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轉身防範着襲擊者可能的後續行動的巴雷特,似乎在那撞擊聲的後面隐約聽到了十分輕微的‘咔嚓’聲。他下意識的用自己的餘光一掃,立刻就看見了那名野蠻人的朝天鼻——而且集合那還在流血的鼻道可以得出,鼻子的形狀不是天生的。而是因爲剛剛的一下撞擊而産生的傷勢。
而此刻的蠻子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鹹的、酸的、苦的、辣的一發都全都關進了氣管裏。緊接着那鼻涕眼淚愣是不受控制的随着那鼻血流了出來——自發的應激性反應,就像條件反射一樣不以人的意志爲轉移。所以這位蠻子此刻就在所有人面前展現出了自己從未想過的丢眼一幕。
不過這個時候眼前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被假面魔戰士和死在他手中的襲擊者所吸引。所以除了那名蠻子之外,沒人會在意他這幅丢臉的樣子。因爲假面魔戰士剛剛的應對實在是太過驚人,給了他自己那一方的同夥極大的沖擊。
爲了從巴雷特的刀鋒之下逃得一命,這位掌握有多種流派傳承的魔戰士,不得不拿出了自己壓箱底的法術‘飛刃襲’。不過‘飛刃襲’這個法術不是正常的位移法術,而應該被歸類到攻擊法術當中。
而以眼前這位假面魔戰士在法術上的造詣。自然是沒有将原本的法術加以修正的能力。即便是有他也未必會對‘飛刃襲’進行這種工程龐大的改變——畢竟這個法術原本就是爲了突襲敵人而被研發出來的。這要的改變完全是買椟還珠,有這功夫還不如去找找看有沒有可行的瞬發傳送類法術來得實在。
所以在施展這個法術的時候,眼前這位假面魔戰士就不得不選擇一個攻擊的目标。如果按照常理來說。眼前的這位假面魔戰士因爲選擇巴雷特的同伴作爲自己的目标才對。不過當時的情形他與巴雷特的刀鋒已經可以說是間不容發了。在這種狀态下他可沒有再轉過腦袋去找尋目标的時間。
爲了自己的生命這位假面魔戰士想都不想就選擇了自己的戰友作爲逃生的踏腳石。事實上來說,類似的情況在戰場之上并不罕見。不過在很多時候它們并不會想眼前的情況這樣給人極大的沖擊——因爲多數情況之下隻不過是拉人一把當做擋箭牌罷了,被害者終究是死在敵人的手中。而眼前這位卻直接被自己的同伴所斬殺,兩者直接對于周邊戰友的影響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
如此震撼人心的畫面第一時間就擊潰了假面魔戰士附近那些幸存襲擊者心理。誰也不知道繼續打下去的話,眼前這位銀發飄飄的戰友,下一次會不會選擇自己充當他的逃生踏腳石。他們原本那因爲久戰不下的士氣,在此刻徹底落到了谷底。
看樣眼前這戲劇性的變化。巴雷特不由得喜從心來:‘沒想到那個白發鬼居然會幹出這種事情啊!這可真的是給我們幫大忙了。既然是這樣就暫且放他一馬,先去解決别人……’
當然巴雷特這樣的想法可不是真的出于感激。他借着假面魔戰拉開距離,而長發蠻子又被力場牆所挫的這個大好時機。立刻就朝在一旁敲邊鼓的那些喽啰們發動了沖鋒。長刀所向領軍而行,一道寒光眼前的襲擊者兩人帶甲被巴雷特攔腰斬斷。上下紛飛的雪花肉沫,還有污穢的内髒瞬間就讓周圍一片都充斥着令人作嘔的氣味。
完成了一殺的大狙兄并沒有任何打算收手的意思。左腿爲軸右腿發力的他扭轉腰身,揮舞而出的陌刀在斬斷了一個敵人之後去勢未盡。緊接着又是‘铿锵’一聲。其中一位襲擊者下意識防守的長劍。被巴雷特巨大的力道直接大飛。
随後那陌刀毫不減速的砍到了他原本持劍的右臂之上,銳利的刀鋒帶着沉重的力道切開了肌肉筋膜,将那這條小臂輕松斬斷。随後巴雷特腳跟一頂揮手向上一撩,對方的腦袋就連同右肩一起被巴雷特給砍了下來。
這一次噴湧而出的血柱可以之前的要高上不少。這使得周圍不少的襲擊者都淋到了那星星點點的血雨。加上之前假面魔戰做法的沖擊,這些襲擊者當中的喽啰們終于是被打破了腦海當中的最後一道防線——本就士氣低迷的他們徹底崩潰了。
原本圍繞在巴雷特周圍的那些襲擊者最先丢下了自己手中的武器轉身逃往巷子的出口。任憑那此刻口齒不清的蠻子怎麽叫罵威脅,都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從他們那争先恐後的行動來看,真是恨得不爹媽再多給自己長一雙腿腳呢!
