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那面高高懸挂與門前的黑底金字匾額巴雷特的腦袋裏就像是有着一直樂隊在敲鑼打鼓一樣。‘風帆自家’這個由四個卡拉圖通用語組成的文字在巴雷特看起來實在是有些語法不順。
原本在普瓦圖城裏聽到伯爵大人的講述之後,巴雷特還以爲是對方一時不注意的口誤獲得訊息上出現了什麽問題。在他腦子裏估計正确的名字應該是‘風帆之家’才對。
可殘酷的現實再一次告訴了巴雷特什麽叫做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不要那自己以往的經驗去判斷。同時這樣的想法突然出現在了巴雷特的腦海之中:“這個店家的店主一定是在欺負本地人看不懂卡拉圖文吧!”
全木制作的房梁、立柱被紅漆完全覆蓋,一塊塊青磚壘砌而成的牆體。配上的蒙着煉金紙的窗戶與覆蓋着琉璃瓦的屋頂。僅僅是從從外觀上面來看,眼前的‘風帆自家’是極爲少見的卡拉圖風格建築呢。
這讓他勾起了巴雷特心中的某些值得好好回味的記憶。踏入房門的他踩着那彈性十足的松木地闆,地闆上發出的特有“嘎吱”聲讓巴雷特産生了一種毛孔逐漸松開的獨特感覺——雖說在人來人往業務繁忙的情況之下,這種聲音便會變得連綿不絕甚至會使人煩躁。但是在這種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奢侈品商店之中卻是可以作爲一種吸引人的獨特手段。。
随之而來的是則是空氣之中彌漫着的一種獨特的香味。沉浸期間的巴雷特感覺自己就像是剛剛泡了個三溫暖一樣。身上原本的疲憊爲之一清。整個人都感覺精神多了。
從這兩點就可以看得出店家在内部布置之上非常的用心了。眼前這種氣味需要使用大量的香料的經過了專門的搭配。才能夠達到讓來客的精神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放松,卻又不覺得懶散膩味的合适尺度。
就難度來說這可不是做一個香料包那樣簡單的事情。它需要根據氣味和香料本身的特性進行配比,來決定店中的哪一些香料能夠裸露哪一些必須密封保存。再結合專門的通風與采光才能夠營造出這樣的整體氛圍。
感受着這一切的巴雷特發現自己好像之前曾經接觸過類似的氛圍,他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到:“這種氣味好像是‘拂勵安瓊’啊!”
“這些先生您之前去過我們家族的祖店?那麽您應該是一位諾汗王國的來客了。”從一張柚木的櫃台之後傳來了這樣的聲音。不過那兩位像是門神一樣站在大門兩側的安保人員,這時候卻連面部表情都沒有出現一絲一毫的變化——就好像無論什麽都無法引起他們的情緒波動。
從看見這件舶來品商店的那一刻起,巴雷特的本能就在告訴自己這兒似乎哪裏有點不對勁。等到看見那兩名安保人員的行爲之後更是加深了他在這方面的懷疑:‘難道是家族的秘密情報站?亦或者是其他處于合作挂席的組織?算了不想它了,反正這個暫時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當然巴雷特眼中的那種詭異的感覺絕大多數原住民和玩家都是難以察覺的。即便是發現有些異常的少數人恐怕也會認爲是這家舶來品商店的獨特風格吧!
