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夥兒悠閑地賞着雪景的時候忽然聽到山上的大門處傳來說話聲,于是把目光紛紛投了過去。
這會兒早就竄出去的幾隻大狗又回來了,好似沒有事情發生一樣,于是這些老人家知道這是熟人來了。
下一刻就見風雪中走來跑來一人,隻是樣子實在是有些慘,穿着一件破羊皮襖,胳膊和前胸處還破了幾個大洞,幾團發黑的棉花也俏皮地露出了頭。
至于褲子是一條褪了色的綠軍褲,上面好像是沾了不少白塗料或是油漆,反正是綠一塊兒白一塊兒的,弄得花花稍稍,實在是有些慘不忍睹。
腳上還好,好歹穿着一雙翻毛的的大頭鞋,隻是原本黃色的大頭鞋也被弄得墨黑墨黑的。
要說這些都是外在的,也不算啥,隻是讓這些老人家吃驚的是那厮胡子拉碴的,頭發亂糟糟的,更奇特的是滿頭亂發的最上層還有一個大大的蓋子,這是個啥頭型?
綜合他的穿着和外貌老頭子們一緻認爲,這厮就是一個活生生的野人。
由于雪大,老頭子們也沒法看清楚那個野人的具體長相。隻是這麽一個野人來到山上,雖然幾隻大狗沒有咬他,但是這幫老頭子可是警惕的很,于是呼啦一下子全都跑開了。
周虎看到這幫老人家時心裏一片溫暖,還以爲這些老頭子看着他可憐去給他拿好吃的了。于是心裏慨歎道:“唉,虎爺總算是回到老巢,還是家裏溫暖啊!”
但是下一刻這小子的心立馬變得哇涼哇涼的。隻是一小會兒,那幫老頭子又成群的出現了。隻是這一次手裏都拿着家夥事兒,什麽鐵鍁、棒子、耙子。最差的手裏也攥着兩塊石頭。
看到前面那個野人還想往前走,劉太公大喊一聲:“呔,對面那東西,你是個什麽玩意?爲啥到這裏?不要再往前走了,否則老子可就不客氣了。”說着舉起手中的五股托天叉(叉草用的叉子)威脅地指着他。
周虎這會兒都要哭了,要說這人倒黴的時候喝口涼水都塞牙縫,自己隻是離開了不到二十天,咋的這些老頭子竟然會不認識自己了?話說自己哪兒也沒有變啊?隻是頭發懶得理變得長了點,胡子懶得刮變得密實了些。身上的衣褲由于裝修埋汰了點,但是這點小變化也不能造成這幫老頭子不認識自己啊?
不過周虎可是了解這些老頭子的,雖然都七八十歲了,但是身上依舊是煞氣不減,這要是不說個明白他們還真就敢拿着家夥朝自己身上招呼。
想到這裏心中憤憤不平,扯着嗓子大聲哭嚎道:“劉太公,是我啊,我是三驢子啊,你們咋會不認識我了?難不成你們都失憶了麽?”
其實他本來是想說老糊塗來着。但是怕被老頭子們在身上紮幾個窟窿,這才換成了一個比較文明的說辭。
“三驢子?”聽到周虎的話這些老頭子大眼瞪小眼,很是驚訝了一番,就對面這玩意能是三驢子?要知道那小子以前在山上可是幹淨的很。頭皮锃亮,胡子刮得連根兒都看不見,而且衣服天天換。可是對面那玩意竟然說他是三驢子。誰信呐?
不過和周虎最親的幾位太公以及劉大廚還是聽出了這小子的聲音,老太公大手一揮讓這些人放下了手裏的家夥事兒。沒好氣地大聲喊道:“你個兔崽子趕緊過來,你這是咋的了?爲啥弄成了這幅熊樣?”
周虎哆哆嗦嗦地走到大夥兒跟前。老頭子們這才發現還真是三驢子,于是你一言我一語地追問起來,周虎這才把事情解釋了一遍。
而這時候老曹攙着有身孕的劉娟兒也走了過來,聽說了虎子剛才的遭遇後,很是沒良心的大笑不止。
這時候風雪越來越大,衆人笑了一番後就往屋子裏走去。
由于在人群中沒有看到周宇,老曹拽了一下走在後頭的劉大廚問道:“大姑父,那啥我二狗子兄弟呢,怎麽沒見着他?”
“哦,二狗子啊,他和青青剛才奔着東邊去了,對了,今天可是人家的好日子,你小子可别過去當燈泡啊?”
