法所能夠修複的破損是極爲有限的。無論是鐵砧的铠甲還是女士們的鎖子甲,都需要大量的重複使用才能夠達成目的。就像上一次修理斷裂的車軸一樣,還是讓克萊瑪蒂斯.博特動手更有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