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片看不見生機的土地之上,玩家們所在的商隊正艱難地踏上了歸鄉的道路。就像巴雷特之前說預測的那樣,接下來的路上即便是有遇到一些攔路的馬賊,也并沒有發生什麽大的沖突。之前展現過自身肌肉的商隊在與馬賊團的友好洽談之下,隻付出了一些過得去的買路财就被放行。
雖然通行順暢,但是在生意上卻遇到了一點兒小麻煩。似乎是因爲運氣不好,接下來經過的幾個部落當中,有兩個在不久之前剛剛和商隊完成了貿易——應該是比玩家所在商隊早幾天出關的同行,也隻有這樣的窗口期才會使得勃蘭登堡要塞當中的消息出現漏洞。
剛剛采購過商品的部落自然是不會有多少的需求——實際上真要較真的話,也不是不需要。隻不過他們已經沒有多餘的屋子來換取更多來自南方的商品了。再說之前交易來的貨物已經足以滿足很長一段時間的基本生活。剩下的不過是滿足進一步的**而已,并不是無法割舍的東西。
對于商隊背後的商會來說,組織起來進行這樣的跨國貿易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在将所攜帶的商品全部換成草原特産之前,這一趟旅程絕對是不能夠終止的。所以爲了完成工作,商隊不得不繼續向北走。甚至深入到以往很少步入的草原最深處,去那些之前從未有接觸過的部落碰碰運氣。
雖然最終還是卸下了所有來自南方的貨物,換來了大量的草原土産。不過因爲時間和旅途都超過之前的預期,所以商隊的利潤也因此被壓縮了不少。所以即便是踏上了歸鄉的道路,可博西領隊仍舊是不是會苦着一張臉。顯然是因爲這一次的貿易情況并不令人滿意,他回去之後恐怕還需要應付來自上頭的質疑。
不過對于商隊當中的普通夥計還有雇傭來的冒險者而言,在茫茫原野上吹了這麽久的冷風,總算是勾起了他們的思鄉之情。所以在踏上了返回文明世界的道路之後。他們的情緒自然也變得不錯起來。
“這風真的是越來越大了。”說着這話的貓仔不由自主地往巴雷特的身邊靠了靠,畢竟隊長的披風能夠塑造出抵禦寒冷的舒适環境。
而前面的巴雷特熟練地略微一拉缰繩放慢了自己的速度,好讓奇物的效果能夠作用到拉露的身上。随後他感慨到:“我們出來已經有一段不短的時間了吧!原本是初秋,現在也差不多臨近深秋了。在加上地處北方。冷風肆虐也是正常的。”
“話說我們完成了這一次的任務之後是不是考慮往南走。就像去年那樣,避開這南下的寒流。”和拉露騎在同一匹馬上的裏埃爾莉突然提議道。
“我說法師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麽?”說到這兒的巴雷特回頭看了自己的同伴一眼,“鐵砧的職業任務可不能夠再耽擱了,而且你的進階也快了。我們去搏勒姆領把這兩樣一起解決了,再決定接下來的行程怎麽安排。”
“我距離升級還早着呢!你有不是不知道5級之前和5級之後的經驗變化。”說到這兒的裏埃爾莉歎了口氣。“希望能夠等幫鐵砧完成他的任務之後,我的經驗已經足夠了吧!”
就在巴雷特準備出聲安慰法師的時候,突然有位夥計來到了巴雷特的身邊:“博勒姆先生,領隊請您和法師小姐過去一趟。”
可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商隊東面的地平線上就已經出現了一陣飛舞的揚塵。顯然是有大批的生物正在飛快地靠近當中,看到這個的巴雷特伸手一指:“博西先生要說的應該就是他們吧!”
