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日落輪轉不息,寒冬的曠野與商道雖然依舊坎坷,但已經遠離泥濘。駕着馬車前行的玩家們經過了三天兩夜的旅程,距離計劃中的第一個目的地已經越來越近了。
随着和目的地之間的距離越發接近,一路行來都沒發生什麽意外的情況,就像是暴風雨前的甯靜一般,讓巴雷特打心裏感到了由衷的不安。
“早知道就至少去找一個會騎馬的隊友了。像這樣連遊騎都沒有的行動實在是太危險了。”在車廂爲吹着冷風的巴雷特不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睛明穴。
如果換上一個時節的話,巴雷特還能夠借助叢林之中動物聲響的變化,來判斷作爲的危險級别。可是在這個除了呼呼的之外刀子風之外,萬籁俱靜的冬日裏卻隻能夠依靠自己那敏銳的視覺與豐富的經驗了。
不比鮮花盛開草木抽芽的早春時間,現在的曠野有的隻是灰與黑兩個色調。對于巴雷特的眼睛來說,在這種環境之中四下觀察,也實在是一件令人感到辛苦的疲勞考驗啊!
一陳不變的景物不斷地從巴雷特的目光之中掃過。這條由人踩踏而出的商道兩側時不時能夠見到落盡了葉的樹木,伸張着雞爪般幹瘦的枝杈,直指向那灰沉沉的天穹。
而那灌木叢更是像離了水的海膽,像落了地的松果。毛毛炸炸、烏漆麻黑地一團連着一團,最近地距離馬車隻有大概10多米的距離。
它們是巴雷特注意的重點,爲得是防止任何可能借此隐藏的襲擊者的出現。可是時間一久更是令巴雷特的上下眼皮一個勁的打戰。
同樣的景物這一路行來。巴雷特都不記得自己見過多少次。單調而乏味的日子就這樣不斷地騷動着巴雷特那一顆仍舊年青的心。弄得他不得不壓抑着那變得越來越煩躁的情緒。
就在他略作調整身爲一分神的時候。“嗖!嗖!嗖!”的破空聲劃破了那發出陣陣凄厲呼嘯的冷風。三角錐一樣的箭頭就這樣朝着玩家們所乘坐的馬車紮了過來。
“铿锵!铿锵!”握着缰繩的巴雷特來不及去拔背後的那一柄主戰兵器。隻得往腰間一探。将一把鋒利的短劍帶着道銀弧将飛向巴雷特面門的那一枚箭矢直接磕飛。随後更是一陣的鈎、挂、點、挑,讓那手中的短劍宛如孔雀開屏一般,将飛射而來的箭矢一一掃落。
“咴兒!咴兒!”的聲響是前方那兩匹驽馬的鳴叫。零散的箭杆在它們的身上來回搖晃。鋒利的箭矢早已經透入馬身之中。
劇烈的疼痛使得那兩匹民用的驽馬在發起凄厲嘶鳴的同時,也開始了玩命的掙紮。這樣一來連帶着後面的車廂突然之間也像是化作了一輛過山車上下翻騰不止。
“天哪!這是怎麽回事!”整個人被淩空抛起之後,面條死命抓住頂棚上協肋。。現在的半身人像是猿人泰山一樣,懸空抓車廂的頂棚開始蕩起了秋千。
轉身看到那車廂上面插着的十多根不斷晃動的箭杆,和它們那在風中發出“嗡嗡”的箭羽。巴雷特這時候不得不慶幸自己當初選擇的這輛沒有車窗的馬車夠牢夠結實。要不然裏面的玩家們可就有罪受了。
“巴雷特外面這是怎麽啦!”直接壓到克勞迪娅.奧迪托雷身上的克萊瑪蒂斯.博特,才剛剛擡起頭來發問。立刻又在一陣颠簸之後被自己的好姬友給反壓在了身下。
“天哪!莉莉你好重啊!”随後倒下的裏埃爾莉更是令克勞迪娅.奧迪托雷發出了一陣哀嚎。
唯有貓仔“呼啦啦——”的揚起幕布之後。一個人就這樣從車廂裏竄了出去。在地面上輕輕地一個滾,拍了拍身上沾得些許塵土像是沒事人一樣站了起來。
與此同時已經知道自己控制不住馬匹的巴雷特跨站在車前。微曲的雙腿收縮舒張,身形随着車身的颠簸起起伏伏保持着一個大體上的平穩。
