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獄之災皮肉之苦,玩家們僅僅是經曆了前者。可即便是這樣,對于已經自由慣了的現代人而言,也是一件十分令人難受的事情。
不過就在巴雷特一行被限制了人身自由的時候,監獄内外也有相當數量的玩家和原住因爲這件事情而頭疼不已。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淺水城當中的局勢一天比一天緊張。低沉且嘶啞的哀嚎不斷在陰暗的地牢之中回蕩着,财富與商業女神教會的行爲可沒公正之主那麽多的顧忌,
嚴刑拷打雖然看起來野蠻且低效,但是對于那些意志并不是十分堅定的外圍人員,還是一種非常廉價且有用的手段。就算是神邸賜予的法術也不是廉價的消耗品,就算用來治療疾病可是能夠換得不少小錢錢呢,當然是能省則省了。
同時戒嚴、宵禁、哨卡與無處不在的巡邏隊再一次降臨,它們共同構成了這段時間淺水城一道獨特的風景線。不過所有的人都清楚,這樣的情況絕對無法持續太長的時間。
緊張的氣氛抑制着淺水城居民的采購**,自由通行上的限制更是商品流通的大敵。正所謂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财富與商業女神教會家大業大,爲了自家的臉面短時間内根本就不會在乎這麽點損失。
可是城中的大商會小商家的管事們,一個個都皺着眉頭苦着臉。商隊的貨物延誤了交貨期限,影響信譽不說。往往還得支付額外的違約金。商店裏面商品積壓占用流動資金不說。那些不易保存的貨物更是在**變質。直接造成了商家的大量損失。
斷人财路如殺人父母。一天兩天或許還有人能夠忍耐,可是時間一長怨氣就需要爆發的渠道。能夠在淺水城混到小有身家的商人,沒有幾個是真正意義上的善良之輩。這些或多或少見過血的商人們可開始了自己的行動。
當然了既然有些身家之後,他們自然是不能夠像原先光着腳的時候那樣子自己拼命了。可這不代表他們沒有其他的手段,鬥争在很多時候是需要講究策略的。
“砰!砰!砰!”的敲門聲打斷了巴雷特和面條的交談。不過面條卻一點都沒有被打擾的不快,反而用些興奮地望着那扇柚木門——在這件牢房裏被關了一個多星期了,面條和巴雷特兩人能夠說的話早就說完了。現在兩人之所以還能夠開**談,更多的是爲了排解心中的寂寞。
躺在床上枕着自己手臂的巴雷特就這樣子詢問到:“門外的先生?現在還還不是午飯時間。你現在敲門的意思,是不是我們今天已經可以出獄了。”
“是的!兩位先生。市政廳那裏已經傳來了消息,關于你們的羁押令已經解除。從現起兩位自由了,請整理好自己攜帶的随身物品。”随着這話語,房門上傳來了鑰匙與鐵鎖的磨合聲。
确認了消息的巴雷特和面條争先恐後地從各自的床上一躍而起。随後開始打包起毯子被褥還有他們各自的清潔用品。單單是從這點來看,兩人待遇就更像是軟禁而不是關押。
可就在兩人興高采烈地準備出獄的時候,那扇門上傳來了“啪!”的一聲,雖後既沒有被打開也沒有了後續的動靜。
“獄卒先生,外面出了什麽事情了嗎?”發現好像哪裏有些不對勁的巴雷特發出了這樣的詢問。
最先是短暫的沉默,雖後門外傳來了尴尬的聲音:“卡住了。裏面的兩位先生,這個門鎖出了點問題。鑰匙卡在裏面了。”
聽到這話的面條一下子就急了:“鑰匙卡住了?怎麽會卡住呢!門外的大哥,你可不要玩我們啊!”
“怎麽會是玩你們呢!我也不想這樣子啊!”門外的聲音也變得有些急促起來,“誰知道你們來的那麽突然啊!我們監獄的這個單間原本已經很長時間沒人用過了。早知道這些天就該找人在修一修。”
聽門外的獄卒這麽一說,巴雷特大概是了解這是怎麽一回事了。兩位玩家現在呆着的這間牢房,原本是爲了暫時囚禁犯了事的貴族而準備得。不過後來随着淺水城的發展,克勞迪娅.奧迪托雷他們所在的那個專門的貴族監獄被修建起來之後,就逐漸失去了最初的作用。
久而久之這裏也就逐漸變成了一個閑置的雞肋。不過似乎是爲了體現大人物們的身份,這間屋子不僅沒有被拆除改成普通的牢房,同時也禁止用來關押普通的囚犯。
時間一長這麽一個缺乏存在感的房間自然而然的被大多數人遺忘了。要不是每一任典獄長交接的時候,都要對這屋子進行專門的檢查。這間房屋裏的木質家具早就不知道腐朽成什麽樣子了。
而這次巴雷特一行人入住的突然,監獄方便隻來得及草草地打掃了一些屋子裏的衛生。所以巴雷特進入這兒的時候,還能夠在牆角發現未被清理幹淨的一些碎末。
就連衛生都打掃的不怎麽樣,那麽其他方面可就更不用說了。所以當巴雷特和面條在這裏面住了這麽些天都沒什麽問題,監獄裏上到典獄長下到獄卒都松了一口氣呢!