不動聲色地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壓制之後,巴雷特開始進一步地觀察起了店中的擺設來。店内正中央的桌子上擺放着的是一件件紋路精美的青花或豆彩瓷器。
雖然這些物品在不少奢侈品商店都能夠見到。但是這裏與衆不同的是那些珍貴的瓷器并不是空着擺放的。那些碗碟之中盛放着丁香、豆蔻、肉豆蔻、黑白胡椒、姜黃、藏紅花還有一些巴雷特也叫不上名字的名貴香料。
在瓷器南邊的玻璃櫥窗之中,挂着一幅幅色彩豔麗的織錦畫。而在北面的武器架之上除了有西大陸已經算是常見的太刀、野太刀、九環刀之外,還挂着雞刀鐮、峨嵋刺、鈎鐮劍這樣在東大陸都少見的奇門兵刃。
而東面那幾張潔白的骨瓷盤子上,一塊塊的小金磚在冬日的陽光照射下一樣晃眼。不過聯想到這家店鋪的陳設,巴雷特就明白那絕不會是真正的金塊——那太俗氣了根本不适合這家店的氣氛,它們的存在隻會讓這件舶來品店的其他商品掉價。
仔細觀察之後巴雷特在那‘金塊’上發現了點蛛絲馬迹,一絲不可查的折痕讓巴雷特肯定眼前的是一塊塊切成拇指大小,用金箔包裹着的茶磚。
“年輕的先生,您似乎是對我們店裏新到的紅茶有些興趣啊!我可以自豪的說,在茶葉這方面的質量我們‘風帆自家’可絕不比總店來的差。”原本櫃台後面的中年男子這時候已經踏着步子來到了巴雷特的身旁。那原本隆與衣袖之中的雙手此時正小心翼翼地捏着一枚茶磚放在巴雷特的眼前供他好好端詳——那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一樣,當然從價格上來說。在淺水城之中這些茶磚也稱得上是一種另類的‘藝術品’。
“算了!我還是喜歡喝未發酵的綠茶,對于這種經過發酵的茶葉我沒什麽興趣。”巴雷特搖了搖頭後退了兩步,随即将目光轉到自己身旁的那位聲音的來源上。
出現在巴雷特眼中的是一張略顯得扁平的面部,那雙丹鳳眼之下的鼻子有些塌塌的,再加上八字胡構成了典型了東方容貌——不知道店主是不是有意以此向顧客表明。自己這位東方人出售的舶來品都貨真價實呢?
眼前的東方男子一邊打量着巴雷特一邊說到:“未發酵的綠茶?那種飲品除開海島上的精靈之外。在大陸上似乎隻有博勒姆家有這方面的嗜好了。”
“似乎對這方面蠻熟悉的樣子。我想您應該就這家店的店主了吧?”轉過身直面對方的巴雷特頗爲有禮地說到。
“沒錯!我就是這家‘風帆自家’的主要擁有者,也是直接經營者。你可以叫我史密斯.王。”東方男子說着向巴雷特拱了拱手。
對這種東方禮節有着些了解的巴雷特也立刻給出了自己的回禮:“王先生,這次我剛好來淺水城辦事。同時受人之托,順道給你捎來一件包裹。”
緊接着巴雷特從自己身上背着的那個大号雙肩包裏取出了一個之前在博勒姆城堡之中獲得的包裹。别看這個用防水油補緊緊包着的方型物品放在手中的體型好像不大,隻有帶着它的人才知道這玩意還是頗有分量的。
在這順道捎帶物品的一路上,巴雷特對于防水布之下包裹的究竟是什麽,還是十分感興趣的。不過出于尊重委托人的原因,他壓制住自己心中的欲|望。強忍着去解開包裹上那個繩結的沖動。
看見巴雷特手中的物品之後,史密斯.王表情微微一變,随口苦笑地說到:“沒想到那位先生還會記得我這樣的小人物。”
随後接過包裹的史密斯.王轉身走向櫃台,同時傳來了這樣的聲音:“雖然我知道你在那位大人物那裏一定已經拿到了捎帶物品的報酬,但是既然到了店裏我這個地主也不能夠沒有任何表示。看上什麽你就說吧!我會給你打八折的。”
‘打八折?這種奢侈品店裏打八折你還是賺大了好嗎?别以爲我年輕沒見過世面啊!’巴雷特在心裏立刻就将眼前的這位史密斯.王先生劃入了奸商這個群體之中。不過表面上他卻還是要表現出一副心情不錯的樣子:“您能夠提供這樣的優惠我是很高興!不過我現在暫時還沒有什麽想要購買的舶來品呢!”
說着巴雷特立刻就将自己的目光轉移到店内擺放的貨架之上,免得史密斯.王先生接下來向自己發動猛烈的推銷攻勢。當他的目光在貨架之上遊弋的時候,一隻的折扇進入了巴雷特的視線。因爲它克萊瑪蒂斯.博特手中那隻極爲類似,看樣子那位大小姐曾經在這裏挨過宰。
見到巴雷特的表情之後史密斯.王就知道之前先前的舉動完全是抛媚眼給瞎子看,不過作爲一名合格的奸商,他的字典裏面沒有放棄這兩個字。“哦!看你的樣子似乎來淺水城找尋工作機會的吧!要不要讓我給你介紹個合适的。我在這方面的收費可是十分公道哦!”
