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了夥計,昨天晚上我們總算是能夠睡個安穩覺了。”第二天果然時不時就有原住民向來和面條打招呼。隻不過他們對于半身人的見面,禮往往就是像哄小孩一樣舉高高。次數一多鬧得面條連額頭上都讓人覺得是烏雲密布。
“巴雷特你個混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會遇見這種事情。”趁着巴雷特脫下了金屬馬靴,面條用力地朝他的小腿踹起來。
被連踹兩腳的巴雷特連忙往旁挪了兩步:“輕點,夥計輕點。我調得可是最高的痛感拟真度。”
“這是你應該付出的代價。該死的,早知道我就不選擇小人種了。到了這把年紀還被人玩舉高高實在是太丢臉啦!”面條緊握的拳頭中指甲都快讓自己的手心出血了。
巴雷特擺出了一副無辜的表情:“這真的不關我什麽事兒,明明是那些原住民自己認錯人了!那窗戶的高度明(頂)(點)(小說)顯就不适合你出手。”
“然後你就趁機在後面看好戲?”睡了個好覺的裏埃爾莉精神頭十足地開始調戲起了巴雷特:“果然是性格惡劣的家夥。”
面對法師伸出的手指,巴雷特迅速拉開了距離:“這位女士請您自重一點兒,拉露會生氣的。”
“切真沒意思。”裏埃爾莉轉身将拉露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面條立刻就給法師送上了一個大拇指:“裏埃爾莉還是你厲害!現在隊伍裏就你制得住他。”
都說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女人一旦放得開的話,調戲起男人來更是得心應手。在這方面巴雷特雖然有些經驗。但是卻算不上豐富。再說了他也沒有在拉露面前調戲對方老婆的想法。
對于面條的應和巴雷特立刻就進行了還擊:“說到小人種。面條如果你下一個世代還想當一名小人種遊蕩者的話,我建議你現在就開始和原住民密語侏儒族群打交道。忘記那些套了小說模版的半身人盜賊!密語侏儒這個族群才是遊蕩者的第一選擇呀!”
面條先是一愣。随後抗辯到:“誰說我下個世代還玩遊蕩者!我準備擺脫小人種的詛咒,去當一名巡林客。最近我似乎有些迷上這種遠程狙殺的快|感了。”
“巡林客?”巴雷特臉上露出了一副古怪的表情:“那樣的話我覺得你恐怕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了。絕大多數的巡林客都是栖身山野獨往獨來的萬金油輕甲斥候。而且你知道他們的主要身份是什麽嗎?”
“主要身份?”面條的臉上露出了疑惑、
“想想看古典文學裏遊俠的招牌人物阿x貢、坦x斯和崔三,這些遊俠的特色就是……當主角!不過對于沒有豬腳光環的人來說,這種樣樣通樣樣松的職業未必是好的選擇。”好像想起什麽的巴雷特加了這麽一句,“當然就光光戰鬥力來說的确比遊蕩者好些,不過在其他方面可就……”
“所以貝娜是一個幸運的小姑娘對嗎?而我如果不想将未來寄托在幸運上的話就得自己努力。”面條的臉上閃過一絲的嫉妒。
巴雷特點了點頭:“對!她遇到了合适自己的專精選擇。而你雖然有了更高的起點,但是運氣總是差了那麽點兒!”