不過這不是他們害怕怠慢了巴雷特和面條——兩位玩家們進來之前關于他們的消息已經到了典獄長的手中。在他看來這兩位的身份不算高,隻不過因爲特殊的原因才入住那兒。雖然因爲兩者和那兩方貴族的關系不能夠怠慢,但是也用不着過于殷勤。
可是他們卻要擔心那些私吞維護經費的事情被人掀出來。市政廳每年發放下來的監獄維護經費,早已經成爲了這個系統中從上到下就參與其中的一道大餐。無論是市政廳還是城市議會都清楚這麽回事,同時他們也明白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對于這方面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鬧的太過分就行了。
可這些雖然已經稱不上是秘密。但是終究是違法的。沒人追究的時候自然是風平浪靜,但是要較真起來的話,也是會讓不少人狼狽不堪的。而眼下淺水城的情況可以算得上是動蕩不安,說不定真有人盯着這裏呢!結果在明明事情已經就要結束,馬上就要把這兩位‘瘟神’送走的節骨眼上又出現了這樣子的意外,門口的獄卒急得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
相對于已經通過那緊張的聲音揣摩出點東西的巴雷特,面條卻是一點都不了解這裏面的門道。現在隻關心能不能夠早一點兒出去的他哪裏還有心思注意這些:“既然門鎖壞了,那你還不趕緊去找鎖匠嗎?”
“不!不能出去找鎖匠啊!要是讓人知道這個門鎖壞了的話。說不定會有人起心思的。”獄卒立刻就否決了面條的提議,“我還是去和典獄長大人商量一下該怎麽辦吧!”
現在的淺水城正經曆着一場并不算小的**。除了原本掀起這場風波的雙方之外,也不是沒有人打算借着這次機會渾水摸魚給自己撈點好處。所以現在在職的各位‘公務員’們可都小心翼翼的,就怕被别的人抓到了把柄掀下馬。
測試期間的‘30多年’記憶可不是白混的,結合自己的猜想巴雷特立刻就明白外邊獄卒的顧忌。他立刻詢問到:“也就是說隻要不把這裏門鎖的問題立刻爆出去就行了對吧!”
“隻要不立刻透露出去,等過了幾天我們做好準備,自然就沒什麽事情了。”門外傳來了這樣的聲音,那話似乎是希望玩家們在這裏面多呆幾天,等風頭過去之後再找人開門。
面條緊握着拳頭說到:“我可是一刻都不想再呆在這裏了。”
原本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獄的半身人還可以勉強忍耐。可現在得到可以出獄的消息之後,又被人活活困在牢房裏面。那就可說什麽都忍不了了——獲得希望後,破滅的落差可是很大的。
看到面條那一副大受刺激的樣子。巴雷特卻慢條斯理地說到:“可是今天是我們出獄的日子吧!如果我們沒離開監獄的話,你覺得這裏的麻煩不會變得更大麽?不管怎麽說我這兩位也是這次事件的起因之一啊!盯着我們一舉一動的家夥,從數量上來說可不少啊!”
門外的獄卒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忘記了房間裏這兩人的身份,眼下盯着他兩的人就像巴雷特所說的那樣一點也不少。别的不說,監獄門口就有一位公正之主的聖武士在等着呢!雖然對方因爲教會和城市議會的協議不便進入監獄之中,但要是今天這兩位不能夠出獄的話,那惹來的麻煩恐怕是要比那點虧空更大。
“這,這倒也是。”想到這裏的獄卒立刻就傻了眼,緊接着他似乎是像是想到了什麽:“不過裏面那位先生,您既然說出了這話,是不是有辦法解決眼前這個難題啊!如果可以的話就請您快點動手解決問題吧!”
“既然你們開不了的話,那這扇門就讓我們來開吧!”說着巴雷特頓了一頓,“不過這樣的話,這裏的門鎖可就會受到不可逆轉的破壞。還有你們不會因此而給我們安上逃獄之類的罪名吧!”
