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舊先先左?”巴雷特搖動了一下手中的提燈。
緊随其後的克勞迪娅.奧迪托雷點了點頭:“聽你的!”
在毫不猶豫的左轉通過拐角之後,出現在玩家們眼前的是兩扇金屬大門。巴雷特立刻給了面條一個眼神,半身人遊蕩者立刻收起了自己端着的十字弩,從背後卸下了一個牛皮包。
一件又一件的遊蕩者工具被面條取出,不過這一次是以特制的膠質伸縮棍爲主的探雷用具。書中握着探雷的面條轉頭向身後的同伴們示意到:“大家後退一點兒。”
随着同伴們整齊劃一的拉開距離,半身人遊蕩者開始了屬于自己的工作。像是圍繞着眼前的兩扇金屬門小心地走位,憑借自身較輕的體重和敏捷伸手,一塊一塊地嘗試着門前的那些地磚。
在确定地面上沒有什麽威脅之後,面條開始用手中的探路棍試探起了金屬大門和它周圍的牆磚。随後更是在上面敲出幾聲脆響——憑着半身人敏銳的感官,借由手中工具敲擊出的聲音的傳道,來判定周圍建築的結構。以排除潛在的機關陷阱。
完成了自己工作的面條了用袖口抹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随後收起了伸縮棍轉過身來:“夥計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你就别賣關子了!有什麽事情就直說!”裏埃爾莉現在真的是連擡手都懶得動了。
“好消息是眼前這兩扇大門,應該沒有受到什麽專門的機關陷阱保護。”說到這兒的半身人遊蕩者話音一轉,“不過同樣的我也沒有發現開啓的機關。所以我認爲這種實驗室的門八成和之前的遺迹入口一樣。是需要進行魔法認證的。對此我隻能夠說無能爲力了。”
“需要進行魔法認真嗎?”裏埃爾莉說着。用那已經有些發軟的手。從身上掏出了之前在遺迹當中找到的那枚符文石。
可惜進行了幾次嘗試之後她仍舊是搖了搖頭:“這個控制器不僅僅是對應地面上的附魔。它和眼前這兩扇大門也有着明顯的影響。可是我并不清楚該使用什麽口令。”
“要不要在像之前那樣用法師的血去試一試?”就在這時候克勞迪娅.奧迪托雷口無遮攔地說到。
所有人的目光都刷得一下子轉向了克勞迪娅.奧迪托雷,不過再重現觀察了一下現在已經變得軟綿綿得裏埃爾莉之後,玩家們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
就連裏埃爾莉這時候也自嘲地笑了笑,像是對自己之前沖動的諷刺:“我可不認爲這是一個好主意。太摩拉殿下不可能每一次都注視着我們。而且眼前的這兩扇金屬門這麽大,又不像之前的雕像那樣有專門的标識。總不能夠讓我用血把這兩扇金屬大門給塗滿!”
“裏埃爾莉說得沒錯!而且還有一點需要注意的是,之前的詛咒已經讓她處于這種狀态了。如果再來一次的話,說不定就要提前去神殿當中等待複活了。”一旁的巴雷特這時候也做出了自己的表态。
克勞迪娅.奧迪托雷直接将這個難題給抛到了衆人的面前:“我這也隻是說說而已。不過你們有什麽辦法解決眼前的問題嗎?”
“要不使用敲擊術試一試!”面條這時候十分不甘心地提議到。
敲擊術奧術類的二環法術。可以打開被卡住、闩住、鎖住、封住以及被秘法鎖鎖住的門。它既可以打開密門,也可以打開上鎖的盒子或密件箱。還可以用來松開焊縫、鐐铐或者鎖鏈。
當然對于秘法鎖來說。這個法術并不是完全移除,隻是使其在10分鍾能失去作用罷了。同時這個法術不能使擡起木栅城門或者類似的障礙(例如鐵閘門),也不能影響繩索、藤蔓之類的東西。
而且法術效果受到使用者能力而有着法術區域的限制。如果一個秘門封閉有多種原因的話,每次施法它也隻能移除兩種阻礙的原因。
雖然像絕大多數的類似法術,它使用起來有着諸多的限制。但是這并不能夠影響到人們對這種簡單暴力的法術的贊美。事實上在這個法術被發現之後,它的存在很大程度地影響到了面條這些遊蕩者的飯碗。
原本需要幾十分鍾時間慢慢開啓的機關所,在這個法術面前隻不過是短短3秒鍾的事情。也難怪面條在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那表情是一臉的尴尬啊!