還未等那名夥計回答,商隊當中就響起了一陣‘叮當聲’——已經有人敲響了挂在大篷車上的銅鍾。伴随着揚塵而出現的警報,商隊當中的所有人心都一下子提了起來。
“天空之中明明沒有獵鷹!那些家夥是怎麽跟蹤我們的?”冒險者當中立刻就有人提出了這樣的疑問。
很快就有人叫罵到:“那些草原上的家夥如果僅僅是依靠獵鷹的話,他們早就被納入文明世界的管轄之下了。當然獵鷹之所以那麽出名,也多半是因爲其他的方法使用起來沒它那麽方便……”
在這嘈雜的聲音當中。商隊也開始了停下腳步。一輛輛馬車在夥計熟練的駕馭之下像一隻冬眠的長蛇一樣開始盤起。不過随着出現在視野當中的龐大馬賊群,所有人都發現想要在對方達到之前完成防禦的工事,似乎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就在這時候巴雷特轉身向裏埃爾莉喊到:“把克萊瑪蒂斯叫出來一起給我加持狀态。這次不拼命恐怕是不行了。還有那些卷軸,準備的還真是正确。”
“你是準備要!”裏埃爾莉伸手指了指那些殺氣騰騰的馬賊,看他們的表現就知道不會是單單來收過路費的。而馬背上的拉露一下子就翻身下馬,然後竄了進了篷車當中。
很快加持完了狀态的巴雷特握緊了長槍,随後他來到馬賊沖鋒的方向大聲吼到:“遊騎出列,我們去爲商隊争取最後的時間。”
說完這話的巴雷特一踢馬肚子就沖了出去,随後商隊周圍的那些遊騎也彙聚在了他的身後。開始像着對面的馬賊發動了反沖鋒号。從高空中看着就像是一條小船,引着海中的巨浪針鋒而善。
冷風呼呼地刮過巴雷特的臉頰。在沖鋒路上的巴雷特摒棄了所有雜念。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那鋒利的槍尖所指之處。在與對面的敵人迎面的刹那,接觸的一瞬巴雷特自然而然把槍尖瞄準敵人那面部的空檔——一顆大西瓜就此炸裂,近乎是沒有任何的阻礙。
緊接着前方又有人擋在了自己的路上,巴雷特用力一抖槍。那韌性十足的槍身出了抖動。在對方那詫異的眼神當中,繞過了那名馬賊的盾牌。随着一股輕微的阻力傳來,長槍刺穿了對方的胸膛。強大的沖力使傷口處爆開了一團鮮血和碎肉,那人由于慣性而被長槍挑飛,在落地前就已經死去。
一連捅死兩個敵人之後。巴雷特感覺面前一暗隻感覺手中一陣大力襲來。自己已經沖入了對方的騎兵陣中。深吸了一口氣的巴雷特開啓了加速鞋上的效果,揮舞起自己西大陸并不常見的長槍。隻見他一槍紮出去,有如百朵梅花綻放。槍花朵朵。朵朵緻命一時之間那些靠經巴雷特身邊的馬賊們盡數倒地。
“攔、拿、紮”三招的變化過渡圓潤。那些這次發動襲擊的馬賊先鋒之中,也不是沒有高手。其中一人手持着鋼盾就這樣抵住了巴雷特揮舞出的長槍。不過隻見那槍身一彎,有那麽個小小的緩沖,将動能轉化爲了彈性勢能。而後巴雷特轉手輕輕一跳,對方就連人帶盾一起從馬背上飛了出去。
不過有了對方的那一阻礙。巴雷特面前的馬賊們卻又都圍了上來。一時之間巴雷特也隻得如孔雀開屏一般,将自己手中的長槍舞的風雨不透,前遮後掩的等待時機。所謂棍怕點頭槍怕圓,傳說中好手的大槍一旦抖起來,槍頭亂擺,神仙都難防。手腕一抖槍頭稍微錯開對方手中格擋的兵刃,槍頭就貼着對方的長刀背一滑就進去了。
明明感覺就像是在對方的鎖子甲上輕輕一點,但卻确确實實的紮了進去。之後巴雷特以左手爲支點一撬,緊接着輕松的将手中的長槍一縮,随後掃到了一旁那試圖偷襲的另外一隻馬賊。