而在戰鬥當中一旦出現潰逃這種情況,往往是會引發連鎖反應的。在第一面多米諾骨牌倒下之後。雪崩的局面就已經是再所難免了。緊接着開始逃跑的是遠處那射擊方陣的弩手們。這些一邊和克勞迪娅.奧迪托雷制造出來的藤蔓糾纏,一邊置身事外的家夥對于巷子裏的局勢可以說是洞若觀火。
發現情況不妙的他們在其他逃兵的感染之下。也轉身邁開了自己的雙腿。不過和那些心理徹底崩潰的第一批逃兵不同,他們的逃亡之路并不順利。因爲這些射手當中有相當一部分被那力道十足的藤蔓給纏得動彈不得。在利用腰間砍刀的一番清理之後這才跌跌撞撞地開始了自己的求生之路。
而那兩位負責阻擊巴雷特的一對組合,在看到眼下的局面之後也都明白事不可爲。畢竟圍殺任務需要的不僅僅是高端戰力。那數量龐大的底層也是十分關鍵的要素。沒有他們的列陣阻攔,巴雷特要是想要突圍的話,單單是魔戰士和蠻子的組合是攔不住的。
當然了這緊緊是對方想像當中的理想狀态。真實的局面是那一對組合雖然給巴雷特造成了不小的麻煩,但最終是落入了下風。素以其中那位劍鋒剛剛沾了自己人血的假面魔戰士,突然一分爲三開始借助鏡像開始了自己的逃亡之路。不過對于有着‘穿透法術遮掩’能力的巴雷特而言,他的那些幻想更不就造成不了什麽影響。
可惜眼下的巴雷特并沒有發動追擊的意思,因爲這兒眼前的這條巷子當中,即便是最遠的那處出口距離主幹道也不過100英尺。在這種情況下發動追擊,很可能會讓戰鬥持續到主幹道之上。這對于接下來應付城衛兵的盤問會帶來極大的不便。
就在巴雷特考慮的這一耽擱。那名長發的野蠻人也一隻手提着巨劍掩面而逃。不得不說野蠻人是在前期和武僧并稱的高速職業,這位肌肉健壯的男子很快就追上了搶先老跑的同夥。随後飛快的消失在了巷道當中。
解決了自己這一邊的問題之後,巴雷特立刻轉身準備支自己的同伴們。不過事實證明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不怕死的傻子。在巴雷特面對的敵人出現潰逃之後。原本和克萊瑪蒂斯.博特他們膠着的襲擊者見勢不妙也開始撤退。
不過和另一方那争先恐後的逃跑不同,這一面的襲擊者因爲承受的壓力不算太大,反倒是撤退得頗有章法。不過在看到巴雷特走向自己之後,他們立刻就加快了兩腿擺動的平率。得益于自己所在的方向距離路口較近。他們也很快就從玩家們的視野當中消失。
來到同伴們身邊的巴雷特隻見那矮人突然之間就一屁股坐到了滿是鮮血和塵土混合物的地面上。擔心對方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的巴雷特立馬加快了自己的腳步:“鐵砧你的情況還好吧?”
