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另類的城主

面對着邀請,巴雷特故作意動地詢問到:“亞曆克薩先生,您确定此地的酋長願意見我這個來曆不明的人嗎?”

“對于您這樣的人才,‘椰魯城’的考爾迪科特大人一向是歡迎的。而且入考爾迪科特大人從沒有強留人的作風,即便您不加他的麾下也沒什麽關系。當然如果你能夠稱呼那位大人爲城主就更好了,他似乎并不喜歡酋長這個……”亞曆克薩先生說着還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去看看也好,和本地的統治者打好關系,對于我接下來的行動應該會有所幫助。’略加沉吟的巴雷特露出了笑容,“話都說到這個分子上了。如果我不去的話,那就顯得太不給亞曆克薩先生你面子了。”

“那好!博勒姆先生您就請更随我來吧!今天晚上你一定會體會到‘椰魯城’的熱情。”說着這話的亞曆克薩先生做出了請的手勢。

在侍者的引導之下,巴雷特邁着步子朝着遠方的市政廳走去。可走着走着巴雷特突然發現,周圍的景色似乎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似乎僅僅是一步之遙,這座城市的中央,就出現了一片頗爲高雅的街區。即便是沒有城牆的阻隔,可内外的差别還是使得這兒看起來像是一座城中之城。

見到這種情況的巴雷特,也開始饒有興緻地打量起了附近的街區來。這個城中之城的建築裏有一小半被各類神殿所占據。‘椰魯城’雖然不是一座政教合一的城市,但是宗教在此地的影響還是十分強大的。

事實上這種情況在帕米爾地區頗爲常見。甚至有的地區政教一體,神廟同樣也是城主府。無論是處理公務還是教務都在同一個的地方。不過像那種政教合一聚落的宗教和西大陸常見的将會往往大有不同——那些部落多數信仰的是帕米爾地區的本土神靈:沙漠與烈日主‘穆安’及其盟友所組成的‘帕米爾神系’。

雖然就以教會和神邸的實力來說。‘帕米爾神系’當中的成員和西大陸上的那些泛大陸教會無法抗衡。但是組成一個團地的他們。遠比那些一般性的神邸聯盟更加牢固。再加上又是在帕米爾地區本土作戰,雖然這千百年來被外來的神邸不斷侵蝕着原本的固有版圖,但是至今仍舊能夠在帕米爾沙漠之上占據主流。

隻不過當年那神權壓制完全,主教任免君王的情況,在帕米爾沙漠上已經一去不複返了。隻剩下幾個政教合一的部落和綠洲還在苦苦支撐,其餘的地區早已經大半世俗化。甚至在‘椰魯城’這樣繁華的城市當中,原本的‘帕米爾神系’早已經不是信仰的主流。不過就是絕對數量來說,帕米爾沙漠當中信仰’帕米爾神系‘的居民還是占了多數。

或許是爲了低于帕米爾神系可能的反撲。在‘椰魯城’的中央巴雷特見到了熟悉的‘公證之主’神殿、‘财富與商業女神’神殿,‘太陽神’神殿,‘魔法與知識之神’神殿等一系列大陸其他地區常見的教會建築。要不是它們的建築風格已經融合了當地的特色的話,巴雷特還真感覺像是回到了西海岸的那些城市中呢!

而除了神殿還有市政廳及其附屬建築之外,街區的另一半分别被商館、兵營以及一座西大陸其他地方相對罕見的圖書館給占據了。特别是那座由搪瓷和鍍金玻璃、鑲飾的金屬制品、木制品和織物共同裝飾的圖書館,極大的吸引了巴雷特的注意力。

走在巴雷特身旁的亞曆克薩先生立刻就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博勒姆先生您對于‘罕瑞德’大圖書館剛興趣嗎?”

