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認了商隊外圍那不斷掀起的火球沒有停下之後,巴雷特也算是略微放下心來:“不知道在戰鬥博西管事會心疼成什麽樣子。每張卷軸400金币左右,說不定這一趟的收益他要全都投在這上面了!”
而在另一方面随着散落在外的遊騎被清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馬賊似乎也不打算用大量兵力和巴雷特這個硬骨頭糾纏。他們絕大多數的人手都投入到了攻打商隊營地當中——當然也不否認其中有些人被巴雷特個殺怕了,轉而全都去啃軟柿子的可能。
畢竟馬賊終究也隻是馬賊,這個群體就算是再怎麽精銳,也難以做到令行禁止。所以在順風戰的時候他們往往會一擁而上,可要是一遇到撞得頭破血流的硬骨頭,立刻就會想方設法地進行逃避。事實上不僅僅是馬賊,草原上部落之間的戰争往往也是這樣——如果沒有實力相當的強者牽制,這些遊牧民很難像文明社會那樣,依靠普通士兵有有組織的通力協作來對抗一般的強者。
所以眼前的局面也就成爲了一種必然。即便是這些馬賊背後有着大部落的支持,即便是他們的頭目再怎麽兇殘蠻橫。可隻要那頭目或者部落來的監軍不肯帶頭向巴雷特發動沖鋒。那無論他們怎麽謾罵,多麽用力的揮舞手中的皮鞭都沒什麽卵用。
而沒人前來騷擾自然也給巴雷特找尋自己的目标提供了相當程度的便利。同樣因爲打量的有生力量都投入到了圍攻商隊營地,那遊弋在外圍的馬賊數量自然也變得稀稀朗朗起來。目标變少的結果,自然是大大增加了巴雷特的效率。
突然他掃過的目光往回挪了挪,随後一下子就停在了其中一堆5人一組朝商隊不斷放箭的馬賊身上。因爲其中一名馬賊雖然在和剩下的幾位一樣發射着箭矢,但是他腰上挂着的那一小排的袋子,明顯和其他的馬賊不同。那種裝扮更像是爲了方便施法而裝門準備的材料包。
除此之外,那家夥無論是身上的皮甲還是手中的武器都和周圍的其他馬賊沒有太大的區别——這就是神術施法者和奧術施法者的最大區别,不會着甲失敗的他們想要僞裝得和普通的士兵一樣。其實一點都不困難。
‘難怪之前壓根就找不到那家夥。不仔細觀察的話,根本就沒辦法将他和其他的馬賊區分開來。”巴雷特立刻就确定了自己的目标,或者說是第一個目标。就算是這次的選擇出現了錯誤,隻要自己沒死仍舊有着機會。即便是因此而打草驚蛇也沒什麽。讓對方疲于奔命無力施法也算是達到目的了。
可就在巴雷特發動沖鋒的那一刻,對方也明顯是感覺到了來自這一位的威脅。那些馬賊立刻就放下了本已經張開的短弓,立刻轉身就逃。而他們接下來的舉動更是讓巴雷特斷定自己抓住了一條大魚——因爲他們并不像其他馬賊常做的那樣四散逃竄,以增加自身逃生的幾率。反而是聚攏在一起,将巴雷特懷疑的那個目标給保護到中間。
‘你們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帶着這樣的評價巴雷特一踢馬肚子就朝他們發動了沖鋒。雙方這樣一追一逃漸漸遠離了身旁的主戰場。而那些注意到這邊情況的馬賊當中,有不少都松了一大口氣——最起碼那個煞星在短時間内是不會來找他們麻煩了。