面對某人的熱情,巴雷特一臉爲難的擺了擺手:“算了先生!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現在已經簽訂了雇傭合同。不是明天就是後天就要和雇主一起出發了。”
“怎麽能夠這麽急急忙忙地就簽合同呢!你是不知道啊!淺水城裏面的騙子是越來越多了,像你這樣的外來者可是很容易就上當受騙的。”史密斯.王立刻就擺出了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開始向巴雷特說教。似乎是想要讓他回心轉意。
‘我總覺得有種揍人的沖動啊!在這個奸商眼力我就真的那麽像是一隻冤大頭嗎?’心中不忿的巴雷特本想扭頭就走,不過知道接下來有可能還要回到淺水城的他卻并不想和眼前的這位地頭蛇鬧僵。
舶來品商店不是什麽人想開就能夠開起來的,這種利潤豐厚的生意在黑白兩道的關系先不說,光光是讓那些富人們信任貨物品質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眼前的這位史密斯.王店主,巴雷特能不得罪就不得罪,最好還能夠給他留下個好印象。誰知道将來巴雷特會不會有事情求到他的身上呢!
正在不好強硬的巴雷特爲難之季,他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随後說道:“我現在的雇主可是王先生您的顧客。像是那類扇子她的手中也有着一隻呢!我想能夠花錢享受那種情趣的有錢人,應該不至于把注意打到我這個窮光蛋的頭上吧!”
“窮光蛋?我可不認爲你是窮光蛋啊!光光是你身上穿的那件胸甲。就足夠在淺水城的富人區裏買上一幢還過得去的房産了。”史密斯.王說着從櫃台下面取出了一枚煙鬥。“不過你話裏的她。我倒是有點印象啊!似乎是一位财富女神殿下的仆人吧!購買過那種扇子的女性這半年來似乎也有那一位了。如果是那位的話,你簽訂了合同之後應該不至于被坑的太慘就是了。那位殿下的牧師表面上還是要守規矩的,雖然僅僅是表面上。”
就像資本來到世間,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滴着血和肮髒的東西。貿易與财富的積累有些時候也離不開肮髒的手段,所以這個教會成員的善惡也就變得很難界定。
雖然台面上的财富與商業教會看似一副不屑使用謠言、壟斷、雇用土匪等手段來操縱貿易活動的樣子。對以上的這些手法大肆批評的同時也一直否認自己一方曾犯下這些行爲。但私底下卻要求牧師們必須用最隐密的方式來運用這些手法-這樣才不會有人懷疑這些行動與教會有關。
在教會中‘能積累屬于自己的财富’被視爲是‘成功’的同義詞。當然,前提必須是這些錢是通過投資、參與貿易等方式,而不是用不正當手法賺來的。至于在投資、參與貿易這些光鮮外衣之下是否隐藏着其他東西。對于他們而言最重要的還是不能夠讓别人抓住證據吧!
雖然不知道眼前的這位史密斯.王是出于什麽樣的目的說那番話,不過巴雷特還是當做他是好意:“放心吧!我們可沒那麽容易被騙的。”
“說到這個!你們似乎是要外出冒險的樣子。我這裏可不僅僅是一家普通的舶來品商店那麽簡單哦!我想有些不錯的玩意兒還是會對你們的冒險之旅有所幫助的。”說着史密斯.王從櫃台下面度端出了一個托盤。在托盤上面擺放着許多包紮好的亞麻布。
‘果然還是要推銷商品啊!’不知道是怎麽的,巴雷特的心中總有一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這些事什麽?”
“一些獨特的香料。”說着史密斯.王抓起了其中一個小包,“這一種的配方有着獨特的刺激性,它能夠讓某些嗅覺靈敏的動物短時間内喪失行動力。”
“短時間内?具體是多長的時間。”巴雷特狐疑地問到。他不喜歡這種模糊,不确定性極強的話語。
對于史密斯.王來說巴雷特的話語一下子就擊中了他手中這中制品的弱點:“這個有些不好說,因爲它對不同的動物的效果不同。就算是同一種動物因爲個體不同,還有周圍環境的影響也會有着不同的作用。不過最短的影響不至于少于一分鍾吧!”
