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乒乓乓……”的響聲在一大清早就将玩家們從睡夢當中驚醒。難得輪換到下半夜休息的面條,這時候可以說是無比痛恨自己那加到7級的聆聽技能。
揉搓着眼睛從睡袋裏爬出來的他理了理衣服,用水袋當中的清水打濕了一下面部後便躍下了馬車。循聲望去隻見兩名原住民正提着大錘,朝一輛馬車的車輪上交替敲去。
扯了扯倚靠在車欄上的巴雷特,面條指了指原住民們正在進行的昨夜,兩隻眼睛裏那疑惑的目光,正在等到知情人的解答。
“還記得我們之前使用的那輛馬車嗎?”在外面巡邏了大半夜的巴雷特似乎并沒打算多說話。
面條恍然大悟到:“原來是車軸斷了啊!難怪一大早就忙活開了。”
“不!暫時還沒斷。不過早上檢查的時候發現車軸上出現了一條頭發絲般粗細的鋸痕。如果現在不處理大的話,等到半路上出事的話,可會對整支車隊都造成不良影響。。”巴雷特一邊說還一邊犯困地打了幾個哈欠。
“真是群喜歡擾人清夢的家夥啊!”面條說着伸了個懶腰,“看樣子那些人似乎還沒有放棄最先的企圖。”
“爲了能夠壟斷這一特權,那些曆史悠久的大商隊願意付出遠比相關的直接利益更多的代價。”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哈基斯先生突然出現在了兩位玩家的身旁。
對于哈基斯先生的說法,半身人遊蕩者實在是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壟斷特權?”
對于面條的疑惑。哈基斯先生歎了口氣到:“新春第一批次的北地商品的高昂價格。最開始隻是埃塔西亞王國及其附近區域。對于那些勇于開拓的商隊的獎勵。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獲得它們的機會已經被幾家大商隊給壟斷了。”
“這種事情居然也能夠壟斷嗎?”面條表現得十分地不解。
有着内測經驗的巴雷特,倒是對這方面的事情有着一定的了解:“應該那幾家商會輪流把持着,初春這每年一次的暴力貿易機會。而一旦有人敢于挑戰他們的權威,都将會受到那幾家商會的權力打壓!”
“不完全是輪流把持。畢竟這一區域能夠出得起價錢的城鎮數量并不少,足夠那些商隊瓜分的了。隻不過每一年商隊所去的城鎮,都會與上一年不同而已……”哈基斯先生居然好像沒有什麽事情要忙一樣,在兩人面前不厭其煩地解釋到。
“這樣倒是最好的保證了各方利益的平衡。讓那個壟斷集團内部不至于應爲分贓不均而産生内亂。”摸着下巴的巴雷特随後将腦袋轉向了哈基斯先生。“這樣一來你們商隊的行爲不就被當做是對他們權威的挑釁嗎?那些視你們爲搗亂者的家夥,可不會輕輕松松就讓你們如願的。”
哈基斯先生苦笑着搖了搖頭:“這種事情我們去年已經經曆過了。本以爲今年的準備更加充分了,沒想到的是那些家夥的應對也變得更加有力。”
從這位有些早衰的中年男子身上感到一絲蕭索與落寞的巴雷特發現,以自己的身份立場還真不好和眼前這位說什麽。對方怎麽說也算是玩家們的雇主,總不能這麽擋着周圍那麽多人的面澆冷水!
撓了撓頭的巴雷特也隻好試着拐彎抹角地提醒到:“我想除了新春第一批次的北地商品的高昂價格之外,那身商隊還有他們背後的商會更看重的是第一批運過來商品的對應名聲!通過這種近乎是競争似的特殊貿易,那些商隊的名聲也會随着它不斷地傳播,不斷地深入人心……”
“你說得我都明白!不過那些家夥吃了那麽長時間得肉,也應該讓其他人也喝一口湯了。”哈基斯先生并沒有因爲巴雷特的話語而動搖。看得出來之前已經不止一次有人提醒他注意這方面的事情了。
當然巴雷特也不覺得自己的口,才好到能夠勸服眼前這并不熟悉的商隊領袖早已經所作出的決定。所以剛剛所說的那些話也隻是提醒。而并沒有明确地表達出自己的偏向與觀點。
同時巴雷特更想知道眼前這位商隊領袖前來的目的,所以便開門見山地問到:“哈基斯先生您有什麽話就直說!我可不認爲身爲商隊的領袖。你能夠在這麽忙碌的早晨專門抽空來和我們聊天。”
“之前的事情哈基斯他都和我說了。真的很感謝你們的幫助。”哈基斯先生似乎是在突然之間就放低了自己的身段。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令巴雷特感覺到有些不知所措。不過随即他心裏便明白眼前的哈基斯先生必有所求。不想了解态度内幕的他練練擺手:“别!别介!既然簽訂了協議,我們自然是會在好好地完成自己的任務。”
看出了巴雷特話語意思的哈基斯先生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是啊!既然是任務的話,你們一定會完成的!那麽等我們準備好了,會再來找你們的。”
随後哈基斯先生便轉過身子離開,看着對方那顯得有些蹒跚的步子。結合之前的想法,巴雷特似乎是有些了解了對方的理想與堅持。不過這并不代表巴雷特會從心裏站在哈基斯先生那邊——雙方終究隻是擦肩而過的路人。
“巴雷特,那位哈基斯先生的意思是?”好像是猜到了什麽的面條,并不是十分确定地看着巴雷特。
巴雷特點了點頭:“他是打算清理商隊當中的那些不穩定因素!”