“沒錯!知識是人類文明的結晶,任何時候都應該對此報以敬意。同樣的我也會對他們産生極其濃厚的興趣。”巴雷特點了點頭說到。

亞曆克薩先生略顯得有些自豪地開口了:“‘椰魯城’的‘罕瑞德’大圖書館雖然未必是帕米爾地區最大的圖書館,但是至少也是最大的圖書館之一。雖然圖書館的藏書大部分是從西大陸各地傳抄的摹本,但是仍舊有一部分從私人處獲得的珍品。不過後者卻不是什麽人都能夠看到的。”

‘除非是這200年來新添的收藏,否則的話這裏面的大部分藏書無論是摹本、孤本我都看得差不多了。最大變化可能就是這座圖書館的裝飾變得越來越奢華了。想當年這兒可要樸素得多啊!’再次打量了一下發生了極大變化的圖書館。巴雷特順帶進行了一番的自我安慰。

畢竟今時不同往日,當初的他是什麽身份。現在的他是什麽身份。200年前可以作爲城主的座上賓,閱覽‘罕瑞德’大圖書館中的所有藏書。而如今頂天能夠弄到一張普通權限的閱讀證吧!

“如果在完成了手頭上的麻煩事兒之後,還有時間的話,我會想辦法進去看看的。”巴雷特回頭看了一眼之後,立刻就将自己的目光轉向了市政廳。

似乎是因爲‘椰魯城’的所有者和管理者始終是一脈相傳。所以眼前的市政廳實際上也是城主府。繞過門前那奢侈的噴水池之後,巴雷特就見到市政附屬建築中那極富帕米爾特色的貼花镂空牆。透過镂空高牆的縫隙,外面的人可以看到内部極其雅緻的花園式庭院,庭院中那一抹波光粼粼的瓦藍,似乎是一個小型的池塘——就以奢侈程度而言,絕不亞于門外的那處景觀噴泉。

在市政廳的門口經曆了短暫的等待之後,完成了通傳的衛兵朝着亞曆克薩先生點了點頭,示意兩人跟随上自己的腳步。漫步在這機具帕米爾特色的宮廷建築之中,巴雷特的第一印象像就錐形的磚柱、大的拱廊以及大量磚頭堆成的拱門,還有那高高穹頂一側舷窗所引入的優良采光。而後将自己的目光轉到回廊之時。吸引人目光的則變成了那紅色、藍色和金色構造出了開放和活潑的内部裝飾。

因爲‘椰魯城’的整體面積有限。眼前的這座‘宮殿’自然也大不到哪裏去。隻不過走了還不到2分鍾的路程。巴雷特就進入了一間地上鋪着華麗的毛毯的大廳。這座大廳當中沒有椅子之類的東西,在正中央等候兩者的主人就這樣席地而坐。

“尊敬的考爾迪科特大人,在下代表‘伊斯駝鈴商隊’向您緻以最爲深切的敬意。”說完這話的亞曆克薩先生立刻彎下腰去。

而巴雷特自然也跟着行禮,這不僅僅是表示對眼前這位考爾迪科特大人的尊敬。同樣也表明巴雷特并沒有任何與當地政權發生摩擦的意思,在他們的治下當巴雷特會充當一名遵紀守法的旅人,而在離開時則是不帶走任何一片雲彩的過客。

雖然在需要的時候巴雷特并不介意使用非法的手段,但是在這第一次見面之時,仍舊需要表現出自己的友善——這就是所謂的門面功夫。就像是外交辭令一樣,明明恨對方恨得要死,可在正式開戰之前,卻絕對要講得文明且婉轉。

“這就是亞曆克薩你口中的武器大師嗎?”眼前的那位留着小胡子的寬額頭男子打量了巴雷特一下,“博勒姆,博勒姆這個姓氏之前曾經和我們有過不少交集。上一次那位自博勒姆家族而來的強者隻是也僅僅是一位青年,隻不過他的實力已經足以影響戰争的天平。那麽眼前的博勒姆,你是否和你的先祖一樣帶來了友誼之手。”

聽到這話的巴雷特臉色尴尬,“對不起考爾迪科特大人!我想和那位強大的先祖相比,我自身的實力還太過弱小。而且在家族之中的地位也顯得是那麽的無足輕重。所以個人雖然抱着善意前來,但是卻無法代表家族伸出與您對等的友誼之手。”

“哦!很理智的年輕人。”眼前的這位主人微笑的點了點頭。“那麽你是抱着什麽樣的目的前來‘椰魯城’的,考慮到我們和博勒姆家族以往的友誼,我将會命人提供一些簡單的幫助。”

