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面條這樣的話語,裏埃爾莉的臉上帶着一絲的諷刺反駁到:“你以爲他們就真的是因爲自己同伴的仇恨而做出這樣的決定嗎?哪一個原住民冒險者沒經曆過這樣的生離死别。剛才那幾個混得不錯的家夥看得出來入行的時間都不短了。就算是沒變的淡漠生死,至少不會因爲對死者的情感而影響了自己利益。”
“兩位小聲點兒,這門闆可沒多厚!”巴雷特輕輕地敲了敲自身身後的房門。眼下幾位住的隻是普通的客房而已,這裏的隔音效果可不如那酒館中那種專門的小房間。要是走廊外面那幾個冒險者有心的話,未必聽不到玩家們剛剛的談話。
面條又不是傻子,經法師這麽一提點哪還看不出來是怎麽回事。他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問到:“你是說他們想趁着那個機會突圍?”
“我=頂=點=小說=覺得事情已經是夠明顯的了。賽諾亞家族眼前的局面像不像一條快要沉的破船?”裏埃爾莉一邊整理起自己的法術書一邊說到,“那些家夥就像是船上的老鼠,覺得船快沉了自然是想找個離海近的地方遊上去。”
拉露扭着頭看着三位同伴:“那我們怎麽辦?”
“還能夠怎麽辦!别忘了我們可是玩家啊!大不了就交出一顆複活石當教訓。”說着巴雷特将自己的目光轉移到了裏埃爾莉身上,“反正法師小姐終歸有辦法補償我們的損失的不是。”
“别鬧了我還要準備法術呢!這麽多話還不如趁這時間好好休息一下,三小時之後就輪到你們執勤了。”裏埃爾莉立刻就自己埋入書海之中裝成了一隻鴕鳥。
三個小時的世界并不算長。不過等到巴雷特三個出門輪崗的時候,裏埃爾莉早就已經離開了這間屋子。爲了保證卷軸抄寫的成功幾率。賽諾亞家專門爲女法師準備了一間靜室。完成一日法術準備的裏埃爾莉,已經開始了将每日法術轉化爲道具的抄卷大業。
不過一出房門巴雷特等人就見到了走廊上的勞倫斯.賽諾亞先生。這位年輕的小紳士在向玩家們微笑示意之後便走上前來。
看到來人的巴雷特立刻就釋放出了自己的善意:“居然是賽諾亞少爺。我可真沒想到負責具體指導我們的會是您呢!”
“不!不僅僅是指導你們關于執勤時候需要注意的事項。”勞倫斯.賽諾亞略加停頓後接着說到,“更重要的是我将在你們身上加持一種輔助法術,以保證黑匕首中的那些家夥不會欺騙了你們的視線。而這種事情在整個賽諾亞家族之中也之後我才能夠辦到。”
“加持法術?而且還是隻有你能夠完成的任務?”面條的臉上立刻就寫滿了警惕。在常見的基礎職業之中,遊蕩者可以說是接觸黑暗面最多的一個。見多了各種背後下黑手的他們,對于這來自不熟悉者的法術帶着一種天然的排斥。
面條這不友好的表現讓勞倫斯.賽諾亞顯得有些尴尬,好在巴雷特及時出聲緩解了這一尴尬:“龍之邪術嗎?這還真的是隻有你才能夠用處的輔助法術呢!”