不過在追擊那一小股馬賊的巴雷特心情可不怎麽樣。因爲他發現自己想要縮短兩者之間的距離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爲他胯下的坐騎和對方馬匹在速度上并沒有什麽優勢。雖然巴雷特出行的時候購買的已經算是馬行當中的好馬,但是這馬相對更加側重耐力以及負重以方便承載巴雷特着相對龐大的體型。
而大草原是最天然的馬場,這兒的遊牧民更是養馬的行家。能夠在這種環境當中發展壯大的馬賊,要是每有一匹好坐騎的話,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說實話在開始追趕的時候,巴雷特就已經對自己能否追上目标不報太大的希望了。不過即便隻是将那名薩滿給趕走,也能夠對戰局産生有利的影響。
别看那位薩滿從雙方交鋒到現在,似乎隻施展過兩個法術。可是這兩個法術,卻極大的影響了戰場的局勢——前一個召雷術清理掉了商隊方面的不少遊騎。而後一個操控風向更是讓商隊方面構建的防線近乎垮塌。雖然這家夥直接造成的人員傷亡,和裏埃爾莉相比那是拍馬都趕不上。但是并不能夠否認在人數優勢之下,他對馬賊方面造成的幫助。所以在将其給趕走之後,自然是能夠給商隊當中的同伴們減輕不少的壓力。
‘奇怪!他們的坐騎難道是出了什麽問題嗎?還是前面有什麽陷阱在等着我?’隻覺得情況有些不對的巴雷特,腦子裏突然冒出了這樣的想法。雖然在‘烏爾裏克’當中并不是沒有載着巴雷特也能夠追上眼前那些家夥的好馬,但是那種非賣品以巴雷特現在的身份還弄不到——即便是它們的成交價格遠不如巴雷特腳下的那雙加速鞋,可以就是沒人願意出手。當然了巴雷特自己當時也并不認爲有購買那種馬匹的必要。
隐隐有些擔心的巴雷特在确認了一下距離之後,将手上的彎刀重新回鞘。随後抽出了鞍囊當中的複合弓,搭上箭矢開始瞄準起了那群人的其中一位。“嗖”的一聲,力道十足的箭矢徑直飛出。巴雷特這柄複合長弓所能夠投射出的力量。絕不是馬賊手中那些小短弓所能夠媲美的。
不過在馬背上射擊移動靶本來就是一個極其困難的事情。在這種情況之下巴雷特根本就做不到所謂的百步穿楊。所以那枚撕裂着空氣的箭矢并沒有命中巴雷特先前所标準的目标,而是深深地紮到了他坐下的那匹草原馬的屁|股上。受到這樣的刺激,那匹草原馬立刻就撒歡一樣的邁開了步子。根本就不聽主人指揮的它一下就奔出老遠,将原本還算是緊湊的隊形給打亂了。
‘我就知道這裏面有什麽貓膩。’想到這個的巴雷特一拉缰繩。立刻就準備轉身趕回商隊去。現在追趕的距離還不算遠,商隊那兒的喊殺聲也沒停下。這樣就算是不小心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巴雷特也覺得完全能夠彌補。
而原本那些逃竄的馬賊。在發現巴雷特轉身離開之後,居然沒有趁機逃跑反倒是停了下來。他們在躊躇了一陣之後,除了那名被巴雷特認爲是薩滿的馬賊之外。剩下的全都快馬加鞭地朝巴雷特趕來——這幾位騎士明顯和一般的馬賊不同。能夠做出這種行動的他們應該算是那名薩滿的親兵了。
聽到身後驟然複起的馬蹄聲,巴雷特略一轉過腦袋。随後拉開了手中的長弓擡手又是一箭——不過此刻的那幾位騎手可和之前不太一樣了。在他們暴露在外的面部上甚至有些幹枯開裂的褶皺,怎麽看都不像是人的皮膚。
在這種情況之下巴雷特射出的箭矢,在紮入了對方胸口的皮甲之後,僅僅是搖晃了幾下并沒能夠使得對方落馬。對于自己射出的箭有多大力道心知肚明的巴雷特揚了眉毛:“似乎是樹膚術嗎?不過你們以爲單單是那個法術就能夠保住自己的命了嗎?”
