拟真度高的另一大危害在這個時候可以說是展現得淋漓盡緻。玩家可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戰士,面對各種突發情況總有自己心中的畏懼。
面對眼前這有如潮水般湧出的鼠群,隊伍當中的兩位小姑娘一下子就失去了作戰的意志。相互抱在一起依偎着瑟瑟發抖的兩位小姑娘,這似乎不給隊友拖後腿的話已經算是奇迹了。
“該死居然是老鼠集群。”揮着的長刀依舊鋒銳,每一次接觸依舊帶起一陣血雨腥風,不過從臀部傳來的疼痛與逐漸邁不開的大腿好像是在諷刺着巴雷特的努力——他殺死的老鼠對整個老鼠大軍來說,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而最先陷入老鼠包圍的矮人戰士,這時候更是早就已經看不見人形了。好在矮人天生底盤較低重心較穩,還能夠跌跌撞撞的在衆人眼前眼形成個蠕動當中的小土包。否則的話早就被奔騰的鼠海徹底淹沒沒了身影。
“汪汪汪”雖然貝娜本人已經失去了戰鬥的意志,但是她帶着的那隻大型犬這時候卻沒有抛下主人獨自逃跑。跳躍着、咆哮着、揮舞着銳利的爪子,尖銳的犬齒發出磨盤般的咬合撕扯。
誰說狗拿耗子是多管閑事,要不是這頭大狗守在身旁,蜷縮在牆邊的兩位少女早就不知道被一擁而上的鼠群帶到哪兒去了。
“撲通——”的落水聲想起,原先在鼠群當中隆起的小丘就這樣落入水中——我們的矮人戰士似乎是想要通過下水道的水流,來擺脫那身上越蓋越多的老鼠。在這個生死攸關的時刻,他已經沒有空去理會下水道當中的流水是否幹淨了。
‘劈風斬浪’沒有更好辦法的喬治隻能夠動用了自己的招式,伴随着手中長刃的橫掃巴雷特正前方的空氣也随之一空。等到那波劇烈對撞的氣流過去之後,地上留下一片像經曆過絞肉機一樣的黑色鼠屍。更多的還是被真空的氣刃化爲漫天的血霧——下水道一側的牆面上更是因此像是被紅漆噴塗了一樣。趁着這個機會巴雷特後退半步,
此刻的巴雷特絕對算是威風無比,手中的巨型陌刀舞動如飛,織出一張細密的銀色光網,這張光網猶如實質,所有撞上網的老鼠全都被割裂成碎塊。他就猶如海岸山的巨石,湧來的棕黑色大浪在他身前朵朵血花,僅有少數漏網之魚得意闖過這道封鎖線。即便是這麽大的傷亡可是那些老鼠好像還是無視了眼前的金屬風暴,前仆後繼地伴随着同伴如潮水般向前湧動。
“面條,你的火油和赤火膠呢!在舍不得的話,大家可是都要死在這兒一回了。”有如鐵鎖橫江一樣一個人撐起防線的巴雷特在越來越大的壓力面前,都忍不住加重了自己說話的語氣。
鐵氈跌入水中生死不知,馬裏奧在巴雷特的身後和大狗一起堵漏保護着兩位已經癱軟在地面上的女士。作爲惡徒口中煞星的秩序與公正之主的聖武士,在對付眼前的這種情況之時也顯得頗有些手忙腳。
所謂術業有專攻,砍得死山賊可未必對付得了眼前如潮般的鼠群。好在神殿出廠的那套金屬铠甲做工精細,縫隙之間憑借缜密一時之間暫沒有給那些老鼠以可趁之機。相比之下頂在前方的巴雷特現在身上已經留下了不少老鼠的齒印——這既有雙發方對敵人數量的不同,也與身上的防禦裝備有關。
而面條那家夥,現在更是被幾十隻老鼠給追得雞飛狗跳。這些老鼠小的僅僅相當于普通的家鼠,大的卻已經接近小貓。對于本身就比其他人小一号的半身人遊蕩者來說,威脅也不是一般的大。
并不比小孩大上多少的身形雖然使得面條的身形更爲靈巧,躲避起來更爲迅捷。但是也使得他使用的武器明顯比其他人小上一号,對付起老鼠來更不可能有巴雷特那樣一掃一大片的豪氣。
“等!等一下!讓我先拜托屁股後面那幾個家夥再說。”被老鼠給攆得頗有些上氣不接下起的面條,胡亂地揮舞着手中那短短的匕首自保着。“媽呀!咬到了,馬上就要被咬到了。”
“噗嗤——差一點兒就憋死我了。這水真是惡心的要死。”從那充滿了異味的水中突然升起一道身影,聽聲音就知道我們的矮人同學已經暫時擺脫了被群鼠攀爬的窘境。
不過他現在的情況可不怎麽好,原版光亮的金屬铠甲上污水橫流不說,大量的垃圾也全都挂在盔甲上的花紋與凸起之上。至于他頭頂的撞盔,更是沾上了令人不願用目光直視的泥狀物體。
“沒事吧鐵砧?”好不容易才從鼠口脫險的面條立刻就關心起自己的好友來。
努力往同伴這邊兒蹚着的鐵砧說話還算得上是中氣十足:“死不了!趕緊用火,你還要等到什麽時候啊!”
