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尋這粗啞的嗓音轉身望去,在哪兒站着的是是位白發灰須的老者。他那飽經風霜的面孔上有着歲月留下的的痕迹,唯有閃爍着矍铄目光的雙眼像是在向世人表示他還沒有老糊塗。那淡藍色的毛絨滾邊長袍雖然與老者的形象不是十分切合,但在現在這種氣候之下倒也不令人覺得奇怪。
裏埃爾莉上下打量了對方一會兒,就欺身上前:“這位先生,您就是卷冊學會在這處據點的話事人?”
“我是鐵騎城的卷冊書會的圖書管理員英格爾斯博士。那你們又是什麽人,爲什麽要打擾他人沉浸書海的自由。”整了一下自己尖頂帽的老者,也在不滿地觀察着眼前的玩家們。
這位老者今天原本是和往常一樣在卷軸學會的内部檔案館裏閱讀着自己權限下的法術資料。誰知的突然就有辦事員傳來口信說前面的大廳裏有人鬧事。
作爲卷冊學會在鐵騎城的最高領導者,這種幾乎也以說(頂)(點)(小說)是被别人打上門來的情況,使得他不得不放下手頭心愛的研究進行處理。在換來他現在免費閱讀4環之下法術權限的同時,他必須承擔起自己的責任。
卷冊學會的内部成員權限從低到高是學徒、學者、書記、博士、大師、導師。每一級别都有着自己的權利與義務。
英格爾斯先生雖然在權限之中僅僅是中高層,但是在鐵騎城這樣的地方也有着申請駐守一方的資格。而每一處駐地的最高管理者在卷冊學會之中都被成爲圖書管理員,以表示他們對于知識以及書籍的重視。
“原來是英格爾斯管理員。相比您這樣的大人物我自然隻能夠算是普普通通的野法師而已。不過野法師也是法師。奧術的尊嚴不容亵渎。”裏埃爾莉話語之中的諷刺意味十足。似乎是一點都不怕對方翻臉的樣子。
站在她身後的面條實在是爲他眼中這個膽大妄爲的家夥捏了一把冷汗:‘你這個潑婦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啊!萬一眼前這家夥暴起傷人的話,你個二環法師擋得住嗎?而且我們現在可是在對方的地盤上,’
想到這裏的面條偷偷地大量起眼前這個高穹頂的大廳,試圖從進入的大門、兩側的立柱還有擺設的桌椅上找尋潛在的敵人,好爲等一下的突圍做準備。
相比之下巴雷特這時候卻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因爲他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眼前的這位英格爾斯先生是不會動手的。
裏埃爾莉爲什麽要故意在公共場合将這件事情大聲嚷嚷出去。爲得就是将自己的遭遇給鬧得人盡皆知。這樣一來即便是卷冊學會這一方在此地的主事者真的和邪龍教會有什麽瓜葛。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向血染灰花的諸位直接動手。
這就是陽光下的公開組織和那些半公開組織或者秘密結社的最大區别。他們相當重視自己的名聲,還有在統治者眼中的觀感——就算是舊時代日本的黑道不也是時不時扶老奶奶過馬路。組織救災赈濟什麽的。
就算眼前的這位英格爾斯真的是邪龍教會的卧底,在得到組織授權之前也絕不敢動手。萬一因此卷冊學會而被剝奪現在的職務的話,無論是個人還是組織先前的投入都會化作泡影。這種責任他擔不起也不敢擔。
英格爾斯先生皺了皺眉頭,随後看了一眼身邊的辦事員,示意他去安撫大廳之中的其他閱讀者。最後才用他那粗啞的嗓音說到:“既然你口口聲聲說要讨還公道。那麽就請幾位和我一同進來,講講事情的具體經過!在外面這樣子大聲嚷嚷可對解決事情并沒有什麽好處。”
面對英格爾斯先生給出的建議裏埃爾莉猶豫了,一下子拿不定主意的她下意識回頭看了看巴雷特。而巴雷特在感覺到了裏埃爾莉眼中的猶豫之後點了點頭,像是在告訴她這沒有什麽問題。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回過頭來的裏埃爾莉點了點頭表示統一。随後四人就跟着英格爾斯步入回廊不一會兒就消失在大廳中那些借閱者的視線之中。
待到腳步聲逐漸走遠之後,英格爾斯之前吩咐的那名辦事員搖了搖前台桌子上的鈴铛:“在座的諸位!本人代表卷冊學會鐵騎城分會對各位的剛剛的遭遇報以真誠的歉意。作爲補償在場的諸位都能夠獲得一次1級權限下的文獻借閱機會……”