“這一代裏面有這種天賦的也隻有我了。”說着勞倫斯.賽諾亞不要意思地笑了笑,“可惜我的體格不夠強壯,沒辦法最大限度地發揮出龍火術士的能力。”
和其他奧術施法者不同,龍火術士并不能夠準備或施展通常意義上的法術。而是通過聚集流淌在他靈魂中的狂野魔法力量來攻擊、防禦或是達成其他效果。這種能力被稱爲邪術。
這種施法方式非常的原始,難以進行什麽精密的操控變化。和經過無數代法師不斷改進的奧術相比,這種原始的施法能力不僅可選的種類稀少,而且強度上也有着較大的缺陷。
換一句話來說就是爆發乏力、控場疲軟。不過這樣的施法能力能夠存在至今不被淘汰,最大的原因就是它在使用限制上較少。除了消耗部分體力之外幾乎沒有使用次數的局限,就這點來說每時每刻都需要計算着自己法術位的施法者真的是弱爆了。
“龍火術士的輔助邪術在軍隊之中可是非常出名的,就是不知道你今天要給我們的加持的是哪一種?”巴雷特說着還拍了拍面條的肩膀,示意他放松一點兒不要那麽大的反應。
接近真實的戰鬥可不是回合制遊戲,在這裏爆發性的輸出遠比需要多次使用的疲軟輸出重要得多。哪怕是後者1到2分鍾的時間積累的傷害就會超過前者。倒是這段時間足夠同級别的家夥殺死你不止一次了。
但是能夠長時間存在的輔助法術,無論是對于誰而言都是值得重視的。龍火邪術之中的幾種輔助狀态,正是憑借着常超的起效時間和能夠大規模加持的使用方式,才得到了各國軍隊的重視。
“我施展的是我現在唯一能夠使用的邪術名字叫做‘見所未見!’。它能夠給予你們強大的視覺能力。在加持了這個狀态的24小時之中你們能夠獲得60英尺黑暗視覺,并且還能夠如同施展了‘識破隐形’這個法術一樣看到隐形的生物和物體。”勞倫斯.賽諾亞說着臉上略微顯現出了一絲得意的表情,随後特别強調起來:“當然了這個法術的效果上的變化會對你們正常的視覺産生一定的影響。這裏面你所需要注意的是……”
雖然這個法術的效果可以讓人看到視野範圍内任何隐形的物體或生物,包括某些靈化狀态的事物。但是在視野之中他們還是處于一類似飄忽不定半透明的狀态。第一次見到難免會受到驚吓。特别是某些沒有類似經曆的女性。
同時還需要注意的是這個法術不能看穿幻象。而且對那些僅通過躲藏、隐蔽等方式來很難被看到的事物也沒什麽幫助。也就是說一名潛行技巧高超的遊蕩者躲在牆角裏。你發現不了還是發現不了。
“的确是很了不起的能力!”巴雷特這句贊歎完全是發自内心的。同時看向眼前這略顯得有些腼腆的男孩的眼神也發生了些許變化。
這一個邪術就同時擁有法師預言系的二環法術偵測隐形以及變化系的二環法術黑暗視覺的效果。持續時間上更除非是傳奇施法者。否則都無法在不付出其他代價的情況下達到這樣的水準。
這個年齡段的青少年往往是非常敏感的,勞倫斯.賽諾亞立刻就發覺了巴雷特眼神之中的變化。同時他也處在喜愛表現希望他人認同自己的年紀。在感覺到巴雷特的态度轉變後立刻就覺得親切了不少。
不過随着玩家們的目光全都轉移到了他的身上,這小子立刻就變得有些不太自在起來:“你們不要這樣子啊!覺醒自身邪術這種事情是不可控的,我也不過是運氣好而已。”
“好了!好了!我們還是不要再這樣盯着雇主家的小少爺了。”刮了刮兩位同伴的腦袋,巴雷特鄭重其事地說到“馬上就要到換班的時間了,賽諾亞少爺是不是趕緊給我們加持一下法術,免得其他人等急了。”
“好的!你們誰先來?”勞倫斯.賽諾亞對于這種事情顯然是習以爲常了。
作爲領隊巴雷特自告奮勇:“還是我先來!”