“不!”裏埃爾莉有氣無力地搖了搖頭:“因爲知道是來尋寶的,所以我之前抄了幾根敲擊術卷軸。如果是在其他場合的話,我絕對會同意面條的主意。不過眼前這是舊帝國時期的奧術研究所。我不認爲這裏的房門會被敲擊術給輕松打開。”
巴雷特笑着拍了拍背後的陌刀:“實在沒辦法的話,我嘗試一下能不能用武器将它們給劈開怎麽樣?”
“絕對不要!”裏埃爾莉立刻出聲阻止。
克勞迪娅.奧迪托雷更是出言抱怨到:“巴雷特你腦子裏面怎麽都是這種感覺暴力行爲啊!”
“這倒不是暴力不暴力的問題。從這一路上的情況來看。雖然研究所内的法術靈光如風中殘燭般随時都有可能熄滅。但是終究仍舊是在頑強的運行着。要是在這裏使用暴力手段的話,我擔心會不會激發研究所内部的自我防禦機制。”說到這裏的裏埃爾莉看了看被巴雷特背在後面的‘戰利品’。
如果是剛剛進入遺迹沒有任何收獲的時候,裏埃爾莉說不定還會贊同地讓巴雷特拼上一把。可是現在已經賺得體滿缽滿的她,自然是不願再冒那麽大的風險去做這種事情了——舍不得打爛自己的那些瓶瓶罐罐嘛!
“訓練室與培養室啊!”巴雷特摸着自己的下巴将目光轉向了右邊那用舊帝國語寫着培養室的大門上:“這個房間十有**是儲存培養成品用的,我身後的那個小家十有**也是在這裏長大的。你們難道就沒有進去看一看的興趣嗎?”
克萊瑪蒂斯.博特突然張牙舞爪地陰着臉說到:“八成是一間裏面放滿了玻璃做的水槽的屋子,說不定水槽裏漂浮着什麽高度腐爛的類人型。到時候被連吓得帶熏地吐到站不起來可就不好了。”
“博特小姐!你爲什麽會突然之間冒出這種想法。難道你在之前見過類似的研究所嗎?”巴雷特饒有興緻地摸着下巴看着隊伍中的牧師。
可惜剩下的幾名玩家在聽到克萊瑪蒂斯.博特的表述之後。腦子當中的聯想速度太快。一個接一個的臉色都變得糟糕起來。本就變得有些虛弱的裏埃爾莉。更是急忙用手掩住了自己的嘴巴!
“你們一個個有必要表現得這麽誇張嘛!”克萊瑪蒂斯.博特好沒氣地說到,“我這隻不過是将自己之前看到過的那些影視資料講出來罷了。”
“我想現實當中的影視資料,和這個遊戲裏面應該是有着很大區别的。”巴雷特伸出自己的手指搖了搖,“而且你之前應該已經見過那幾具隻剩下屍骸的研究員了!都過了這麽長時間了,那裏面救援原本有屍體也早已經化作白骨。根本不至于出現你所說的那種場景。”
“克萊瑪蒂斯你這個家夥真的是壞心眼啊!”好不容易緩過來的裏埃爾莉,伸手指着牧師的鼻子罵到。
克萊瑪蒂斯.博特毫不客氣地将裏埃爾莉的手指推向一邊:“什麽叫壞心眼啊!想想看這一路過來我們經曆了多少的厮殺,見識過多少的死屍。我本來還因爲你們應該對這種事情見怪不怪了才對。誰知道會有這麽大的反應啊!我覺得你們現在的表現才一點都不符合邏輯呢!”
“單單是屍體上面的,我們當然已經不是那麽敏感了。但是聯系到玻璃水槽的話。不知道爲什麽就超神了化學反應似的。總之兩者相加之後就是令人受不了。”說到這兒的克勞迪娅.奧迪托雷擺了擺手,“讓我好好歇會喘口氣先。”
就在同伴們各自平複着心靈上的惡心感時,巴雷特将手貼上了那已經被面條确認爲無危險的大門。三位用力按了按鐵門的他,發現這扇大門紋絲不動,就連閉合的門縫都沒能因此而出現——可見當年的做工資考究。
曆經千年的時候之後,眼前的大門還能保持着這副模樣。同樣也證明了它們的材質非常的堅固可靠。不過在巴雷特看來,研究所當初之所以在這花費這麽大的力氣。出了爲了防止外來的潛入者之外,更多得還是爲了要防備那些試驗品!
