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屍體上将那些背心拔下來之後,巴雷特拍了拍手中這玩意兒歎了口氣:“不過這件穩定突變背心恐怕是不好出手啊!”
測試時期的經曆,使得巴雷特在奇物的交易方面有着相當豐富的經驗。結合這段時間的所見所聞,巴雷特對于戰利品有着一套自己的評判标準。
這當中巴雷特認爲最好的就是能夠内部消化的戰利品了。這既可以免去交易之類的麻煩同時又能夠有效的提升隊員們的戰鬥力可以說是一舉兩得。
當然以這款遊戲當中的物品掉落規律來說,殺死什麽樣的人物獲得什麽樣的物品。這也正應了那句想要什麽樣的收獲,就得付出什麽樣的風險。
就像是之前獲得的武僧腰帶,就是那名拳師的重要裝備。正是憑借着那條腰帶賦予的力量,對方才能夠用一擊天将奔烈将巴雷特打得重傷。
不過并不是每一次遇見的敵人所使用的武器裝備都是适合巴雷特一行使用的。那麽那些隊伍無法内部消化不得不出手的物品當中,适合大衆職業使用的武器裝備自然是上上之選了。
雖然從整體來看附魔裝備和法術奇物都屬于供不應求的緊俏商品。但是考慮到昂貴的價格、閉塞的信息和不怎麽便利的交通環境,想要順利成交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這當中像是附魔的長槍利劍就是成立最好的商品。因爲它們有着非常龐大的使用人群,無論是戰士、蠻子、聖武士,牧師、詩人、巡林客甚至是某些另類的術士、法師都能夠玩上兩把。
既然有了這麽龐大的群衆基礎。像是這種武器裝備自然也就不會缺少買家。反之使用上限制越多的武器裝備就越小衆。即便是自身性能出色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夠找到合适的買家。
就拿這件穩定突變背心來說!煉金術師這個職業本就不常見。已經無形之中縮小了它的受衆範圍。更加麻煩的是并不是煉金術師都覺得這件穩定突變背心是一件有用的物品。
雖然在那些擅長突變藥劑的煉金術師眼中這是一件異常精良的奇物。但并不是所有的煉金術師都擅長突變藥劑的。特質化的結果使得擅長化合煉成和煉金炸彈的那些煉金術師對于這件奇物不屑一顧。
所以在巴雷特看來,想要将穩定突變背心賣出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相對而言還是那件公式本更加容易脫手。
不過爲了防止那名死者身上還藏着什麽東西。在之前被裏埃爾莉嘲笑了一番的巴雷特直接将那具屍體給剝成了一隻光豬。
沒行到這樣的行動下來還真有些收獲,鞋底的暗格當中居然藏着兩瓶拇指大小的金屬圓瓶。雖然不知道裏面的藥劑究竟有沒有失效,但是光光是那精緻的瓶子也能夠賣上十多枚金币的。
同時對方的那條腰帶也在玩家面前展現出了與衆不同的一面。自從離開屍體之後那濃得刺鼻的藥水味不斷從這根腰帶上散發出來,饒是讓人想不注意到它都不容易啊!
“這玩意兒似乎并不像是看起來那麽簡單啊!”甩了甩手中腰帶的巴雷特嘀咕到。
聽到這話的裏埃爾莉覺得巴雷特恐怕是想要趁機找回場子。她有些不屑地拉了拉巴雷特手中的這根帶子:“看起來不簡單又能夠怎麽樣?既然沒有魔法靈光的話,要麽就是不小心沾上藥水的普通物品。那麽就是我無法辨識的高級奇物。以眼前這位襲擊者的實力來看,巴雷特你認爲哪一種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這種吸水性纖維制成的奇物我之前曾經見到過。”摸着手中腰帶的巴雷特搖了搖頭,“可惜那件吸水夾克夾克同樣是一件魔法奇物啊!看樣子還是先放在這裏。找到合适的鑒定大師再向他問道問道!”
