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雅一起十分重視他的身體,在醫治療養上分外用心,這一次打算要出國,是請了醫生做了詳細的檢查,确定他的血壓穩定的。
他的身體他自己很清楚,吃飯前他的身體是好好的,當時就喝了一碗羹湯後就出事了。
此時想來,似乎那羹湯,味道就有些不太對呢?
他都這把歲數了,生意也盡數交給了兒孫,沒有什麽人會來算計他的。
再加上一醒來無意間聽到安然的那一句話,他心下就明白了什麽。
一時,悲痛欲絕。
大概,兒孫不孝,想要害死他,這樣的打擊,對于一個年邁的人而言,是最最緻命的打擊吧!
但,他竟然發不起火來……
隻有無盡的心涼如水。
……
“薄佑霖與葉柔心呢?我聽靳煜說是你讓人把他們給悄悄捉走了?”秋麗雅出了病房門口便問道。
葉安然點了點頭:“嗯,這兩人都是帶毒病體,又居心叵測,我不可能讓他們接近靳煜。”
“你這樣做是對的!在這件事情上,你比我清楚明白得多了!這一次也怪我自己沒夠狠心,我不應該答應老爺子聚會的!”秋麗雅感歎地說道。
這一次,多虧了安然,要不然事情也不知道有多麻煩。
要知道隻需要一個小小的傷口接觸,HIV就能夠傳染啊。
“媽媽不要自責了,這件事情怎麽能怪你呢?你隻是愛着老爺子,不舍得讓老爺子帶着心事出國罷了,我們都能理解你的,要怪就怪那些人心太黑了,太冷血無情了!”
“人?他們也配當人?我看他們連豬狗都不如!”秋麗雅冷笑出聲。
“也對。”葉安然應了一聲。
“你好好地照顧着靳煜吧,必要的時候,應該怎麽對付他們就怎麽對付,這種時候,也不用講什麽情義了,總歸,不處理掉就是一個定時炸彈啊!”
别看秋麗雅平時溫柔婉約,但真正處理起事情來,卻是十分果斷冷酷。
在某些時候,薄靳煜其實是遺傳了她居多。
她這一番話說給安然聽,是因爲她擔心兒子尚對薄大爺一家有些仁慈。
但她很明白,一個女人,爲了心愛的男人,是什麽都敢去做的。
她相信葉安然。
“媽媽放心,我知道應該怎麽做。”葉安然點頭,眼底是一抹堅定。
……
……
“薄老太太,有個不幸的消息要通知你們。”醫生一臉面色沉重地走向了秋麗雅。
秋麗雅擡頭看向了醫生,開口問道:“什麽消息?”
“薄大夫人,沒救活。”醫生面色沉重地說道。
秋麗雅的心‘咚’地一下,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沉沉郁郁,空空落落,還有一種,長久的後怕。
身體都虛了一般。
她不是爲了林霜霜的死而難過,她心裏想到的是,如果那毒用在了薄靳煜的身上……那此時,沒有了聲息的人就是薄靳煜了。
太狠了!!
葉安然心裏的震撼也不亞于秋麗雅。
不過她其實心裏早就有些預感。
畢竟薄建國這已經有種置之死地的發狠了,自然不會給薄靳煜留下活路。
但她還是問了出口:“那毒,怎麽這麽厲害?”
“那是混了劇毒毒蛇毒液與河豚毒素的毒,我們雖然及時發現,但醫院裏沒有抗毒血清,根本就無能爲力。”醫生說道。
葉安然點了點頭:“我們知道了,一會兒我們會派人過去你處理她的後事。”
“節哀。”醫生說了一句後就離開了。
葉安然與秋麗雅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眼底均是幸好二字。
……
……
秋麗雅進去的時候,正好看到老爺子醒來,她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地笑了笑,努力不讓自己的負面情緒帶給老爺子。
走向了病床,她紅着眼眶道:“醒了?”
“嗯。”薄老爺子笑着點頭,又問:“剛剛可是吓着你了?”
“可不是!差一點魂都吓丢了!”秋麗雅道。
“放心吧,我不會這麽輕易就死呢!我啊,還要多陪你幾十年呢!”薄老爺子握緊了秋麗雅的手,鄭重地說道。
她不想讓他知道,他也不想讓她知道,于是,兩個心知肚明的人,都避而不提高血壓發作的原因。
“那你可要記得自己的承諾,不許早早離我而去!”秋麗雅笑道。
薄靳煜與葉安然進來的時候,正好聽到老爺子與老太太在說着暖情的話,兩人隻推了推門,沒有進去,而是選擇在門口坐了下來。
秋麗雅聽到動靜,輕輕地抹了抹眼角,這才站了起來叫薄靳煜與葉安然進來。
兩人進來與薄老爺子說了些話後,就被秋麗雅趕了回去了。
“都回去吧,讓張管家在這兒幫忙就行了,你們一個懷了身孕一個腰傷不好,就不用來這兒了。”
“靳煜的腰傷需要休息,我沒事,我留在這兒陪您。”葉安然說道。
“都回去吧,聽你們媽媽的話,這兒有醫生有護士,不需要你們。”薄老爺子開口說道。
此時心裏突然間發現自己真的是越老越不會看人了,當初覺得這姑娘是個勢利拜金的姑娘,卻不想,是自己看走眼了。
“我在這兒可以替一替媽媽,媽媽一整天沒有睡,也不能太勞累了。”葉安然開口說道。
“不用了,我在這兒有的睡,一會兒醫生來複查後沒事我就在一旁的陪護床上眯會兒,你們都回去吧!養好身體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秋麗雅說道。
“那,也好,我明天早上再來看爸爸了,到時候給你們帶早餐過來。”葉安然想了想應道。
……
出病房的時候,葉安然又交代了張管家要用心地盯着,而後又留多了幾名保镖在這兒保護,才與薄靳煜一起下了樓。
坐在回去的車上,薄靳煜輕輕地将葉安然擁在了懷裏:“小安然,我覺得自己好慶幸!”
葉安然擡頭看向了他,一臉不解他怎麽突然間說這麽一句話:“怎麽突然間說這麽一句話呢?”