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話的巴雷特皺起了眉頭:“按照伯爵大人您的意思,難道我在‘烏爾裏克’必定會遇到什麽麻煩不成?”
“如果你僅僅是随隊前往‘烏爾裏克’并且随後很快就離開的話,那自然是不會遇到什麽麻煩。”說到這兒的博勒姆伯爵似笑非笑地看了巴雷特一眼,“不過你顯然是準備帶着隊友在那兒停留段時間見見世面的吧!這樣一來那些想要給我們博勒姆家族上眼藥的家夥,自然就有足夠的時間找到向你出手的機會了。”
“可是我不過是博勒姆家族的小小旁支,真的有人會花費那麽大的精力處心積慮地來對付我嗎?”巴雷特顯然是覺得這種情況似乎有些莫名其妙。
“那些宮廷貴族的心理,我想你是不會明白的!”博勒姆伯爵笑着搖了搖頭,“正因爲你隻是家族的旁支,同時在諾汗國内也算得上是聲名鵲起的有爲青年。所以正好在某些家夥的選擇範圍當中。如果你的身份再高上一點兒的話,所要面對的就是另外一批對手了。”
“伯爵大人您的意思,像這樣的争鬥居然還要被劃分爲三六|九等不成?”巴雷特臉上的表情也随着話語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所以說那些‘櫥櫃’就是麻煩多,而且我們現在還不好像當初那樣,直接跟他們撕破臉。在他們制定的遊戲規則下。我們這些地方貴族總歸是有種有力使不出來的感覺。”說到這兒的博勒姆伯爵臉上終于是露出了一絲的無奈。“現在的諾汗早已經不是公國時期的諾汗了。”
“不過如果是那些宮廷貴族的話。我想伯爵大人您應該不至于會處在下風吧!”巴雷特略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要知道在諾汗王國當中地方貴族和宮廷貴族之間的實力差距極大。土地這一封建時期最爲重要的生産資料,還有屬于自身的軍事、行政與法律使得封地貴族們有着更大強大的吸金能力。同樣也使得他們能夠更有效地将财富轉化爲方方面面的實力與勢力。手握國之名器,自然先天上就有着優勢。
“下風?那怎麽可能,我們要是鬥不過那些‘櫥櫃’的話,哪裏還有臉活在世上。”博勒姆伯爵說着這話的同時還狠狠地瞪了巴雷特一眼,“不過丢臉的是在占據上風的同時,雙方之間的實力交換比上我們并沒能夠和那些家夥拉開。也就是說在某些方面我們占據優勢,可是在另外一些地方那些‘櫥櫃’們又會占到便宜。所以究竟在‘烏爾裏克’待多久。巴雷特你自己可要好好考慮考慮。”
“這是應爲王室在背後支持他們的原因嗎?”巴雷特自然是明白那些宮廷貴族能夠掀起這樣的風浪,絕不可能僅僅是依靠他們自身的實力。
“不僅僅是王室,在這件事情上不少外國的勢力也摻雜其中。不過最重要的還是我們這些地方貴族的心不夠齊,每一家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盤。”博勒姆伯爵露出了諷刺的笑容,“呵呵!所謂的政治就是這麽的肮髒。”
越是琢磨博勒姆伯爵之前的話語,巴雷特越是覺得自己好像是發現了一塊新大陸:‘王室就算和外國勢力合作也要打壓地方貴族嗎?看樣子諾汗王國的境内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麽太平啊!而且伯爵大人的笑容當中,似乎也頗有些自嘲的意味在裏面。看樣子他自己似乎也跳不出那個肮髒的政治圈……’
看着巴雷特站在那兒久久沒有回應,博勒姆伯爵伸手敲了敲自己的書桌,“巴雷特你現在還決定參加護衛到‘烏爾裏克’去嗎?要不要換成其他的任務,那羊皮紙上面可有着不少好選擇。”
“不!我還是決定去‘烏爾裏克’。既然家族能夠在這樣的争鬥當中占到上風的話,我沒理由認爲自己會是少數失敗者中的一位。對了伯爵大人。如果我在和那些‘櫥櫃’的交鋒當中獲勝的話,家族是不是還有什麽額外的獎賞。”巴雷特這時候表現出了極大的自信,同時他的心中暗自想到:‘要是兩輩子的經曆還玩不過那些家夥的話,就像伯爵大人您剛剛說得那樣,我哪還有臉活在這世上。’
“你這小子倒是信心十足啊!隻要你能夠在那樣的交鋒當中占到什麽便宜的話,家族絕對不會吝啬獎勵。”博勒姆伯爵饒有興緻地打量了巴雷特一下,“不過被怪我沒提醒你。‘烏爾裏克’的遊戲規則,可不是單單實力就能夠解決問題的。你到時候不要鬧得個灰頭土臉的才好。”
“伯爵大人您就放心吧!如果事不可爲的話,我難道還不知道跑嗎?”巴雷特倒是表現得極爲自然,“就算是失敗了又怎麽樣。隻要不一次搞死我的話,以後的日子還長的很,我總有機會找回場子不是嗎?”