用自己手中的匕首挑飛了一隻大老鼠的同時,面條的左腳也成了另一隻老鼠的磨牙之物:“疼!疼!疼!疼!那你先得要來幫幫我才行啊!”
“别怕我馬上就到了。”在半人多高的水中,鐵砧費力地朝着面條的方向趕去。看樣子是要去解救隊伍當中這位唯一有能力破局的家夥了。
‘天誅打擊’伴随着這招式的使用一片淡淡的白光,在距離巴雷特較近的馬裏奧和大狗湯姆身上閃過,他們的身上的傷勢爲之一輕。特别是狗狗身上那一道道被老鼠啃食出來的傷口,也在着白光之下開始收斂。
巴雷特這可不僅僅是在救援身後的同伴,同樣也是在減輕自己的壓力。雖然每一隻老鼠所能夠造成的傷害并不嚴重,但是數量一多照樣是使得巴雷特的血條刷刷的直掉啊!隊伍裏的治療看樣子是暫時排不上用場了,這時候的巴雷特可不敢讓自己的生命值處于危險狀态。
“咣當”陶制的油罐在巴雷特身前不遠處發出清脆的響聲,一股别樣的味道開始揮發彌漫。緊接着“噼啪”聲響起那是玻璃瓶與石闆的碰撞。
“嘩!”的一聲大把大火沖天而起,那火苗直接就竄到了下水道的天花闆之上。同時在火炬籠罩之下的鼠群發出了凄厲的“吱吱”聲,被點燃了外皮的老鼠開始四處亂竄,同時引燃了更多的同類。
轉眼之間那大火便蔓延開來,而頂在最前方的巴雷特則用自己手中的利刃揮舞出一圈防火帶,使得後面的同伴用不着擔心大火會蔓延到自己的這個方向老。
在這火焰的阻攔之下老鼠再也不敢靠近,但是讓人感到不舒服的是,甬道裏的變得非常悶熱,同時空氣也變得令人呼吸困難。
幸好就在巴雷特這群初出茅廬的冒險者們還勉強撐得住的時候。或許是因爲之前的傷亡太大,或許是因爲對于火焰的恐懼。那原本不懼死亡的老鼠好像都得到了什麽信号一樣,它們不再進攻,轉而是四散亂竄,轉眼之間除了一地的屍體之外就什麽都沒留下了。
“總算是打退了!”望着已經消失的鼠群,面條整個人的力氣好像都被一下子抽幹了一樣,就這樣癱軟在了地上——一點都沒注意到自己屁股下面有多少老鼠屍體。
同樣的矮人鐵砧也将自己的戰錘往地闆一扔,伸手就要把腦袋上的那個沉痛的頭盔想辦法摘下來。就在這時候一旁拄着長劍休息的馬裏奧連忙出聲:“鐵砧你還是把自己的頭盔用旁邊的水洗一下吧!”
反倒是戰在最前線的巴雷特現在還沒有展現出什麽特别的疲态。他看了看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毛皮完好的騎乘犬湯姆,頗有些同情地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
随後便走到那兩位蜷縮在牆邊上的女士身旁:“兩位女士現在的情況還好吧!”
“還,還好!”抱着靈鹦的貝娜現在連話都胡說不清楚了,看樣子情緒是還沒完全恢複。在她懷裏的牧師小姐那就更不用說了,那瑟瑟發抖的身形顯得更是不堪。
“算了我們的牧師大人短時間内是指望不上了。”巴雷特立刻将自己的腦袋轉向身後的馬裏奧,“你的醫藥箱裏面有對付熱疫的藥劑嗎?我想面條沒有那個的話恐怕撐過不去的。”
“熱疫?你是說着老鼠身上有傳染病。”原本癱軟在地上的貝娜和靈鹦不知道從那兒得到了力量,猛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那聲音之響亮在甬道之中久久回蕩。
“放心,放心,隻有被老鼠咬過的人才有可能感染上這種疾病。”巴雷特連忙出聲安撫着,也因爲面對的是兩位姑娘,他習慣性生出的手先是停在了半空,然後又收了回去。
“被咬!”“被咬?”貝娜和靈鹦兩位女士又開始檢查起自己身上是否有傷痕來。等到确認沒遭到老鼠的攻擊之後才算是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