“可是這樣一來,商隊的速度恐怕會受到進一步的拖累!他們還怎麽和其他的商隊競争。”面條這下子似乎是被弄糊塗了。
巴雷特拍了拍面條的腦袋:“誰知道呢!說不定那位哈基斯先生已經放棄了争奪的心思!你沒聽出他剛剛說話時的落寞嗎?”
“改掉這個習慣好不好。毛囊都要被你給拍死了。”伸手打偏巴雷特手掌的面條好沒氣地說到。
燦燦中收回了手掌的巴雷特,不要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梁:“不好意思,這個已經習慣了。而且拍你肩膀的時候還要彎下腰去。怎麽說都是很麻煩的。”
“這種壞習慣你倒是給我好好改改。要不看我個子小就好欺負。”面條說着說着便想起自己似乎是又把話題跑歪了。“你是怎麽确定那位哈基斯先生要放棄競争的?這不會是你勸說的結果!”
“怎麽可能!我和哈基斯先生又不熟悉。他怎麽可能會聽從我這種外人的建議。事實上我想哈基斯先生在來和我們見面之前,就已經放棄競争了!”說到這裏的巴雷特頓了頓,“一開始我還不是十分确定,不過哈基斯先生還略帶抗訴的語氣給我的感覺應該是不會錯的。”
說完着花的巴雷特沒在理會面條,而是直接翻身上車:“好了!夥計們,大家準備一下,就在這幾天應該有場戰要打了。”
“你怎麽知道這幾天有戰鬥的?難道是巴雷特你轉職預言師了嗎?”正在打理個人衛生(化妝)的裏埃爾莉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跟在巴雷特伸手鑽入車廂的面條卻在大個子的遮擋之中開口了:“哈基斯先生似乎是打算清理商隊當中那些背叛者了。”
“清理背叛者?這時候動手的話,那商隊之前的努力不是都付之東流了嗎?”出聲的克萊瑪蒂斯.博特。那兩條眉毛都快要豎起來了。
财富與商業女神教會的牧師培訓自然也對貨運和經營之道頗有涉及。所以克萊瑪蒂斯.博特清楚一旦在這時候,商隊内部發生沖突的話。新春第一批次的北地商品的争奪戰就等與自行放棄了。
無論是沖突當中的減員還是沖突之後對士氣的影響,都将嚴重地影響商隊的運轉效率。想要将貨物運到目的地或許是沒問題,可是在速度上恐怕是要付出沉重的代價了。
這時候克勞迪娅.奧迪托雷摸着自己的下巴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或許是經過了先前的時間,讓在哈基斯先生明白,不解決掉那些潛伏在商隊當中的碩鼠的話,商隊根本無法趕在其他的競争者之前達到預定地點。”
“這樣一來的話,不就成了不清理隊伍因爲潛伏者的騷擾赢不了競争。清理隊伍又因爲自身實力大損也也赢不了競争的死循環嗎?”克萊瑪蒂斯.博特聽到這話之後眉頭都快要擰出結了。
裏埃爾莉伸出手指刮了刮自己好友的臉頰:“克萊瑪蒂斯你那麽緊張幹什麽。我們不過是被雇傭的冒險者,拿錢幹活就是了。隻要商隊不拖欠我們工錢的話,無關的事情我們用不着考慮那麽多啊!”
“都是祭司大人在當初在培訓的時候老是出這類的題目。爲了能夠通過考核我都已經形成習慣了。”克萊瑪蒂斯.博特說着說着就露出了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看樣子你當初也不輕松啊!我算是了解系統的惡趣味了。”說話的同時巴雷特露出了無良的笑容。
裏埃爾莉難得正經了起來:“無關緊要的話就少說!接下來的清理工作難度怎麽樣?是一場硬仗嗎?”
