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罷早飯,周宇揣着兩小瓶空間液體神清氣爽地漫步在村道上。由于昨晚拿到了賣山貨的錢,今天又正好趕上是鎮裏的大集,周家村的婦女和孩子們或坐在大馬車上、或是騎着自行車浩浩蕩蕩地奔着太平鎮而去。看到漫步的周宇大家都親熱地打着招呼,連上挂滿了幸福的笑容。
昨天賣山貨的經過一傳十十傳百鄉親們都知道了,雖然山貨賣了高價,但是仁義的二狗子沒有抽走一分錢,就這一下子徹底征服了鄉親們的心,二狗子的形象在他們心中頓時高大豐滿起來。
看到嬸子大娘們洋溢着快樂的臉頰以及孩子麽那歡快的笑聲周宇是打心眼裏高興,獨樂樂不如衆樂樂應該就是這個道理了。
周宇順着小毛道來到村裏的果園子,這片園子在一個小山包上,四周長滿了雜草,各家各戶在這裏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果樹。
自家果園裏面種了二十幾棵紅富士、十多棵國光,剩下的十幾棵是秋把子梨,這些樹生長地狀況不是很好,葉子有些黃綠,樹上稀稀拉拉地挂了些指甲大小的青sè果實。在果樹周邊用短樹棍夾了一圈籬笆,防止一些小動物來糟蹋果樹。
果樹和梨樹下被老爸老媽耪地幹幹淨淨的,沒有一棵雜草。在果樹之間的空地上載滿了地瓜,由于栽種地晚,地瓜秧子隻是爬了一小截。
望着有些衰敗的果園子周宇不禁有些感歎,十年前這片果園大約有一百多棵蘋果樹和梨樹,那時候蘋果的價錢還可以老爸老媽幹得也有勁,把果園照顧地特别jing細。
但是随着越來越多的優質的水果湧入縣城,甚至是省城,太平鎮周邊隻靠土法種植果樹的果農就倒了黴了,自家水果的價錢越來越低,甚至有幾年根本就沒有人來收購,這極大地傷害了果農的心也導緻果農對這些老舊果樹的疏于管理,慢慢地太平鎮周邊的果樹是越來越少,家裏現在還能剩下五十幾棵果樹也實屬不易了。
爲了檢驗兩種液體的不同效果,周宇先是在靠近中間的地瓜地找了兩處約有十幾棵的地瓜秧子,然後在其附近挖了幾個小坑分别倒了些空間水和兩滴空間液。幹完這些周宇又選了一棵梨樹和一棵果樹分别又倒了些空間水和兩滴空間液,最後記好了位置。
在果園的西南邊約摸兩裏處就是緊靠着狼沽河的蘆葦塘和河灘地了,看看天sè還早,周宇幹脆就幹脆朝着河邊走去。
山裏夏ri的陽光,将盆地上空浮棉絮狀的雲朵照得又白又亮,晃得人睜不開眼睛。玩心忽起地周宇折了幾把柳樹枝編了一個草帽戴在頭上倒也解了一些暴曬之苦。
從果園子到蘆葦塘有一條鄉親們自己修整的土道,兩旁盡是一些高大的樹木,最細的都有成年人的腰那麽粗。五花八門的什麽樹都有。楊樹、白桦、柳樹、甚至還能看到一些闊葉松,反正是山裏的高大樹種在這裏幾乎都能看到。這些大樹全是十幾年前村裏的老少爺們從大山裏移植過來的。
當時也沒人懂得規劃是神馬東西,大夥隻是看這樹是否夠粗壯、在夏天是否能夠綠樹成蔭、是否夠氣派,僅此而已。
至于說這樣做時候違反了森林法?那是你不了解地地道道的山裏人。對于周家村的鄉親從山裏移植樹木,鎮裏和林業部門從來都是允許的。因爲是大山養育了他們,每移植一棵樹都會在原來的地方再補種兩棵樹苗,這是周家村的傳統。靠山吃山,不能斷了子孫後路不是?