勞倫斯.賽諾亞施法所花費的時間并不長,整個過程之中他屏氣凝神一聲不吭,隻有那不斷變幻解印的手指和舞動的四肢引導者他體内澎湃的能量。
随着最後手指點到了巴雷特的身上,完成施法儀式的勞倫斯.賽諾亞問到:“還習慣嗎?之前那幾位冒險者中就有人會感覺到頭暈目眩。”
“不!我很好。應該說感覺上是和我原本的黑暗視覺差不多。剩下的也之後遇見隐形生物時才知道有什麽區别了。”巴雷特觀察了一些四周發現并沒有什麽太過明顯的變化。
“這樣就太好了。解下來是誰?”說着勞倫斯.賽諾亞又開始了施法儀式。随着玩家陸陸續續獲得了這一增益法術,面條和拉露都好奇地東張西望起來,好在幾人并沒有像之前的某人那樣出現不适症狀。
完成第一個任務額勞倫斯.賽諾亞帶着三位玩家開始在宅邸之中四處巡弋,同時講述着巴雷特等人在執勤時需要面對什麽、注意什麽還有怎麽應對。
從整體來看賽諾亞的宅邸雖然不小,但是正方形的布局使得每一個方向上牆面的跨度都不是很大。從這點來說是比較利于防守的。這樣一來除了幾乎可所以說是被封死的一樓隻需要注意大門之外,二樓、三樓的東西兩側還有樓頂的則成了需要重點防守的部位。
當然賽諾亞家族之前并不是沒有嘗試将窗戶封死。可是倉促之間使用木頭雜物封死的窗戶,可以說是非常輕易地就被銀鲨的雇傭兵們使用大錘等重武器給砸開了。雖然這也爲賽諾亞家族的防守提供了一定程度的預警,可沒過多長時間大家就發現原本儲備的木材不夠用了。在權衡利弊之後,伊西多拉.賽諾亞先生最終還是決放棄了這種做法。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保證這四扇窗戶不成爲銀鲨進攻的便利通道。”面條現在的表情可不太好。
從眼前這窗子附近一片狼藉的迹象就可以看得出。二樓的四個窗子是銀鲨傭兵團入侵的主要方向。畢竟銀鲨和他們的合作者還沒有落錘城中修建工程器械的膽子,否則城衛軍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子保持沉默。
這樣一來想要攻入這座專門修建的大宅子的選擇最好的隻有兩個:一、是雲梯攀爬了,而一旦使用雲梯的話二樓明顯比三樓要方便。二、則是以其他宅邸爲跳闆占領勞賽諾亞大宅的頂層,而後以頂層的樓梯作爲突破口。
另一方面三樓主要是防範黑匕首那些遊蕩者的潛入。那裏對于大規模的進攻雖然很不利。但是使用鈎子和繩索的遊蕩者卻不怎麽受影響。挂着鈴铛的絲線、地面上和窗台上的鐵蒺藜都是爲那麽遊蕩者準備着的。當然這裏也少不了專門的崗哨。不過相對二層而言他們的壓力可就輕多了。
勞倫斯.賽諾亞立刻就明白了面條在擔心什麽:“一旦敵人出現敵人的話隻要發出信号,我們賽諾亞家族所有的戰鬥成員就會被動員起來。最快的一批最多2分鍾就會到達這裏。”
“這樣的話我們沒有問題。”巴雷特點了點頭。“這裏的環境并不适合兵力展開,銀鲨的人雖多但是想要人數優勢快速突破并不容易。隻要不是那位濃眉大眼的領隊親自出馬。我們還是有信心撐上一段時間的。”
“你既然這麽說自然是有着一定的把握。不過我要提醒的是,那些該死的黑匕首不僅僅是會上三樓。”說着勞倫斯.賽諾亞露出了咬牙切齒的表情。“事實上我們最慘重的一次損失,就是因爲那些該死的家夥潛入後配合銀鲨内外夾擊造成的。”
“放心!對付黑匕首那些家夥我們也有着不錯的戰績!”說着巴雷特給了面條一個全靠你了的眼神。後者直接翻起了白眼表示抗議。
“該說的我都說了!那麽在下一班的交接之前,這裏的一切就拜托各位了。”勞倫斯.賽諾亞離開之前鄭重其事地說到。
而随着勞倫斯.賽諾亞的離開,玩家們漫長而又無聊的“守城”生涯就開始了。一連好幾個小時關注着這四扇窗戶并不是一件令人容易的事情。智慧生物不是機器可沒辦法這樣子精密的運轉。
好在巴雷特對于這種事情也有着一定的經驗。他将自己、面條和拉露簡單地分成三組,輪流盯着可能出現敵人的位置。每當有人覺得厭煩的時候就讓自己的同伴接過自己的任務放松一會兒。對于沒有經過專門訓練的玩家而言這是最好的選擇了。
時間就這麽一分一秒地過去,寒冷的冬夜極大的消耗了人物的體力,但是卻也刺激着人物的精神。突然“咚咚锵、咚咚锵。砰砰砰”的響聲,讓玩家們本就緊繃的神經就此蹦斷。
巴雷特手中的陌刀瞬間出鞘,面條擡起十字弩尋找起目标,而拉露更是直接竄到了巴雷特的腦袋上四處張望。不過除了從窗外不斷傳進來的聲響外,衆人所擔心的襲擊并沒有随着這聲音而出現。
過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發現什麽的新變化,确定是騷擾的面條總算是松了口氣:“沒想到這同樣的騷擾在不同處境之中的感覺居然相差那麽大。”
“心态不同了,這就是沒辦法的事情咯!”巴雷特收起的自己的陌刀。然後從腰間将複合長弓給拿了出來。
面條一臉狐疑地問到:“巴雷特你這是準備要反擊了?”