一旁的裏埃爾莉現在可是抱怨個不停:“真是悲劇,今晚的戰利品看起來不少,可實際上能用的卻一個都沒有。”
“運氣的确是差了一點兒。既然遇到的是那樣的敵人,我們能有什麽辦法。等一下把這具屍體給弄到鎮公所去,我想那位“金荊鳥”子爵應該不會在這件事情上表現的太過于小氣才對。”巴雷特将散落在一旁的那件黑色披風重新披到了屍體之上,随後那麽一裹總算是讓自己的眼睛變得清淨了一點兒。
打掃完戰場之後的兩人正準備前去給努力恢複傷兵營情況的治安隊員們搭把手。沒想到他們現在居然已經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雖然在巴雷特眼中那些治安隊的成員基本上都是一群烏合之衆。但是這些經過軍事訓練的成員無論是紀律性還是組織性都要遠高于一般的平民。
之前的爆炸雖然聲勢浩大,但是得益于襲擊者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被巴雷特所牽制的原因,對方并沒有來得及做出什麽進一步的行動。
雖然沖擊破、熱輻射還有四處飛濺的磚塊瓦礫打得範圍内的智慧生物們灰頭土臉。但是這些新增的傷者當中,除開那幾位挨着爆炸點的倒黴蛋之外,基本上還是以輕傷爲主。所以在人手上的損失并不嚴重。
隻不過那些原本就躺在地上的重傷員們。因爲這突如其來的爆炸還有接下來的慌亂與毒霧,已經确定有5人因此徹底的閉上了自己的雙眼。而剩下的成員當中傷勢加重的也不在少數。
如果不是襲擊者轉眼之間就爆頭而亡的話。眼前的戰果對于他們來說應該也不算是太過與難看!可以說經此一役,“金荊鳥”子爵克裏斯托爾在沃爾特港内能夠動用的武裝力量,在短時間内已經失去了主動出擊的能力。
雖然距離全軍覆滅還有着不斷的距離,但是“金荊鳥”子爵已經無法再抽調出機動力量了。畢竟治安隊和貴族衛隊首要的任務還是輔助維持沃爾特港的秩序穩定。這樣一來他們就必須分派出大量的人手駐紮在各個要害部位的。再加上照顧傷員所必須的人手。“金荊鳥”子爵手裏面原先那點兒兵力自然就更顯得捉襟見肘了。
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重傷員也有重傷員的好處。就是不會像那些行動自如的貧民那樣如無腦的蒼蠅一樣四處亂竄。就此而言穩定起局面來說要輕松上不少,同時也不至于引發大範圍的踩踏事件。
重新恢複了秩序的傷兵營雖然依舊是一片狼藉,但是還活着的傷者卻也全都被擡到了合适的鋪位之上等待治療。神殿支援的牧師們也沒有在之前的襲擊當中受到太大的影響,正式因爲有着這些引導輿論安撫情緒的高手的幫助,原本人心浮動的傷兵營才能夠這麽快的安定下來。唯一的麻煩就是原本就已經很多的治療工作,現在又被添加了不少。
發現眼下最爲重要的的問題已經得到了解決,巴雷特的心中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雖然玩家們并沒有将自己給綁上“金荊鳥”子爵的戰車,但是在離開沃爾特港并與對方正式劃清界限之前。雙方還是同一道戰壕裏的戰友。一旦“金荊鳥”子爵的武裝力量損失慘重的話,巴雷特一行肩膀上的擔子自然也會随之加重。
随後巴雷特立刻就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行政區當中的另一何處“戰場”之上。不過就和巴雷特之前預料的一樣,難民營當中的大多數成員都無法豁免之前那薄薄綠霧的侵蝕。
所以在最開的逃竄之後,奔跑與推搡使得那些貧民的血液循環得到了大大的提升。同樣也使得那劑量并不算大的毒素在短時間内擴散到了全身。
這當中體弱的老人、婦女、兒童在第一時間就感覺到自己手軟腿軟。他們要麽癱軟在地,要麽依靠在建築的牆面上,早已經失去了繼續逃竄的力氣。再加上有心照顧他們的家屬,原本造成混亂局面的成員一下子就少了小半。
而後那些平民當中越來越多的人感覺力氣被不斷地從自己的身體裏面抽離。先是拖着妻兒老小的壯漢感覺氣喘籲籲,随後某些腳步快的逃跑者一不小心腿下一軟就栽倒在地。就連那些趁着這個機會搶奪他人财物的罪惡之徒,也這樣全身酥麻地躺在了地面上。
可以說巴雷特放眼看去,原本亂成了一鍋粥的難民營。現在居然連能夠站着的人都沒有幾個。這樣的局面還用得着專門派人去平息局勢嗎?反倒是趕緊安排人手收拾殘局比較重要。
‘唉!不知道經過了今晚的這麽一鬧之後,貧民當中的那些老人孩子又有多少能夠熬得過眼前這道難關啊!’想到這裏的巴雷特不由的心有戚戚。
時值寒冬。雖然距離開春的日子已經不遠了,沃爾特港也屬于大陸偏南的區域。但是來自北方的冷空氣在這時候依舊在向世人們展現着自己最後的餘威。
事實上在每年的這個時候,沃爾特港貧民區裏每隔山幾天說不定就要有人辦喪事——并不充足的保暖與惡劣的環境使得生活在貧民區的老人很難經受得住冬姑娘的考驗。
而在家園被毀,隻能夠以天爲席以地爲床的現在,局面不僅僅是對于那些行将就木的老人極爲不利,甚至那些10歲之下的孩子也同樣必須在嚴寒與饑餓當中艱難求存。再加上今晚這場推搡踩踏以及接下裏的群體性中毒,第二天上午一睡不醒的貧民恐怕是不在少數啊!