就在玩家們這頭吹牛打屁的時候,在賽諾亞宅邸對面的那座房屋之中一群人正圍坐在圓桌前。之前和巴雷特他們起過沖突的海帶頭,這時候正在不斷用自己的手指敲着桌面。
“好了埃德莫特,你這樣鬧得更令人心煩。”圓桌上一名将自己籠罩在棕灰色頭蓬之下的家夥不耐煩的發出了呵斥。從傳出的聲音來看。這家夥應該是一名男性。
“你們這些見不得光的家夥有什麽資格說我。還不是你們自己處理不幹淨,或者你們希望和落錘城的居民發生大規模沖突。到時候我們的合作者可沒辦法把事情給壓下去。”海帶頭斜着自己的眼睛盯着那陰影中的家夥駁斥到。
濃眉大眼的分隊長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好了!你們兩個就都給我少說兩句!這次的事情超過了我們的預期,原本雇主給的情報也出現了點兒問題。這方面團長早就在和那些家夥協商了。”
從那兜帽下面再次傳來了這樣的聲音:“那是你們的雇主不是我們的。我們的雇主僅僅是銀鲨你們而已。所以給我們一個準确的答複!這一次的損失已經超過了之前簽訂協議時候的預估,我們現在有權利退出這一次行動。”
“放心!再過兩天雇主就會親自派人過來。而且你們黑匕首重新簽訂了一份合同,同時達到的還有一隻青銅匕首小隊。”這位一臉正氣的雇傭兵分隊長的形象和所處的環境顯然是有些格格不入。
“青銅匕首小隊?直接從我們這些鐵牌換成了青銅匕首。沒想到你們的雇主還真是闊綽。”說話者顯然是不認爲對付賽諾亞家族需要動用青銅匕首小隊。
黑匕首這個地下組織除了像他們這些用徽牌标明等級的遊蕩者隊伍之外,還有着另外一支由匕首代表的隊伍。前者負責的任務很多,比如打探消息,盜竊制定物品,尋人等等。而後者則專精戰鬥同時也是組織的執法隊。
“那是雇主的事情我們隻需要拿錢辦事就對了。對了!昨天晚上那一箭雖然沒死人,但是對底下的傭兵們的士氣是一個不小的打擊。我等下還要去好好安撫一下他們。”這名隊長顯然是想要結束眼前這已經出現不少矛盾的談話
銀鲨的那些雇傭兵雖然不是烏合之衆,但是卻也和真正的精銳搭不上邊。在大冷天裏讓他們在午夜執行騷擾任務,一天兩天那還好說。可時間一長必定是滿肚子的怨氣。
昨夜巴雷特的狙擊不僅僅是激發了原本的怨氣,同時也給了這些雇傭兵抗命的借口。這樣的變化的确是會讓掌權者感到棘手。怎麽安撫手下的這些亡命之徒讓他們恢複士氣可是一件令人頭疼的事情——特别是在管理者自身資源有限的情況之下。
“也就是說兩天後發動總攻?”海帶頭摸了摸自己那獨具特色的頭發。
“是的。兩天後。希望不要再出什麽意外了……”說着那名隊長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原本賽諾亞宅邸之中的諸位。無論是原住民還是玩家都不會想到最終之戰距離他們已經不遠了。不過接下來連續兩晚的平靜。卻讓其中的部分人感到了不安。而巴雷特也是這些不安者之中的一員。
看着在自己眼前不斷皺着眉頭繞圈子的巴雷特,時間一久面條都有些忍不住了:“話說巴雷特你能夠停下來嗎?不。我是說我能夠請你停下自己的腳步嗎?你這樣轉來轉去弄得我頭暈。”
“面條你就沒發現這兩天的情況不對嗎?”略微停下腳步的巴雷特看着自己的同伴。
“難道不是因爲你之前的那一箭嗎?鬧得現在不明真相的人都來感謝我給了他們連續三個安靜的夜晚。”面條好沒氣的說到,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兩天了,但是他還是對于巴雷特讓自己背鍋的事情耿耿于懷。
“喜歡安甯的夜晚是因爲他們還沒習慣嘈雜的夜晚,否則的話着聲音一停下來反倒是會有人失眠了。”巴雷特盯着面條說到,“而且我不認爲自己那一箭能夠讓對方放棄自己的行動,那些窗口的死角太多了。這一次隻不過是有人不小心而已。下次未必會有這麽好的機會。況且我還沒得到經驗。”
“決戰即将到來?”低頭看書的裏埃爾莉沒頭沒尾地抛出了這麽一句話。
巴雷特點了點頭:“沒錯,決戰即将到來。裏埃爾莉你這兩天晚上可要挂好魔法警報,并且把匕首和卷軸放在身邊以防萬一。我擔心會不會有敵人瞞過我們的視線潛進來。”
拉露撓着自己的耳朵問到:“要通知伊西多拉.賽諾亞先生嗎?”
