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雷特皺着眉頭摸起了自己的下巴:“或許是使用了什麽一次性的奇物或者道具來價錢了音波的威力!畢竟那種直接作用于靈魂的震動,絕不是一名普通的音爆強襲者所能夠造成的。”
“哈基斯先生并沒有讓我們參與接下來的審訊工作的意思。要不然或許能夠從他們嘴中挖出點兒可用的信息呢!”裏埃爾莉頗感可惜地抱怨到。
巴雷特倒是搖了搖頭并不同意裏埃爾莉的觀點:“不摻和才好。你也不看看我們自己身上還有多少的既定任務沒完成的?在這種時候可就别再給自己添麻煩了。”
說完這話的的巴雷特便頭也不回地朝衆人乘坐的那輛大篷車走去。可是身後的裏埃爾莉卻突然拉住了他的左手:“萬一要是哈基斯先生和桑迪福德先生壓制不住那些背叛者怎麽辦?到時候我們的立場呢!”
“商隊領導層2:1的數量優勢再加上自身多年的經營。如果在這種情況下哈基斯先生和桑迪福德先生都沒辦法解決,競争者花費不到2年時間收買的内奸的話,這支商隊也沒有存在的價值了。”回過頭的巴雷特一臉嚴肅地回答到。
聽到這兒的克萊瑪蒂斯.博特挑了挑自己的眉毛:“也就是說你的意思不準備幫忙!”
“那位哈基斯先生對我們的态度不就是如此嗎?他不喜歡我們知道太多,我們自然也就如他所願喽。再說了我們協議的簽署對象是商隊,而不是某個個人。如果那些反叛者占到上風的話。隻要他們不準備毀約我們就當做沒看見好了。”轉過身之後巴雷特破無所謂地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樣子會不會太過分了點兒?”克勞迪娅.奧迪托雷的表情十分得猶豫。看得出來她内心深處是同意巴雷特的這種選擇的。隻不過又有什麽讓她感覺自己不便立刻就附和巴雷特的決定。
巴雷特用自己的目光一一掃過自己的隊友:“既然對方并不信任我們。那麽我們更沒必要自作多情了。履行好協議上的義務就行。剩下的事情沒必要多管。”
随後便一樣不發地回到了篷車上。短暫的安靜祥和很寬就過去,入夜後的營地很快就變得嘈雜起來。雖然人沒有走出篷車去親自觀看,但即便是隻聽聲音巴雷特也能夠明白外面的情況。
依靠在篷布上的他點了點頭:“看樣子哈基斯先生那一方已經穩住陣腳了。我想應該不至于影響到明天白天的行程。”
“就憑這聲音巴雷特你就能确定勝利者是誰嗎?”克萊瑪蒂斯.博特像是見了鬼一樣上下打量起了自己的隊長來。
“噓!”巴雷特伸出手指按住了自己的嘴唇,随後輕聲細語地提醒到:“靜下心來好好聽!”
果然放空了自己的身心之後,玩家們或多或少都聽出了那摻雜中的一點差别——雖然一這麽長時間都能夠聽到營地當中不斷傳來呼喊聲,叫罵聲。但是“铿锵”的金屬碰撞聲與砍殺聲卻隻是偶爾出現,且時間短暫往往稍縱即逝。
這樣的動靜隻能夠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今天晚上的清洗工作進行的十分順利。絕大多數背叛者都聞風而降。即便是少數的幾人暴力反抗,也在另外一方的絕對優勢之下被迅速碾壓。
有些東西一旦講明了,大家自然是能夠從結論倒推線索——畢竟這遠比通過線索總結結論要簡單的多。很快身爲法師的裏埃爾莉便點了點頭開始了喃喃自語:“這種一面倒的情況,的确應該是掌握着商隊大權的哈基斯先生那一方取得了勝利。”
“不愧是莉莉啊!這麽找到自圓其說的方法了。”克勞迪娅.奧迪托雷的話語當中,不知道怎麽的似乎帶着點兒酸味。