就在玩家們更随圖書管理員的腳步前往内部的會客室的時候,卷冊學會前台的辦事員們開始開始熟練的安撫起之前受到的顧客。不過之前被裏埃爾莉諷刺的血氣上湧的那位。卻在辦理完手續之後氣沖沖地離開了大廳。
推開回廊上的一扇雕花木門,率先走進屋子的英格爾斯管理員“啪——”地打了個響指。牆上四盞青銅燭台頂部都冒出了柔和的白色光芒照亮了原本籠罩在黑暗之中的屋子。
和博勒姆伯爵城堡之中的書房一樣。這件會客室内擺放着直通天花闆的高大書架。靠着角落的地方擱着一座帶滑輪的扶梯。配上屋内舒雅的茶幾軟椅真的是符合卷冊學會的文雅風格。
不過這裏的書架上雖然也放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但卻隻有裝訂成冊的普通書本,并不像博勒姆家的書房一樣有着各式卷軸。顯然這裏擺放的都是一些算不得珍貴的不同書籍——這樣的普通對于很多原住民平民而言卻也是此生難得一見。
“幾位請坐!既然到了這裏還請你們将事情的前因後果給講清楚。不管怎麽說這關乎我們卷冊學會鐵騎城分會的名聲。”英格爾斯先生率先在代表主人位置的靠背椅上坐下,而後做出了一個你們随意的手勢。
雖然對方的行爲怎麽也掩蓋不了對方骨子裏那高高在上的氣質,但是玩家們并不在意——遊戲當中遇到這樣的原住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老是生氣的話絕對會把自己給氣死的。
沒有找位置坐下的裏埃爾莉從自己的腰包當中取出了當初的那一份委托文件握在手中。随後她咬牙切齒地說到:“原本我也是抱着相當大憧憬準備加入卷冊學會這個互助交流。畢竟在我們這些野法師群體當中的卷冊學會的名聲相當不錯。不過沒想到的是現實卻給我這個奧術初學者來了當頭一棒……”
随後裏埃爾莉就将自己一行在增援諾賽亞家族過程中所經曆的一切緩緩道來。在這個過程之中她發揮了女人感性的一面将整個故事給編排的活靈活現。當然這當中難免也摻雜了自己的個人情感,使得故事出現了明顯的偏向。
随着裏埃爾莉的講述英格爾斯先生額頭的皺紋時而痙攣時而舒展,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極爲陰沉。而身爲裏埃爾莉的同伴,極爲玩家現在也隻是守在法師的身後并沒有插嘴或者其他行動。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如果你們想要查證的話我想諾賽亞家族應該會很願意配合的。”說到最後埃爾莉特别強調到:“如果你擔心諾賽亞家族和我們共同導演了這場騙局,落錘城當中的普通居民還有後來增援的貝弗斯托克家族成員也能夠驗證我們的說法。”
最後将諾賽亞家族和貝弗斯托克家族牽扯進來一來是爲了增強自己話語的說服力也給卷冊學會一個調查的方向。而在另外一個方面也算是在威脅——這件事情不僅僅是我們這些冒險者知道,你們就算是想時候殺人滅口也沒那麽容易。
“這僅僅是你一方面的說辭。爲了确保真實性,具體的情況還需要繼續調查。”英格爾斯先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并沒有給予裏埃爾莉正面的回複。
随後在女法師發火之前他拉了拉一條從天花闆上懸下來的繩子說到:“不過出了這樣的事情。我想作爲委托方的諾賽亞家族在這段時間應該也會有這方面的投訴信件過來才對。我現在就吩咐人去找查找這幾天的通訊記錄。”
如果從調動引導對話者的情緒來說,眼前這位年老成精的家夥在火候的掌控上,可比裏埃爾莉這個經驗不足的半吊子強多了。僅僅是看似平常的兩句話就讓裏埃爾莉的心情像是坐了過山車一樣。
美國多久會客室門外便傳來了這樣的聲音:“管理員!您讓我來這裏有什麽吩咐。”
英格爾斯先生頗爲嚴肅地吩咐到:“把最近半個月來分會的通訊記錄以及一個月前諾賽亞家族求助委托的相關文件給我全部找出來。對了!順便将原版的法術刻印盤也給我拿過來。”
“管理員大人!您确定原版的法術刻印盤嗎?它每一次開啓想要恢複的話,耗費的煉金藥劑都不是一個小數目啊!”從門外傳來的聲音當中帶着一股的不解和猶豫。
聽到外面的回複英格爾斯先生眉頭一皺,随後直接加重了自己的語氣:“讓你去你就去!我這麽做自然是有自己的理由,我們兩個到底誰才是鐵騎城分會的圖是管理員?”