“反擊?隻不過是讓底下那些該死的家夥消停一會兒。”說着巴雷特便斜靠在窗戶邊上觀察起屋外的情況,靠着黑暗視覺的便利開始在屋外的廣場上找尋自己的目标。
“真是群狡猾的家夥呢!全都躲在死角,沒幾個是容易得手的。”喃喃自語後巴雷特收回了長弓向面條伸手到:“把你的十字弩借我用用。我就不信等不到合适的目标。”
聽着外面那有如敲鑼打鼓一樣的嘈雜聲的面條。走上前遞出了自己吃飯的家夥:“巴雷特你這是和他們耗上了?不過你不換一個位置嗎?你那兒的射擊視野可不太好!”
“不了!這裏對于外面的人來說是視覺上的死角,不僅僅是難以反擊,同樣也會給他們一種安全上的錯覺。”接過十字弩的巴雷特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
“那祝你好運!”說着面條從自己的腰包裏掏出了兩團棉花塞到了自己的耳朵裏,以抵禦那不斷灌耳的魔音。
不過拉露那小家夥似乎是不需要這種玩意兒。之間他兩隻小耳朵那麽一蓋。就這樣重新蜷縮到了火把下面,不要說是貓人了,就算說他真的是隻貓都有人信啊!
時間不斷地流逝。屋外的噪音就這樣子吵吵停停沒什麽規律的反複循環。除了他們主要針對的賽諾亞家之外,廣場周圍的左鄰右舍也都不得安甯。可惜的是多數人迫于黑惡勢力的淫威。不敢做出什麽舉動。
在冷風中耐心等待的巴雷特就像是高空之中的蒼鷹,用自己銳利的目光等待着地面上獵物的出現。他堅信自己的等待不會白費。銀鲨傭兵團的成員絕不可能始終不露破綻。如果他們有那樣的實力,賽諾亞家的大宅早就已經淪陷。
随着時間的推移巴雷特的臉上已經挂滿霜花,這個時節的夜風讓巴雷特呼出的水汽直接凍結在了他的臉上。要不是有着超高的體力作爲後盾,他的手指恐怕早已經開始麻木了。
突然在原本空空如也的廣場上出現了一個人影。不!不能夠說是一個人影,隻不過是一條進入巴雷特視野之中的手臂。
‘等等!再等等!對方馬上就要忍不住了。’巴雷特這樣子不斷地告誡自己。果然沒過上多久巴雷特的視野之中就出現了一個人形生物的半個身形。在這鬼天氣裏屋外的那些家夥也不得不活動取暖好讓自己不被凍僵。
“就是現在!”端握着十字弩的巴雷特屏住呼吸扣下了扳機。“嗡!嗡!嗡!”是弩弦震動的餘韻,弩矢破開空氣的響聲被呼呼的夜風所掩蓋。
突然在屋外的嘈雜聲中伴有一聲慘叫,随後原本的騷擾聲陸陸續續都停了下來。随後一句句叫罵聲被風冷吹進了宅邸,換來的是其他幾處執勤者的歡呼聲。面條直接給了巴雷特一個大拇指,不過拉露那小家夥還是好像事不關己的打着哈欠。
之後好像是繼續擔心有人被狙擊,來自屋外的噪音總算是消停了下來。沒有自虐傾向的巴雷特也不打算在風口上吹上一整晚,将十字弩還給了面條之後緊挨着拉露坐下。今夜賽諾亞家族陣營的同伴們總算是能夠睡個安穩覺了。
等到換班的時候一位賽諾亞家的銀鱗勇士直接将面條抱起來轉了兩圈:“幹得漂亮小家夥,你可真的爲大夥出了口氣啊!你要知道……”
被人舉在空中聽人喋喋不休的面條向巴雷特傳遞出了求助的目光。似乎想讓這位始作俑者接過自己應該承擔的責任。可惜巴雷特居然滿是惡趣味地在一旁看起了笑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