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附魔刀鋒輕易地割開了對方領口處豎起的毛皮護甲片,而那自身缺乏防護能力的喉頭軟骨與氣管,也在這頃刻之間就破裂的破裂、截斷的截斷。随後那身受重傷的流寇,死命地伸出雙手握着自己的脖子。可任憑他怎麽個哀嚎,被割斷的氣管也隻能夠發出像是風箱一樣的聲音。
眼前那人的慘狀令貓仔有些于心不忍,他猶豫了下便停住腳步朝着對方的腦袋上猛地就是一踹。‘啪嗒’一聲對方那流血的脖子這下次徹底的扭曲,而之前飽受折磨的敵人這時候也算是得到了解脫。
不過也就這麽一耽擱,卻也使得貓仔自己陷入了險境。一位手握鋼刀的大地精,已經矮身頂着盾牌朝着拉露飛撲而至。而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容不得貓仔再做什麽準備了。耳邊聽到風聲的貓仔,此刻隻好兩腿一蹬朝着自己來時的方向一個後滾翻,試圖用這種方式躲過對方的突擊。
可惜大地精不愧是出了名的軍事種族,他早已經就貓人武僧可能的行動做好了準備。那柄藏在盾牌之後的大刀,在這一刻向上一撩就帶着一道弧線朝着拉露飛速的接近。遠在後方的克萊瑪蒂斯.博特和克勞迪娅.奧迪托雷兩人,看到這一幕之後都忍不住爲貓仔捏了把冷汗。
不過身在困境之中的貓,仔此刻卻是隻能夠盡人事聽天命了——他不得不爲自己剛剛的天真付出代價。可就在那有着豁口和毛刺的鋼刀即将在拉露身上撕扯下一塊血肉的時候,一道無形的力場卻使得大地精的攻擊爲之一緩。借着這間不容發的功夫。在法師護甲保護之下的貓仔成功逃過一劫。
随後之間那原本爲了減小面積而團成個球狀的貓仔。此刻突然舒展起了自己那勉強140cm的身形。雙手撐地的他飛起一腳。那貓腿像是拔掉插銷的投石機一樣,來了個旋身後跟踢。而那名剛剛失手的大地精,因爲追得太緊來及躲閃。下巴被貓仔那底闆上包鐵的牛皮靴子給踢了個正着。
一溜翻滾帶來到的極大慣性,讓貓仔的這一腿踢得又快又狠。如此重擊值得眼前的大地精腦袋後仰,視線自然也停留到了那成片的火燒雲上。等到他的視線從天空落下之後,原本狼狽逃竄的貓人武僧也已經重振旗鼓。起身擡手貓仔像是給那大地精的下巴追加了一計‘升龍拳’。
可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拉露用自己的小指頭牽動袖箭的機關繩。随後隻聽‘嗖’的一聲,貓仔的袖管當中就竄出了一枚箭矢。伴随着‘噼啪’作響。這枚箭矢從那大地精的下颚處鑽入。緊接着直接掀掉了這個,之前逼得拉露險象環生的大地精的頭蓋骨。
此刻那大地精的腦袋就像是一顆被打爆的西瓜,猩紅的鮮血與純白的腦漿伴随着慘叫聲四處飛濺。它在向周圍的同伴們诠釋了什麽叫血腥與暴力——換句話來說就是死無全屍。而完成了這一切的貓仔,自己也難免被那紅白相間的混合液體給淋了一身。現在的他一身的腥臭不說,原本的純|色絨毛也變得了一副花貓的樣子。
不過在戰場之後也沒時間讓這隻貓仔分神,因爲才剛剛解決了眼前的敵人,可他身後的那位也即将進入武僧的威脅方位。這令貓仔感到有些奇怪:‘這些家夥怎麽和之前遇到的流寇不一樣喵!一開始就遭受痛擊的他們,不是應該四散逃竄才對嗎?怎麽現在居然是這樣一幅前仆後繼的模樣。難道是像巴雷特之前猜測的那樣,這裏面有着露西亞王國的督軍,或者哪家邪|教的神職人員……’