二環神術‘樹膚術’能夠讓生物的皮膚像樹皮一樣變得堅韌。一開始生物已有的天生防禦獲得等同棉甲(+2)的增強加值。從3級以後。每三個施法者等級會該效果還會繼續增加,等到施法者等級12級時達到最大的時候形成不亞于胸甲的防禦能力(+5)。
而且由樹膚術提供的增強能夠和生物本身的天生防禦相疊加,通常是德魯伊變身成爲野獸之後的主要防禦手段。當然加持在普通人身上之後,和铠甲相配合的效果也算得上是不錯。
不過對于巴雷特來說,這種程度的防禦能力并沒有太大的影響。遠射是受限與複合長弓本身的彈力,等到了近戰的話自然是可以輕松教他們做人。重新拔出彎刀的巴雷特一扯缰繩再次轉向。
而就在此時商隊那兒傳出了震天的歡呼聲。看樣子主戰場的局勢已經分出了勝負。可惜一現在的角度來看,巴雷特根本就弄不清楚獲勝的究竟是那一方。不過這并不影響他緊握着彎刀和那些薩滿的親衛來個激烈的碰撞。
在雙方四目相對的那個瞬間,被巴雷特選中的那個目标隻感覺一陣冰冷刺骨的感覺掠過。讓他全身的肌肉都猛地一個收縮——借助坐騎的瞬間爆發來積蓄速度和力道。在經過目标的一刹那出手,直覺會告訴經驗豐富的騎手,對方身上那缺乏铠甲防護的部位該使用薩滿角度。迅猛。殘忍。不留餘地,巴雷特這一道徑直切入了那名騎手的喉結,随後更是直接将其的腦袋給摘了下來。
噴湧而出的血霧在巴雷特的鬥篷之後畫出了點點紅梅,随風倒下的無頭死屍代表着一條生命也跟着風聲逝去。而到了這個時候,營地那兒已經能夠看見外逃的身影。從裝扮來看的确是發動襲擊的馬賊無誤。
所以根本就不用巴雷特乘勝追擊,原本沖上來和自己貧民的那些騎手,在疑似薩滿的招呼當中飛快得從巴雷特身邊逃離。他們的速度是如此之快,根本就看不出之前能夠被巴雷特給追上的痕迹。
當然在這種情況之下的巴雷特也不打算追上去将那名薩滿給拿下。且不說自己的馬匹根本就更不上對方的速度,就算是追得上巴雷特也不會那麽幹的。窮寇莫追是一方面,另一方的原因還是因爲對方的身份可能會有些敏感。
薩滿這個詞含有:智者、曉徹、探究、等意思。在草原的信仰當中有着自己獨特的地位。甚至在部族的政治、軍事方面都起着一定的作用。凡戰争或其他處于猶豫狀态的事件,最後往往取決于薩滿的決定。
像是身份地位這麽高的宗教人士,在草原上怎麽可能屈居于一個馬賊團當中呢!即便是再大的馬賊團也難以供養一名以精魄爲主要能力的神術施法者。因爲他們沒辦法爲薩滿背後的精魄提供足夠的信仰和供奉。
所以眼下出現這個家夥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其中某個大部落看上了商隊當中的某些東西。所以動用受自己控制的馬賊團發動了襲擊。而這名薩滿也是那個部落爲了抵消裏埃爾莉在法術上的壓制而排出的人員。不過他的表現顯然不可能和早已經做好準備的法師相提并論。
不過對方終究是沒撕破臉,所以在戰事已經分出勝負之後,無論是俘虜還是殺死了那名薩滿都是一件麻煩的事情——這會使得商隊和那個部落直接對上。現在距離商隊離開草原進入諾汗王國的勢力範圍還有不短的路程。在這種時候和大型部落發生直接沖突的話,諸位的歸鄉之路絕對是會一路坎坷的。還不如就這樣放他們離開,也算是給雙方以後的交往留下了餘地。
騎着馬兒回到營地的巴雷特,離開看見一個個原住民都在忙着滅火——博西領隊之前的擔心已然成真。不少篷車在狂風當中的火舌之下被燒穿了外殼。從而引燃了安放在内部的那些貨物。現在他真組織着夥計急急忙忙地搶救着物資,好盡可能的挽回一些損失。不過按早眼前的情景來看,即便是搶救的再怎麽成功,商隊的貨物依舊會損失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