“不知道!”巴雷特兩手一攤搖了搖頭,“這種事情隻有到時候才會清楚。畢竟對抗的烈度究竟如何。要看發起清洗的哈基斯先生一方的态度,還有那些被收買者反抗的能力與決心。”
可就在這時候克萊瑪蒂斯.博特的聲音突然變得強硬起來:“對付叛徒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手軟。因爲他們隻要背叛過一次,就會忍不住背叛第二次。在常年處在荒野的商隊當中更是如此,誰知道下一次對方的背叛會不會導緻全隊陷入險境。”
“如果是這樣的話,大家還是做好打硬仗的準備!”說到這裏的巴雷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如果可能得話他并不希望在這場随隊任務當中遇到硬茬子,可命運好像總喜歡捉弄他一樣,每一次都讓他的期望落空。
“放心!我會把自己的每一枚箭矢都擦亮的。”說着這話的面條已經取出了自己的絨布與箭囊。
裏埃爾莉更是拍了拍自己的腰包:“新抄的卷軸我想應該是夠用了。而且這可是我的變形術第一次大發利市呢!巴雷特記得給我弄幾把标槍來。”
“我們兩個你就不用操心了。”克勞迪娅.奧迪托雷說着伸了個懶腰。
随後克萊瑪蒂斯.博特附和到:“我們兩人的職業其實也沒有什麽需要預先準備的東西。”
見到兩位雇主這懶懶散散的模樣。巴雷特立刻将自己的腦袋轉向了裏埃爾莉。後者故意将自己額腦袋轉向一邊。做裝作不認識她們的樣子。
對此巴雷特也隻好硬着頭皮自己上了:“呃!實際上并不能夠這麽說。兩位大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我應該是能夠給你們一些最粗淺指點的。當然如果你們兩位不願意的話,就當我什麽都沒說好了!”
“你就先說了說看!如果不是很困難的話,我就去試一試。”克勞迪娅.奧迪托雷的回答令人感到無限的殘念。
反倒是克萊瑪蒂斯.博特卻表現得十分的積極:“說說看!我倒是想要試一試究竟有什麽好方法。”
見到兩人這完全相反的态度,巴雷特也隻好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這樣的話我就大緻說一說!作爲财富與商業女神的牧師博特小姐您那個辯解的儲物空間可以說是自己最大的優勢。如果可以的話以後訓練一下随後切換武器!隻要把這個練熟練,一定會給人意想不到的驚喜。而奧迪托雷你的話……”
雖然給了克勞迪娅.奧迪托雷和克萊瑪蒂斯.博特這兩位臨時雇主了一些提點。但是這顯然不是能夠立竿見影的手段,都需要不短時間的訓練才能夠起效。
如果是在城鎮當中的話,巴雷特或許還會事先朝克萊瑪蒂斯.博特的空間當中塞入一些熾火膠、燃燒瓶或者暴雷石之類的小玩意兒。不過在現在就算是想要補充這些燒錢的消耗品。也是有錢花不出去啊!
随後的時間裏玩家們都在等待着哈基斯先生或者桑迪福德先生的信号。可是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三天過去了,各種意外的突發情況始終伴随着商隊,可玩家們期待之中的信号卻始終沒有出現。
知道第四天傍晚,商隊即将安營紮寨的時候。車廂外才傳來了桑迪福德先生的聲音:“博勒姆先生!哈基斯先生今夜請幾位去帳篷當**進晚餐,希望諸位不要遲到了。”
“信号終于來了!”的想法在玩家當中閃過。同時幾位也算是松了口氣——畢竟這麽長時間一點消息都沒有,玩家們還擔心會不會是這裏面又出了什麽意外。比如說那些被收買的背叛者搶先控制了哈基斯先生和者桑迪福德先生。事實上要不是每一天都有作戰計劃傳來的話,玩家們說不定真有些等不下去了。
知道今晚是宴無好宴的玩家們,出發的時候自然是裝備齊全。好在大陸上的雇傭兵與冒險者當中有不少人都保留着這樣的習慣,并不容易引起那些潛在目标的警惕。
進入那臨時搭建起的帳篷之後,哈基斯先生看着玩家們說到“你們來晚了。(準備的怎麽樣了?)”