随後抽出身後的陌刀憑空揮舞,犀利的6道刀光過後,來着馬車前進的那兩匹驽馬的籠頭、缰繩等連接物都與車轅車衡徹底分開。
這兩匹撒缰的“瘋馬”在解開了身上的束縛之後,轉眼之間就不知道跑到什麽地方去了。在這“凍土”大地之上也揚塵都沒來得及激起,隻在堅硬的泥地之中留下了一串淺淺的足迹。
沒有了馬匹的牽扯之後,本就在車頭的巴雷特将大刀重新入鞘後用力一躍。雙腿着地的同時那兩隻蒲扇一樣的大手,牢牢地抓住了先前伸出的車轅。随後彎着腰身一路減速小跑,片刻之間就将這輛失去動力的馬車停了下來。
解決了眼前這最爲危機的情況之後。巴雷特重新握起了自己手中的兵刃,轉身來到車廂的一側警惕地看着先前那箭矢射來的位置。同時也是将這輛馬車的車身當做了自己的擋箭牌。
爲了安全這輛馬車不僅僅是沒裝車窗。右左兩側的車壁是用浸了油的橡木拼接而成——采用的是制造五桅大帆船時使用的那種工藝,無論堅固程度還是韌性全都一流,一般的箭矢根本就射不透。
當然了這個車廂的兩邊各有一道用可拆卸牛皮封死的狹窄縫隙,用來在行車途中觀察車廂外的動靜。再加上輕盈的車軸和精巧的輪輻。這輛馬車的結構即便稱不上是巧奪天工也至少算是匠心獨運了。
如果在平時的話,巴雷特絕對不可能輕易獲得這樣的高級座駕。每當這時候我們的大狙熊,都會幸災樂禍地感謝之前襲擊沃爾特港的那些不可名狀之物。
雖然災難的最後時刻,那些兩栖的魚人們對碼頭區進行了一番大搜刮。但是緊迫的時間使得仍舊有大量的無主之物并沒落伍沙華魚人之手。而像是馬車這種對于魚人毫無用處的交通工具更是被留在了碼頭上。
等到巴雷特一行接受了“金荊鳥”子爵給予的“外交”任務之後。玩家們便開始在沃爾特港當中早起了合适的代步工具。
因爲大半玩家都不擅長騎術,馬車則成爲了血染灰花一行最好的選擇——而了解“金荊鳥”子爵現在困境的玩家們。自然是要順帶一報當初被對方脅迫之仇。
再加上也是爲了自己一行人在那一路上的舒适性。所以在選擇起代步工具的問題上。就變得極爲挑剔起來。輕便、堅固、減震好的同時又必須有一定的内幕空間。
在多方篩選之後這輛無主之物自然是被玩家們臨時征調了。當然這輛車的所有人真要是回來找麻煩的話。自然是會找到“金荊鳥”子爵的頭上去——玩家們當初就是以“金荊鳥”子爵的名義,采取戰時征用的名義将這輛馬車弄到手的。
想象但是“金荊鳥”子爵那略微帶着一絲不耐煩的臉色,玩家們心裏可是表現得頗爲暢快呢!而剛剛那場襲擊更是證明了玩家們之前的選擇是正确的。
“嗖!嗖!嗖!”的聲響再一次劃破長空,一番奔跑後追上了馬車的襲擊者們發動了他們的第二輪攻勢。不過這一次襲擊者們的目标,并不是之前已經發現無效的車廂,而是一個人落單了的小貓拉露。
軍用符合長弓射出去的箭矢疾如閃電,片刻之間就已經臨近了那隻看起來像是在發呆的貓仔。而此時的拉露卻像是陽春三月的細柳一般,風吹葉動翩翩起舞。
閃躲着那密集箭矢的貓仔。全身的關節靈活得象一條蛇,自由地扭動着。随後一陣顫栗從她腳跟傳至腰身,又從腰身傳到肩膀,最後由肩膀甩出一道鞭響——迎面朝着他飛來的那枚箭矢就這樣被一點、一敲、一彈就被打飛了出去。
雖然雙方之間的交鋒極爲激烈,但是拉露這隻貓仔給人的感覺卻像是全然沒有刻意而爲,每一個動作看起來都是那麽自然且流暢——與其說是在戰鬥,不如說是一曲優美的舞姿。
“拉露你快點退回來!去看看車廂裏的那幾位有沒有什麽事情。”說到這裏的巴雷特,同時也向那些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襲擊者發動了沖鋒:“至于這些家夥,就交給我來對付!”