“啊,青青也來拉?哎呦大姑父看你說得,咱是那樣的人麽?不過我們兩口子可是好久沒有看到弟妹了,還真是有些想念。”
“哦?小曹啊難道你不知道麽?青青這次是正式上門的,前些日子二狗子已經去過青青家了,青青父母同意了他們的事兒,順利的不得了。要我看呐估計明年他倆就能把事兒辦了。”
老曹一聽真心爲周宇感到高興,趕緊拉着老婆攆上周虎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他。
“哇呀呀,好你個二狗子,這麽大的事兒竟然敢不告訴我?真是個白眼狼啊,我可是啥事兒都告訴他啊。不行,我等不及了,老曹,咱們找他去。”聽了老曹的訴說後周虎覺得自己被忽視了,埋怨了一番周宇後就朝東邊走去。
話說周宇和青青在楓林互訴衷腸後又欣賞了一會兒雪景就往回走了,畢竟風雪那麽大,要是感冒了可就不好了。
倆人手拉着手有說有笑地朝前走着,冷不丁看到前面出現了三個人。倆人定睛一看,其中的一男一女是老曹夫妻,至于另一個胡子拉碴比難民還慘的就不知道是誰了。
“啧啧,虎子啊,瞧瞧人家兩口子多羅曼蒂克?這大下雪天不在屋裏呆着竟然跑到小樹林裏賞雪來了,唉,有文化的人追求的就是不一樣啊。”等周宇和青青走進了老曹撇着嘴調侃道。
周宇根本沒閑心搭理老曹,這會兒早就被虎子的驚世容顔吓住了,不禁大聲問道:“虎子,你這是咋的了?不會是出去要飯去了吧?”
“靠,你才去要飯了呢。嗳,我就納了悶了,我不就稍微地沒有注重一下儀表,你們至于這麽大驚小怪的麽?
對了,我問你,你和我青青嫂子的事兒咋不告訴我一聲?我還以爲咱倆是最親的呢,沒想到現在整個周家村都知道了你們的好事兒,倒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你說說你對得起我麽?”
周宇苦笑一聲,無奈地說道:“虎子,你說你幫着曹哥裝修去了,山上大大小小的事兒都壓在我肩上,我哪有精力想這麽多事兒啊?
再說了我和青青的事兒過去也就幾天的時間,今天也是她頭一次正式登門,現在知道也不算晚吧?要不哥哥和你嫂子在這裏給你道個歉?”
聽到周宇這麽說周虎趕緊擺擺手連說不用。開啥玩笑?難爲難爲二狗哥也就罷了,現在嫂子可是在邊兒上呢,哪能這麽幹?
三個人說話的功夫另一邊青青和劉娟兒已經唠上了,不時地發出清脆的笑聲。
半下午的時候,小小也開着車趕到了山上,緊接着周大彪帶着老婆也來了。都說要在這裏度過一個快樂祥和的陽曆年。至于怎麽個快樂祥和幾個人都沒有說,隻是和周虎點了點頭神秘地笑了笑,倒是把周宇這個主人弄得一頭霧水。
大雪依舊紛紛揚揚,鳳凰山上除了十七隻大狗不時地出去警戒外,動物們早就進了自己的窩棚,所有人也都回到屋子裏。老頭子們聚到一塊兒喝茶唠嗑下五子棋,周宇和老曹他們就坐在别墅裏打着撲克上着網,悠哉的不得了。
雪一直下到黃昏,深切切灰沉沉,好象有千絲萬縷的情緒似的。雪花形态萬千、晶瑩透亮,好象出征的戰士,披着銀色的盔甲,又像是一片片白色的戰帆在遠航……
雪中的景色壯麗無比,天地之間渾然一色,隻能看見一片銀色,好象整個世界都是用銀白裝飾而成的。
那綿綿的白雪裝飾着世界,瓊枝玉葉,粉裝玉砌,皓然一色。天、地、河、山,清純潔淨,不染一絲塵埃,一派瑞雪豐年的喜人景象。
瑞雪過濾着一切,,升華着所有,連着人的心靈也被淨化,變得純潔而又美好。
傍黑的時候,山上養豬場的周定義帶着人上來喂動物和家禽了,劉大廚把早就準備好的米糠和玉米面和好了,這些人來之後隻要挑過去倒進食槽子裏就可以了。由于今天下雪,所以就沒有割青草,隻是多給了一些米糠。
這幫漢子也聽說了周宇和青青的好事兒成了,見到他後都高興地恭喜了一番。面對這些叔叔大爺的恭喜與調笑,周宇隻能一再作揖表示感謝。
冬天的夜來的早,吃完晚飯,外面依舊大雪紛飛,女人們到樓上的房間談些私密話去了,周家哥仨和老曹就在樓下打起了撲克。
可能是由于山上太溫馨了,加上旅途勞累,不到九點樓上的女人們就沒了動靜,估計是上床休息了。虎子支愣着耳朵聽了一會兒後趕緊把手裏的牌一扔,緊接着跑到樓上去聽了一會兒,這才笑眯眯地走下來。
“虎子,你大過年的把我們找來說是有驚喜,我這都憋了一下午了你小子現在該告訴我了吧?”周大彪急着問道。(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