好不容易恢複過來的玩家們似乎也失去了踏入這兩個房間的**。雖然巴雷特對于舊帝國的訓練室與培養室都有着濃厚的興趣,但是也不願意因爲自己一個人的作死行爲拖全隊的人下水。
退回丁字路口的玩家們立刻就拐進了另外一個走廊。同樣這條走廊的的距離也遠沒有玩家們想像當中那麽遠——無論如今在地底挖掘出這樣的研究場所都忽視一件容易的事情。看樣子當初的建設者們并沒有在無意義的過道上浪費帝國的預算。
“這裏是,這裏似乎是研究所的會議室。”看着眼前這大大的圓桌。還有牆壁上挂着的一幅幅。玩家們似乎已經能夠判定出眼前這間屋子的作用。
可惜這裏的狀态雖然保持的不錯,但是所有的紙質物品。都沒能夠經得起曆史的考驗。在房門打開原本凝滞的空氣開始流動之後,短短的幾秒鍾之内全部碳化消散。
好在牆壁上的金屬雕版還能夠給玩家們提供一點兒訊息,巴雷特苦笑地搖了搖頭:“看樣子我們這一次破壞的物品可比收獲要多多了。”
“怎麽能夠說是我們破壞的,就算是我們不來的話,這些文件資料也都早就腐化了好不好。”克勞迪娅.奧迪托雷說着挺直了自己的胸膛,“至少現在因爲我們的搶救。有不少原本瀕臨毀壞的書籍文獻得以保存。我們這完全是再爲文明做貢獻了好不好。”
“我隻是覺得有些可惜而已。如果是大型的法術組織進行發掘的話。應該是有辦法抱住部分已經灰飛的文件啊!”說到這裏的巴雷特歎了口氣。
聽到巴雷特的話之後。克萊瑪蒂斯.博特好沒氣地斜了一眼:“如果真的是大型法師組織進行挖掘的話。你認爲我們還能夠得到什麽。到時候别說吃肉了,就連湯湯水水都排喝不到一口!”
“我剛剛又沒對我們自己的做法發表什麽觀點。兩位大小姐,你們怎麽就老愛這樣子上綱上線的。”兩手叉腰之後的巴雷特一臉嚴肅地說到。
“你們快來看看,快來看看。這些金屬雕版上似乎有些試驗數據呢!”說着這話的裏埃爾莉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用手指着挂在牆壁四周的金屬雕版。
走進了之後巴雷特突然發現,眼前被誤認爲是金屬雕版的挂件,似乎和自己記憶當中的某些物品有些相似。他伸手摸了摸這古銅色的金屬挂件,随後隻見那‘雕版’上出現了有如湖面的波動。
這樣的辯護正更是令巴雷特心中的信心大增。他立刻就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個并不是金屬雕版。而是舊帝國時期使用的液态金屬記錄器。效果有些像是現實當中的電子書,看樣子這座研究所是将它當中開會時的文件來使用了。”
“這麽樣,這玩意兒還能用嗎?”伸出手指戳了戳這表層如水銀般在外力下滾動的畫卷,克勞迪娅.奧迪托雷忍不住開口問到。
巴雷特繼續用自己的手指上下撥弄着那液态金屬記錄器,好一會兒都沒見它起什麽反應之後,也隻能夠宣告失敗:“看樣子是因爲藏起缺乏維護已經失去功效了。隻有意外發生前的最後一次會議記錄,有部分被保留在這些奇物最後一次使用時說産生的變化上。”
“按樣子這些玩意恐怕是賣不出什麽價錢了。”克萊瑪蒂斯.博特頗有些不甘心地說到。
巴雷特現在倒是表現的比較樂觀:“雖然奇物的效果已經消失了。但是這種奇物可是大陸上早已經失傳了的技術。雖然現在已經不是沒有了替代品,而且出土的數量也不算是少。不過對于那些研究員來說,研究樣本始終是稀缺的。所以就算是這樣的廢物也能夠賣出超過精制品武器的價錢。”
就在兩人聊得正起勁的時候,一旁的裏埃爾莉正指着這些液态金屬記錄器朝同伴們招手:“巴雷特。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上面記錄的内容好像大半都和藥品有關。還有一些類人生物和器官的解剖圖。”
“看樣子,這些物品的價值似乎還将往上提一些啊!”巴雷特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随後朝克萊瑪蒂斯.博特問到,“牧師,這些液态金屬記錄器還能夠放得下!”
“如果另外一條通道當中沒有什麽收獲額話,我想應該是沒什麽問題。可要是繼續往裏面塞東西的話,我想我們不得不有所取舍了。”克萊瑪蒂斯.博特用手指點着自己的下巴,估摸着說到。
“那好還是先收起來!如果需要整理空間容量的話,我們等到時候再說。”随後就見巴雷特拍了拍手:“夥計們,趕緊把這些東西全都收起來。我們趕緊去探索之前三叉入口的下一本通道。
因爲目标明确,很快就完成了搜刮的玩家們立刻就開始原路返回。因爲已經車輕路熟的緣故,玩家們的腳步比來時來快上不少。
可就在巴雷特即将步入三叉入口的最後一個通道時,克勞迪娅.奧迪托雷突然開口到:“真是有點緊張呢!不知道這條道路當中究竟藏着什麽樣的财富!”