“不!不用擔心!”坐在地上的矮人喘着氣回應到。“我,我隻不過是沒有打過這麽累的戰鬥。牧師女士的治療真的是非常及時,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射線一樣的治療法術呢!”
“那不是什麽特别的法術,隻不過克萊瑪蒂斯擁有的道具,賦予了它們這樣與衆不同的效果罷了。”說着這話的巴雷特也已經走到了矮人的身邊。
“原來那是奇物的效果嗎?如果沒那玩意兒的話,我這一次可能就真的危險了。”說到這兒的矮人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盔甲,随後歎了口氣:“隻不過我這身闆條甲恐怕是要報廢了。就是不知道還沒有沒修理的價值?”
聽到這話的巴雷特低頭看了一眼矮人那沾滿了鮮血的闆條甲一眼。他這才發現眼前的這件铠甲已經破得不成樣子,承擔防禦作用的闆條斷得斷裂的裂。就連裏面的皮革鏈接都崩壞了不少。整件裝備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随時都有可能散架了一樣。
而在铠甲的幾個豁口之下露出的猩紅襯底,應該就是矮人戰士在之前戰鬥當中受傷的痕迹。就像他所說得那樣。要不是克萊瑪蒂斯.博特的治療及時,他恐怕撐不到襲擊者撤退就躺在地上了。
就在這時候隊伍當中的首席治療者克萊瑪蒂斯.博特,揮舞着自己的手臂走到了鐵砧的另一邊:“别那麽傷心嘛!這不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反正你的全身铠甲已經在店裏開工了。現在身上這一套早晚也是要扔進店裏折舊出手的。現在正好是物盡其用嗎?”
“話說牧師小姐!你剛剛的戰鬥表現真的是下了我一跳呢!我從來就沒想到牧師居然也能夠有那樣驚人的戰鬥力。”用手乘着底闆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的矮人。絲毫不顧受傷沾着的污泥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聽到這話的克萊瑪蒂斯.博特現實一愣,随後頗爲古怪地看着鐵砧:“戰牧在加持了狀态之後的戰鬥力可還要高過戰士。我想這是大陸上人盡皆知的常識吧!而且我記得自己之前在的二隊也有牧師啊!怎麽會沒有見到過,這可真是奇怪。”
“那是因爲我原先隊伍當中的那位牧師,更喜歡拿着小短弓在後面放冷箭吧!可實際上她的射擊技術其實也不怎麽樣,而且在治療上的相應速度也不如你。”鐵砧說着在不經意間就開始揭了舊同伴的短。
不過巴雷特即便是不去調查也相信鐵砧并沒有爲了讨好新隊友而誇大其詞。雖然之前和靈鹦相處的時間并不長,但是巴雷特卻能夠看出那位少女在遊戲裏并不是一名合格的牧師。她對于自己的定位沒有清楚的認識不說,而且更多的還是站着自己的女性身份希望獲得更多的有待。
所以巴雷特實在難以想像那一位會忍受着疼痛主動承擔起前排的方位任務。而且二隊的重甲職業者數量也相對偏多,在大多數事情其實也沒必要一定要讓牧實也頂在前面。不過鐵砧話語當中似乎對靈鹦在射擊和治療上的表現也頗爲不滿,這可令巴雷特對于最早的分隊選擇感到高興。
不過雖然心中在偷偷爲自己的‘英明之舉’感到暗爽,但是巴雷特在嘴巴上還是提醒到:“鐵砧!在人後議論人是非也不是一位紳士的行爲。雖然我确定沒有人會主動去告狀,但并不保證下次見面的時候沒有回說漏嘴。”
聽到這話的矮人離開就閉緊了自己的嘴巴。而在這時候變回了本來樣貌的裏埃爾莉也開口了:“話說現在這種情況巴雷特你覺得應該怎麽樣?我們是離開就打掃完戰場,趁着城衛兵們達到之前搶先離開呢!還是等到他們過來之後去告上一狀。”
“這得容我好好想想!畢竟眼下得局面可能牽扯到得事情太多。我不太确定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确。”說到這兒的巴雷特皺起了眉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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