“是,是的先生。我馬上去辦!”門外的回複突然變得有些慌慌張張的。
等到本外的腳步聲走遠之後巴雷特似笑非笑地說到:“看樣子您這手底下恐怕真的是有些問題啊!”
“單單是一句對話而已,着還不能夠确定什麽!或許那家夥隻是被我嚴厲的語句吓到了而已。”英格爾斯先生闆着臉說到。
裏埃爾莉這時候也不忘用手指刮着自己的下巴說到:“英格爾斯先生請您按着自己的胸口,剛剛的這句真的是您的心裏話嗎?”
“不要以爲你們現在已經穩操勝券了,一切真相都要等到刻印盤解讀之後才能揭曉。”英格爾斯先生握着自己的手杖嘴硬到。
突然想到什麽的巴雷特提醒到:“英格爾斯先生我想您現在恐怕也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全了。被逼到死角的兔子也有可能用腿蹬暈捕獵的雄鷹。不知道多少豪傑最終死在陰謀的匕首之下。英格爾斯先生您現在還沒到能夠使用意外術的奧數等級!”
“你們不要危言聳聽。在卷冊學會的據點之中可沒有人能夠威脅的到我。”話雖然這麽說可英格爾斯先生卻不自覺地松開了手杖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戒指。
一個人的實力越是強大往往越是珍惜自己的生命。而作爲追求知識與奧秘的法師就對生的渴望更是遠超凡人——要不然每年也不會有那麽多的施法者投入“巫妖”這個群體之中。
看到英格爾斯先生這樣的表現無論是裏埃爾莉還是巴雷特的臉上都露出了一絲笑意。除非眼前這位老者是影帝。否則在這件事情上他基本是可以脫離嫌疑了。
得到這個答案的玩家可真的是松了一大口氣啊!要知道卷冊學會的底蘊在大路上的那些大組織裏雖然不算是非常,但是比起跑單幫的玩家們來說卻是龐然大物。
所以即便僅僅是一個鐵騎城的分會領導者。在不能明着出手的情況下想要讓玩家們變得焦頭爛額也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能夠避開這樣的風險對于玩家們來說的确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要不然的話今天雖然能夠平平安安的走出卷軸學會鐵騎分會的大門。但是緊接着巴雷特等人就不得不去博勒姆領在這兒的商會會館尋求庇護了。那對玩家們接下裏的安排将會造成非常大的影響。
就在這冰冷的會客室中衆人沉默不語的時候。在鐵騎城内的一幢三層磚木結構的普通公館之中。之前被裏埃爾莉用言語堵得說不出話來的那位男子大手一揮将自己桌前的杯子掃落在地。幸好茶桌并不高。再加上地上有着厚厚的絨毛地毯,這一套精美的東方瓷器才沒有受到嚴重的損壞。
“少主人您先消消火,氣壞了身體可就不好了。”屋内一名高瘦的老者瞪了兩位女仆一樣,後者立刻就在收拾完茶具之後迅速離開了屋子。
女仆們離開之後這名高瘦老者才輕聲詢問到:“究竟是什麽事情将少主人您給氣成這個樣子?”