高大的身軀,明明看起來是如此的承重。但是一躍兩米的步伐。飛速拉近的距離,還有那蜿蜒曲折毫無規律的“之”字路線。似乎是在告訴着人們眼前這大塊頭可不是空有一身死力氣的。
眼前的伏擊者當中可沒有百裏挑一的神射手。在臨時轉換了射擊目标之後,面對的又是巴雷特這樣靈活的對手。他們射來的箭矢早已經沒有了之前那麽密集——這種分散的覆蓋式射擊,更多地是爲了阻敵而不是殺傷。
早就對此有了經驗的巴雷特哪裏會如對方所願呢!趁着他們一輪射出重新開弓瞄準的空當,巴雷特放棄了之前的曲折閃避加速直沖——眨眼之間雙方的距離就好像是咫尺可及。
可就在此時,突然一大坨白色半透明的膠質網狀物體,就這樣從弓箭手們的後方出現。隻見它靈活地穿過自己跟前的人群,飛到巴雷特跟前的時候淩空猛地一個快速擴張。
随後以最開始那團膠狀物爲中心點的20尺範圍,無論是地面,枯木還是其他什麽都被鋪上了一層半透明的膠絲。巴雷特本人更是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蛛網術兜住了。
這些多層又堅韌又粘稠的絲狀物,将巴雷特緊緊裹住,其中的幾個落腳點更是固定在了道路一邊的老樹之上——就以使用上來說完全算得上是蛛網術的經典使用範例。
看到這一景象的襲擊者們原本因爲巴雷特臨近而變得有些緊張的神色立刻就松懈了不少。在他們看來既然是中了蛛網術,巴雷特現在已經是秋天裏的螞蚱蹦跶不了幾下了。
其中幾人更是帶着不懷好意的表情,握着手中的弓箭和巴雷特拉近了點距離——似乎準備用這種方式來增加自己射擊時的命中與威力。
同被蜘蛛絲緊緊纏住的那一刻起便低着腦袋的巴雷特,那嘴角在不爲人見的角落起微微上翹地喃喃自語:“等得就是這個時刻了。”
‘鐵心之力’發動。随着鐵心流的自淨招式的啓動。巴雷特就感覺一股幾位強大的力量從自己的體内噴湧而出——那是靈魂與肉|體結合之後生成的精粹。
這股力量順着遍布全身的循環系統向着四肢擴散。雖然仍舊是被緊緊地鎖在血肉之軀裏無法影響到外在的世界。但是巴雷特同時也感覺到外界的束縛也加快速的遠離自己。
原本那堅韌如鋼絲、黏稠似乳膠的蛛網就好像是遇到了天敵一般從巴雷特的身上快速推後。他就連掙紮都用不着掙紮。輕松一躍就這樣眨眼之間破開了蛛網的重重包圍。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可不是開始接近的那幾名襲擊者所能夠預料得到的。輕松騰空,接着下墜之力一記猛劈的巴雷特,将自己着陸點上那名襲擊者從頭顱到會陰一分爲二。
同時向左右兩邊倒下的屍體朝着相對的方向噴出猩紅的血液。被攪成一團亂麻的内髒嘩啦啦地就流了一地。那場面的攻擊力即便是那種積年悍匪都将會爲之動容。
趁着眼前畫面的沖擊,巴雷特一個轉身回到砍向一旁那微微出神的另一位襲擊者。随後那名身穿棕紅色鑲嵌皮甲的高大男子,整個身軀就仿佛破布袋般淩空飛起,口中噴出一團暗色血霧的他,幾乎被這一擊将五髒六腑都從口中打了出來。
轉眼之間就造成兩人斃命的巴雷特并沒有乘勝追擊,而是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隊伍後方的那位施法者身上——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而要斷就斷對方重要的大拇指。
弓箭手這種職業在冷兵器時期的軍隊當中絕對是屬于技術兵種,單純要從一個農夫訓練成弓箭手,即便是天賦合格的起碼也需要6-7年以上的時間。
相對而言就以人員來說甚至要比負責巡邏的輕騎兵更加安規。不過和後面那位培養周期一10年爲單位計算,幾乎是依靠金錢堆起來的随軍法師來說,完全是小巫見大巫了。
發現了自己獵物的巴雷特就像是一隻剛剛破土而出的地龍,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朝着自己的目标們撲過去——以鋒利的陌刀爲龍吻利齒,一挑一拔将阻擋在自己面前的一切,無論是人還是物都輕松擊飛。
不過令巴雷特沒想到的是,面對着自己這樣猛烈的攻勢,眼前的襲擊者隊伍并沒有發生他想象當中的混亂。更沒有組織人力阻攔直切後排的巴雷特。那些緩過勁來的襲擊者們向馬車方向射出了今天的第三輪箭雨。
而他們的目标正是那些已經脫離了車廂庇護的下車玩家。面對着迅如疾風的箭矢,玩家當中的法師像是傻了一樣突然離開隊友往前一站。
那種感覺就算是在自己找死一樣。不少襲擊者的臉上更是因此而露出了勝利的笑容——他們好像已經看到身中數箭的紅袍女子。用血液将自己的長袍給染得更加鮮豔。