巴雷特皺起眉頭想了想随後搖了搖頭:“不需要!就連我們都能夠察覺到的事情伊西多拉.賽諾亞怎麽會發現不了。況且這裏還有神邸的牧師,她說不定會得到那位殿下的啓示。畢竟那位殿下的牧師可不多。”
如果銀鲨的那名隊長知道因爲這種情況讓人起疑的話,恐怕是甯肯多付出一些代價,也絕對不會同意手底下那些人決戰前養精蓄銳的提議。可惜這個世界上并沒有後悔藥可以買啊!
夜幕降臨一道陰影在不斷城中不斷竄動。随後那個陰影輕易地踩着牆壁上了屋頂,筆直的牆面對于他來說,就仿佛是平地一般。在了房頂上之後,陰影終于顯露出了身形——這名遊蕩者又如同鬼魅一般在屋頂上竄來竄去。一會在這裏,一會又跳到對面的房子上。
在經過了在屋頂地連續跳躍之後,這家夥靜悄悄地落在了賽諾亞家宅邸的屋頂之上。他那有如貓一樣的動作就連距離他不到20英尺的執勤守衛,似乎都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動靜。
鋒利的匕首經過了啞光處理。即便是在陽光之下都是陰險的毒蛇,在黑暗之中更是如魚得水。他借助着屋頂上爲數不多的陰影逐步接近眼前那握着斧頭的高大男子。
就在這遊蕩者眼看就要的手的時候一道亮光閃過,他目标手中的那柄戰斧就這樣背對着遊蕩者砍了過來。面對這鋒利的戰斧那名遊蕩者終于展現出真正的實力。他的身形如同魅影一般閃爍不定,以一個匪夷所思的動作閃開了這次反偷襲。
轉過身來的龍血戰狂切格瓦拉.賽諾亞。目光緊盯着眼前這位遊蕩者說到:“你和之前的家夥不一樣,看樣子最後的戰鬥就在這一兩天了。”
在達到一定的實力之後。龍血戰狂這個職業将會被賦予感知空氣震動的能力。他們不僅僅是在用眼睛看,同時也是在用皮膚觀察着世界。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偷襲一名龍血戰狂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說錯了!最後的戰鬥從現在就開始了。”偷襲失敗的遊蕩者從腰間抽出一根圓管。随後朝天一指——一枚耀眼的紅色禮花直沖天際,緊接着屋子前面的廣場和兩側的房屋上都上響起了驚人的嘈雜聲。
“砰!砰!砰!”一塊一塊的木闆從兩側房屋直接搭到了賽諾亞宅邸的樓頂。就像是一條條憑空出現的天橋爲入侵者撲出了一條康莊大道。
切格瓦拉.賽諾亞的表情有些複雜:“沒想到這麽多年的老鄰居居然都被你們給收買了。”
“收買嗎?我們可沒有多餘的金币去幹那種事情。隻要将刀架在脖子上他們自然會怪怪聽話。”對面屋子上的一個大塊頭随後發出陣狂笑。他滿臉猙獰地跳上屋頂着臨時搭建起來的踏闆,在踏闆上一蹬。整個人如同箭矢般朝着切格瓦拉.賽諾亞聲音所在的位置射了過來。
在這家夥身後的其他人反應也不慢,有的幾個跳躍也登上了賽諾亞家的房頂,剩下也也同踏上了這臨時搭建的天橋。與此同時一架架雲梯也架到了二樓的窗戶之上,雲梯頂端的倒鈎直接嵌入牆體牢牢地固定在了上面。
空中的禮花已經讓巴雷特有所準備,窗戶邊上的動靜更是讓他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一把抓過賽諾亞家族配給的鳴笛,他用自己驚人的肺活量發出了刺耳的警報。
“該死這是軍用型号的雲梯?”面條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鐵青。