貓仔的猜測不能夠說是全無可能。不過除了這種可能性之外。諾汗王國在泰斯威山脈以東地區對這些違法分子的酷烈手段,也是使得他們不得不拼命抵抗的另一個重要原因。因爲一旦被官方的讨|伐者給抓|住的話。等待他們的多半就是被吊死在路邊警示他人的命運。而現在要是能夠殺出一條血路,反倒是有着一線生機。
至于說四散逃竄,根據那些流寇多年反圍剿經驗。這時候如果選擇四散逃竄才是最愚蠢的做法。因爲圍剿的官兵們早已經在四周布置好了口袋等着他們自投羅網。在那目不可及的青紗帳後面,誰知道等待他們的是鋼刀還是遊騎。
反倒是官兵們發動攻勢的方向,對于流寇們來說既是最危險的地方,同時也是唯一的生路。因爲隻要打穿了官兵發動襲擊的那隊人馬,他們就有機會逃出生天——一般來說爲了減少傷亡,負責沖擊流寇營地的都是個領地當中的好手。所以他們的實力雖然不錯,但數量往往不多。
在這個奉行用質量碾壓數量的世界當中,玩家們和那些負責沖營的官軍精英還是很相似的。再加上緊張的局勢,使得那些流寇們并沒有發現巴雷特一行和那些前來圍剿的領主軍隊的差别。這時候他們要是分開四散逃竄的話,人數不多的血染灰花傭兵團根本無力一一追擊。可惜受到以往經驗影響的流寇們,卻做出了一個錯誤的選擇。
不過這經驗使得流寇們錯失良機的同時,也令他們在應對起突然襲擊來有着更好的表現——無論是軍隊爲圍剿,還是流寇内部的吞并。像是今天的情況也不能夠說是十分罕見。所以在最開始的混亂之後,營地當中的成員很快就組織起了套路。
那些還能夠行動的流寇,開始用營地篝火點燃的火把灼燒着将同伴困住的蜘蛛網。雖然遇火即燃的蛛網很可能因此而灼傷被困住的同伴,但最起碼也比動彈不得的等死要好。而同時剩下的幾位複合弓手在找尋不到空中那‘煩人的蒼蠅’之後,立刻就在目标轉移到了地面上這些玩家的身上。
“當!當!當!”克勞迪娅.奧迪托雷舉盾擋住飛來箭矢。而巴雷特更是将手中的‘斷峰’給舞得瓢潑不進。對于那些被巴雷特之前的表現給吓到的流寇來說。眼前這高大個子轉攻爲守的行動卻再次激發了他們的信心。
不過他們也知道一個一個上來隻能夠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所以在略微集結之後才統一向巴雷特發動了攻勢。而這當中一馬當先的是一名身穿黑色铠甲的持盾者。這可令巴雷特皺起了眉頭:‘“黑武士”?不對“黑武士”多半是使用大砍刀或者巨劍之類雙手武器的。眼前這個家夥難道是邪神牧師?哎。這時候如果我有秘法視覺就好了。希望不要是我想太多啊!‘
雖然腦子不斷神遊,但是巴雷特的行動卻也沒有絲毫的遲滞。他隻不過是向左邁了一步就自然錯過了那發動沖鋒的黑甲人——當然,巴雷特也不喜歡一味防守。所以在移動身形的時候,他的右腿此刻正便留在那黑甲敵人的沖鋒路線上。
随後巴雷特隻覺得自己的小|腿遭受了飛奔而至的野牛的沖撞。不過伴随着那股劇痛的是,眼前的這名黑甲盾戰在巴雷特的絆摔之下失去了平衡。向前傾覆的黑甲人慌慌張張地揮舞着上肢,試圖打算借此來恢複平衡。
不過發現眼前這大好機會的巴雷特,怎麽可能讓到手的魚再溜走。忍受着疼痛的他順勢轉身,掄圓手臂讓那寒光閃爍‘斷峰’發出了‘嘶嘶’的破空聲。巴雷特手中的傳古武器雖然才剛剛蘇醒。但它無論是從材質還是屬性都完暴這身藏頭露尾一身黑的全身铠甲。
銳利的刀鋒直接作用與這發出悶聲的疑似“黑武士”的鍛鋼胸甲之上。緊接着就是一陣金屬破裂聲響起,在這件金屬胸甲被劃出一道大口子的同時,這“黑武士”那被負能量同化的幹枯僵硬的身軀,也一同飛散出了灰白色的血肉。到這時候巴雷特可以說是大緻确認了眼前這家夥的身份。