“沒錯!那些競争商隊即便是收買有能夠收買多少人呢!畢竟他們的目的隻是爲了阻止哈基斯商隊取得第一批次的勝利罷了。隻要能夠搗亂就行,根本就用不着多少人手。”說到這裏的巴雷特嘴角上揚,露出了一種十分不屑的表情:“而那幾位中高層的背叛者,雖然在收錢的同時,心中也打着自己的小九九。但是他們想要瞞過剩下的那些管事,同樣也不可能大張旗鼓的立山頭。這場鬧劇持續不了多久的。”
而克萊瑪蒂斯.博特卻一臉輕松地說到:“不管怎麽說這件事情并沒有朝最壞的方向發展。對我們來說也算是可以安心了。”
好像是爲了印證巴雷特的說法一樣。營地當中的騷亂在月上中天之時便已經停止。後半夜靜悄悄地隻有篝火當中時不時傳出的“噼啪”聲,似乎是在告訴着人們這兒并沒有陷入無聲的世界。
第二天玩家們翻身下車之後。還專門在營地裏四處走走看看,仔細地找尋着昨夜那場騷亂所遺留下的痕迹。不過非常可惜的是,除了地面的春泥中顯露出些許雜亂的腳印之外,并沒有其他的什麽痕迹。看得出來不僅僅是戰鬥結束的很快,勝利的一番對于戰場的清理工作也十分得力。
當然這并不是說玩家們沒從商隊當中覺察到什麽變化。最起碼有幾個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原住民夥計,并不在營地當中。不過玩家們自然也不會傻到專門去詢問他們的去向,畢竟這些背叛者可和哈基斯先生還有桑迪福德先生沒什麽交情——等待他們的是商隊千百年流傳下來的傳統處罰。
就在這商隊少了将近五分之一人手之後,無論是出行前的拔寨還是旅途間的前進速度,明顯都受到了印象。好在商隊當初的人數已經考慮到了可能的遇襲損失。這才沒有影響到正常的運轉。
坐在晃晃悠悠的馬車之上。克萊瑪蒂斯.博特一邊把玩着手中的寶石一邊說到:“我當初說得沒錯!一旦進行清洗之後。想要競争那每年的第一桶金明顯是不可能了。”
“可是我想現在無論是哈基斯先生還是桑迪福德先生,恐怕都十分慶幸自己在昨天做出了處理叛徒的決定!看看那人數,要是這樣放任下去的話,這兩位商隊高層早晚也會被對方給架空的。”結合昨天的經曆裏埃爾莉倒是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聽到這話的巴雷特卻搖了搖頭:“完全會架空的可能性不大。特别是桑迪福德先生負責的遊騎衛隊,那些家夥想要插手也不容易。”
這話才剛剛說完巴雷特就發現裏埃爾莉的表情有一種由晴轉陰的架勢。不過他似乎是并沒有首次影響似得接着往下說:“而且這支商隊之所以能夠走到今天,完全是因爲哈基斯先生背靠着‘常春藤商會’這可大樹。哈基斯先生與那些家夥的矛盾也是因爲他決定将商隊的主導全交由‘常春藤商會’。那些買看清狀況的家夥完全是在自尋死路。”
不過看着裏埃爾莉那越來越陰沉的連,巴雷特還是決定不再逗弄她了:“當然隻要那些家夥繼續在拖後腿的話,商隊的利潤營收絕對會受到極大的影響。到時候‘常春藤商會’還看不看得上那可就兩說了。說不定哈基斯先生打了這麽久的如意算盤就要付之東流呢!”
不管玩家們在大篷車當中發出什麽樣的見解。都無法影響馬車繼續前行的腳步。似乎是自知争奪無望,除了人手方面的原因之外,商隊自身也有意識地主動降低了前進速度。這樣一來不僅僅是原本高負荷運轉的夥計們感到了輕松許多,就連玩家們也覺得馬車也沒有先前那麽颠簸了。
不過在清理了内部的那些殘渣之後,商隊的行動也變得順利了許多,并沒有像先前那樣沒走多長時間就不得不停下裏處理突發事件的繁忙情況。
就這樣伴随着馬蹄聲與車輪的“咕滋”聲,玩家們在旅途當中甚至都快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突然坐在車廂内的巴雷特抽了抽自己的鼻子:“這種味道!”
“好香啊!”克勞迪娅.奧迪托雷也忍不住出聲到。
裏埃爾莉直接仰頭朝着棚頂大聲喊到:“面條!外面這是怎麽啦!”