“非常對不起!既然是接到哈基斯先生您的宴請。我們自然是要清理一下身上的風塵。所以花了一點兒時間進行準備(戰鬥的準備已經完成)。”巴雷特故作不好意思地回答到。
哈基斯先生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諸位請坐!(準備戰鬥)”
随後他指了指靠近帳篷出口處的那處位子,同時拍了拍自己的身邊。
“那麽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放心!)”巴雷特遵從對方的意思座到了哈基斯先生的左側。而右側則是負責商隊防務的哈基斯先生。
剩下的幾位玩家則就在帳篷門口坐下了。顯然是要堵住這處最爲明顯的出入口——雖然帳篷這種臨時住房,隻要有鋒利的兵刃很容易在上面開出缺口。但是在緊張的情況下卻很少有人會想到這點,反而是第一時間選擇沖擊既有的出入口。
這種思維上的盲區在人群當中十分常見。顯然哈基斯先生和桑迪福德先生這一次是準備将背叛者或者說商隊中高層當中的背叛者一網打盡。
在吃飯之前哈基斯先生興緻極高地向在座的諸位講述着自己當初的經曆:“11年零122天前我創建了這支屬于我自己也是屬于在座諸位的商隊。那時候的我們明明已經成年,可卻像是初出茅廬的小夥子一樣……”
漫長的講述勾起了在座不少人遠久的回憶,甚至其中幾位還的兩眼之中還閃爍出晶瑩的露珠,似乎是被哈基斯先生的話語勾起了當年商隊草創時期的艱辛。唯有巴雷特這幾位玩家,在這樣的環境但終歸有些格格不入。
可是說着說着哈基斯先生突然話音一轉:“不過在座的有些人似乎是忘記了我們當初共同發下的誓言。原本應該相互扶持的同伴居然選擇背叛了,在背後将匕首紮向自己的兄弟。”
說完這話的哈基斯先生重重地将手中的錫酒杯摔向那綠草蔥蔥的地面。在這個巴雷特惡趣味提議的信号出現之後,克萊瑪蒂斯.博特兩手一揮,一左一右兩面盾牌就落入手中。随後她将其中一面遞給了身邊的克勞迪娅.奧迪托雷。
面條向後一個翻滾小時在敞篷的布簾之中,隐藏在陰影裏的匕首在出現之前,始終是懸在敵對人員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站起的拉露緊握着雙爪,小心翼翼地守在裏埃爾莉身邊。而法師這是偶的手指也已經捏上了鬥篷下實現預備好的施法材料。
唯有巴雷特好像是藝高人膽大一樣,并沒做出什麽特别的舉動。反倒是像一尊雕像一樣,坐在哈基斯先生身旁。一動不動的他似乎是在保證哈基斯的安全。
“哈基斯你這是什麽意思!”帳篷當中一位額頭光亮留在酒糟鼻的老頭子盯着哈基斯先生問到。
哈基斯先生聲色俱厲地說到:“布拉多克你這個酒鬼真是喝糊塗了。難道要别人把匕首遞到你面前才能夠清醒嗎?别忘了這段時間來發生了什麽。本來去年的失敗已經有些苗頭了。隻不過我不願意去懷疑一同經曆過風風雨雨的老朋友。可是有些人實在是太令我失望了。”
緊接着坐在一旁的桑迪福德先生伸出了自己的手指:“伊克、納奇布爾、克魯克還有博尼特你們四個爲什麽要選擇背叛。”
循着桑迪福德先生的手指逐一檢索。結合這段時間在商隊的當中的經曆,巴雷特也算是辨認出眼前被指認爲背叛者的四位原住民。
伊克是在商隊當中是負責招募和培訓新人工作的管事。納奇布爾則是主管貨物的運輸裝卸,盡可能減少過程中的損耗。克魯克是馬夫隊的副主管而博尼特更是商隊當中的雜務總管。
在商隊的管理體系當中眼前這些家夥可以說是足足占據了三分之一。可以說隻要收買他們的人一聲令下,這些家夥隻要蒙蔽了底下那些不知情的普通夥計,完全有能力讓整支商隊陷入癱瘓。
“哈基斯你究竟想要怎麽樣?”眼前那位看起來才二十多歲的克魯克不僅沒有任何被揭穿了醜事的慌張。反倒是有些鎮定自若地看着哈基斯先生。
哈基斯先生面色鐵青的咆哮到:“還要問我爲什麽!那些家夥究竟給了你們什麽好處,爲什麽要爲他們辦事。”
同時桑迪福德先生這時候也将自己的手按上了腰間的彎刀:“你們應該知道商隊裏面的規矩,對于背叛者的處罰可是十分殘酷的。難道就不辯解一下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