知道自己力量有限在這方面幫不上忙的巴雷特隻能夠寄希望與那位“金荊鳥”子爵有着相應的對策了。不過他心裏也知道這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
救災與災後重建工作在封建時期一直都是件大難題。數千年來能臣輩出,卻也沒有真正找出高效的解決辦法——運輸與信息傳遞上的困難,會使得紙面上的完美計劃到了執行時立刻化作一團亂麻。
而從“金荊鳥”子爵之前所作出的表現來看,他或許并不是不想出手救助眼前的這些平民,讓這些優良的勞力化作自己所能夠掌握的一股力量。可是埃塔西亞多年的打壓。使得克裏斯托爾家族現在想要有什麽大行動完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搖了搖頭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之後。巴雷特轉身提着那具屍體走進了傷兵營之中。這家夥似乎是準麽用自己那雙剛剛摸屍體的手。去幫助剩下的那些傷員減輕痛苦。
“博勒姆先生!請您和您的同伴跟我到鎮公所一趟,子爵大人有事情需要吩咐你們!”“金荊鳥”子爵的特使好像是專門等着巴雷特一樣,在他剛剛回到傷兵營中央的時候就傳來了這聲音。
得到了這個尋釁的巴雷特一行自然也隻能夠放下手頭的救治工作,帶上屍體跟着那名“金荊鳥”子爵的特使往鎮公所走去。爲他們送行的是那些原住民傷兵們依依不舍的目光——本來醫療人員就不足,再走了巴雷特和克萊瑪蒂斯.博特這兩位手段不錯的技術員。那些重傷員們等到醫療的時間又将會被大大地拉長了。
同時在前往鎮公所的路上巴雷特還不忘在自己心裏編排到:‘我們的“金荊鳥”子爵還真是貪生怕死呢!外面出現了這麽大的情況也不知道自己出來看看究竟。成天躲在……’
不過在踏入鎮公所的大門之後,巴雷特也随即将自己的小心思給按了下去——誰知道那位“金荊鳥”子爵有沒有暗中不止什麽偵測思維的法術,要是在這兒陰溝裏放了船可就麻煩大了。
令玩家們沒有想到的是“金荊鳥”子爵今夜并沒有像以往那樣,在二樓的辦公室當中等待玩家們的觐見。早已經等候在一層大廳的“金荊鳥”子爵一見到玩家們的身影之後就開門見山地問到:“剛剛外面的爆炸是具體怎麽回事?治安隊傳回來的消息實在是有些前後矛盾。我想博勒姆先生您應該不會犯他們那種錯誤!”
将手上提着的屍體放在大廳中央距離那架弩炮30英尺左右的位置上後。巴雷特指着這具無頭死屍說到:“如果沒有什麽意外的話。之前的爆炸就是這家夥的傑作了。”
“沒什麽意外是什麽意思?”“金荊鳥”子爵聽到巴雷特話語當中那模棱兩可的語氣之後,立刻就露出了不悅的神色。
巴雷特有些無奈地兩手一攤:“之前的爆炸當中所暴露出來的襲擊者隻有他一個,而他的煉金術師分身也符合爆炸這種手段。隻不過我們并不能确定他是否有其他同夥存在。或許這家夥隻是對方放出的煙霧彈而已。”
“煉金術師?”“金荊鳥”子爵有些不太相信地看着眼前的屍體。在他眼中煉金術師這種技術員應該好好養起來打造各種煉金物品才對——這可是細水長流的還買賣,而用來發動襲擊實在是有些過于奢侈了。
“沒錯!是煉金術師。”說到這裏巴雷特加重了語氣強調到:“而且還是擅長突變藥劑和煉金炸彈的戰鬥型煉金師。否則他也不會在一開始就弄出那麽大的動靜。”
“這種情況?”摸着自己下巴的“金荊鳥”子爵立刻将目光轉向了艾斯芒格先生。
後者皺了皺自己的眉毛說到:“由煉金術師組成的突擊手和擲彈兵我在南方的時候倒是見過。不過專門培養這樣的人才的花費不低啊!沒想到對方居然拿來當做炮灰用。”
“果然也隻有王室才能夠拿出這麽大的手筆啊!”“金荊鳥”子爵咬牙切齒地說到。随後他立刻追問了一句:“這家夥的身上有什麽證明自己身份的線索沒有?”