“自己出來看一看!這外面的景色可是很不錯,”半身人遊蕩者的聲音從衆人頭頂傳入。
聽到這話的巴雷特立刻就躍出了篷車,随後展現在他面前的是一條被鮮花簇擁着的大道。在這道路兩旁,每隔7-9米就長着一棵紫丁香。
對于南方來說。現在已經是萬物複蘇的尾巴了!路邊那生機盎然的綠意也已經等不及向着郁郁蒼蒼轉變。橋木上的新芽已經長大,灌木上的新枝已經便老。早已經鑽出了地面的綠草此時顯得極爲豐茂。
遠處的溪水聲更是沒有了枯水季幹結束時的那種歡呼雀躍般的活力。給人的感覺就像一位已經可以嫁人的姑娘。懂得了羞澀變得有些腼腆起來。
而這個時節正是那些紫丁香們盛開的時候,隻看到大片大片紫羅蘭的花綴滿了樹冠,這種紫綢一樣的顔色與周圍的綠色交相輝映。
如果隻有一棵樹還隻是在陽光之下顯得有些炫目罷了。但是這裏整整兩排都是這統一的自卑,那種美所給人的沖擊,對于稍微感性一些的人來說就不是單單語言所能夠形容的了。
“看樣子馬上就要到達目的地了。”跟着馬車前行的巴雷特,心情大好地說到。
用自己鑽出的腦袋大量着外面不斷後移的紫丁香,裏埃爾莉摸起了自己的下巴:“這兩邊的花海是人工種植的!真沒想到有遊戲當中也能夠見到這樣的大手筆呢!希望布置出這樣美景的座城市不要令我們失望!”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接下來應該馬上要到阿納金伯爵令的主城了。那位南方實力派的珍寶,可是很長時間沒怎麽經曆過戰火了。說不定意外得有人文氣息呢!”躍下馬車的克勞迪娅.奧迪托雷好像絲毫都不在乎地面的泥迹。就這樣在衆人眼前轉起圈來。
見狀巴雷特不得不伸手按住了對方:“好了!别轉了。再轉下去人都暈了。你真想要有個觀看的好視角的話。直接學面條那小子爬上馬車頂不就好了。”
“對啊!我怎麽就忘了還可以這樣。”拍了一下自己腦門的克勞迪娅.奧迪托雷立刻就動身抓住了支撐篷布的協肋。同時還轉過腦袋問到:“巴雷特你要不要一起上來?”
見狀巴雷特苦笑地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铠甲:“奧迪托雷小姐你認爲我這身重量,那車頂能夠支撐得住嗎?”
知道自己是問了傻問題的克勞迪娅.奧迪托雷的臉頰微微發紅,随後便不做聲地爬上了大篷車的車頂。
在這個世界智慧生物的定居點對于周圍環境的輻射是十分有限的。像是這種刻意種植的景觀喬木,想要保存完好往往不能夠距離城市太遠,否則就會照顧不到。所以這些植被也就成爲了最爲明顯的坐标,隻要看到它們路上的旅人就會明白,自己距離目的地已經不遠了。
很快的兩個尖頂的黑影就出現在了巴雷特的視野當中,随着距離的接近那黑影逐漸變得清晰起來。兩座尖塔中間的是一座灰蒙蒙的城門樓。
這座城門和随後出現的城牆與北地的不同,并不是用整塊整塊的條石碼城的。即便是隔着這麽遠巴雷特也能夠看出它的主要材料是黏土燒成的陶磚。
這樣的城牆和尖塔雖然比同等厚度的木強、泥土牆之流的要結實一些。但是和那些真正的用石材打造的要塞堡壘根本就沒得比。
當然此地的領主會選擇陶磚來修建防禦建築自然是有着其自身的理由。雖然磚塊制成的城牆箭塔不如石塊結實,但是它的成本也相應地要低上不少。
對于附近沒有什麽太大威脅的城市來說,與其花費大量金錢去修建石制城牆,還不如拿來維持一支看得過去的衛隊比較實在。
入城之前的最後一道關卡是照例的進城稅,在稅務官的帶領之下,那幾名衛兵将哈基斯商隊給裏裏外外檢查了個便。那種細緻勁就連哈基斯先生的一張老臉也被弄得不自然了起來。
看着哈基斯先生那有些僵硬的面部表情,裏埃爾莉忍不住戳了戳巴雷特手臂:“好像是有點兒不對勁啊!”