村裏的蘆葦塘方圓能有二十幾畝,長得是杆壯葉大。以前各家蓋房子屋頂靶子所需的蘆葦全部來自這裏。每年到了端午節前夕,各家的嬸子大娘都要來這裏打粽子葉好回家包粽子。
走了十幾分鍾周宇就來到了蘆葦塘前,隻見寬闊的湖面倒映着朵朵白雲,亮得晃眼。一群膽大的大雁、綠頭鴨子在半空中翩翩起舞。倒影中,水鳥們在水裏穿雲破霧,不一會兒又穩穩地浮在水中的棉絮雲朵上。葦塘中一片濃綠,葦巷裏吹來湖水和葦葉的清香。
周宇被這自然的美景深深地陶醉了,沒想到将近十年沒見這蘆葦塘,這裏的環境依舊保持的如此之完好,竟然和十年前的相差無幾,實在是太難得了。
欣賞了一番蘆葦塘的自然風光,周宇又向西繼續走去,再往前就到了老爸老媽開墾出來的西瓜地了。
這裏是靠近河邊的河灘地,村裏幾乎沒有人願意在這裏開墾,因爲一旦遇到壞年頭狼沽河發大水這裏就會被水淹,結果自然是顆粒無收了,而且種子化肥錢也都賠了進去,所以在這裏開荒種地無異于是和老天爺搶飯吃。也不知道老爸老媽爲什麽非要在這裏開荒種西瓜。
周宇大緻看了一下,隻有寥寥的幾家在這裏開了幾畝荒地,隔老遠就見到老爸老媽正在地裏忙活着鋤草瓜地四周還種了苞米、大豆、高粱、谷子等等。
嫩綠的苞米苗已經有一尺來高了,随着山風歡快地左右搖擺着;西瓜也開始爬秧子了,結出了細小的果實。
看到兒子來了,王桂蘭眉毛都帶着笑,嘴裏卻埋怨道:“小宇,這大熱天的你來地裏做什麽?昨天忙了那麽晚怎麽不在家裏多睡會兒?是不是餓了?媽待會就回去給你做晌飯。”
周定國嫉妒地撇了撇嘴,“老婆子,你也太慣着他了吧?這都快晌午了還睡覺?你當這臭小子真是三歲孩子啊!”
王桂蘭柳眉倒豎、杏眼一番,“你說什麽?你個死老頭子,到晌午就不能睡覺了麽?小宇昨天忙東忙西可是幫了鄉親們的大忙,多睡會兒怎麽了?你要是有這能耐我讓你睡一整天!”
看到家裏的母老虎又大發雌威,周定國縮了縮脖子,低着頭悶聲繼續鋤草了。周宇背着老爸在那兒小聲地笑着。
其實在村裏人看來老爸那絕對是家裏的扛把子,說一不二的主兒,那是絕對有“夫剛”的。但是在家裏嘛這話兒可就不好說了。
接過老媽手裏的鋤頭,周宇甩開膀子鋤起草來。“對了爸,這片河灘地可是一點保證也沒有呀,你們怎麽想到要在這裏開荒?我記得咱村還有幾處荒山沒開吧?就那裏也比這裏強啊?起碼不會顆粒無收吧?”
聽了兒子的話周定國臉一紅嘴裏嘟哝着就是不往下蹦字兒,把周宇給急直撓頭。
看了老頭子一臉的窘相,王桂蘭沒憋住,“噗”得一下笑了出來。
“有什麽不好意思說的?在兒子面前要掙什麽臉子?再說還不是因爲他?”
周宇更加地迷惑了。
“你不說我說,小宇啊,你也知道咱山裏西瓜不好種,這不你小時候有一次和你爸到鎮裏去,看見有賣西瓜的,吵着要你爸買,也怪那時候家裏太窮了,你爸沒舍得給你買,還把你狠狠地揍了一頓。回來後你爸後悔得直撞牆。
這也一直在你爸心裏留了根刺。等你大學畢業後我們老兩口也有了多餘的時間,就在山上開荒了一塊地,你爸又買了兩大車沙子鋪到地裏,尋思着種點西瓜也好讓你回家時吃上兩口。誰知道這瓜怎麽也長不起來,這兩年每年都一樣,都是隻長幾個雞蛋大小的西瓜蛋子。”
老媽紅着眼睛繼續說道。
“這不今年我們倆換了思路,在這河灘地又開了兩畝荒地繼續種西瓜,隻要不發河水今年指定能吃上自己種得西瓜了。”
周宇的眼睛濕潤了,這就是自己老實巴交、樸實無華的父親啊!就像一坐大山一樣爲自己遮風擋雨,任勞任怨。
天兒快晌午了,好說歹說把老爸老媽勸回家了。
父母走後周宇把每株西瓜都澆了些空間水,另外在地中間選了五棵瓜苗每株滴了一滴濃稠一些的空間液,并暗暗做了标記,爲了不讓父母等着急了,做完這些周宇就收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