‘原來是想要繼續和博勒姆家族維系關系嗎?不過兩者這件遠隔萬裏,真的有這方面的必要嗎?還是說……’雖然在腦海當中有着各種各樣的猜測,但是明面上巴雷特仍舊表現出了帶上喜色的笑容:“非常感謝考爾迪科特大人的善意。事實上現在有一件事情一直困擾着我,我這次前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尋找那位叫做‘芙蕾雅’的傳說舞女。可是一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件事情似乎陷入了死胡同之中。不知道考爾迪科特大人能否提供一些與其相關的情報。”

“神秘的‘芙蕾雅’!”考爾迪科特城主說着這話的時候就皺起了眉頭,同時左手下意識地按在了自己的後腰上,好像那裏還在隐隐酸痛一樣。

見到考爾迪科特城主這樣的表現,再聯系之前‘伊斯駝鈴商隊’商隊當中那些成員的話語。巴雷特要是還不明白那位叫做‘芙蕾雅’的女士的愛好,完全可随意找塊豆腐‘撞死’算了。而在帕米爾這個男尊女卑的觀念已經根深蒂固的區域裏,那位‘芙蕾雅’還能夠逍遙到現在,她的實力和手腕絕對都不可小視。

不過既然猜到了眼前這位考爾迪科特城主可能經曆的遭遇,巴雷特自然不會在這時候做出自讨沒趣的事情。他什麽話都不說地在此等候着考爾迪科特城主自己回神。

可惜回過神來的考爾迪科特城主面帶尴尬,他搖了搖頭到:“如果是這件事情的話,我想我們是幫不上你什麽忙了。如果你想要快點兒見到她的話,就成爲她狩獵的目标吧!不過如果我是你的話,情願躲在暗處碰運氣。畢竟對于任何男人而言,那都是一段不知道該說美好還是悲慘的經曆。總之隻能夠說願你走運了。”

聽到這話的巴雷特直接愣住了,就連一旁的亞曆克薩先生也被考爾迪科特城主這驚人的話語給吓傻了眼。畢竟兩位從沒想到這樣的話語,會在半公開場合從眼前這位的口中傳出。随後考爾迪科特城主立刻也意識到了自己語言上的失當,他略眯着眼揮了揮手:“看樣子當年和沙盜交戰時的舊傷又犯病了。”

知道對方下了逐客令的巴雷特和亞曆克薩先生,也隻好乖乖地跟着侍衛離開了這處會面的大廳。等到走出了市政廳之後,巴雷特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到:“真是對不起!要不是我的原因,就不會有後面那樣的事情了。”

“放心吧!你沒看出來考爾迪科特大人并沒有絲毫生氣的樣子嗎?今天的事情頂多兩天,就會被那位大人給忘到腦後了。”說完這些的亞曆克薩先生,伸手指了一下貼近這處街道的一座罕見木樓:“博勒姆先生您是第一次來到‘椰魯城’吧!既然和考爾迪科特大人的接觸草草結束,那麽久請讓我帶您享受一下這兒的獨特風情!”

一時之間找不到拒絕理由的巴雷特隻好點了點頭:“那麽就聽從亞曆克薩先生您的安排吧!”

而後在亞曆克薩先生的帶領下,巴雷特走向了眼前的那座沙漠中罕見的木質建築。當到達門口之時,亞曆克薩先生的随從立刻抛了一枚金币給門外的那位夥計。緊接着就受到了對方的熱烈歡迎。

步入其中眼前展現給巴雷特的是完全一副異域風情。一張張鋪着華麗毛毯的躺椅遍布其中。躺椅車間放着一把把銅制的水煙壺,薄紗制成的簾子将一樓的空間分割成一小塊一小塊。在那随風舞動的淡淡紗簾和彌漫在空氣中的淡淡煙霧裏,巴雷特隐約看見十幾人分布着躺在各自的椅子上,在吞雲吐霧的同時,臉上滿是一副享受的神色。

與此同時,進入巴雷特鼻腔的是一股甜膩的煙|草味。因爲帕米爾地區的水煙十分具有特色,它通常被稱爲‘水果煙草’。它們是由鮮煙草葉、幹水果肉和蜂蜜等制成,再附以某些傳統的香料秘方,給人以一種别樣的享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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