“今天遇到了一個該死的臭|婊|子……”這位還不到三十歲的青年男子氣呼呼地靠在椅子上,開始向眼前的老者講述起自己今天在卷冊學會之中的經曆。
“當然了如果是在别的地方那個臭|婊|子也算是情有可原,我就不和她計較了。但是在學會的閱讀大廳裏那個臭|婊|子居然在那麽多人打我的臉。也不知道剛剛到底有多少人看我的笑話呢!如果不做些什麽的話,明天鐵騎城裏恐怕會出現各種各樣的精彩流言……”說到這裏這名男子原本還算得上清秀的臉蛋突然變得扭曲猙獰起來。
高瘦老者在聽完了自己主人的話語之後小心地詢問到:“那麽少主人您的意思是準備教訓一下他們。”
“沒錯!爲了我們布萊爾利家族的名譽,他們必須爲此付出代價。而且我剛剛接掌家族生意不久。要是出了這種事情絕對會給那些旁支攻擊的借口。這種時候必須展現出我們布萊爾利家強勢的一面才行。”青年男子殘酷地捏緊拳頭。
“那麽我現在就吩咐下去!您是準備去盜賊工會發布懸賞還是直接找幾個冒險者。”說完了的高瘦老者正彎腰行禮準備轉身離開。
“艾爾弗雷德你等一等!”這位布萊爾利家族現在的當家人立刻出言阻止了自己的管家,“這件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你先派人跟着去卷冊學會的門口盯着他們。确認他們的行蹤和落腳地點就好了。這件事情恐怕需要從長計議。布魯斯幫的那些家夥拿了那麽久的好處,也是讓他們活動活動筋骨的時候了。”
“少主人您覺得需要這麽謹慎嗎?那麽這件事情是不是有必要和老爺子通個氣?”這名管家臉色一變,同時自己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2環的野法師也是法師,能夠和她組隊的恐怕也不會是一般的冒險者。所以盜賊工會和冒險者之家那裏八成是靠不住的。先讓布魯斯幫的人盯着他們就好,不管怎麽說鐵騎城都是我們的地盤,終歸是會找到機會的。”說着這位布萊爾利的新當家起身整了整自己的着裝,“你先把這件事情安排好就行了。我現在就去父親大人那裏和他商量一下後面的安排。”
“是的少主人,我一定會安排妥當的。”艾爾弗雷德管家說着便轉身出去安排事情。随後布萊爾利的少當家也起身離開了自己的房間往大宅深處的走去。
“砰!砰!砰!父親大人您現在有空嗎?”這位剛剛在下人面前氣勢十足的家族掌舵人。這時候卻像彬彬有禮地像是一位未成年的小大人。
“你就進來!自從卸下擔子之後我還能夠有什麽事情。”從房門後面傳來了這雖然有些蒼老但卻中氣十足的聲音。
“好的!父親大人事實上有件事情我需要向您請教一下……”伴随着話語這名年輕的家族掌舵人推門而入。
在這間大白天依舊點亮油燈的屋子裏,一名坐在床邊的老者正在傾聽着自己兒子的講述。隻見他時而點頭,時而搖頭最後拍了拍年輕人的手說到:“約書亞你終于是長大了,如果早幾年的話,你絕對做不出來現在這樣的布置的。那時候的你恐怕早就帶人打上門去了。”
“那時候的我的确是不懂事,真的給父親您添了不少麻煩。不過我現在長大了嘛!特别是在接手家族生意之後才知道您當初的辛苦。”說到這裏約書亞露出了一絲苦笑,“本來以爲這輩子再也不會去碰這種事情了。可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上居然遇見這種情況……”
“所以我才說你是長大了,不再像過去那樣沖動,同時沒有因爲過去的錯誤而對這種事情變得排斥。”老布萊爾利欣慰地點了點頭,“那種事情你以後不可能完全不去碰的。鐵騎城就是座鳄魚潭,如果我們布萊爾利表現得太過軟弱的話,周圍那些家夥就會撕下以往友善的面具,像聞到血腥味的鲨魚一樣彙聚過來。”
“不過我也是頭一次對付這些家夥,不知道用什麽辦法才比較穩妥。沒辦法一次性解決他們的話,這些沒有牽挂的冒險者給我們找麻煩也是一件辦法事情。”約書亞現在這種情況可以說是前怕狼後怕虎。不動手對付巴雷特他們的話,剛剛接手的家族産業可能就會發生動蕩,但是動手的話卻又怕打蛇不死反被咬。
正所謂瓷器不與破瓦碰,在這些有着産業的商人眼中,那些在外闖蕩的冒險者就是一群亡命之徒。就算是用自己一條命換對方全部他們也是覺得不劃算的。
就算對方威脅不到自己,可隻要像牛皮糖一樣騷擾自己名下的産業也足夠讓不少商家叫苦連天的了。對付隐藏起來找麻煩的冒險者所增加的商業成本,有可能會導緻自己在與其他商人的競争中失敗。
“這方面最關鍵的是在成事之前不能讓人知道是我們動的手。附耳過來!正好趁着今天我給你介紹一條不錯的渠道……”說着這位老先生向自己的兒子招了招手,而後便在約書亞的耳邊低聲說着什麽。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在經過了一段不短時間的等待之後,玩家們終于是等來了英格爾斯先生口中的相關文件和法術刻印盤子。
當那位扔進人群裏不容易找出來的辦事員把它們擺放在會客室的茶幾上後便自覺地走到了英格爾斯先生的身後。
“那就讓我們看看你們的懷疑究竟是什麽問題!”英格爾斯先生一把抓起記錄有全部訊息的法術刻印盤開始吟唱起咒語。
随着英格爾斯先生那沙啞的嗓音,法術刻印盤開始發出淡淡的白光,從中央向外投射出一張寫滿了詞彙的投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