“不會!不會!絕對不會!你們就趕緊動手吧!”說着門外的獄卒有開始催促到,“反正這間牢房平常也沒什麽人用的,想要暫時隐瞞下來并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隻要能夠解決了眼前的問題,等過幾天找個修繕的理由那還不容易。”
“既然如此那我們可就動手了。”說着巴雷特敲了敲靴子,從鞋跟的位置上取出了一枚短小而鋒利的軟鋼刀片——這種專門設計出來的鞋子很受遊蕩者還有吟遊詩人的歡迎,隻不過它的價格也不便宜就是了。
握着這枚刀片的巴雷特直接就彎着腰,在門内對應門鎖的位置上挖掘起來。‘撕拉,撕拉”的聲音之下,門闆上最外面的木料很快就被刮了幹淨。一個門上凹陷的窟窿當中出現了一塊已經生鏽了的鐵闆。
緊接着隻見巴雷特用手的鋼片那麽一插一撬。立刻就将生鏽了的鐵闆破開。露出了裏面的鎖芯。随後他收起鋼片拍了拍面條的肩膀:“接下來就看你的了。開鎖這種事情還是你們遊蕩者最擅長的吧!我們現在能不能夠出去就看你的努力了。”
“放心吧!這一切抱在我的身上。”說着面條就從自己的腰帶之上抽出了幾件常用的開鎖工具。憑着身高上的優勢挺直了腰闆。将幾樣精巧的工具插入了巴雷特破開的豁口上面。
像是巴雷特還有面條這些進入這種專用牢房的人,獄卒們基本上連例行檢查都不會行進。因爲像這種身份的人,通常是不會逃跑的。更重要的是對這種人搜身的話,說不定會被某些愛面子的家夥對方記恨一輩子。萬一那些有身份的‘大人’一出監獄就給自己穿小鞋的話,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可像是普通牢房當中的那些囚犯們,自然是沒可能有這麽好的待遇,他們進牢前可要全身上下裏裏外外都被檢查一遍的——這當中難免會有些異類因此覺醒了什麽奇特的愛好。
“咔嚓!咔嚓!”的聲音不斷從門鎖的鎖芯處傳出,巴雷特突然發現面條在這大冷天裏居然也弄得滿頭大汗。不知道是累的還是緊張的。
爲了緩解這種有些緊張的氣氛。巴雷特開玩笑到:“面條,當初和你見面的時候,某人不是說自己是玩家當中的一流遊蕩者嗎?怎麽量眼前這個破鎖你都解不開啊!”
“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麽情況?具體問題要具體分析好不好!”說着面條停下手中的活計,擦了擦自己額頭上冒出的汗水:“如果是在外面的話,這扇們早就被我給打開了。可現在我是從沒有鎖眼的裏面,通過你弄出的豁口在擺弄啊!再加上斷在裏面的那半根鑰匙,你以爲這很容易嗎?不要你試一試?”
“那好!你繼續,你繼續。”說着巴雷特後退了一步,表示自己不幹擾面條的工作。緊接着半身人又全身心投入到了自己的開鎖大業之中。
“咔嚓!咔嚓!”又是好半天的擺弄,面條仍舊沒有成功開啓這道大門。就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以眼前的情況想要開鎖成功的難度實在是有些大。畢竟這道房門原先的設計當中,就沒有從屋内開啓這個選項。
“吧嗒!”那被開天窗了的門鎖突然發出了與之前不同的聲音。巴雷特的臉上露出笑容地問到:“面條你這是打開了?”
“還沒呢!不過已經找到方法。隻差最後一步了。”說着他從自己的衣兜當中取出了之前從卷冊學會那裏換來的塑形煙鬥——入獄之前玩家們僅僅是被公正之主教會收繳了明顯的武器,像是這種不會一眼就認出來的奇物,隻要不是危險品對方也不會深究。
握着那枚已經變得比過去光鮮多的煙鬥,面條一口叼上然後用力一個猛吸。緊接着鼓着自己的腮幫子,對準了那可豁口就是一口白白的濃煙噴出。
做完了這一切的面條,用自己的兩根手指不斷那團不見消散的濃煙之中撥動。緊接着那白色濃煙在半身人的控制之下,逐漸變了一個類似支架一樣的結構。
看着眼前這種變化,巴雷特真是覺得那個煙鬥一樣的奇物是跟對了人。如果想要用金屬打造出如此精巧的架構,就算是找到了一流的工匠,從設計到加工完成恐怕也需要幾天的時間。這當中花費的金币恐怕也不是一個小數目。面條能夠如此輕松的将那一縷輕煙變成眼前的模樣,就算是操縱奇物的難度簡單,可不是心靈手巧的人也難以做到。
随着這個構架的完成,面條一扳之前插入的那兩件工具。隻聽見“啪砸”一聲同時眼前的有木門輕輕震動了一下。
“好了!這門總算是打開了。真的是差點累死我啊!”說着擦了把汗的面條,立刻用那枚塑形煙鬥在門鎖處敲了敲,将那白煙重新收入煙鬥之中。
推開牢門,走出牢房的巴雷特與面條的立刻就看見眼前那名獄卒欣喜若狂的表情。顯然兩人的成功打開這扇牢門,還真是解決了監獄上上下下的一次危機。
安心地拍了拍自己胸口的獄卒說到:“兩位請随我去典獄長的辦公室辦理手續吧!”
