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間之所以被稱作太平間,是因爲這裏,寄托了活着的人對死者的敬重和想念,寄托了生者對死者的美好祝願。而死去的人,沒有任何煩惱和憂愁,在此安詳沉睡。
然而,站在太平間裏的我,卻感到一股陰森恐怖的氣息,不是嚴寒,而是陰寒,整個骨子裏都在傳出冰凍的冷。
啪嗒!
門口的胡雪兒打開燈,突見光芒,有些刺眼,我恍惚了下,才逐漸适應,瞪眼看去,整個房間除了門,三面牆全是櫃子,一拍拍陳列的非常整潔,中央是一張床,躺着一個人。
一個女人。
是小辣椒。
我心中一顫。忙過去查看她的狀況,隻見小辣椒雙眸緊閉,似乎還在昏迷,但她整個軀體,已經被寒氣凍的結起了一層薄薄的碎冰。
“小師姐!”我拍了拍小辣椒的臉,見她沒反應,星火燎原的将她架在背上。準備先背出這個冷凍的世界再說。
“快放開她!”胡雪兒登時驚恐尖叫。
我一愣,旋即勃然變,就在這一刻,趴在背上的小辣椒驟然睜開眼眸,瞳孔裏滿是眼白,她詭異一笑,張口就咬住我脖子。
卧槽!
尖銳的牙齒如針般頓時刺入皮膚。我吃痛大叫,一掌拍向小辣椒的天靈蓋,小辣椒的嬌軀倒飛了出去,同時尖銳的牙齒将我的脖子連皮帶血的撕咬了下來。
血立即如打開的水龍頭不要錢的流出。
特麽的!
我又驚又恐,一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一邊死死盯着嘴角還帶着皮肉的小辣椒,脖子處靜脈動脈血管不少,鮮血立即滲透手掌,染紅病号服。
這時,小辣椒站了起來,她嘴裏全是血沫子,對我嘿嘿一笑,我心底發涼,沒見過有一天小辣椒會成了這副樣子。
但。小辣椒嬌小的身形卻漸漸發生了變化,身上的小皮衣變寬,成醫院裏的病号服,而原本駭人恐怖的臉上,卻隻有一道被針線封住口子。
厲鬼!
之前恐吓周慧琳的厲鬼!
我瞳孔一縮,忍不住腿後倆步,胡雪兒吓的臉發白,捂住嘴巴,生怕自己會叫出聲來。
“先退後!”我靠近胡雪兒,悄悄說了聲,後者雙腿跟灌了鉛似的,一動不動。
我惱怒喝斥:“你快走!”
誰知道,胡雪兒對厲鬼跪了下來,磕如搗蒜,帶着哭腔念道:“你怎麽又回來了,我也不知道是誰把你害成這個樣子,求求你,你快走!别再來了好不好……”
縫臉厲鬼絲毫不理胡雪兒,一個勁的發出咯咯咯的笑聲,我心中牽挂小辣椒和周慧琳的處境,沒有去多想厲鬼和胡雪兒的時候,将捂在脖子處的手放下來,一手掌的血不利用,當真可惜了。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急急如律令!”
念完咒,我頓時向縫臉厲鬼沖了過去,同時在血手上劃了一個敕字,厲鬼見我向它沖來。咆哮一聲,不退不躲,張手繼續想掐我的脖子。
“草泥馬!”
我一怒,雙腳滑地,側身,躲過去之後,反手一掌拍中厲鬼的屁股。血手的掌心登時迸發一股金芒。
縫臉厲鬼中招,頓時放聲慘叫,它沒有猶豫,身影一下子蓦然消失。
太平間,真的太平了,見厲鬼被擊退,我松了口氣,無力的躺在地上,本就胸口有傷,還沒好,脖子又挂彩了,之後強撐着施了一道咒,渾身感到劇痛。
“你沒事!”胡雪兒忙過來攙扶我,有些擔憂問。
“沒事,快找找,我那倆個朋友在不在這裏!”我催促,生怕厲鬼去而複返,再說這個地方,好像真的有點不幹淨。
徒然,某個櫃子裏發出撞擊聲,将我和胡雪兒都吓了一跳。
太平間的櫃子裏。都是停放在此處的身體。我眼神一凝,難道裏面有屍體詐屍了。
哐哐哐!
排放整齊的冰櫃,某個櫃子裏傳出的聲音急切,當下我蹑手蹑腳過去,胡雪兒抓着我的胳膊,顫抖個不停。
我忍不住呑了口口水,心想。現在要是蹦出個粽子來,那可真的好玩了,但随後一想,也有可能是小辣椒或者周慧琳在求救……我抓住櫃子的手柄,有些緊張,心思有點像賭徒。
但沒的選擇,這裏有制冷機。一直在散發寒氣,呆在這裏的時間越長,越冷。
哐當!