“你這樣子還這不像是自己年紀該有的想法。”博勒姆伯爵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頭疼,“既然如此的話你就放手去做吧!讓‘烏爾裏克’的那些‘櫥櫃’們看看我們博勒姆家族新生代的風采。”
“是的大人!我絕對不會堕了博勒姆家族的威名。”巴雷特右手握拳敲打着自己的前胸說到。
博勒姆伯爵點了點頭:“希望你能夠說到做到吧!那些‘櫥櫃’的實力雖然不怎麽樣,但是耍陰招卻是十分擅長。小心不要陰溝裏翻船了。”
“是的大人!在這方面我會小心的。”巴雷特故作虛心地點了點頭,“而且我的隊友當中,也不是沒有擅長這方面的人員。到時候完全可以得到他們的幫助。”
“說到這個你還是那個叫什麽來着……雇傭兵團的團長吧!”說到這兒的博勒姆伯爵愣是沒想起‘血染灰花’這個名字。不過他顯然也沒打算因爲這種問題而停頓:“我倒是差點忘記了這一點。既然如此的話就不能夠排除那些家夥。把你的同伴當作你的追随者的可能。那樣一來他們恐怕同樣也是‘櫥櫃’們可能針對的目标了。巴雷特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
“放心吧!我想我的同伴們一定很喜歡那種忙碌的生活的。我到是要看看那些‘櫥櫃’究竟能夠給我們什麽樣的驚喜。”巴雷特說着臉上露出了一絲壞笑。
和原住民不同。巴雷特這些玩家根本就不怕麻煩。甚至在很多時候他們還巴不得往麻煩上湊。因爲這些麻煩有可能化作各種突發性的任務,爲玩家們帶來|經驗以及物質上的獎勵。可以說玩家冒險者這個群體才是真正的麻煩中心,他們當中有些甚至在找不到麻煩的情況之下,還會自己想方設法招惹麻煩。
所以在知道前往‘烏爾裏克’将有可能遇到的事情之後,克勞迪娅.奧迪托雷和克萊瑪蒂斯.博特兩位女士恐怕第一時間就會表現得興緻勃勃。而裏埃爾莉和面條兩個八成立刻就會開始做起預先的準備。至于面條或許不會有什麽興趣,可也絕對不會提出反對。
“你心裏有底就好!到時候也不要因爲意外而亂了方寸。”博勒姆伯爵接着說到:“那麽三天後你就去和商會的管事聯系吧!具體的出發時間等那時候你就會知道了。”
“明白的大人!那麽我現在就暫且告退了。”說完這話的巴雷特耳邊立刻想起了系統提示音:‘血染灰花小隊接受委托任務“護衛(普瓦圖到烏爾裏克)”……任務獎勵……将會在完成之後……視情況發放……’
與此同時還在旅館當中的那幾位玩家,也應爲這直入靈魂的系統提示音,而被從睡夢當中驚醒——昨夜的狂歡消耗了這些玩家太多的精神與體力。再加上這段時間以來積蓄的壓力一朝得瀉。這些家夥自然是一個個睡起了懶覺。
被系統音從睡夢當中吵醒的裏埃爾莉,帶着令人不安的低氣壓将背後的枕頭一下子就砸到了牆上。随後拉扯着自己那本就亂作一團的長發叫罵到:“巴雷特你就算是要接受任務,也不用專門選擇這麽一大清早的時候吧!”