“算了!就連你自己都不确定的藥物我可不敢使用。”借着這個機會巴雷特轉身就要立刻,可惜的是他剛一行動自己的手就被史密斯.王給拽住了。
“再看看嘛!再看看嘛!這才僅僅是第一種嘛!我這兒還有其他的不同種類的香料制品。”史密斯.王借着又開始了自己的推銷工作來。
在經曆了一番的狂轟濫炸之後,巴雷特帶着一包用來緩解疲勞快速恢複體力的藥劑離開了這家舶來品商店。握着手中這一小袋價值20金币的玩意兒。巴雷特不知道是該苦呢哈市改笑。
從進門那萦繞着房間的香料氣息,巴雷特就知道這家商店的主人和他在卡拉達的本家一樣擅長藥理學與草藥學。對方能夠使用香料和草藥配置出各種不用效果的藥劑。巴雷特并不感到吃驚。
不夠對于巴雷特來說,他們的藥劑有着一個緻命的缺點——缺乏證明其效果試驗數據。那位店家根本就沒有時間将每一次藥劑都拿去進行大量的驗證實驗——這就像所謂的清宮秘方之類的廣告統統都是假貨一樣,沒有經過足夠的驗證哪位醫生敢給鞑子皇帝開那樣的方子,一不小心出了點纰漏可就要沒命的。
相對與其他幾種作用與外部環境,或者産生一定不良效果的藥劑。巴雷特最後之所以選擇這包除味劑,最重要的還是它被使用的次數最多。史密斯.王經常将它們出售給一些喜好在外尋歡作樂的氣管炎,用以事後處理身上多出來的體味——有了這個那些人回家之後就不用跪在地上數螞蟻了。
‘雖然有些小貴,不過爲了那100點的家族貢獻這也算是值得了。’抱着這樣的想法巴雷特原本有些憤憤不平的心總算是平靜了下來。完全了所有家族任務的他在返回奧迪托雷老宅的路上步子一下子輕快了不少。
克萊瑪蒂斯.博特的辦事效率很快,或者應該說是财富與商業女神教會在淺水城的辦事效率極快。在巴雷特踏進奧迪托雷老宅的時候,就看見這位少女手中那舞得嘩嘩作響的船票。
用四色套印的特殊煉金紙上有着一排的專有編号,能夠有效的防止假票的出現——當然這不是說沒人能夠仿制這種船票,隻不過制作假票的成本比買上一張真票還大。
這樣一來除非是出于某些特殊目的的家夥,否則沒有人回去做這樣的賠本買賣。而隻要負責航線運營的船主不會因此而受到損失的話,剩下的事情就不在賣票者的考慮之中了。
第二天一早,早就做好出發準備的玩家們背着各自的行囊就這樣前往商業區與富人區附近的那個碼頭。遠遠的克萊瑪蒂斯.博特就向巴雷特指出了大家所要乘坐的易格拉号客貨兩運船。
雖然眼前的易格拉号算得上是一條老船了,但是它的船主卻小心的把已經32歲的它,維護得和嶄新的船一樣好。作爲一艘9o多英尺的小心雙桅帆船,這家夥單單是在高度上就要比之前巴雷特他們乘坐的‘波爾多美女号’矮得多,更不用說其他方面給人的感覺了。
不過作爲一首在沿海地區奔波的船隻,爲了防範海邊的魚人和某些水匪,易格拉号之上還是配備了還是充裕的武力。船舷兩側豎起的擋闆上被開出了專門的射擊孔,在面對襲擊的時候這将會是一道有力的掩體。至于内部的配置,單單是從外表上來看的話,就算是以巴雷特的經驗一樣是盲人摸象。
“等!等!情況有些不對。”就在巴雷特一行馬上就要接近碼頭的時候,巴雷特發現碼頭上的幾個搬運工似乎是在有意無意的接近自己。這以舉動讓他一下子就伸出手攔住了自己身後的同伴。
看到巴雷特的動作之後知道自己暴露的幾名搬運工人叫罵了聲:“該死!”
随後立刻就抛棄了原本的僞裝,憑借冬衣寬大的優勢,從自己的褂子下面抽出了短刀向着巴雷特沖了過來。與此同時碼頭上的一處堆積如山的貨物之後湧出了至少20人。雖然這些家夥手中的兵器五花八門,但是有着更好隐藏方法的他們,使用的就是軍隊中常見的主戰武器了。
“這裏面有幾個家夥我記得在破曉那群人裏見過。”笑着說話的同時,那沉重的巨型兵刃,巴雷特在手裏好似如無物,幾下揮動,就将沖上的破曉玩家打得倒地不起。
解決了眼前這幾個裝成搬運工的巴雷特吩咐到:“拉露、面條記得保護好女士的安全。那群烏合之衆就交由我來解決了。”
話畢的巴雷特整個人如同一隻人形的暴龍,一下子殺入了那二十幾位玩家之中。隻見他輕易地用陌刀将對方手中的長劍或手斧磕飛。
随即在對方的胸腹部一掃,‘砰!砰!砰!’每一聲都代表一名破曉的玩家騰空而起。隻見他們出現巨大凹陷,眼看是活不成了。(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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