狠狠一拉,露出一具屍體,我登時探了過去。
“凍……凍凍死了。”小辣椒如冰塊般躺在冰櫃裏,雙手搓揉着雙肩,直哆嗦。
見狀,我和胡雪兒忙将小辣椒擡出來,發現她渾身都凍僵了,整個人跟冰雕似的。
小辣椒一落地,忙盤坐,冥想護身,驅散體内的寒氣。
我心裏一沉,純陽之體的小辣椒都凍成這樣了,那柔弱的周慧琳會不會已經……
想着這些,我急忙在小辣椒的附近,将櫃子抽了出來,第一個,沒有,第二個,沒有。……
一旁的胡雪兒知道還有個人,也跟着抽櫃子,哐當聲絡繹不絕……但附近的櫃子都找遍了,依然沒找到周慧琳,我忍不住恐慌起來,櫃子越抽越心急。
“别找了,她不在這!”盤坐在地上的小辣椒。身上的寒氣驅散的差不多了,站起來說道。
“你怎麽知道?”我一奇,當時不是昏迷了麽?
小辣椒白了我一眼,沒說話,獨自往門口走去,看樣子這個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呆了。
我見狀,忙和胡雪兒跟上。
小辣椒跟我說,她遭受反噬之力昏迷不假,但神智還算清醒,感到有鬼氣将她運到這裏,并且裝進了冰櫃中,而周慧琳,則被帶走了。
我問她知道被到哪去了?小辣椒搖搖頭,說不知道。
我有些擔憂那個虛弱的妹子,走之前還信誓旦旦的說呆在這個病房,鬼不敢來,誰料,出門一會,就被鬼帶走了,也不知道她會不會驚吓過度,就此精神崩潰。
回到病房,天都快亮了,正處日夜交替之際。
小辣椒卷着被子盤坐在床上,她身上的傷,應該還沒有完全好。
我歎了口氣,趁着這個檔口,胡雪兒取了繃帶和止血藥,幫我敷藥包紮。
随後,我想起她在太平間,對厲鬼說的一些話,從話中的信息來看,她不僅認識厲鬼,而且還有不少淵源。
看着在幫我綁紮脖子的護士長,我試探問:“你認識她?”
胡雪兒動作頓時一僵,她明白我指的是什麽,旋即又繼續包紮,沒說話,隻是點點頭。
“說說!”我說。
“等一下,包好先!”
胡雪兒動作輕緩,我坐在椅子上,能看到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膚。狠大,狠白,旋即默默閉上眼睛,任憑她包紮。
片刻之後,胡雪兒坐到我邊上,幽幽歎了口氣,說:“那個女人是半年前被送到醫院來搶救。當時她的手術很成功,之後在隔壁的病房休養,尋常是我照料着她……這一切,原本都相處的很好,可是有一天,她不知道怎麽了,開始變的神神叨叨的。一直說自己的病房裏還住着一個人,那個人白天躺在她的床底,晚上,就躺在她的身邊……”
我神一顫,這情形今晚周慧琳也撞見過,忙問:“後面你們把她當成神經病了?”
胡雪兒苦笑:“那到沒有,一開始我給她量體溫。測血壓,聽脈搏……但顯示的數據一切都正常,最後主治醫生說她可能神經出了問題,開始讓她服用一些鎮定藥,剛服用的那段時間,效果還行,沒有再聽她嚷嚷。可是随後卻變的變本加厲,整天跟瘋婆子似的,四處亂跑,成天嚷嚷,這個醫院不幹淨,有許多見不得人的事情……”
醫患糾紛?
我暗想,表面上再次試探問:“所以她的嘴巴被縫上了。而且還弄丢了性命?”
胡雪兒一聽,登時驚恐:“怎麽可能,醫院怎麽可能會出這樣的事情?救死扶傷是醫院的宗旨……”
話鋒一轉,胡雪兒神黯然又說:“隻不過後來,她的确死了,死的很恐怖,之後在醫院裏。深夜的時候,經常還會有人看到她在樓道走廊身影。”
我在心裏冷笑,縫臉厲鬼的死,八成和醫院脫不了幹系,也許是某個醫生,也許是某個護士……
之前我用天門感受了一下,醫院陰氣重本實屬正常。但這家醫院的陰氣未免也太重了,每個角落都有陰氣散發的痕迹,要說沒做過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我是萬萬不信的。
當然了,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測。
縫臉鬼的故事我沒有多少興趣,但卻不得不聽,它把周慧琳帶走了,總要探探它生前的情況。
它被把周慧琳帶到哪去呢?
“你好好休養!我走了,交班的時間到了。”看我在沉思,胡雪兒輕聲說了一句,悄然出門。
誰知,她剛走到門口,發出一聲尖叫。
啊!
盤坐在床上的小辣椒頓時睜開雙眸,精光閃閃,我一驚,忙跑去一看究竟,隻見胡雪兒躺在地上臉蒼白,門口站着一個人,不,應該是一個鬼,
縫臉鬼。...看書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時間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