正所謂馬踏連營不怕人多。面對着眼前的這些馬賊們。一條槍舞動起來,如巨蟒纏樹,前後左右,護着人馬,硬進硬退,槍頭到處,沾着就傷,碰着就倒。不過随着這段時間人馬合一的前沖,那點點寒芒宛若多多梨花。緊接着更是在被沖鋒擠作一團的敵人中間迸濺出一團團血花。
突然巴雷特感覺到自己槍上所承受的力道一松,緊接着就發現自己已經鑿穿了對方松散的沖鋒陣列。回頭一看。那一條短小的空隙正在快速的合攏,那兩旁更是堆滿了人和馬匹的屍體,有些甚至被斬成幾片。這當中更多的是來自于草原的馬賊,不過更随自己而來的那些商隊騎手們也頗有損傷損傷。
看着不遠處還在和馬賊苦苦糾纏的遊騎們。巴雷特立刻一踢馬腹催馬擺槍,急攻而至。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之前破軍入命的原因,巴雷特現在可以說是越戰越順手。隻見他精神抖擻,爆發勁力,雙臂擺動有如洶湧的波濤。對着眼前的重重黑影急運大槍猛攻。刹那間氣象一變,嘭嘭嘭的爆鳴聲想做一片。那些馬賊的眼中隻見槍影陣陣。之後便不省人事。
可就在這時候原本該沖向商隊的馬賊當中分出一批轉向巴雷特圍來。緊接着弓弦聲紛紛響起,頃刻之間箭矢破空的飕飕聲讓人感到發毛。即便是有種‘閃現術’這樣的法術呼聲,巴雷特的身上也差上了箭矢。
巴雷特抽出砍刀一揮将自己護腿上的幾根箭矢的箭杆攔腰截斷,免得它們影響接下來的行動。至于說那些被夾在铠甲與肉體之間的箭頭,雖然紮得巴雷特有些不舒服可實際上卻是無傷大雅。
随後隻見他身與槍合二爲一,電光火石之間刺到了這次衣裝最爲鮮亮的那位騎手面前。頃刻之間汗毛乍起。那一名在沙場上摸爬滾打,死人堆裏來回幾趟的馬賊精英立刻感覺到一股寒意自尾椎骨升起。就仿佛有一柄利劍懸挂在自己的頭頂之上,恐怖的危機感充滿心頭。
可惜等待他的是一個在自己眼前越變越大的身影。那迎面揮來的長槍蘊含的強勁力量激起了令人恐怖的破空聲音。彷如這槍直接就能把他的血肉、髒器連同骨骼一起打碎、打爛一樣。
而後隻見一塊‘破布’就這樣在風中飄舞,他輕飄飄地落地之後甚至沒有激起一丁點的塵埃。隻不過這具不成人形的殘骸,已經失去了生命的氣息。被劇烈的震動打爛了全身内髒與骨骼的持劍襲擊者,已經成了一灘的爛泥——石龍流的簡單粗暴再次展現的淋漓盡緻。
不過還沒等到巴雷特喘上一口氣刺耳的破空聲再一次響起,漫布的點點繁星之中還綻放出三道刺眼的金光。随後比這個稍微慢一些的是一陣恍若來自腳下的嗡鳴,與正在不斷接近自己的激烈氣浪。
巴雷特甩手向,後一道道寒芒就有一個個堅韌的絲線一樣,在那個方向織出了一道缜密的網兜将自己罩住。緊接着他在敵人的兩面夾擊之間不退反進,向着手持長槍的敵人迎了上去。數秒之後血肉模糊物體的倒在了地上,那屍體滿是森森的白骨,好似被淩遲至死。
不過巴雷特也并不是沒有付出代價,他背後傳來了鑽心的疼痛。敵人的一擊重斧直接劈砍在了巴雷特的後背之上。堅固的铠甲上雖然沒有出現什麽嚴重的破口,但是巴雷特本人卻被震得氣血翻騰——即便是在肌肉铠甲的保護之下依舊受傷不輕。
與此同時天空之間突然電芒閃爍,緊接着就是一條暴怒的雷龍充斥天際。随着一聲爆鳴,那雷霆一閃即沒,來自商隊的遊騎就有一人緩緩地倒了下去。緊接着又是一道藍白色閃電如影随形,緊緊的追向了巴雷特。
“召雷術?是草原人的薩滿。”巴雷特如是想到。在精魂影響極深的草原上,薩滿遵循着和牧師、德魯伊迥然兩異的信仰和傳統。在人們居住的世界中生活着各種各樣的精魂:有些有益,而另一些則有害。通過和精魂溝通,薩滿能夠從自然界獲得力量和神術來幫助他們的夥伴,打擊他們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