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起了眉頭,然後就認真地想了起來。
她看着他思考得那麽認真,不由得也有了些許緊張。
抿了抿唇,她直接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
目光一會兒看着魚,一會兒又看着他,雖然裝得一副不是很在意的模樣,但是心裏卻緊張得不行。
陸戰想了會兒後就說道:“這樣吧,如果我輸了,就罰我親你一下,你若輸了,你就親我一下!”
遲暖有些詫異,猛地就擡頭看向了他。
可是很快就又低下了頭。
陸戰竟然也會說這樣的話?
這話聽起來,怎麽就那麽像是戀愛中的男女之間打的賭呢?
這并不像是他會說出來的話啊。
她的心裏一時五味陳雜,說是高興,其實沒有那麽高興。
她隻是在想,是不是他其實是把她當成了那個女人,所以才說出這麽撩人的話來呢?
畢竟,他在她的面前,一直都是中規中矩,從來不像是會說這樣的話的人。
但是她沒有注意到的是,陸戰在說完這一句話後,整張臉都紅了,隻是因爲他被曬得較黑,所以看起來不明顯。
陸戰也是經過慎重考慮才決定說出這個賭約的。
他想知道,她對他,是否有增進呢?
如果,她覺得有增進,會答應。
如果她還是心念的隻是江峰,那麽她肯定會拒絕的。
兩人各懷心事。
最後,遲暖緩緩擡頭,說了一句:“這個玩笑,一點兒也不好笑!而且我覺得你肯定是會殺魚才會這麽自信。”
她說完,溫婉一笑。
陸戰的嘴角,還有笑意,但是心底,一片苦澀。
終究,她的心裏還是沒有他,所以聽到他這個提議,開口就是拒絕。
心中,長長一歎,但卻也沒有因此而過份難受。
畢竟,他也知道,要得到她的心,需要一些時間。
擡頭,看着她,輕輕地笑了出聲:“還真的是讓你猜中了,我不僅會殺魚,而且野外生存,我基本全能。你不是想吃烤魚嗎?閑着也是閑着,我便親自動手。”
“……”她看着他,沒有說話,但是說不出來的心裏就是亂了起來。
莫名,恐慌。
這樣好的他,是真的要把她的魂都給勾走嗎?
哪天如果他不要她了,要她怎麽活下去呢?
陸戰雖然身爲一個首長,但是在遲暖的面前,他卻全然沒有一絲絲的架子,甚至,親和得過份。
這麽一說,他便讓人把需要的東西都搬過來了。
原本就已經讓管家準備好了,本是打算晚上再燒烤,他也沒有打算親自處理這些生的魚。
但此時,他卻是很樂意親自動手爲她做一餐美食。
遲暖心裏有些難受,尤其當她說完拒絕的話後,他的神情,讓她十分看不透。
若說他看起來,一點兒也沒有異樣的話,她是不信的,她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看得出來,他心情有些變差了。
但是爲什麽呢?
因爲她沒有好好地當一個替身嗎?
也許,當一個替身,也是報答他,不是嗎?
他對她這麽好,她就暫時當他的替身,讓他開心一下也好吧!
她的心思轉了很多,看着傭人把東西一一都拿了過來。
不僅拿了許多調料,甚至還有一個燒烤架,還有木碳。
還有烤魚專用鐵盤,還有叉子,錫紙……一應俱全。
這明顯就是早就有準備。
她看向了他。
除了他之前交代的,她也想不出别的理由了。
于是,心一蕩,就說了一句:“我覺得剛剛那個賭約也蠻有趣的!”
陸戰正在洗着魚,聽到她這麽說,手一滑,那握緊在手裏的魚一下子就滑了出去。
他也不急着去把魚拿起來,反而是看向了她,也許是因爲太過吃驚,他的眼神裏,毫不掩飾的全是不解。
遲暖被他一看,頓時臉就紅了起來。
她……她怎麽就真的說出來了呢?
這不是在暗邀他親吻嗎?
畢竟他都說了他會殺魚的啊……
她是怎麽了,怎麽就……就……
“那個,呵呵,我去看看那些花送來了沒有,還得跟大家交代一下把花放在什麽地方!”她說着,連忙站了起來,看也不敢看陸戰,直接就小跑走開了。
小臉,紅如晚霞。
陸戰倒也沒有去追她,隻是目光随着她跑去的背影,一眨不眨。
好半晌後,突然間就哈哈地笑了起來。
她剛剛的話是什麽意思?
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可是她剛剛爲什麽不同意,這會兒又爲什麽同意了呢?
想不通!
于是就不想了,隻喜悅得眉眼亮了起來。
遲暖跑了好遠,可是還是聽到了陸戰那大笑的聲音,臉頓時就更紅了。
她真的是……真的是大腦不好用了,爲什麽莫名一時激蕩就說出口了呢?
可是,她竟然,一點兒也不後悔。
咬着唇,她輕輕地笑了起來。
明明不是什麽大事,可是爲什麽心情好得不得了呢?
……
……
陸大首長喜悅地将魚拿了起來,手中的菜刀一個翻動,對準着魚肚子就切了下去,然後就交接魚的内髒給掏了出來,掏幹淨後,就開始去魚鱗。
總共有五尾魚,每一尾都是又肥又大。
幾個來回就全部都處理好了。
将去好内髒又切了魚鱗的魚裝入盆子裏,然後就拿到了池塘邊清洗。
原本管家非要讓廚師過來幫忙,但是陸戰拒絕了任何人的幫忙,他隻想一個人爲遲暖做這一頓晚餐,所以不想任何人假手,就算是在一旁打手也不需要。
他也不知道要如何與她相處,再想到他也不知道怎麽對她好,所以既然她喜歡野炊,他便陪着她一起。
……
遲暖去了大門問了一下保安,結果那些花農還沒有将花送來。
不過也是,那些花要送來之前肯定還要做好防護,而且中午花農也要吃飯,所以怎麽可能那麽快呢。
于是她隻好回去。
一路邊走邊紅着臉。
怎麽辦呢?
她回去後要怎麽解釋自己剛剛的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