“證明自己身份的線索!”巴雷特伸手從腰包當中掏出了那枚上面印有napoli紋章的戒指直接抛向了“金荊鳥”子爵,“這是我們唯一能夠找得到的有可能證明對方身份的物品了。就是不知道兩位先生能不能夠從這裏面點什麽。”
“napoli嗎?真是古怪的詞彙?是地名還是組織的名字。”看着眼前的戒指“金荊鳥”子爵同樣是一臉的茫然。
反倒是聽到對方話語的艾斯芒格先生立刻詢問到:“napoli嗎?你确定自己沒有拼錯讀音。讓我看看戒指上的紋章,如果真的是napoli的話,我想我大概是能夠知道一點兒相關的線索。”
聽到這話,在場的諸位都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艾斯芒格先生。似乎是等着從他的嘴巴裏聽到什麽高見。同樣在衆人灼熱的目光注視之下,艾斯芒格先生有些不适應地伸手接過戒指開始小心端詳起來。
就在這樣皺眉又舒展皺眉又舒展地反複數次之後,艾斯芒格先生總算是在“萬衆期待”的目光中開口了:“如果我之前得到的消息沒錯的話。napoli這個詞彙應該his地名,他代表了“探秘者”煉金術士公會最初的總部所在地。同時也是對他們十分重要的napoli學術交流會的代稱……”
“探秘者”公會雖然稱作是煉金術士公會。可實際上他們的成員除了煉金術士之外還包含了不少和你們志同道合的法師。這些成員想把超自然能力和自然界聯系起來。試圖找出兩者間的聯系,以此證明煉金術是自然與奧術的平衡點,是最爲神奇的紐帶。
“不過這些家夥爲了達到目的完全不在乎自己使用的手段。他們當中不少人鑽研與死者有關的奧秘,爲此在napoli當地都受到了不少的排斥。很快就不得不轉移總部地點。而随着故帝國的崩潰napoli這個地名也淹沒在曆史的長河之中。不過那個組織倒是頑強的生存了下來。”艾斯芒格先生一邊考慮着措辭一邊開始了自己講解的最後總結。
“也就是說這次動手的并不是王室?”“金荊鳥”子爵的表情變得十分地古怪,“我不記得自己之前哪裏得罪過“探秘者”煉金術士公會才對。他們怎麽會在今晚發動這樣的襲擊?”
“如果子爵大人您擔心的是這個問題的話。我想我應該能夠給你進行解答。事實上關于“探秘者”煉金術士公會我還是有所了解的。隻不過napoli這個古帝國時期的詞彙我一時之間沒想起來。”摸了摸自己鼻尖的巴雷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到。
“有什麽話就快說。”“金荊鳥”子爵立刻催促到。
見到自己似乎已經勾起對方興趣的巴雷特開始侃侃而談:“就像艾斯芒格先生所說的那樣,“探秘者”煉金術士公會在古帝國時期就不受歡迎。而在帝國崩潰之後更是轉變成了一個地下結社性質的組織……”
要知道無論是奧術還是煉金術,這種超自然力量的學習與研究都是需要花費數目龐大的金錢。而作爲一個秘密結社,“探秘者”煉金術士公會的财源比起那些公開的施法者組織來說要少得多。就算是制作出了同樣質量的法術奇物,因爲自己見不得光的原因,這些貨物在出手的時候往往也會被采購者故意壓價。
所以爲了籌措研究經費,“探秘者”煉金術士公會當中的成員接受雇傭去完成一些破壞性質的任務并不是什麽罕見的事情。
“煉金術師們或許研究出新藥水很難,不過搞爆炸
卻是他們的老本行啊!一次來賺點材料錢有什麽的。”說到這裏的巴雷特故意看了看“金荊鳥”子爵和艾斯芒格先生的表情。
而後突然話鋒一轉:“不過也不排除“探秘者”煉金術士公會和埃塔西亞王室有着進一步合作的可能。”
一國王室或者說是中央政府,可以說是任何秘密組織都想要搭上關系的大靠山。單單是一個官方的行政力量,就足以讓那些平日裏見不得光的家夥,換個合法的身份出現在陽光底下。更重要的是作爲政權的掌握者,他們能夠影響到的資源異常豐富。
聽到最後這個說法之後無論是“金荊鳥”子爵還是艾斯芒格先生的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