可是還沒等巴雷特乘勝追擊之時,敵人圍魏救趙的攻勢也已經近在咫尺——這名“黑武士”因爲絆摔和刀鋒而五體投地之際,揮動着巨型陌刀的巴雷特的不得不蕩開了另一隻想要襲擊自己的大地精的砍刀。
同時隻見他側身一個沖撞,将飛撲擒抱向自己的半獸人直接頂翻。在那個倒黴蛋因此而失去平衡之際,抄起左腿朝着對方的膝蓋就是一個猛踏。而借着對方向後傾倒之勢,趕來增援的貓仔立刻一個飛撲,整隻大貓都壓到了那隻獸人的身上。用奔跑形成的沖擊與自身重量。将半獸人妄圖起身的動作中斷的同時,手中‘蠍鐮’那鋒利的刀鋒也鑽破了對方胸前的铠甲。直接紮入了胸膛。
可是眼前這隻半獸人的生命是如此的頑強,以至于貓仔的攻擊不僅僅沒能夠奪取對方的生命,反倒是使得那個家夥變得更加狂暴。此刻的巴雷特一個錯身躲過一旁的大地精,随後一個轉身帶起了猶如山崩的攻勢。隻見他那手中的斷峰重重擊打在大地精腰間的胸甲之上。這一次攻擊幾乎是完全擊碎了大地精的铠甲,那猩紅與褐色相間的胸甲上大面積的凹陷與大地精扭曲成72度的形态,都在告訴着世人這家夥已經徹底不能活了。
從殘存的铠甲當中拔|出陌刀的巴雷特,放棄了身旁的“黑武士”,轉身對着那個還想起身的攻擊貓仔的半獸人揮動起自己手中兇器。沉重的碾壓與沖擊讓的那家夥才剛剛擡起的腦袋,又重重地和地面發生了碰撞。下一秒被雙手緊握的陌刀就沿路直向下,巧妙地避開了還坐在他身上的貓仔的同時,将鋒利的刀尖劃破胸甲上的薄弱環節直接訂進胸膛。
切割與攪動的劇烈疼痛,使得眼前的半獸人發出了尖嘯。而高速的失血也使得他感覺到一陣眩暈感湧上頭腦。貓仔知道這是奪取對方性命的好時機,随即翻身上前将‘蠍鐮’重重地紮入了對方的腦殼。
可就在此時,原本才剛剛被巴雷特給重創的那名“黑武士”卻重新爬了起來。隻見其周身翻滾着的漆黑負能量,好像是在修補着自己先前受到的傷害。這時候的他抛棄了原本的盾牌,握着鏈枷的右手沒有任何遲疑地朝着巴雷特揮舞着。
“咣當——”一聲巴雷特的隻覺得自己好像是被攻城錘給撞了一下。好在精金胸甲足夠結實,而肌肉铠甲的減傷效果也發揮除了不凡的效果。這才令巴雷特沒有因此而噴出一口血來。不過在他體内肆虐的負面能量卻并沒有随那‘黑煙滾滾’的鏈枷離去而消失。反倒是在繼續刺激着巴雷特的痛覺神經。
‘這種感覺不像是“黑武士”或者牧師。反倒是像審判者的審判和破敵能力。不過大多數的審判者都是都走遠程或者多打流的嗎?沒想到今天居然有幸見到鏈枷的盾戰……’帶着這樣的想法巴雷特,借着對方攻擊的力道一個前撲。拉開距離的同時以腳爲軸一個轉身,開始小心應付起了眼前這位邪|教的審判者來。
審判與破敵是審判者這個職業體系依仗對敵的兩大職業能力:首先作爲一名審判者可以對他的敵人宣告審判。當審判開始時,審判者根據使用的審判類型獲得加值或者特殊能力。而眼前的那位審判者看樣子是對巴雷特使用了懲戒和罪惡這兩種審判能力。
這當中的懲戒讓審判者武器充滿了亵渎的怒火,讓武器在傷害上獲得+1亵渎加值。而罪惡促使審判者追求罪惡,讓他的攻擊更加容易命中巴雷特并穿透盔甲的防護。至于破敵:則是審判者可以讓自己一件武器強化獲得‘破敵’的附魔效果。
當然這兩種能力都有着使用上的限制。首先是兩者每天的使用次數都極其有限,而破敵能力持續的時間往往更是按秒來計算。而審判的效果雖然沒有時間上的諸多限制,但是卻每次隻對一個目标起效。所以如何在有限的時間之内,盡可能多得發揮職業能力的效果,就是判斷一名審判者是否合格的重要因素。課眼前這位表現得顯然就不怎麽高明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