巴雷特拔出陌刀猛地朝着其中一條雲梯的木質部分砍去,不過可惜的是他的打算失敗了——雲梯的材質,至少之頂端的材質超過了巴雷特的預期。雖然手中的兵刃在上面留下了深深的印記,但是距離将其斬斷卻還差得遠。
而在巴雷特與敵人正式接觸之前。賽諾亞邸的樓頂已經刮起了一道血雨腥風。切格瓦拉.賽諾亞此時的面目早已經沒有了原本人類的相貌,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小号的青銅龍頭顱。體内沸騰的龍血使得這位強大的戰士出現了返祖顯現——随着他手中的戰斧一揮,隻聽一聲慘叫。夜空中一個殘肢飛了出去,那斷臂的手裏還握着長劍。
就局面來說切格瓦拉.賽諾亞此時完全是處在被圍攻的狀态。樓頂的守衛人數本就不多,剩下幾個還在敵人的數量優勢之下被逼到了樓梯口。
隻見左側敵人的一把長劍向他砍來,切格瓦拉.賽諾亞立刻用戰斧将其頂開,緊接着又揮斧砍直直地砍向前方。突然燃起火來的利斧輕而易舉的砍斷了一柄長方戟,那個拿着斷柄的入侵者被斧頭上巨大的沖擊力彈得踉踉跄跄幾步。當他還慶幸自己沒有連武器帶人一并被摧毀時,切格瓦拉.賽諾亞此時大步向他一跨。輕而易舉地将其的頭顱連頭盔一同劈開。
不過在砍殺了敵人之後切格瓦拉.賽諾亞也付出了代價——從側後方的襲擊者砍中了的右肩。好在對方的武器被卡在了那厚實的肩甲之中。經驗豐富的切格瓦拉.賽諾亞的腰身用力一扭,那卡住的長劍也随時脫手,“叮當!”一聲落到地上。那個自以爲得手的可憐家夥慌忙地拔出了自己的備用武器,卻依舊被眼前這“青銅龍人”的戰斧将自己開膛破肚。
這時切格瓦拉.賽諾亞突然感到腰間一陣疼痛。剛才那名飄忽不定地遊蕩者趁着這個機會出手了。利用切格瓦拉.賽諾亞那大開大合動作之中的破綻擊中了他的腰部。一擊得手的對方放棄了手中的匕首飛速後退,顯然并不準備和眼前的狂戰士硬碰硬。
“見不得光的家夥!”切格瓦拉.賽諾亞知道在眼前這情況下,自己是抓不到那個遊蕩者的。隻見他怒吼一聲。向不遠處的人群猛沖過去。而那些雇傭兵們在奮力反抗之後很快便敗下陣來。他們有的被砍翻在地,有的身體甚至快被劈成兩節。
不過從腰部傳來的劇烈麻痹感讓切格瓦拉.賽諾亞這個大塊頭都哆嗦一下。好在他體内的龍血對于絕大多數的毒藥都有着非常強大的抗力。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從傷口傳來的麻痹幹在不斷的減輕。
相對與樓頂上的亂戰。巴雷特現在完全是被人給纏上了。事實上讓巴雷特這三人組防守眼前的窗戶明顯是一個錯誤。因爲除了巴雷特之外剩下的兩位力量與體型都不足以阻擋敵人登上窗頭。随後玩家于入侵者就在走廊上發生了纏鬥。
而巴雷特眼前這名似乎是遊蕩者的家夥,在與他的纏鬥中明顯占了兵刃上的便宜。對方用的是雙刀。隻見那兩把刀連環出手,刀光化作一張綿密的篩網。可以說是招招搶先,不停猛攻。而巴雷特自己卻隻有一把陌刀刀,被對方以快打慢隻能被動防守。不過巴雷特揮舞出的刀光如同一道光牆,結結實實地将敵人的攻勢擋在了外面。
好在巴雷特看得出來眼前這敵人的屬性不怎麽樣。一上來占了突襲的優勢,可時間一長漸漸得就暴露出缺點了。對方的攻擊速度和技巧雖然不錯,但是在力量上卻有些不足。這種人如果能夠依靠速度徹底克制對手還好說,不然的話可就容易将自己給陷進去。
因此當巴雷特緩過勁來,刀光瞬間爆閃。石龍流的攻勢如同山崩一樣反推過去,那家夥立刻就被打得節節敗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