“無論是什麽樣的财富都與你們無關了!”伴随着這句話語,一道耀眼的電光出現在玩家們的瞳孔之中。
“趴下!”喊着這話的巴雷特一把将身邊的克勞迪娅.奧迪托雷推開,随後整個身體眼前傾斜,任由那飛馳的霹靂在自己的盔甲上留下了一道焦黑的痕迹。
而聽到巴雷特提醒的玩家們,也同時注意到了這從入口竄入的雷霆。裏埃爾莉和克萊瑪蒂斯.博特立刻倒地回避。面條仗着自己小巧的身形,縮回到了之前的一個通道之後。拉露一個敏捷的左翻,可惜尾巴上被摩到的他被電得全身的絨毛都炸起來了。
在這突如其來的閃電束之下,原本就已經失去了法術保護的屋子裏,出現了一道漆黑的凹痕。在它的路徑上,所有的障礙物都被擊穿或是擊碎。就連一些普通的金屬也在其附帶的高溫之下變得軟綿綿的。
而在場的玩家們這時候,幾乎是人人帶傷。輕微的就像是巴雷特和面條這樣僅僅被擦到,出了略微感到些麻痹和疼痛之外,對戰鬥并沒有什麽影響。
重得像克萊瑪蒂斯.博特和克勞迪娅.奧迪托雷這兩位一身漆黑鏈甲衫的大小姐,全身漆黑不說頭發都被點得豎了起來。雖然還不至于出現什麽緻命危險,但是戰鬥力必然将會受到影響。
“嗖!”一根箭矢從巴雷特身後的甬道當中飛出,直插那一束雷霆所來的屋子。可惜這枚箭矢在距離那位剛剛用毛皮摩擦着玻璃棒的法師大概不到5英尺的地方,就像是碰到了什麽一停在路了半空之中。
“該死的,防護箭矢。”看了眼自己那被閃電給摧毀的靴子,已經焦黑的小腳。面條強忍着疼痛,往地上唾了口痰。
“來!乖乖地在這片遺迹當中長眠!我想……”還沒等那位施法者把話說完,他的聲音就戛然而止。随後就巴雷特便發現躺在地上的裏埃爾莉手中,一張法術卷軸已經失去了原本的光輝。
“沉默術?”立刻心領神會的巴雷特連忙朝着那已經陷入了一片靜寂的區域發動了沖鋒。緊随其後的是那隻絨毛變得異常蓬松的貓仔。雖然之前的閃電沒有給他造成太大的傷害,但卻也令他形象大變。
突然原本暢通的門前出現了一位手持塔盾的重甲衛士。那一身重量壓在金屬馬靴之上的結果,就是令他走出的每一步都在地面上産生輕微地震動。
看樣子那位施法者并沒有像遊俠故事當中的那些反派一樣,孤身一人前來面對主角。眼前的中間步兵就連面部都被金屬栅欄所掩蓋,可以說是武裝到了牙齒。
雖然比起高約9尺,重量超過1200磅的盾衛者來說,他還多有不如。但是在這僅有一個出口的底下通道當中,卻也像是一堵高牆擋在了玩家們和那些襲擊法師之間。
‘該死!必須在沉默術的時間結束之前解決掉那個房間裏的施法者。要不然可就麻煩了。裏埃爾莉她恐怕是經受不住第二發閃電束了。’想到這裏的時候,巴雷特突然發現了這名衛兵和他身後大門之間一個空檔——在他頭頂上打給有一個50公分左右的空間可供通行。
飛奔當中的巴雷特立刻空出一隻手朝着後面的貓人武僧做出了一個手勢。這是兩人在卡拉達訓練期間就已經演練過的一種戰術,不過眼下還是他們第一次應用在實戰當中。
‘巨山破!’狂奔當中的巴雷特就像是從山崖上滾落的巨石,帶着驚人的氣勢從腳下的大地中汲取力量,并将它們轉化爲破壞性的力量。好讓自己接下來的攻擊就像山崩一樣有力。
“嘭——”的一聲巨響,巴雷特手中的陌刀毫無花俏地撞擊在眼前那名重步兵的塔盾之上。即便是這種一貫以力量和底盤穩健著稱的兵種,也在巴雷特巨大的力量面前向後退了半步。
就在這時候,處在巴雷特身後的玩家們才注意到。現在的巴雷特展現出一種弓步前屈的姿态,在面條的視野當中更是一條有助于飛躍的斜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