“請在前面帶路吧!”說着巴雷特一把背起了自己的包裹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獄卒在兩人都到走廊之後。就将那扇從外面不容易看出損壞的牢門給重新關上。随後便擺着輕松的步子在前面領起路來。
一路行來。旁邊牢籠裏面關着的那些犯人紛紛朝着巴雷特和面條起哄到。
“這兩個小子我怎麽沒見過啊!”
“你沒見過的人有什麽好奇怪的。難道這個世界的人你都認識。别說這個世界了就算是淺水城裏面……”
“……這麽說也就是新人了?有空要常回來找我們……”
“沒錯!快速快回。”
“吵什麽!吵什麽呢!”說着獄卒用手中兩端包鐵的長木棍子用力敲了敲鐵欄杆,阻止了那些囚犯的繼續起哄。随後回頭到:“兩位,這裏面的人渣就是見不得别人好!平常我們都盡快能不把那些不小心踏錯的年輕人和他們關在一起。那些少年就算是有回頭之心,可在這裏面絕對會被這些人渣給拉下深淵的。”
聽到這話的巴雷特眼前一亮,雖然他心裏面知道那些不小心踏錯的年輕人基本上都是家裏使了錢的初犯者,但是他還是要爲此開口贊到:“難得你們居然還有這方面的心思了!有時候僅僅是這樣的舉手之勞,就足以拯救一個家庭了。”
發現巴雷特如此上道的獄卒,立刻就會玩家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幾分鍾的時間後。三人到了典獄長辦公室。那名典獄長看了一眼面條和巴雷特,就麻利地簽署了兩人的出獄證明,好像是一點都不想讓他們在這裏多呆一會兒的感覺。
接過簽好的文件,巴雷特随後問到:“非常感謝典獄長先生的照顧,您這兒的夥食味道不錯。順便問一句我們在您這的幾天裏,外面有什麽特别的事情發生嗎?”
“沒有什麽事情就早點離開,我這裏不是貴族監獄,可不想再次見到你們這樣的大爺。公正之主殿下的聖武士可是在外面等着你們呢!不要讓人家久等了,你們想問的事情他可比我清楚得多。”急于趕人的典獄長顯然不打算費什麽口舌,他轉過頭向獄卒吩咐道:“把他們帶出去吧。”
聽到典獄長的命令。那個獄卒立刻又開始了自己的帶路人工作。而随着巴雷特和面條重新見到了監獄外的陽光,沉重的鐵門就在兩人的背後“哐當”一聲關上了。
“真是的!居然連再見都不會說一聲啊!”巴雷特轉回頭後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說起了俏皮話。
“你好!博勒姆先生。我是公正之主教會派來接您去神殿的聖武士铎索爾。”随着這聲音。一名穿着閃亮的半身铠甲的英俊男子出現在巴雷特面前。他那胸凱處除了雕刻着樸素的天平與長劍之外還有一柄戰錘。由此可以看得出這位聖武士在公正之主教會當中的地位,可要比已經分開的同伴馬裏奧高上不少啊!
看到來人的巴雷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很高興見到你索爾先生。您是來帶我們去取回寄存在教會的那些裝備的嗎?”
“是的!除此之外我們的團長大人還希望和您見個面。”铎索爾聖武士微笑着說到。
“那我們就趕緊上路吧!不要讓那名老先生給等急了。”說着巴雷特一把抓起了半身人,将他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四肢懸空的面條捶打着巴雷特的肩膀抗議到:“巴雷特你把握放下來,我自己能走!”
“兩位不要這樣!事實上我們的時間還很充裕。”铎索爾聖武士揮了揮手。
聽到這話後,放下了面條的巴雷特問到:“如果時間足夠的話,铎索爾先生能夠和我們說一說這幾天我們在獄中的時候,外面發生了什麽大的事情嗎?”(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