可接下來令人大跌眼鏡的事情發生了。那些原本在空中疾馳的箭矢,在靠近裏埃爾莉身邊10英尺左右的範圍之後,速度就急速下降——等到箭矢臨近眼前的時候,那軌迹已經到了普通人的肉眼都能夠輕易捕捉,普通人的反應速度都能夠輕易閃避的程度。
“啪!啪!啪!”一條黑色的巨蟒淩空吐信,閃爍着金屬光澤的長鞭将,一枚枚幾乎是可以輕松接下的箭矢全部打落。完成了這一切的裏埃爾莉利落地甩了個鞭花,同時還伸出了自己的手指朝着眼前的襲擊者挑釁似地勾了勾。
而在另外一頭,以石龍出澗之勢直接洞穿了襲擊者陣列的巴雷特在後面的人群之中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一名身穿黑色短袍的青年男子。
不過在兩人相視的那一刻,眼前的這名施法者已經準備好了針對巴雷特的第二道法術。一條閃爍的淡綠色射線就這樣朝着巴雷特的胸前飛來過來。
雖然巴雷特認爲,以對方的實力,射出的這一次攻擊八成是一環的衰弱射線。但是卻也不确定對方是不是激發了身上強力奇物。一句話,這種顔色的射線種類實在是太多。而且絕大多數都不是什麽好對付的東西。巴雷特現在可不願冒險吃上一下。
之間他不避不讓的加速先前,但是手中流轉的劍光去好像是憤怒的大海的波濤将,直射而來的那一縷綠色的光輝輕易吞噬。在劍刃屏障的活學活用之下,那名施法者預先準備好的攻擊被輕易破解。
見到自己視線準備的殺手锏就此失效。那名黑袍施法者立刻就明白自己陷入了陷阱。雖然在後期經過特殊法術的幫助,某些奧術施法者甚至能夠在近戰的時候碾壓同級别的戰士。但是在前期,應該來說在整個中前期,一旦被肉搏職業近戰的話,奧術施法者往往會處于一種十分不利的情況。
“幻影!”轉身逃跑的同時,那名施法者同時喊出了某個指令。随着這聲指令,對方胸前的那枚橄榄石胸針一道熒光閃過。
緊接着這名轉身逃跑的施法者居然在巴雷特的眼前一分爲四,這家夥和自己的幻影分别選擇了四個不同的方向風頭逃竄。
“鏡像類的法術嗎?可惜對我沒什麽用啊!”巴雷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法師殺手”和“擊破法術遮掩”這兩個專門針對法師的專長可不是白點的。在對方施法完成的同時,系統就像那幾個幻術形成的鏡像給标注了出來——他們的身形變得就像是青煙一般飄忽不定。
找準了目标的巴雷特加速狂奔,憑借着自己體型上的優勢片刻之後便于對方拉近了距離。因爲沒有刻意關注自己的腳步聲,那名施法者立刻就感知了巴雷特在背後飛快的接近着。
這家夥轉過來的面孔上是一臉的驚駭,他始終是想不明白,爲什麽巴雷特能夠好不遲疑的确定這就是自己的真身而不被那些幻影所蒙蔽。
當然也不能夠說是這位施法者自己太孤陋寡聞——選擇“盲鬥”、“法師殺手”到“擊破法術遮掩”這一條專長鏈的近戰職業者實在是太少了。特别是後兩者不僅傳承的掌握者不多,而且因爲通用性較差的緣故少有人去選擇練習。
事實上除了某些大型組織專門訓練來針對施法者的破法、屠法人員之外,在大陸上是十分罕見的。畢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将大量的時間花費在這方面的訓練之上,必然會拖累其他方面的進步。
而對于在外讨生活的冒險者還有軍隊當中的絕大多數士兵和基層軍官而言。這樣的做法絕對是得不償失的。也隻有巴雷特這樣的怪胎,自認爲可以用自己的技巧與招式彌補專長上的損失。才會爲了不被施法者針對而選擇了這種力量。
“10米”巴雷特在飛奔、“6米”手中的鋒利巨刃已經饑渴難耐。“2米”刀光閃過好像是從天而降的流星一般砸向眼前那并不算壯碩的小身闆。
可就在刺眼的刀光即将接近對方的時候,那名施法者的身外在攻擊的壓迫之下顯現出了一件淡藍色半透明的立場铠甲——法師護甲。
可惜的是對方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在巴雷特驚人的攻勢之下僅僅是閃爍了兩下就随之破滅了。那不受阻攔的攻擊轉眼之間即将降臨。
面對着立刻就要降臨的死亡。眼前的施法者眼眶當中的淚水噴湧而出:“不!不要殺我。我是法師,我和我的家族能夠支付得起自己的贖金。相信我,你們一定會獲得非常豐厚的報酬。”
“你現在說這個不覺得太晚了嗎?”巴雷特一臉諷刺地說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