“沒想到那些競争者的心眼居然那麽小。這八成也是他們弄來惡心哈基斯先生的手段!”巴雷特低着頭壓着自己的嗓門小聲回應到。
按照哈基斯先生之前的說法,他的商隊跑這條路線已經有很多年了。商人們往往管這種商道叫做熟路,不說在這路上的一草一木都做到了如指掌。最起碼黑白兩道都應該已經打過不少交道了。
特别是像是稅務官、城衛兵、治安官、甚至領主本身這樣的官面人物。絕大多數的商隊都是在賠笑臉的同時,打點得對方舒舒服服的。雙方之間的禮尚往來早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可這一次那些哨卡人員油水不進。公事公辦的做法。顯然是這方面事先有人打過招呼,要針對哈基斯商隊做些什麽。
好像是兩人間的竊竊私語引起了他人的注意,一名看起來像是領隊的衛兵,将自己的目光轉向了巴雷特和裏埃爾莉:“那邊的幾位!你們在嘀咕什麽呢!城裏的傑夫科特先生家最近遭到了竊賊的洗劫。出示一下自己的身份證明,否則的話……”
對方的話語雖然沒說完,但是其中胡玉言之而不預的态度已經十分的明顯。不管在哪個世界當中,上頭壓下來的案件總是讓這些底下跑腿的人員傷透了腦筋。
限期破案”、“總案必破”這樣的行政指令之下,實在是找不到線索的基層執法人員,爲了自己的那身皮自然是會選擇僞造證據抓幾隻替罪羊來應付差事。
在他們看來隻要能夠保住自己現在的身份,沒有什麽是不能夠做的。至于那些無辜被抓者最後的遭遇會怎麽樣,全然不在這些‘差老爺’們的考慮之中。
而缺乏身份證明的外來人口,往往就是他們心目中最好的替罪羊人選之一。早已經見識過這些家夥了嘴臉的巴雷特自然是明白對方心中究竟是在想什麽。
同時巴雷特也明白眼前這些人某種意義上也是欺軟怕硬的存在。隻要拿出自己一行不好惹的證據,對方就會将目光轉向更容易得手的目标身上。
真是因爲如此,對于那位護衛隊長的詢問。巴雷特坦然自若的從腰間取出一份羊皮卷:“我們是獨立城市薩克森的在冊傭兵,這次更随商隊執行護送任務。”
既然已經離開了埃塔西亞王國,那麽“金荊鳥”子爵克裏斯托爾給予的信物與身份證明也就失去了效力。不過獨立城市的雇傭兵文件卻是全大陸通用的。
雖然它在特定地域的效力遠不如前者,但是卻也是一重身份靠山。要是背後沒人的冒險者的話,遇到這樣的事情難免會遭遇一場牢獄之災了。
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巴雷特手中的卷軸之後,那名衛兵隊長的表情變了幾變:“前幾天城裏怎麽得來了一夥無法無天的飛賊,你們幾個自己小心點兒。”
“多謝了!”說着巴雷特熟練地在握手的同時将兩枚金币塞到了對方的手掌之中。那名衛兵立刻就如出了‘你小子還真上道’的表情。
經過了幾乎是翻箱倒櫃的作業之後,完成了檢查的商隊終于踏進了城門。玩家們自然更随商隊前往城中的貨貿區,也一路上自然有夥計快馬加鞭地前去打探消息。
而傳回來的結果果然不出玩家所料,一支名叫藤壺科普曼的商隊在四天之前便已經達到了這座城市。不過哈基斯商隊的從上到下似乎都早已經做好了接受這個消息的準備。所以并沒有引起什麽激烈的反應。
進入貿易區的商隊很快就開始卸貨,而哈基斯先生也和玩家們結算起了預先約定好的報酬。
“雇傭兵委托,商隊護衛完成。任務獎勵結算……玩家獲得300點經驗……”
完成了委托的玩家們立刻就開始找尋起最近的酒館來。這個世界的大多數城市都是圍繞着河流而建的,所以沿河的大道自然也就成爲了最爲繁華的低端。
眼前的這條河足足有三十米寬,則使得河面上橫跨的橋梁變得十分稀少,反倒是每隔幾百米就有一座小碼頭。
河岸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用條石鋪成的堤岸,即便是泥地上也有着木闆釘的圍欄。這片堤岸上有很多人,有悠閑的漫步者,不過更多的是些來去勿勿忙着趕路。
堤岸邊上還有不少酒館、旅店之類的招牌迎風擺動。不過那些用青磚砌成的房子,卻顯得有些陰暗,一眼看去就給人一種古舊的氣息。
不過玩家們早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經過了這麽長時間的跋涉之後他們最需要的就是一張軟軟的床鋪,已經舒舒服服的熱水澡。
至于其他的事情在這兩樣面前自然是全都靠邊站了。交錢上樓,不去理會酒館當中的紛紛擾擾。舒舒服服地泡在木桶之中,感覺全身的肌肉都在發出舒服的呻|吟。就像是吃了人參果一樣,全身三百六十五個穴無一不舒服。
不過玩家們早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經過了這麽長時間的跋涉之後他們最需要的就是一張軟軟的床鋪,已經舒舒服服的熱水澡。
至于其他的事情在這兩樣面前自然是全都靠邊站了。交錢上樓,不去理會酒館當中的紛紛擾擾。舒舒服服地泡在木桶之中,感覺全身的肌肉都在發出舒服的呻|吟。就像是吃了人參果一樣,全身三百六十五個穴無一不舒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