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琏一聽到王凱這麽說,酒也喝不下去,抱着自己的肩膀坐在椅子上,低頭沉默了好一會兒,越想是越害怕額頭上的汗很快就滴滴嗒嗒的流了下來。
過了好一陣子,賈琏這才擡起頭看着一邊抽煙一邊冷笑不語的王凱做個眉頭的問道。
“凱哥你說的對,我也想到了這一點,可是我沒證據啊,我也不知道問題出現在哪裏了。”
一看到賈琏承認了自己說的可能性,王凱一邊點頭一邊說道。“你能想明白最好,雖然對方使得這些手段見不得光,但是也會留下一些痕迹,你要仔仔細細的探查,肯定會抓到對方的把柄。”
賈琏不禁搖頭苦笑着說道。“凱哥你說的輕巧,哪有那麽容易啊,我和你嫂子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到了。可是就是找不着問題所在,而且我們兩個的身體并沒有出現什麽問題,上哪抓人家的把柄去。”
王凱冷笑着搖頭晃腦的說的。“就因爲你們夫妻兩個身體并沒有出現什麽異常,我才佩服向你們下手的那位的手段可真夠厲害的,你們身體要是有什麽問題了,早就提防起來了能有現在。”
“别的我不敢說,我敢斷定,肯定有人向你們下黑手,長此以往下去,你想一想鳳姐的身體承受得住這樣日日夜夜的摧殘和黑手嗎?”
“即使将來你們兩個有孩子能不能保得住,能不能給大老爺一生下一個健健康康的孫子繼承榮國府都是未知數,你别忘了你哥是怎麽沒的。”
賈琏是榮國府的當家人,現在是榮國府一等将軍賈敕的長子,但爲什麽都管他叫琏二爺呢。那是因爲他上面還有個哥哥,名字叫做賈瑚,他哥哥家夥從小就聰明,是榮國府的長房長孫。
可是三歲的時候那年冬天,居然跑到後院鯉魚池去玩耍,掉到了冰窟窿裏,三歲的孩子能禁得住這樣的摧殘嗎?當天就高燒不退,硬挺了兩個月最終夭折了。
那時候的賈琏才一歲半,他母親張氏夫人一看到長子夭折分外傷心,不到兩年又懷上了一個孩子,在生産的時候難産母子俱亡。
不到三歲的賈琏接連失去了自己的兄長,弟弟和母親成了孤兒,兩年之後他父親賈敕才娶了邢夫人主持家業。
賈琏雖然對邢夫人沒有什麽好印象,但是刑夫人除了貪财愛占便宜之外,對賈琏不錯,這些年把賈琏保護的很好。
今天王凱把這件事重提出來,一下子就戳動了賈琏心底最痛的那個痛點,一下子讓賈琏失去了理智,嚎叫着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邊拍着桌子,一邊瞪着鮮活的眼睛對王凱吼叫着說道。
“你别說了,你别說了,你爲什麽要揭開我的傷疤?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哥的死我母親的死隻不過是個意外意外,你懂嗎?沒有你想的那麽龌龊。”
一看到賈琏這個樣子,王凱并沒有害怕,把煙袋鍋放在腳邊敲一敲就通了通氣兒。喝掉杯子當中的酒,一邊夾着花生米放在嘴裏面,咬着一邊看着情緒激動的賈琏冷笑的說道。
“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你最清楚,在我面前你激動個屁呀,忍了這麽多年都過去了,你也應該長大了,也應該懂事了。”
“我跟你關系不錯,我才提醒你肯定是出現了問題,可是你找不到你就否定這樣的可能性,你那才叫自欺欺人呢,你才是窩囊廢呢。”
賈琏一看到王凱這麽罵窩囊廢,無奈的坐在椅子上,一邊嚎着自己的頭發,一邊默默的流淚,自言自語的說道。
“你說的沒錯,我這是自欺欺人,可是你又能讓我做些什麽呢?我又能做些什麽,這些年我躲過的明槍暗箭還少嗎?我隻想平平安安的活下去,難道這也過分嗎?”
王凱冷笑着看着賈琏一字一頓的說道。“你的要求不過分,但是你妨礙了别人的晉升之路你就是一顆絆腳石,不把你搬開他們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賈琏擡着頭,一邊流着眼淚,一邊瞪着腥紅的眼睛看着王凱,痛苦異常的說道。“對我下手我能理解,可是鳳姐呢,鳳姐可是她的親侄女,他不能不考慮吧。”
王凱不屑的說道。“親侄女說這句話的時候你過沒過腦子,欲成大事至親可殺,更何況是一個八竿子打不着的侄女。侄女重要還是兒子重要,孫子重要,還是榮國府重要。”
賈琏這一回不吱聲,他剛剛就像王凱說的那樣自欺欺人,正像王凱說的那樣,一個侄女能比得了自己的兒子孫子和子孫後代嗎?能比得了榮國府這麽龐大的家業嗎?
以賈琏的聰明,他不是想不到這裏,而是把這件事自動的給忽略了,他不敢再往下聯想了。所以否定了這樣的可能性,現在這層窗戶紙被王凱給捅破了,你說他能受得了抱着腦袋哇哇大哭。
王凱一看到賈琏這個樣子,是平靜異常的榮國府後院,其實就是看不見刀光血影的戰場,血腥的程度比戰場還可怕呢。
他們所使用的手段那都是下三濫,都是見不得光的,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看不見的刀子才是最可怕的。
賈琏就這麽抱着腦袋好哭了,足足有半個多小時,哭的累了哭不動了,這才拿起酒杯幹掉杯子當中的一抹眼淚和鼻涕,看着笑眯眯的,王凱無奈的說。
“凱哥,你今天能跟我說這麽多,那就證明你真拿我當朋友了,你這個兄弟我賈琏認下。”
王凱也呵呵一笑,看着賈琏眨着眨眼睛說道。“我要不拿你當哥哥,我能說這樣一番話,現在想清楚了别再自欺欺人了,想辦法找出你和鳳姐沒孩子的原因,要不然你們倆就完了。”
沒想到賈琏這小子還是搖頭晃腦的說的。“凱哥你說的都是事實,可是我找不到證據,也找不到對方的手段和痕迹,你讓我怎麽辦?難道從榮國府搬出來單獨過日子。”
“這樣一來的話,我這個榮國府的嫡長子爵位繼承人,就等于放棄了榮國府的繼承權,我哥我母親就白死了,對方會更得意。”
王凱也皺着眉頭,賈琏說的也是事實,這兩口子也懷疑過,肯定會下大力氣查自己身邊的人和事兒,到現在也沒有個頭緒,這件事對方做的挺隐秘。
既然賈琏兩口子身邊沒有這些妨礙受孕的東西,身體又沒有被對方下狠手弄出毛病來,那麽對方下黑手的地方隻有吃喝這兩方面。想到這裏王凱心裏面有了主意,看着痛苦不已的賈琏端起酒杯嘻嘻哈哈的說道。
“來,琏二哥咱們喝,正所謂一醉解千愁啊,有什麽事兒都妨礙不了喝酒,喝醉了什麽都忘了,喝他個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