好在等到巴雷特回到了旅館之時,女法師的起床氣早已經被時間給消磨得差不多了。所以才沒有因此而受到一陣口水的洗禮。而當他将自己承接下來的任務,還有在‘烏爾裏克’可能的遭遇相告之後,同伴們的反應并沒有超出自己的意料。
“看樣子又會是一個十分驚險刺激的旅程呢!”克勞迪娅.奧迪托雷的兩隻眼睛同時泛出了精光。
而克萊瑪蒂斯.博特這時候也是一臉的興奮:“‘烏爾裏克’可是諾汗王國真正的都城呢!我老早就想去看看那大陸強國的首都與‘淺水城’相比究竟有什麽不同了。”
“不過巴雷特你剛剛的意思,是說我們如果在‘烏爾裏克’久留的話,将會遇到很到來自那兒宮廷貴族的騷擾。”相對而言半身人遊蕩者還是更加關心到那兒之後可能遇到的麻煩。
不過這時候裏埃爾莉卻是頗爲滿意地摸着自己的下巴:“這點倒是不用太擔心,那些家夥的行動既是挑戰,同時也是機遇。有了它們的存在。我們在‘烏爾裏克’首先可就無聊了。而且那些小任務積少成多的話,同樣也會是一筆相當不錯的收益。”
“裏埃爾莉說得沒錯!麻煩隻要被解決了。自然是會帶來相應的回報。”說到這兒的巴雷特頓了頓,“而且幾位不要忘了。‘烏爾裏克’既然是諾汗王國的都城,那裏的繁榮絕對超過絕大多數的城市。同時也是各方勢力博弈的場所。雖然有着風險,但是同樣伴随着機遇。”
“風險與機遇共存這點倒是沒錯。不過以我們現在的實力,真的适合去那兒嗎?”說着面條伸手撓了撓自己的腦袋,“這總有種才出新手村就誤入高級區的感覺。”
“這點面條你倒是不用太擔心了。隻要我們不去招惹那些無法應付的對象,一般情況下死不會有太大風險的。”說到這兒的巴雷特笑了笑,“而且諸位别忘了,當初直接降生在‘烏爾裏克’的玩家可不少。他們的當中仍有人在那兒平平安安地活到現在。既然那些人可以的話,爲什麽我們不行。”
“沒錯!既然他們可以的話,我們爲什麽不行。我可不認爲有多少玩家現在比得上我們。”克勞迪娅.奧迪托雷立刻就附和到。
“克勞迪娅你還是小心點兒吧!沒聽之前巴雷特說的麽,在‘烏爾裏克’可不是用武力就能夠解決所有問題的。在這方面我們可要多做幾手的準備才行。”裏埃爾莉說話的同時還用手指戳了戳克勞迪娅.奧迪托雷的腦門。
半身人遊蕩者十分難得的贊同起了法師的說法:“沒錯!‘烏爾裏克’怎麽說也是王都,那兒的法規必定很森嚴。如果什麽事情都依靠武力來解決的話,恐怕要不了幾天我們全都得在監獄裏過日子了。”
“同樣的在‘烏爾裏克’城内的話,法術的使用也會受到很大的限制。随意施法的話,有可能會被通緝的。”說完這話的巴雷特有意無意地看了看裏埃爾莉,“那兒的迷鎖據說可以十分準确地定位非法施法者所在的位置。”
“你剛剛是說非法施法者。也就是說‘烏爾裏克’城内有合法的施法渠道。”裏埃爾莉這時候立刻就來了興趣。
好像是早就知道裏埃爾莉會問到這個的巴雷特笑着搖了搖頭:“當然是有那方面的渠道。不過我想裏埃爾莉你應該是不會感興趣的才對。加入王室的宮廷法師團,或者下屬的執法隊都能夠在‘烏爾裏克’獲得合法的施法權限。”
“難道就這一種?”裏埃爾莉聽着立刻皺起了眉頭,“難道那些貴族還有大型法師組織所屬的施法者,在‘烏爾裏克’就沒有絲毫的施法的權力?”
“當然了,隻不過他們會支付施法帶來的巨額罰單而已。”說到這兒的巴雷特眨了眨眼睛,“所以到了生死關頭,就不要在乎什麽禁令了。花錢消災怎麽也比丢掉顆複活石來的劃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